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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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噩梦了吗?大叔的声音有点悠远的回荡在我耳边。微微苦笑,摇头,回答说没有。我说,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大叔没有说什麽,问我,想吃什麽吗?
大叔的语调温柔而体贴,我心里微微叹息。我和大叔说,大叔,我将你和我母亲重叠了,你们有著很相似的气质。不过,你给人的感觉是很温柔又柔和的幽雅;而母亲是那种高贵又优美的典雅。都给人感觉很安逸也很舒服。
我说完,低头,不敢看大叔的脸,怕被大叔责备。呵,心头干笑的想,谁会喜欢别人把自己和别人的母亲相比较呢?甚至,是替身?
不!猛然在心里反驳!大叔就是大叔!大叔永远不会是母亲的替身!因为,谁都代替不了母亲,也替代不了大叔!
心震,快速抬头,去盯大叔的眼睛。我希望大叔能了解!
我呆住了,大叔在笑,笑的很宠爱。用那种你真傻的宠溺目光包容著我。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揉了揉我的头发。没有说话。
居然就是这样默契,居然可以这样心灵相通。被感动的几乎无法说话的我,勉强的张开嘴,颤抖的对大叔说:“大叔,认识你,我觉得真好”
真心的话,却还没概括我对大叔的感激和认识大叔的喜悦。但是,我想,没必要再强调了。因为,他是大叔啊!
一直到晚上,大叔回去前,大叔都没提任何关於我一天出去干吗的事情,只是有些在意的为我**著手腕上的淤青。我也是什麽都不想说的。内心深处,我还是傻傻的希望,大叔所认识的我,从来没有改变。
我,下了决心。为了自己也好为了母亲也罢,不管如何,母亲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了错误的人,我不能因此就为错误的人而放弃属於我的权益。是的,即使我要为此付出众叛亲离的代价……不,只是亲人离别。我相信,爱我的人不会背叛我。那麽,如此确信,我又为什麽不能,让我爱的人,永远无法再伤害我呢?
大叔正巧给我带来一份他们小区里的一户人家的出售二手房的信息。我已决定,如果公司账面上容许,我就将房子买下来,我,要离家独立。那麽自此以後,我就只有一个家,唯一的,有我的家!
一大早,天色还很不错,我照例开了手机不抱任何希望的准备看一眼。但是,短信和关机期间的未接电话提示接踵而至。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麽回事。
翻阅,查看,都是家里或哥哥的手机。时间跨度为下午7点左右到半夜3点前後的。短信里,哥哥焦急又关切的问我:哉哉,你在那呢?你到那里去了?给哥哥回电话!你两天都没有去上班了吗?哉哉,哥哥很担心啊。有什麽事和哥哥说好吗?哉哉,哥哥再等你电话。
我看,一条条的看完就删除。黯然伤感,然後,强迫自己麻木。我,即将要做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我有丝毫的软弱或心软的。即使是他,也不可以。眼前闪过他的脸,他的目光。心,抽痛。
大叔来接我,我淡淡的问大叔,哥哥有再去找过你吗?
大叔拉著我上了公交车,然後说,昨天下班,他来接你,听刘秘书说你没来上班。然後,大概是去看了你的车还在公司。回来又问刘姐,接著来找我,我说我不知道。我说,我以为你知道就可以了,我何必知道。
我“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麽。大叔也没再说,虽然他表面上显得很不在意,但是我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大叔有些在乎的表现。大叔从上车开始,就没有松开过我的手。我笑起来,偷偷的。能完全的被呵护的话,谁都会笑的。
到了公司,时间还早,公司里没有几个人。刘姐已经在了。我进了办公室,她也跟了进来,手里抱著一堆文件。
刘姐将文件放下,对我说,昨天打的电话太突然了,害的她和财会上的几个加班加点的整理出来本来年底才大整的帐目。实在是有够累的。她还问我,怎麽就突然想要看帐目了?
