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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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个多月后,松本从东京飞来了。
季禾说松本还没发广告,只是作了几次市场调查,结论是在东京开展按摩这个行业,是很有市场的,前景十分可观。松本打算一边开足部按摩店,一边开办按摩学习班,以招收学员增加收入。
季禾按照松本的吩咐,告诉我们继续练习按摩手法。先把学日语的课放下。他说大家的日常用语都还学得不错,不必再深学了,既省了学费,还省了时间。从这以后我们再没有学习日语,教日语的崔老师和我们分别后就再没有见过面。
松本这次来,一行6人;有赵翻译,还有岩井太郎,另外跟来的3个男人都是陌生的,这3个人都有40多岁。听季禾说这3个人是来中国寻求配偶的,我打量了这三位日本男子汉,个子不高,都在1米60公分多一点。他们3人的眼光很亮,好像都含有类似饥饿的食欲。有点可怜,真的,隔着大海过来的。
他们来到的第四天,我们被招集到宾馆来,是参加这3个新郎官儿的婚礼。前三天,他们忙着选意中人。在30多名报名前来面试的女人中,他们每人选一位意中人作他们的妻子。当然女方也有挑选男人的权利。选人的时间只在一个上午就完成了。剩下的两天半时间是去结婚登记、去女方家串门、购物、准备结婚用品。然后,第四天接近黄昏的时候举行婚礼。
这样的婚配是我没有新眼见过的,有点儿不可信,但真的就这么不可思议的发生了,进行了。
结婚的所有花费都由这三位新郎负担。我们这些人都算是女方的客人,而实际上新郎们也知道我们是松本请来的客人。
大家坐出租车来到一家大饭店,天快要黑了。来的客人不算多,连10桌都没坐满。我们学习班这16个人就占用了两桌。不过婚礼的气氛还是很隆重、很热闹。
婚礼主持人不停的说,都是早已背诵熟了的婚庆套话,还有一串串的顺口溜,还顺便给自己做了广告,说自己是国家一级主持人,希望大家有事找他。接下来是岩井太郎讲话,念祝贺词。季禾也念了祝贺词。我没有很注意听,我的眼睛一直在找我那个倩影。找我经常想念的浴红。终于找到了,她在那么远那么乱的人群中走动,忙碌着。季禾说她是负责给三位新娘子当参谋的,三位新娘这几天有什么事都跟浴红说,再由浴红拿主意或反映给松本。浴红在整个婚礼中,只走过来一次和我们大家招乎。她好像似更漂亮了,穿了一身儿红色的旗袍,她的美给这婚礼的仪式增添了更美好的风采。
三对伉丽手挽手的走入大厅时,音乐奏起,真有点庄重和幸福混合在一起的气氛。三位新娘子穿着长长的婚纱,婚纱托地而行,新郎的脸上都充满喜悦,在年龄上能很清楚的看出,每个新郎都比新娘大10多岁,也许是灯光晃的,我看见有两个新娘子的脖子没洗干净,有些黑污,应该用条白毛巾擦一下,看是什么这么发乌。我问林花,看见新娘子的脏脖子了吗,林花和李萍表示看见了,林花说那是做发型时,不小心弄脏的。
菜上来以后,大家开始喝喜酒,季禾端着一杯酒走过来敬大家。我问季禾:“就这么草率的嫁给了日本人,总好像缺少了点什么可靠的保障似的。”
季禾说:“古时候有‘抢亲’、有‘拉郎配’,到咱们父母那会儿还爹娘包办婚姻,彼此都没见过面就结婚,就那么过一辈子。而她们还是见着面儿了,还经过自己挑选了。在家庭的财产和家庭状况都写到介绍的材料里面了。还有照片。这方面日本的新郎是不说谎的。他们最普通的家庭都有两部汽车,而且还是日本的乡下人。”
亚香问:“季总,那几个日本人都40多岁了,是不是在日本找不成对象了,才来我们这里找?”
