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祸兮福所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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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开始,叶浪终于恢复了正常,每天都在船上东逛西看,而巨鲲帮众人也经过云玉真吩咐过,所以没人去理他。
当夜大船经过长江水口,云玉真携卜天志上岸去了,直到四天后云玉真才回来了,便是不见了卜天志。
云玉真回到船上时神采飞扬,整个人美得像会发光的样子,看得叶浪脑袋昏呼呼的。
用完晚膳,云玉真吩咐叶浪三人留下,淡淡道:“如今外面世道乱了,杜伏威稳守历阳,数次击退了隋军。窦建德四个月前已自称长乐王,声势尤在杜伏威之上。翟让和李密正集中兵力,准备攻打兴洛仓,若成功的话,隋室危矣。”
寇徐二人听得津津有味,叶浪却打了个哈欠道:“云帮主,若是你说这没用的话,我就失陪了,”
云玉真没好气道:“小白公子,你急什么,我不过想提醒你们三个,如今世道险恶,若是偷到账簿后,我给你们些银两,你们还是找个地方安安生生过些日子吧,”
叶浪撇撇嘴不屑道:“这就不劳云帮主费心了,还是说主题吧,”
如今寇仲徐子陵二人也习惯了有事让叶浪出头,乐得躲在他身后,这样也不用和云玉真勾心斗角,于是这时两人便坐在一旁看好戏。
云玉真斜了叶浪一眼,哼道:“你们三个最好都乖乖呆在船上,别起什么歪心思,否则,”
言罢,云玉真头也不回气冲冲地走出舱厅。
叶浪摇头无语,看了眼一脸古怪神色的寇仲,眉毛一挑:“你小子看什么看,走啊。”
寇仲吐吐舌头,小声对徐子陵嘀咕道:“小陵,小白爹好像和美人儿师傅有点什么啊。”
徐凌子凝重地点点头:“嗯…是有点什么,”
寇仲奇道:“你也看出来了?”
徐子陵沉吟道:“嗯…我没看出来,”
寇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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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大船终到达淮水出海的水口,西行转入淮水。到了晚上,叶浪三人更是和衣而卧,时刻打起精神,以防不测。
这天夜里到了三更时分,走廊忽然响起脚步声朝房间走来,三人立即凝神捏起各自兵器。
云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们三人快穿好衣服,待会我来带你们到别处去。”
此时船身剧震倾斜,竟是转了个急弯,掉头往回驶去。叶浪暗道定是杜伏威来了,连忙吩咐寇徐二人各自拿好兵器走出房,寇仲紧紧跟在叶浪身后,小声道:“小白爹,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劫船啊?”
“废话少说,等会见机行事。”叶浪不耐烦道,现在若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心中虽然有了算计,但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寇仲讨了个没趣,吐吐舌头,朝徐凌子眨眨眼。
走廊上人来人往,很多从未见过的人,都现身出来,一片山雨欲来前的紧张气氛。
来到甲板上,此处集了约二十人,包括了云玉真和久违了的副帮主卜天志、独孤策在内。其它人形相各异,却占了七、八人是女子,人人生得貌美如花。
船上乌灯黑火,叶浪趁机往回看了一眼,只见五艘大船正在上游两里许外追来,速度奇快。
乖乖,好大阵仗,这样下去可不好跑啊。叶浪心中暗恼,难不成自己还真要和那两个小王八蛋跳崖?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左右瞧了瞧湍急的河水,顿时急了起来。

云玉真秀眸中闪过一丝忧虑,干咳一声道:“敌势极强,我们必须立即避上岸去。”
甲板上众人沉默无语,跟在云玉真身后来到首左舷,卜天志和独孤策分别服侍徐子陵和寇仲两人,挽着他们肩头来到船缘处。
这时忽然有个大汉恭敬走到云玉真面前道::“帮主,快到雷公峡了。”
夜色迷茫,叶浪往前望去,只见水道收窄,两岸尽是高崖峭壁,形势险恶,而身后敌船此时又拉近至里许的距离,已能隐隐看到对方船头上有个身影脑袋上那巍峨的高冠。
云玉真走到叶浪身旁,一手捏住他胳膊,下令道:“准备离船!”
巨鲲帮的战船顿时往左岸靠去,到只有三丈许远近时,二十多人腾空而起,横过淮水,往一面危崖飞去。
云玉真抓起叶浪腾身而起。
半空中,叶浪被云玉真提在手中,嗅到幽幽体香,不免心中一荡,可他脑中这时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低头瞧了眼奔腾汹涌的河水,眼中挣扎片刻,又望着落向岸边的寇徐二人,心头有些愧疚,默默道:哥们多保重,对不起了,咱家就不陪你们了。
霎时,他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双臂忽然一伸,猛地搂住云玉真的腰,藏在指缝间的银针趁机扎进她体内。
“无耻!”
云玉真怒叱一声,她猝不及防被叶浪偷袭,神色大变,只觉全身顿时发麻,一口真气运转不上,眼见两人就要跌进激流中。众人中独孤策武艺最高,一见事情不妙立即抛下寇仲脚上一点,再半空中翻腾一转极快飞来。
叶浪瞧着怀里俏目喷火的云玉真,无奈苦笑,见独孤策飞来,暗道千万不能被他抓到了,一咬牙,双手猛地使劲将云玉真抛开。
他心里做的好算计,如今自己和云玉真在两个方向,空中无处借力,独孤策只能选择救一人,就看在他心中自己和云玉真孰轻孰重了。
果不其然,独孤策身形展开一把将云玉真拉住飞上穿透,望向叶浪时,英俊苍白的脸上闪过阴郁,手中长剑猛烈掷出,夜色中划过刺目流光。
“我靠,独孤策你这个生儿子没**的家伙,你妈……!”
噗通一声闷响,水花溅起,叶浪的咒骂声骤然消失,湍急的河道中只翻起一阵血水,然后再也没看见他的人影。
掉进河中,叶浪大叫失算,想不到独孤策这么狠。
飞掷的长剑插在身上疼痛不已,伤口鲜血直冒,冰冷的河水冻得他四肢无力,不一会他便觉得头昏目眩,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眼见胸中一口气尽,憋闷不已要浮出水面换气时,无数暗流又猛烈撕扯,竟是让他这精通水性的人也毫无办法,大呛了几口河水,叶浪感觉身子越来越冷,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不行,再这么下去我非淹死不可!
猛地一咬舌尖,叶浪拼命不让自己昏过去,汹涌的河水却将他越冲越远。
云玉真靠在独孤策怀里,望着河面上忽隐忽现的黑影,脸上神情也随之变化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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