是啊,我是个从来是不关心公司财务状况的老总呢。
一直听刘姐抱怨完,我都没有搭话,而是自顾低头翻看著文件帐目,我几乎能想象的到刘姐疑惑的看著我的表情。然後,她转身,安静的准备离开。
我在她刚拉开门的那个瞬间,轻声的说:“不要告诉炽,我来公司了。公司是我的,不是他的。刘秘书”
刘姐动作僵了下,没有任何疑问的点头,表情已经极其的职业性。离开。
我微微有些眼茫,叹息,低头,继续看那对我来说如此眼花缭乱的帐目。每项支出都是合理且明细,每项入账都详细而有根有据。对於我这个几乎只算的上高中学历的人来看,都看的出毫无瑕疵,也就是说没有任何问题。我很满意。因为,他们的工作从这个帐目上来看,一点也没有含糊过。即使他们的老总是我这样的人。
但是,还有有最大的疑问,我,根本无法从专业的财务记录上,看出公司赢利多少,也看不出我的个人资产能达到多少。
感觉无力也很无奈。还是将刘姐叫了进来。
刘姐进来,必恭必敬的样子,我看著有点扎眼。唉,果然啊,我还是不适合装摸作样的当老总。我还是我就最好了。
“刘姐”我语气轻松的笑著,很讨好的语气。
明显看到刘姐暗自松了口气,然後颇有些没好气的开口:“干吗?”
“我看不懂”我决定直言不讳的问。“上面的支出支入项目我都能明白,可是数字上,我一点也不明白……”
刘姐有些好笑的叹气“那你还让我们整理?”
“我想知道公司收益和个人资产啊”我有些理直气壮。
“那你直接问我不就完了!”刘姐眼神不太友善。
无言,怕在说出什麽让刘姐生气的话。但是刘姐拿过帐目也没看,就开始准备侃侃而谈的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了。
“首先,公司现在收益是相当不错的,每年各大集团的广告业务上,我们就能赢利百万以上。再加上我们自己跑下来的业务和一些回头业务上,我们公司的效益逐年攀升……”
我抬手打断刘姐的话,不容质疑的开口道:“孜谛集团的业务从现在开始全部停止接受。包括他们旗下的商场内的业务。只要是被指定的集体定单就不接受。”
刘姐“咦”了一声,我没有给她疑惑的机会,马上又道:“就照我说的办吧!除非,我们公司不接他们的单子会经营不下去吗?”
“当然不是”刘姐自信满满的说“孜谛集团的指定集体业务平均只能占到公司的总业务利润的不足百分之八而已。”
“那就是了,我觉得我们还不需要在乎那百分之八。何况,如果我们公司实力在那里了,即使不接集体定单,那些觉得我们公司好的客户也会自己回来的。”
刘姐点头,然後又开始继续报告收益。接著,收益之後,又开始告诉我些公司基本支出的运作费用和员工福利费用的平均值。
最後,刘姐才有条不紊的告诉我,每年打在以我名义开的完全属於我的私人帐户上的个人资产的总数额……
“啊……”我惊的呆住了“七百万?!纯资产?你确定吗?”
“没错。”刘姐稳重的回答“三年来公司平均每年赢利就有七百万上下,也就是一共赢利两千一百万左右。当然,其中的三分之一划入你的私人帐户成为你的个人资产;三分之一留做公司的运转资金;最後三分之一,除了交纳各项税收以外,几乎都被用做了公司员工福利。其中包括每年的集体出游、节日的奖金物资福利、员工活动等等事宜上了。”
我突然发现刘姐有些面无表情。我让自己沈著了一下。然後才悠然的开口“那也太多了吧”
我看到刘姐脸色上不著痕迹的变了变,然後没有言语。
暗笑,才又说“我们公司太有能力了,三年居然就可以让我成了七百万的富翁啊!”
刘姐眼白一翻,又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说:“是啊,是啊,只有我们公司的老总实在没什麽用,摆设好看而已!”说完,嘴角钩笑。
我没什麽不满的,谁让刘姐说的话很真实呢。太真实了,多少让我有些不忿起来。
刘姐见我微微撅起了嘴,沈默的盯著我看了起来。不知道她看什麽,於是开口问她:“刘姐,你看什麽啊?”
刘姐还是嘴角带笑,用眼睛在我身上来回的扫视了下,说:“小佑,你不一样了”
我怔了下,然後直愣愣的看著刘姐,探究式的问她:“我,怎麽不一样了?”