季禾说:“你说对了,就是这么回事。主要的原因是他们都是大郎,是家中的长子,传统习惯是要与父母生活在一起的。而现在的女孩子都不愿意嫁给大郎,也不愿意和老人共同在一起生活,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就把大郎给剩下了。咱们这边的新娘子,有一个是离异的,那两个是未婚的。互相是愿意娶愿意嫁就成了好事。”
正说到这儿,赵翻译说那边有事,把季禾拉走了。
我们看见那边的新郎官切下一块蛋糕,送给自己的新娘吃。
松本坐在那边喝酒,什么也不说。时不时的向我们这边看看。看样子他很高兴。
季禾是代表女方这边办事的,岩井太郎是代表男方那边办事的,互相交谈很方便,所以松本闲下来了,只管自己喝酒。
季禾忙了一会儿,又走过来了。他和男方不熟,和女方也不熟,和我们比较熟,想过我们这边喝两杯。
我和季禾碰了一下杯,然后问:“他们结婚后还能在这住几天吗?”
“只能住3天,大后天新郎就回国。”季禾这样说。
“那么,这些天吃的住的,是新郎们个人付帐吗?”
“婚前都由松本埋单,婚后,也就是从今天算起,食宿问题由新郎们个人负责。”季禾这样解释。
说到这里有人用麦克风大声唱歌,接着就有人跳舞,还有录像的,敬酒的,大厅里混乱而又热闹。
松本走过来,两手张开往上抬几下,示意我们大家都起来跳舞。可我们这些人有一半不会跳舞的。松本说:“会的也跳不会的也跳,跳起来就行。”于是大家就跳迪斯科,不会的也跟着乱摇乱扭。场面更热闹了。松本笑了,跟着乱跳,还学我们这边不会的那几位跳舞的笨拙姿态。大家更笑了。松本突然将王晓莲推倒在地上,然后又去推张娟,哪个女生在外圈,他就推哪个女生。松本使足了力气一推就倒下一个,一连推倒了好几个女生。然后就大笑,指着倒下的女生说:“醉了,醉了!”
赵燕对云莎和文华说:“我把他眼睛蒙住,你们就把他推倒。”云莎说:“好”。赵燕绕到松本身后,一下就捂住了松本的眼睛,几个女生一起冲上前合力一推,松本倒在人群里。女生们都喊:“醉了,醉了。”
松本爬了起来,几个女生做势围上来,松本急忙钻进跳舞的人群里,还做了几个鬼脸。
一位中年男子要为大家唱一首日本民歌《》(北国之春),他用日语唱的。有几处都唱错了,最错的是第一段的一半,被他安排到第三段上去了。
这时我们又回到了酒桌,云莎就问临桌的,才知道唱日本歌的是一个新娘子的哥哥。等那位哥哥唱完歌,从我们桌边走过时云莎就问:“先生,你唱的那句:“是什么意思?”那位先生说:“这还不明白,是春天来临嘛。”云莎说:“不对,是‘水车’!你唱得像
(小肚子疼)。”大家一听,禁不住放声大笑,我们两桌的人笑声太大,那位先生被笑得脸通红,嘴上嘟哝了一句什么,也没听清,就回那桌坐下了。
林花说:“其实我们不该取笑他,我们懂的日语也不多。”
云莎说:“我看他太能装蒜。”左明接过来说:“就是,本来这种场合就有日本人,你唱不好日语就唱汉语不就行了么,非要装原声带干嘛,像小肚子疼似的。”大家又笑了。林花说:“得了,有你这一回,他小肚子再也不疼了。”
季禾老远地看见我们都在笑,就走过来问大家笑什么。刘淑妹说:“笑那人小肚子……”还没说完又笑上了。
等季禾弄明白后,他也禁不住笑起来。
我问季禾:“他们婚后,相互也不了解,语言又不通,可怎么沟通呢?”季禾说:“比暗送秋波的方法更大胆更张狂吧。”大家又笑了。
美蓝问:“过几天他们夫妻就一同去日本生活吧?”
