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顺藤可摘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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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得了消息,当下由宫寒烟在前面领路,两人一路贴着地面疾行,生怕功法带起的遁光被敌人察觉,很快便到了破庙这所破庙非常的残破,四周的围墙都全部倒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座矮小房舍,就如此还是东倒西歪的,剩余不多的残破屋檐就算被大雪覆盖了,都还能看清楚下面的枯黄杂草。当真是不愧为破庙,让这一个“破”字,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门窗黑洞洞的,里面似乎没有人。
林正扬一看这破庙如此的形态,悄声问道:“宫小姐,你没有弄错吧?”
宫寒烟也是有些惊讶,说实话他并未曾到这里来过,只是听谷内的一众侍卫说过,只好脸红的点点头道:“决计不会错,这山脚下就这一所破庙,除非那两个狗贼欺骗我们。如果找不到人,看我不回去杀了他们。”
林正扬低声道:“进去看下香炉是否如他们所言,便知真假,不过,咱们分头行事,你从前面潜过去,我绕到后面,若有人也可抄他的后路,务必一击功成。”
宫寒烟颔首应允。
两人一前一后潜行过去。宫寒烟已抽出手中利剑,蓄势待发。摸到前门,凝神倾听,屋内似乎真没有人。
林正扬也在屋后察觉,于是两人一同踏入屋内。
宫寒烟收剑入鞘,仔细查看了屋内。只见庙内残破不堪,一片狼藉,灰尘落得厚厚一层,神像也是歪斜几乎倒地。
唯独地上确实有杂乱的新近脚印,显然最近的确有人来过这里。
林正扬顿时大喜道:“那两个家伙果然没有说谎,就是这里了,不会错了。”
宫寒烟也去看了供桌上的香炉,里面果然有一张纸条,开心的道:“的确是这里了,香炉里还有白日递来的消息,定然说的是山庄的事情。咱们运气不错。”
林正扬点点头道:“看样子他今晚定然会来取走消息。”
以二人的功力,绝不会在庙内留下任何的气息和痕迹,相携退出破庙,在庙外的树林里埋伏了下来,耐心的等下去。两人都是很有耐心的人,互相并没有说话。
时间过的飞快,不觉已经三更天了,就连天色也起了变化,缓缓的飘起了雪花。
忽见远处小路上一道黑影冉冉而来,速度奇怪无比。两人连忙收敛气息,伏低身子。转眼间那人已经到了破庙前,面貌依稀可见。是一个干瘦的汉子,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双眼睛散出精光。到了破庙门口的时候,他先停住了脚步东张西望一番。确认四周没有异状,绷紧的身体瞬间松弛了下来,举步迈向庙门。
林正扬还是未动,只见宫寒烟长剑猛的出鞘,一道纯白的剑气猛的射了出去,带着刚刚飘落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带着一条美丽的弧线,往那汉子背心而去。
那汉子反应奇快无比,一听到东京马上就地滚到,这一招剑气竟然被他闪过了。他跃了起来,张手打出一道符篆化为一个金色护罩罩住全身,好似有了护罩的防卫,汉子底气十足,顿时大骂开口道:“哪个不开眼的小贼,胆敢暗算老子。他妈的给爷爷我……”
宫寒烟并未说话,长剑收敛剑气,带着身法,穿过刚才剑气扬起的雪花,只是一瞬就到了汉子的护罩前面。
汉子符篆化为的金色护罩在宫寒烟的面前,如土坯一般,只是顺着宫寒烟的剑式,顿时“啪”的一声化为碎片,而后冰冷的剑尖,停留在汉子的咽喉部位。
汉子刚才的话才说出来:“……滚出来。”
宫寒烟冷笑一声道:“你再说啊?”
“咕咚!”汉子咽了一口唾沫,不敢说话。
宫寒烟长剑收回,同时左手狠狠的拍在汉子的胸口上,只见汉子的脸颊一瞬间变得乌青,接着其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寒霜,而后倒在地上,全身紧紧的缩在一起。
林正扬也为宫寒烟的手段感到震惊,但他并不为敌人起怜悯之心,走过去重重的一脚踢在其身上,喝道:“你就是来拿消息的人。”
那汉子虽然被宫寒烟的法术弄得冷的受不了,但还是咬紧牙关,冷笑道:“既然知道,何必多问。”
林正扬道:“看你也是中原人士,为何要当突厥人的走狗?”