“给人感觉不一样了”刘姐说完,怀抱著一堆帐目朝出走了。我还没回过味来的时候,她又风风火火的进来,很慌张的样子。
“小佑,我问你,孜谛集团是不是你爸爸的集团!”刘姐面色有些发红。
我漠然,不知道我是何种表情,也许冷峻的很吧。刘姐见了,开始恢复以往的冷静了。我很少见她会慌乱,即使是公司刚开始一切都很混乱的时候,面对我这样一个老总,她都没有失去过理性。
“怎麽了?”我冷言的问。
“孜谛集团被人举报有偷税漏税和非法股份交易的情况。”刘姐眼神透出很深渊的光,面上是公式化的表情。“他们集团还拖欠著我们今年上半年的一部分广告费。”
其实後面这句话有些没必要,我敏锐的发现,这只不过是刘姐掩饰刚才失态的方法而已。转移注意力,呵呵。
“不用管他们”我依旧很冷淡的说:“半年的广告费而已,不要也罢。”
刘姐见我对孜谛集团的事情很不关心似的,让她显得比我都上心一样。她又告诉我:“偷税漏税是大事,弄不好就一败涂地了。非法股份交易更是动荡著孜谛集团股东董事会的权益,会……一蹶不起的。”
我笑,手指轻轻敲打著木制的办公桌,语气好笑的问刘姐:“和我们有关系吗?”
刘姐眼睛张的很大,显得不可思议的看著我。然,聪慧的刘姐只问了我一句,说:“你恢复了?”
笑而不答。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姐离开後,我舒服的靠著老板椅,仰头。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庆叔叔,动手好快啊。他,在逼我面对吗?
笑,苦涩的令我想哭。
不是下了决心吗?可是,真正要去做了,又於心不忍了吗?唉……
刘姐第三次进来的时候,递上一个存折。我打开一看。是我的名字的存折。里面的数字是九位的。去掉小数点後面的两位,七位,七百万有余。
问刘姐,有支票吗?刘姐问我,开多少的?
我想了想,说,两百万吧。
刘姐又说,先用公司的支票开,然後从你的帐上划回来。我有些奇怪了,即使是我也清楚,按照常例来说,我们公司帐面上怎麽会有这麽大的余款呢?即使是运转资金也是分开几个帐户不同存放的。如果是合在一起数额大我还理解。只是一个帐户就能划出两百万?
我的疑问刘姐很轻盈的就回答了我:上次的跨国单子的前期款项已经到帐了。
明白。公物款啊。我只好说,麻烦刘姐了。然後目送刘姐离开。
公司如何做的这麽大,我一点都不知道。归功而论,属於全体员工的。
想当初,我刚创办公司,租了这里的房子後开始发出招聘广告,要说起来,我的招聘广告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招聘:文秘、策划、接待、业务员、广告设计、平面设计、财会人员。
最後的一句话是:除以上人员外,另招聘所有广告公司所需其他人员。
刘姐就是当初看著这麽个无厘头广告来的。当时,偌大的办公室里甚至连办公桌都是独一无二的一张,就是我现在的这个。然後,就是沙发。除此之外这麽大的房子里,空旷的像座毛胚房。
我趴在办公桌上正觉得无聊烦躁的时候,刘姐进来了,看了一眼懒散又无知的我。问:你是招聘的吗?
我精神一振挺直腰板自豪的说:我是老板。
刘姐听了这话,眼神一翻,转身就想走。我看著她冷酷的背影有些难过的时候,她又犹豫的转回身子,探究的口气说道:我是来应聘文秘的。
我笑,笑的很是灿烂,连我自己都知道!说,好啊好啊,那你当我的文秘吧!
刘姐手上拿著的资料都还没放稳在桌上,就被她手一抖,掉在了地上。刘姐那天是翻著白眼问我;你知道文秘是干什麽的吗?
真是奇怪死了,我又不是文秘我怎麽知道嘛。我要是知道,我……我,我还是需要招聘文秘啦。现在的公司不都有文秘吗?