季禾说:“新郎先回去,在那边给新娘办签证。一般来说需要4个月才能办下来。签证办下来新娘子就可以去日本生活了。”
姚向东问:“有没有婚后生活不到一起而离婚的?”
谷乐也问:“对了,这样的有没有了呢?”
季禾说:“有是有,但太少了,百分之一吧。尽管许多嫁给日本人的中国人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盘,比如嫁给日本人生了孩子,取得了永住权,然后再离婚,再找如意的郎君。事实上并不容易,而且在她婚后感受到人家对自己太好了,也就安下心了,真的,那些日本的公婆就像对待自己儿女一样对待媳妇。尤其是生下了孩子,更是把媳妇当成宝贝一样,所以一般人嫁过来就不再想离婚了。”
赵燕问:“有没有离了婚去别处找工作挣钱的?”
季禾说:“刚才不是说了么,这种人很少。这是种开始就不安好心的坏女人,离了婚,正经工作找不到了,而且这种人也不想干正经工作,而是去‘斯纳库’(*酒吧)那种场所挣钱。那钱挣得快,一天就能挣它两万日元。把自己不当人,不怕得艾滋病、性病,拿生命冒险。对了,还有种人总想找个大款,给人家当2号桑,但下场都挺惨。”
于飘问:“不嫁给日本人的探亲者和因公去学技术的人可不可以在日本打工呢?”
“按日本的法律规定是不可以的,但是办的是研修生(劳务)就可以直接去干活了。一般来讲,研修生都是集体去打工的。不过女人嫁给日本人,再去打工就合法了。”
左明问:“够什么条件才能拿到永住证件呢?”
季禾说:“这么多年一直是实行连续居住日本20年以上的,才能批准永住证。听说要改的……不过据我所知,去日本打工的人,可要度过艰难岁月,就能挣点钱回来。吃不了苦的人,千万别动打工的念头,那可不是去旅游。别看有的人从日本回来了,挣了几个钱儿,神气活现的样子,其实是有泪往肚子里咽。尤其是一些劳务打工者,本来就是出卖苦力的,吃的苦说不完道不尽,可回来后还吹牛撒谎,牛烘烘的样子,看不起自己的兄弟。”

赵燕像想起什么,突然问:“季总,要是和日本人结婚了,就能得到长久居住证吧。”
季禾说:“要保持5年以上不离婚,才能得到长久居住证。”
云莎想问什么,刚要问,季禾就被走过来的岩井太郎拉走了。
这时,一曲悠扬的曲子响起。云莎站起来拉着我的手:“柳老师,咱们跳舞吧,多好的曲子。”于是我和云莎跳舞,大家也起来跳舞。那边跳舞的人群一直在跳,松本和浴红也在跳,跳得很美。云莎说:“让老板过来。”于是赵燕和姚向东就招手,示意松本老板过来。可是狡猾的松本只是做鬼脸,怎么招手他也不过来。
云莎说:“他敢过来,就把他抬起来往窗外扔,吓死他个王八蛋操的。”
大家又笑了。
又跳了两个曲子,婚庆结束了。
从酒店出来,大家各奔自己的家。我独自一人往家走。这儿离我的家不太远。路边的灯光发黄,声色犬马场所的灯光明亮而刺眼。一位女士从我对面走来,近一点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脉脉含情地望着我,几乎把我的魂勾走。可是时间太短了,只是几秒钟就擦肩而过。我禁不住回过身来,我几乎要开口问她:“你爱我吗,美人儿?”但我意识到这肯定很唐突,那女人会以为我是耍流氓。而且我也没搞清,那女人是原来生就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呢,还是看到我以后才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我的。其实,我回忆一下,能想起我经历的许多这样的相遇,这样含情脉脉的相望。从我这边讲,我确实多次以爱她们的心情看着对方。对方也含情的望着我。至少我是这样感觉的。当然,也有的美人儿已经看到我含情带欲的望着她,可她连个好眼神儿都不回应。这是我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异性相见,已经钟情,又相互不敢说出来,真的,我敢用我项上首级担保,这世界上有数不清的男女相遇之际,彼此一见钟情的事实,可是因怕对方误解,怕对方讨厌轻浮,而将好不容易壮起的英雄胆变成了重重顾虑的鼠胆,丧失了天下最美好的良机。
