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风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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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上三竿,吴鳞才迟迟醒来。
从此君王不早朝?不难理解哈,理解万岁哈。
两个陪吴鳞玩了近通宵的姑娘围过来为吴鳞穿衣系带,有人伺候着就是爽哈。
吴鳞洗漱完毕,走出了房门。
王兴儿、陈弘、林齐、刘海四人在院中锻炼身体,姑奶奶坐在石凳上观看,见吴鳞出来,四个人全都停止了动作,脸上露出坏笑。
吴鳞干咳两声,说了句“你们接着练吧”,就径直走到姑奶奶跟前。
姑奶奶抬起头看吴鳞,眼中居然也全是笑意,“昨天玩儿痛快了?”她说。
“姑奶奶也要取笑我吗?”吴鳞尴尬地嘀咕道。
“怕别人取笑,就不要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姑奶奶说。
吴鳞脸上急剧发烫。
“别不好意思了,年轻人嘛,见了腥儿还有不吃的?放心吧,姑奶奶不会骂你,姑奶奶也是过来人呀。”姑奶奶小声说。
“原来姑奶奶年轻时,也喜欢吃腥!”吴鳞恍然大悟地说。
“去你个死小子。”姑奶奶作势要打,吴鳞笑着闪开。
姑奶奶低下头,低声说:“别闹,那个刘大人又来了。”
吴鳞转过身去,远远看见一身官服的刘豫沿着假山旁的池塘快步走了过来。
吴鳞抬腿准备迎上前去,姑奶奶在后面拽住了他,“不要去迎接,”她低声说:“你现在可是堂堂金军的军师,人家送你给你两个小妞你就去倒履相迎了?不像话,太丢面子!”
有道理,吴鳞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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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豫来找吴鳞,是又要请他赴宴,吴鳞摆了个架子,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刘豫深知为官之道,自然不会多问,不敢勉强,他稍微寒暄了几句,自行告退。
吴鳞回到房间,吃了饭,又情不自禁地被两位姑娘安抚了几番,直到姑奶奶在门外说有要事商谈,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们。
吴鳞自知有点儿过火,心中忐忑不安,厚着脸皮来到姑奶奶的房间,听候发落。
“疯够了?”姑奶奶问。
“还差一点儿。”吴鳞实话实说。
姑奶奶扑哧笑了,说:“那两个姑娘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回头姑奶奶给你说房媳妇,到时候你再好好折腾她,行吗?姑奶奶也不是不想早日抱抱小孩子。”
“全凭姑奶奶做主,从下个月开始,我一定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做人。”吴鳞说。
“下个月?你这个坏小子!”姑奶奶笑骂了一句,继而端正了面容,“不是我故意要打搅你的好事儿,刚才呀,你在里面操练的时候,我让王兴儿他们把皮箱里咱们看不懂的金文信件全都给我讲了一遍。”
“噢,发现什么了吗?”吴鳞心不在焉地打了个哈欠。
“混小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国尽忠吗?见了两个娘儿们就什么都抛到脑后了?”姑奶奶愤怒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为国尽忠了?忠大宋吗?忠赵构吗?我可没说过。恐怕是汴京小裁缝周小线以前说的吧?吴鳞心里嘟囔着。
心中虽然大不以为然,吴鳞脸上却陪出笑脸,讨好地说道:“微臣哈密蚩片刻不敢忘记姑奶奶的教诲,愿为大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姑奶奶被吴鳞逗乐了,“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贫嘴?”她故作气恼地打了吴鳞一下,从桌上拿起一封书信,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吴鳞扫了一眼,以自己现在的金文水平,理解不了这么长篇大论的东西。
“这封是金国四太子完颜兀术写给济南府知府刘豫的信。”姑奶奶盯着吴鳞说:“他们约定,金兵南下之日,就是刘豫献城之时。”

“这我猜也猜得出来,”吴鳞漫不经心地说:“到此时,我若是还不明白刘豫是汉奸,还怎么敢自称是大金国的第一智囊?”
“你明白有什么用?”姑奶奶反问道:“你光知道,谁也不会信你,不是吗?”
“莫非姑奶奶的意思是要我拿着这封信去报告官府?”
“当然,既然我们手中有了这狗官是奸细的证据,我们当然要去报官,总不能眼看着这铜墙铁壁的济南城白白地落到金狗手里吧?”
吴鳞摇了摇头,姑奶奶太幼稚。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姑奶奶追问道。
吴鳞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地说:“这封信是完颜兀术写的,并不是刘豫写的,官府不会因为金人的一封信就咔嚓掉自己的重臣,哪个官敢用自己脑袋担保这封信不是金人的反间计?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姑奶奶沉思片刻,微微地点了点头,她沉吟片刻,说:“那,你说该怎么办?”
“好吧,如果你非要报官,那么你首先得弄清楚去报哪个官,若是报错了地方,撞到金人的爪牙手上,或是撞上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懦夫,我们为国捐躯事小,济南城可就没救了,对吗?”
“这个我自然已经打听清楚,今天我让刘海到城里探了探口风,据说现在驻守在东京的宗泽宗老将军绝对是个大忠臣,敢作敢为,而且,手下兵精将勇,到他那里去报信,再合适不过。”
宗泽?听说过。评书里好像真的是个大忠臣。
吴鳞点了点头,说:“嗯,那这个问题算是解决了,剩下的问题是,我们要尽快搞到真正的证据。”
“真正的证据?”
“对!”吴鳞边想边说:“以我现在大金军师的身份,骗刘豫写封信应该不是难事。”
“对呀!”姑奶奶的眼睛亮了起来。
“别高兴得太早了。”吴鳞苦笑着说:“就算搞到了刘豫的信,那个宗老将军能不能信我们还是个问题呢?”
“他为什么不信我们?”
“我的姑奶奶呀,人家问你们怎么弄到这封信的,我怎么回答?我说因为我跟金师哈密蚩长得很象,于是就干掉了金师、冒充了哈密蚩、又设计策骗刘豫写了这封信吗?天,人家不把我当成江湖骗子给拖出去砍了,也要把我当成说书先生给打上几百大板!”
“这不是还有一箱文书嘛,至少可以证明我们确实是从金国来的吧?”
“我的好姑奶奶呀,我要是把这一箱文书全部呈上,他们非把我当成真的哈密蚩,整天严刑拷打我逼我交待金人军情不可!到那时候,我自己小命都难保,更别提什么整垮刘豫了!”
“嗯,说得也是,”姑奶奶接口说:“现如今哪,说你是哈密蚩,那是人人都信,要想证明你不是哈密蚩,那可就难了。”
“对呀,就是这么回事儿!”吴鳞摊了摊手,无奈地说:“我总不能跑到完颜兀术那儿,让他给我开个‘此人决不是哈密蚩,特此证明!’的文书吧?”
姑奶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贫嘴?”
吴鳞也笑了,拍了拍姑奶奶的肩膀说:“其实也不用想这么多,我先想法子骗刘豫把信写了,后面的事儿呀,咱们只能见机行事。”
“也只能这样了。”姑奶奶点头说。
“那好,这事儿先这么决定,您休息着,我先回去了?”吴鳞迫不及待地说。
“又要征战了?小心身体呀!”姑奶奶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吴鳞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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