刘姐那时脸色不太好,口气也很沈重的说:你要先给我开一个月工资!试用期过後要签定合同。
我点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说,好啊好啊。
自此,刘姐算是留下了。再後来,陆续的来了好些应聘的。刚毕业的学生,失业的人形形色色的来。我开始都是无一例外的,只要他说出做什麽工作,就同意了。
刘姐後来实在看不下去了,第一次敲了我的头,说,招聘不许你管了!
对了,那时我们公司的第一份业务就是孜谛集团下的商场的打折活动的宣传广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份工作来的太过轻松,当时那份广告可以用完全的失败来概括。刘姐当时的政策是,招聘不间断,不行就走人。
我对学历啊,工作经验啊等等的要求不高,基本等同於没有。於是,公司里许多是实力高超却没有学历,或者学校刚毕业没有工作经验的人,大家後来都被刘姐的严酷淘汰制度给制服了。没有点承受力实力能力的人,通通被快速的淘汰出局。
刘姐後来对我说,这里是她唯一放的开手去大干的地方。真的,刘姐太有工作能力了。而那些留下来有能力没学历,或者有热情没经验的人,似乎都对这里有著相同的评价。说这里,让人如鱼得水。
再再後来嘛。。。。。
我就成了公司唯一的摆设了。不过,我是老板,还是我最大,没人开的了我就是了。以此庆幸莫名。
心里笑著,愉悦的感觉遍部全身。我相信我公司里的所有人!这里是没有人不忠诚的,否则,是留不下来的。这里竞争是因为默契。而且有了真正默契的人就不需要竞争淘汰,而那些没有合作团结精神的人,都会被挤出去呢。
[我喜欢的人是好是坏不关我事,和我好就好了](出自十三公子之言语)我喜欢这句话,所以,我可以更加没有顾虑的做我要做的事情吧!
决定,再一次确定,一定要做的!
午饭之前,我按照大叔提供的售房信息拨打了电话过去,里面的人懒洋洋的说可以带我去看房。我没说要去,我只说让他报价。他报出的数字在我预测的接受范围之内。於是,我提议,明天就直接去过户,我可以直接付清房款。

压电话前,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没有怠慢的感觉了。
中午的时候和大叔一起去吃饭,大叔问我上午公司的情况。我直言不讳的全部告诉了大叔。现在,我能更加坦然的告诉大叔一切了。
大叔听完我絮絮叨叨的一堆话後,相当能抓住重点的问我:“刘姐是不是知道你所的事情?”
“知道”我回答。“不止是刘姐,所有人都知道啊”
大叔看了我一眼,语气谨慎的确认起来:“不仅知道你车祸失忆,还知道你家里的所有事情?”
我想我笑的太明媚了,大叔伸手捏著我的脸颊又有些愤恨道:“笑笑笑,又笑什麽笑,不会笑就别笑,比哭都难看。”
“哎呀”我埋怨式的惊呼起来“大叔好过分哦!”
刚刚放来我的脸的大叔居然阴笑著对我说:“哼,想不想知道更过分的!”