街上碰见的钟情美人儿,有着陌生的神秘的美。并非宾馆里嫖上的妓女,嫖到的妓女无论怎么好看,也没法与街上看中的女人相比,在感觉上先就有了味不同的感觉,很有性冲动想试一试甜美的想象。妓女是变味的掺假的风情眼和**声实在是不可信,而且要十分小心艾滋病的传播。邂逅的美人情波一闪,真让人醉心。虽然含情的微笑那么短,可那美好的感觉一下就通遍全身,只可惜不能发展,有时冒着危险详装问路,或者美人终于掉下了个物什,有了献殷勤的好机会,然后呢,还是不得不互道再见,说声多谢,回声不客气,就得分别,很可能永生永世再也难见着。而这么装假,这么虚伪,却不敢表达出声:“我爱你,和我作爱吧。”是啊,真情实意求爱的语言一出口,马上变了味儿,像似在骂人,变成很脏很脏的话。好像要干坏事,真是怪了。本来的目的是要好,要爱,可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就行不通,非得找个看似正当的理由,这理由有个缓缓的坡度,踏上这坡度才能步入通道,走进目标。没有理由没有坡,也要造出来一个,不然就过不去,就连西门庆和潘金莲这样的奸夫淫妇都要走个王婆作媒的过场。人就这么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浪费时间,浪费了精力,白瞎了机会。
这不是某个个人的憾事,是人生的窝心事,是大遗憾大失望型的痛苦,而且时不时的就来一次,久而久之搞得人心麻木,甚至心寒意冷。潜移默化地将人的一颗热火之心像淬火一样**冷水里。这是人生情感上和精神上长久的悲哀,虽然淬火的时间是几十秒钟或几秒钟,但人怎经得起上千次的几秒钟淬火!被淬火了很难受,为了表示坚强而装作无所谓,心态又是无可奈何的放弃。怎么就不想个法子改变一下不称意的结果呢。
据说藏族的水洛人到今天还是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的婚俗,那是满足性生活的婚配。
据说有个少数民族喜欢唱山歌,有唱的就有对唱的;唱来唱去的就心有灵犀了,走到一起自然的作爱。多么浪漫多么美好。心愿得到了满足,本能的“里比多”压迫也得到了解决,彼此还沟通了感情。比起自己给自己淬火的结果好多了。这是自由的爱也是自然的爱,谁也不强迫谁。如果哪位君子不想这么做,他仍然可以继续道貌岸然,在那里暗恋和**。
其实**也是一种文化,它和暗恋是亲兄弟,并不可耻。那是排解“胀满缓解欲”的一种方法。卢梭就坦诚地承认自己**。这比起正人君子一边**一边嘲笑卢梭肮脏该有多大的区别;一个是心怀坦诚,一个是自欺欺人。
我想到了唱山歌是有媒介作用的,什么东西可以替代山歌的媒介作用呢?不是每个人都会唱山歌的,还有就是大都市里的人看见了钟情的人唱起山歌来实在是吵闹和唐突。那么就发个信号吧,那种不怎么吵人的小信号,对了,BP机就能发信号,重新把闲置的BP机启用,再设一个求爱的悦耳的歌声,时间长了就能达到大家的共识。对了,那首《渴望》的曲子就行。两个人钟了情,就将BP机按响那边一旦回应了,那个时刻该是怎样的心花怒放,美事成了,皆大欢喜。若有一方并没有钟情,只是不回应也就是了。
求爱者一定要选好所处场所,不然,许多公共场所求爱的“渴望声”响成一片,就会出笑话。要找距离目标最近处,音响之时配以传情秋波,就更准确了。
