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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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古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得草遇到琳娜再结识琳娜的父亲瓦西列维奇上将正暗合了这句古话。瓦西列维奇原先本就对得草十分满意,再经得草这么一说,瓦西列维奇更是将这个未来女婿上升到了知己的高度。
瓦西列维奇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深深的明白彻底改变一个国家的难度,这种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就好比一件精密的仪器,锈死了,你必须先了解它,慢慢拆开它,一件件零件的清洗,该扔的扔,该换的换,期间你还得防止里面弹簧的反弹和棱角的扎刺,等将里面的赃物弄干净了你还得将它升级,以适应最新的发展。
一个国家就是一台机器,这台机器更加复杂,更加需要有大能力大决心的人去修理她呵护她。跟大清打交道已经有几个年头了,瓦西列维奇自认还没有彻底了解这个古老的帝国,即使是在中国待的最久的赫德也曾多次感叹这个古老帝国的博大精深,让人高山仰止,只能仰望,任何人在她面前都如一个小孩子一般……
而眼前的这个个头不高黑黑的年轻人、自己未来的女婿,就是这个以淮军三个营击溃李秀成两万人的军事新星,他的胸中竟然怀着这样一种志向。瓦西列维奇又忽然觉得这不仅仅是志向的问题,这是一种信心,一种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锐气。
遥想到当年的自己,也是跃马西风,睥睨俄国广大的雪原,但自己当年毕竟没有将那股锐气释放出来,这是自己毕生的遗憾。
不过这种遗憾将在自己亲人身上得到弥补,想到这里瓦西列维奇兴奋起来,试想若是支持自己的女婿在这个比俄国古老一千倍,比俄国国土面积还要庞大许多的古老帝国干上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推翻皇帝,建立心目中的伊甸园,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一件事。转 载自 我看 書 齋
瓦西列维奇的念头一闪即逝,但留在心中的那股兴奋感却前所未有的强大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得草,你尽管放手去做,我知道现在的大清形式很复杂,也知道你将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是在任何时候我都会支持你,你知道,我这不仅仅是为了琳娜,更是为了我年轻时的梦想。”说到这里瓦西列维奇有些歉意的看了看琳娜,“琳娜,希望你理解父亲,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埋怨父亲支持你丈夫革命,但是我想说的是这是一个伟大的人必须做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琳娜回报给自己的父亲一个微笑,“父亲,我明白你的意思,女儿没有埋怨。你知道,我一直想要嫁给一个我喜欢的人,不管他干什么我能做的就是在背后默默支持他!要说有情绪那就是感激,感谢父亲能允许女儿自己选择丈夫,也感谢父亲对得草的支持。”
瓦西列维奇对着得草摇了摇头,“果然应了你们中国那句老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有嫁过去琳娜已经开始帮着你说话了,我这个父亲反倒成了外人,哈哈……”
得草没有料到自己激动之下的慷慨陈词能起到这样的作用,不禁毫无困难的搞定了琳娜的事情,还连带着寻到一个大靠山。“公使大人,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不过迎娶琳娜的事情我需要回去告知一下李巡抚和我的老师,另外这件事情涉及到大清和俄国的高层人员,所以有必要告知北京一下,等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妥当了就立刻迎娶琳娜。至于革命,这件事情我正慢慢准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想先积累力量等时机成熟了再实施。”

“好的,这件事情你自己决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是了。”瓦西列维奇也知道现在时机不成熟,毕竟淮军刚建立,北洋舰队正在谋划中……
当晚得草就在俄国公使府邸用的晚餐,期间得草跟瓦西列维奇敲定了关于让得草使用俄国北海舰队情报系统的问题,从此以后,北海舰队送到瓦西列维奇手中的各国情报将会由瓦西列维奇派遣专人送给得草手下的张三。
人怕出名猪怕壮,出了名的得草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没有闲下来,不是忙于应酬就是被请到其余军营中去教学,间或还受到外舰的邀请前去参观。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月初,五月的上海已经具有了夏天的热量,韩芊儿在得知得草要娶琳娜的时候居然出奇的没有表示出不高兴,得草邪恶的将原因归结到了自己某方面能力超强上。韩芊儿同意了、李鸿章夫妇同意了可送到京里头的那张折子却迟迟没有批下来。
五月初五,百姓口中的“五月单五”,这是个大日子,要吃粽子、划龙舟、祭拜屈原,这是延续了前年的端午节。当天在城隍庙陪韩芊儿和琳娜看了庙会,得草早早的吃过晚饭躲在屋中看那个核子能源的笔记本,得草要寻找战列舰的替代品。不过这个行动却被张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开了门就看到张三那张通红的脸。“张三,你一个书生干嘛做事风风火火的,不怕讨不到老婆啊?”得草心里头明白张三这是有大事儿,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但得草想通过自己的言行给张三树立一个榜样,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沉稳,这大约是张三的最大缺点了。
张三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自己这位大人的意思,当即深深吸了两口气,“大人,闽浙总督张之洞上奏朝廷说我淮军越境抢掠,慈禧太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恭亲王奕訢却透漏出消息,说太后对淮军的崛起相当担心,最近可能会寻找机会打击一下淮军的势头。”
得草闻言摆了摆手,带着张三往李鸿章那里走去,隔老远就能听到李鸿章的声音,“娘的左毛子,他看我淮军子弟们站稳了脚跟心里头就不舒服了,当年的帐我还没跟他算呢,这次竟然告我越境抢掠,娘的,我看是他眼红我拿下苏杭。”
得草咳嗽了一声,迈进门,就看到李鸿章气呼呼的站在桌子前,一只手背在身后,另外一只手将桌子上那张折子拍的啪啪响。“大人,你跟姓左的还有旧账?”得草在问李鸿章,可眼睛看向的却是自己的老师李氏。
“可不吗,不过说起来还得感谢这个左宗棠呢,要不是他兴许我跟相公还遇不到你呢。”李氏一边儿拉着李鸿章让他坐下,一边儿跟得草说着话。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的,当初就是这个左毛子看到你老师的父亲曾公比较喜欢我,甚至将女儿都嫁给了我所以心生嫉妒,先是处处跟我作对但见到我都让着他,于是他便到曾公那里告我贪扣军饷,于是曾公将我配到东北磨练去了。”李鸿章显然对左宗棠十分不感冒,语气中处处透漏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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