我怕,算了。缩著脖子老实状。
下午我索性跟在大叔身边,又坐在一边看大叔工作。大叔很全神贯注的忙,我有些疲惫,精神上的。决定了一项重大事项後,人都会精神疲惫吧。
不知不觉的,有些犯困。眼前的刘海挡在眼皮上,骚扰著我的鼻子痒痒的。我想,我头发是不是太长了呢?有点碍事……最後的意识停留在了那里。
再睁眼,周围都黑了。大叔端著咖啡杯做在窗边看著外面漆黑夜幕下灯火弥漫的夜景,脸上被外面的迷彩灯照的五光十色的。我就那麽趴著,侧著头看著。胳膊虽然被我压酸了,可却没觉得冷。微微一动头,看到我身上盖著大叔的外套。
心里微微的发酸。看著大叔有些落寞的眼神,寂静的看著窗外。感觉,宛若这个世界上,就这样天各一边了。外面的喧哗,照应著里面的簌冷。那麽落寞,那麽寂寞又是那麽迷人。
我想,以後不久,我会更加习惯这种好象身处两个世界的差异吧?以後,没有家人以後……唉,有什麽好想的!越想只会越伤感,没有任何帮助。
“既然醒了就快起来吧”大叔语调很柔和。他都没回头看过。
“你怎麽知道我醒了!”我疑惑著问,坐起身子。
“呆小佑”大叔放下咖啡杯,走过来,微笑的抚摩上我的头。
“大叔,你在等我吗?”暖意的寻求答案,头埋到大叔怀抱里。满满的闻著大叔身上的咖啡的香甜味。
大叔轻笑了一声,说:“不是,是没办法。大叔的包被你压在背後了。”
我裂嘴嬉笑起来,我知道大叔说笑而已。
大叔将他的衣服从我身上拿走穿上,然後递给我一张支票。我傻愣。低头一看,两百万。是刘姐带过来的吧。
看著这笔钱我才突然想起来没有和大叔说房子的事情。急忙的告诉大叔,大叔没过问什麽,点头应许著说:“小佑,一切你觉得好就行”
放松,没有由来,居然对告诉大叔我买房的决定会有些紧张。我又和大叔说,大叔,以後不要在叫我小佑了,叫我小资吧。
大叔语委深长的对我说:小佑,姓什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而且有些你无法屏蔽的东西,干吗要刻意去逃避麽?面对其实一点也不困难啊。
了然。对啊,何必纠结呢。笑,大叔真能为我解开心结啊。
如果,没认识大叔,现在会怎样呢?
大叔说:一切都不会改变,该发生的,就是会发生。然後,大叔不过是让你不是太难过而已。
我说:这就够了啊。而且,有些事情,没有大叔,未必会发生哦。比如说,那晚,没有大叔,我也许就会选择自我解脱。虽然是那麽软弱。
大叔瞧著我的,语气不满:不许在说这麽丧气的话。才多大啊。
从电梯下来的时候,外面的凉风已经有些寒气逼人了。大叔问我,还需要送你到车库吗?我自然是说不需要了。说,大叔你在这里等我吧?
风刮的我有些冷,大叔体贴的把他的大衣脱下来披在我身上,要和大叔说,我开车不会冷的时候,大叔先对我说,不了,小佑自己开车回去吧。我有些奇怪。刚想问他,大叔就脚步很快的走到门外一个高大男子跟前。
大叔说:“等很久了吗?”
那男子个子很高,穿一件褐色风衣,将大叔裹到了怀里。知趣,还是没有靠前。看那高个子男子动作温柔又体贴,会心的笑了笑。
男子个头预测著看起码一米七八。於是,他在未来的以後,都被我称做了187男。大叔曾说,太亲昵了吧?可是,大叔後来自己都这麽称呼起来了。真好玩。
从车库开车出来的时候,本来想,将衣服还给大叔的,毕竟我开车确实冷不著。但是,等我开著车来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187男低头轻啄了下大叔的嘴唇,然後拥著大叔上了公交车。一点不避讳。
有些羡慕。想,有谁能这样待我就好了。哥哥的脸瞬时滑进我的脑海。咦?我是想有个那样的恋人啊,怎麽会是哥哥呢?
再次回想大叔他们的情景,眼前已经是自己被某个人拥抱在怀,轻啄嘴唇了。咦?!!等一下,为什麽是我?等等,我到底是羡慕大叔啊,还是羡慕有大叔这样恋人的那个187男啊?
不……不对……男子?大叔?
反应超级迟钝的我甚至转了绿灯都没发现,思绪一瞬间凝固了起来。後面的车子按响了喇叭将我一惊,急忙发动车子。
哭啊,我刚才居然没有意识到那个人就是大叔口中热恋的恋人啊!可怜的我连那个187男的长相都还没看清啊!!太可惜了吧!!
哀怨,大叔保密工作做的其实是太好了,除了有一次主动想介绍认识没成功以外,大叔从来没让我再见过他啊,甚至他的个人信息一类的,大叔都没让我从他那里打听到过什麽!这次,好难得的机会啊!居然没把握住!我真是太哀怨了!