等我有时间,就收集旧的BP机,设好声音,就往世界各地批发兼零售,并将求爱机取名叫“爱王”。很可能大发一笔横财。
一旦形成这种大家都认可而又都理解的互爱气氛,就自然普及天下,也许普及的过程中又有了更好的方法和更多的爱的空间,在网上、在报纸上,在刊物上都有可能传播着爱的信号,无论是长得俊美的还是不俊美的,只要是两个人愿意那就好。我想这世界应该因此更加丰富多彩,**澎湃。
弗洛伊德说:“当人长大后,丢弃了儿童时期的游戏,他所做的,实际上只不过是丢掉了游戏同实际物体的联系,而开始用幻想取代游戏而己。他建造海市蜃楼,创造出那种称之为白昼梦的东西。我相信多数人一直到死,都不时的幻想。这是人们长期忽略的一个事实。这个事实的重要性因而并未得到恰当的评价。”
弗洛伊德在提醒人类是离不开白昼梦的事实,也提醒要恰当的理解和运用。我相信运用得当,那可远不止是性的问题,不止是我要利用BP机求爱和挣钱的问题。
弗洛伊德还说:“未能满足的愿望,是幻想产生的动力,每个幻想包含着一个愿望的实现,并且使令人不满意的现实好转。这些驱动着人的愿望,依愿望者的性别、性格以及所处环境而变化。”
理解了弗洛伊德的金子般的话语涵义,就知道幻想和愿望都是宝贵的,如果不是损人利己的话,而对人们有益处,就应该不断的挖掘和探索,久而久之就会创造出有如流水线作业的产品那样的上百上千上万件美好的物和事。
当然,这前提一定是在衣食无忧的条件下,像我这样的失业者每天为吃穿问题惶惶不可终日产生的幻想会越来越少。这次日本男人娶中国女人作媳妇的婚礼,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要是有一天我娶日本女人作媳妇就有意思了,唉,我可能太狭隘了。
这天夜里我又做了个梦,是个出乎意料的梦:
我梦见我在一条路上迷迷糊糊的走着,忽然就看见了我哥哥。他站在路边等我,见我走过来他拉住我的手臂,向过来的计程车招手示意。我知道他要用计程车送我回家,而我执意不肯坐车,那辆停下来的车开走了。我表示不理我哥,我为他往日的吝啬和缺德的种种行事而梗梗于怀,我甩开他拉着我的手,径自往前走,走得很快也很远,回过头去看他,见他还在招手打车。我心下明白他是要打车追上来,然后非让我上车不可。如果这样岂不是随了他的心愿;这不行,我应该改一条路线,不能让他追上我。我左看看右看看,只有这么一条路,跟本没有叉路口,我急了,又向两边看看,见右边是一排排的栅栏,是用钢筋栏上的栏杆,涂了蓝色的油漆。里面是什么所在,我也不知道,我奋力爬了上去,翻过了栏杆。心里想,这回你是枉费了心思,我让你白打车,你追到天边也追不上我。蓦地,我惊呆了,哎呀!这不是我家后面的花园小区么,我这不是到家了吗?我心旷神怡了,我“哈哈”大笑,我喊着:“到家了,我到家了……”我把自己喊醒了。
弗洛伊德说:“梦的行成,不一定非要等到睡觉时才开始,经常的情况下,潜在的梦的思想整天都存在着,只是到了晚上,它们才与无意识的愿望结合而形成梦。”
我的思想是一直潜在着让我的哥哥,为他的吝啬和缺德行事付出代价。最好是受到良心的遣责,因为我知道良心的遣责是一种痛苦。所以盼望我哥会有此报应。
可事实上,我哥是个没良心的人,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又怎么会受到良心的遣责呢。这一辈子他也不可能为我打车送我回家的。
是啊,怨他、骂他、不理他、原谅他——什么都不合适。
这个梦实在是给我哥按上了一颗良心,也给了我一个愿望上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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