那汉子虽然冻的哆嗦发抖,但还是“嘿嘿”冷笑一声道:“高洋杀我母亲,我发誓要灭他高氏满门,只要是能杀高家的人,就算做了突厥人的走狗也可以。”
听那汉子一说,宫寒烟顿时道:“你是李暹的儿子?”说完话,其左手轻轻的一招,顿时那汉子身上的寒气散去,只是嘴唇仍然乌青一片。
李暹曾为文宣帝高洋的宰辅,在位三年病故,出丧时高洋亲去李暹家祭吊,问李暹妻子:“想不想你的丈夫?”李暹妻回答说:“结发夫妻,怎不想念?”
高洋说:“既然想念,何不前往?”当即抽出配刀,把她的头砍下,扔到墙外。
这在当时都只是小事,若论起高洋在位时的残忍跋扈,绝对能让人感到从心底的一种深寒。
高洋喜欢喝酒,但更喜欢杀人,尤其是喝醉酒之后杀人。最让当时朝臣无奈的是,高洋整日从早到晚都得喝酒,于是杀人也是从早到晚。
当时有官吏献媚说,金銮殿上放上蒸锅方显帝王权威,遇到乱臣贼子,即可当场烹杀。高洋准奏,但还嫌不过瘾,在蒸锅旁边,又放上锯子,也就是锯开蒸了才稍微过瘾。
于是,每日上朝时,官僚们成为烹杀对象,下朝后太监和宫女就屡遭不幸。前面的那个献媚亲信,也不可避免的成为高洋的锯下之鬼。后来,也没有什么上朝下朝之分,反正没别的事,就是锯人煮人玩。慢慢的,金銮殿上的人越来越少,无奈,监狱系统就把死刑犯送到皇宫,让高洋没事杀着玩。后来,这些人又不可避免的被杀完了,监狱系统就只能送那些还没有定罪的犯人供皇帝杀着玩,他们被称为“供御囚”。
可见高洋的跋扈与荒唐早已经是非人可以理解。
至于杀李暹妻这种事,都只是小事尔。
那汉子冷冷一笑,对宫寒烟的问话不置可否。
林正扬问道:“兰陵王高肃素有贤明,你为何连他也不放过?”
那汉子道:“只能怪他投错了胎,不该是高家子弟。”
宫寒烟一听这话,顿时一张俏脸冷峻了下来,怒斥道:“凡是高家之人都该死么?”
那汉子不再言语,沉默以对。
宫寒烟见汉子不再答话,大怒道:“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出指如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这次那汉子身上并没有出现寒霜,但其连声惨叫,浑身抽搐,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双手不住的往心口挠抓,抓的那里血淋淋的仍还不停手。
宫寒烟冷声笑道:“这滋味如何,非常舒服不是?”那汉子依旧惨呼不止,双手扣挖着胸口的肉,甚至林正扬看到那汉子已经把肉皮拉开,一只手正要往心口里面钻去。
林正扬暗自惊悚:“这到底是什么手法,整的人如此凄惨。”心中稍微不忍,说道:“宫小姐,你弄死他咱们得不到消息?”
宫寒烟伸脚重重的在汉子腰眼上踢了两脚。禁制一解,痛苦立刻停止,那汉子胸口血淋淋,全身冒着冷汗的瘫软在地上,如一摊烂泥一般。
林正扬问道:“你们昨夜从山谷劫走了一个人质,现在藏在何处?”
那汉子虽还想反抗,但一想刚才那种从心窍之内传来的痒麻,顿时看宫寒烟如同见了恶鬼一般,于是不敢再有隐瞒,当即答道:“大人可说的是高肃的义子?已经交给突厥人了。”
林正扬道:“突厥方面都有什么人?”
那汉子道:“我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接人的是金正天。”
林正扬和宫寒烟互视一看,都暗道:“的确落入于振英手里,这下想救出来就很难了。”但二人今晚出来,绝不是只想得到这一点消息,无论如何都要过去看一下,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把高恪给救出来。
于是林正扬问道:“金正天在哪里?”
那汉子回答道:“金正天他们落脚在大丕山寺。”
宫寒烟道:“那大丕山寺主持是昙献,难道他也投靠了突厥人?”
那汉子道:“这我却也不知,不过我看悉多大师和金正天的关系非常好。”
宫寒烟怒道:“果然突厥人有内应,而且这内应的身份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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