回到旅馆,我还在遗憾。无意识的打开手机。早上关了机後刻意的没有携带。此时有些想用。
开机後,短信呼啸而来,机子不停的响著短信铃声,让我没有由来的开始烦躁。看也不看就全部删除。
手指拨出我最熟悉的号码,然後,静静的等待。
电话被迅速接通,快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哥哥磁性的声音已经穿到了耳中。
“哉哉?为什麽不回家?你在那里?”哥哥担忧的问我。
心里开始泛起了一点点的痛,然後,冰冻起来。深呼吸,随著呼吸的动作,全身痛的几乎剥夺了我活著的认知。
“炽”我轻声叫出他的名字,明显的觉察出他一愣,紧接著沈默。不给自己悲哀的机会,我就说起来“我不会再回去了,那里,不是我的家。已经不是了。炽,那是你的爸爸和你的妈妈,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了。替我告诉阿姨,虽然她不喜欢我,但是,谢谢她给她爱的男人留了面子。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再拥有母亲,即使我的亲生妈妈在怨气中告诉我不可以认……我想,我母亲说的对,我唯一的,只有一位母亲,而她,已经离我而去,永远不回来了。也替我问问爸爸,他伤害过爱他的人,所以,他还要继续伤害另一个爱他的人吗?不过我想,我是得不到答案的。”
“哉哉……”哥哥的声音很受伤的样子,可是,没有怪我的语气。“你在那?”
“炽,我以後都不会再叫你哥哥了,最後一次能告诉我吗?哥哥,为什麽我爱的人伤害我?”眼泪无声的滑落,滴在握拳的手背上,冰冷的让人颤抖。
“我以後只有唯一的一个家了。唯一的,有我的家。只有我的家。别在找我了,炽,我会要回属於我的,爸爸,他属於你。所以,让我拿回属於我的吧。”说完,决然的切断电话。还没一秒似的,电话又响起。我没接,也没关机。
电话不停的响,一直到了半夜都没间断过。後来,变成了短信。一条接著一条,也是好象不会间断一样。居然有些痴迷的,让自己陶醉在烦人的电话声响中,不知为何,感觉上是很好似的。
电话声是骤然断的,断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几乎是让我诧异的盯著电话看了许久後,才又有了动作。拿过来一看,没电关机。恼火,泄愤一样将手机摔砸在地板上,看著手机电池和机体分家。屋子里刮过一丝寒冷的气息,那麽空旷又寂静的感觉。恐惧,是一瞬间出现的,然後也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心,比身冷。
想不到自己居然如此优柔寡断,想不到自己居然这麽反复无常;不知道要怎麽解释了。一方面,如此希望能得到亲人;一方面,却被自己爱的人伤害;自己呢?也是,一开始是天真傻气,然後,强迫的让自己坚定。而其实呢?最不坚强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想到失忆的时候,纵然傻气,纵然天真,但是,起码不如现在这样多想。想到恢复记忆,和失去记忆的原因,家里的至亲又是个那麽样。默哀,悲哀,估计是无法释怀的了得了。
还是不忍吧?说白了,如此动荡反复不定,还不是因为自己的不忍吗?不忍因为自己被自己所爱之人伤害就去伤害爱自己的人吧?
哥哥他……如此不同。和……他们都如此不同。如果,哥哥他不是他们的孩子……
抖,被自己的想法吓著了。居然想要否定哥哥存在了吗?自己也是这麽忘恩负义之辈吗?还是,因为自己不想让他是自己的哥哥呢?矛盾。
泄气,我不适合想这些问题。不想了。如果,我能赌的话,就让我赌吧!赌爱我的人不论是谁,都不会背叛我。即便我的自私给之造成了伤害。我赌,赌哥哥不是爸爸。不会是的。
惨惨的想笑,嘴角却僵硬的抽搐。突然想起来大叔的一句话,大叔说:“不会笑就别笑,比哭都难看。”心里是有地的塌实。人还是不能太没最後的守侯。幸亏,幸亏大叔是我心里最後可以依赖守侯的底线!即使……即使没有炽……
何时睡著的我不知道,一觉醒来,天一大亮。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上班的点了。现在大叔一定已经去上班了吧?他怎麽没来叫我呢?有点奇怪。地上昨晚被我摔散架的手机和电池此刻安静的躺在床头柜上。
下楼,旅馆的老板黑著脸坐在收费台里。我过去,还没开头,他到先用很不爽的口气抢先道:“我说,你晚上能不能安静点?!我一大清早的已经接到三个顾客的投诉抱怨了!”
“啊?”我先是没明白过来,随即一想,明白了,歉意的挠了挠头,低头道:“对不起啊。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老板翻了个白眼,没再说什麽。
我从旅馆出来的时候,手里捏著从钱包里拿出来的支票,直接来到不远的邮政快递。本来想做加急快递的。但是,转念又一想,又回去旅店里,拿出了母亲留给我的装著遗物的木盒。盒子上有一个很精致的手绘字。孜
本来想留下来自己做纪念的,但是,比起盒子,盒子里代表的东西是我能更加用来纪念的。而盒子现在,需要用它做更有用途的事情。
将盒子里的东西换到我离家时唯一**来的小背包的夹层里,和信放在了一起。拿掉了几件衣服。要说,盒子里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个普通的塑料夹袋就能装全了。但是却有厚度和无法比拟的厚实价值。
背上小背包出来,将支票放进盒子里,盖好盖子,没有上锁,只是很简单的用开著锁的铁链一套。
邮局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放在机子上称了称重量,问我,寄到那里去?我报出地址,看著工作人员敲击著键盘输入,觉得好笑。生活了那麽久的地方的地址,说出来,居然就已经如此陌生了。才离开几天啊?真是,太怪异也理所应当的感觉了。
我含笑著说,加急。工作人员抬头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是啊,普通市内快递微型邮件的本就不多,市内的话,也只一天就能送到了,而我还要加急。
但是,还是没多说什麽,为我办理。
第二个目的地就是手机市场。我要换机子,换号。
随意的挑选了一个我看上去还不错的机子,直接来到移动大厅办理新号业务。等到出来,临近中午。
用新号给大叔发了个短信,说,换号了,大叔。我是小佑。大叔回的短信,简单明了的简洁,让我有一瞬间的抓狂。大叔回,恩。
唉,真是的,也不多表示点什麽吗?对我换号难道一点也不奇怪?我想。
第二个通知的人,当仁不让的就是公司,刘姐了。刘姐回的短信是:好,但不要再换了!不然很麻烦。
我没问刘姐什麽很麻烦,我只知道,如果我问,那会麻烦的就是我了。刘姐强势,我惹不起。
第三个知道的,就是庆叔叔了。我没发短信,直接拨过去。庆叔叔接电话,我故做神秘的压低声音说:“我决定要干了!你准备好了吗?!恩?”
旁边路过我身边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没在意,我在笑,笑的很坏。
庆叔叔悠远缓慢的语调悠然的回答我:“我知道你的秘密,所以,一早就预备好了,现在还需要准备多余的吗?”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我这种在庆叔叔眼睛里只是小毛孩子级别的玩笑,自然不会对庆大律师有任何效果啦。
“我换号了,以後这个号找我。”我直接说。电话那头是一声应许。“庆叔叔,我要为了我自己拿回属於我的东西。”
好,本来就是属於你的。庆叔叔的语调里有掩饰不了的喜悦甚至兴奋的感觉。我说,我下午在给你电话,我们见面谈。
中午自然是回公司的了。但是一想到中午又要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有些极度的不爽。昨天就是和大叔在外面吃的饭,晚上回去自己也没在吃。没想到今天依旧不可避免的吃饭店的饭。真的很让我不爽啊!
到了公司,大叔已经去吃中午饭了。我自己来到办公室如瘫痪一样用不雅观的姿势趴在办公桌上。肚子很饿,但一想到外面的饭,又反胃。听著自己肚皮发出咕噜咕噜的饥肠辘辘的抗议声,也只是撇著嘴淹著吐沫而已。
刘姐笑盈盈的进来的时候,我用委屈又可怜兮兮的眼光看著她手里拿著的东西。一个饭盒,保温饭盒。
“刘姐~~~~”我的声音都发颤了,我发誓,纯粹是饿的。
“停!别叫了”刘姐她站在那里,居然一副受不了的摸样故意的抖动下肩膀。我伤心的,撇著嘴,整个人几乎像壁虎一样趴展在了桌子上。咦?我怎麽整个趴桌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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