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正一飞剑诛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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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英掌出之后,半晌不见动静,他傻眼了,呆看着掌心。花姑娘丢下巫贤,朝他蹦过来,吓得他转身就逃,一面叫道:“师傅,救命!你教我的掌心雷它不灵。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神棍!”
毛正一大步流星赶进来,斥骂道:“早叫你不要偷懒的偏不听!自个没出息,倒怪为师的骗你,真被你气死了!你躲一边去,看师傅的。”
毛正一咬破指尖,以本身精血画雷纹于掌心,脚踏阳斗,一手掐巽诀摄风,面向巽方,吸气一口,导气入心,吹起心火燃烧,此乃阳火,化而为气,贯于手心,改掐震诀召雷合气,化为阳雷。
花姑娘蹦来之时,他一掌打出,只听一声炸响,花姑娘飞跌出去,胸口青烟冒起,焦了一块。
振英兴奋地拍手赞道:“不愧是我师傅,当真好厉害啊!”
花姑娘怒火上冲,尸性大发,两手乱舞,掀得阴风大作,嘴里狂喷尸气,咆哮出声,一蹦而起,十指如钩,来抓毛正一双肩。
“妖孽,本道面前,还敢猖狂,看雷!”
毛正一往上打出一雷,花姑娘又摔了回去,身上却并无太大的损伤。
这掌心雷共分三种,一种是阳雷,一种是阴霆,一种是雷霆互用,其中最厉害的是雷霆互用,次之则为阴霆,阳雷是三者之中威力最小的,虽然使用方便,但只能退敌一时,难伤僵尸,更别提杀僵尸了。
花姑娘更无惧意,复又扑上,她连扑十来次,皆被毛正一的掌心雷击退,不觉喘起气来。
毛正一问:“振英,都看清了没有?”
“师傅,看清了。”
毛正一收手,双手背负,仿若没事地往外走,一面说:“看清了你就上去再试试。”
“啊,师傅,你让我去哪?”
“当然,你刚才不是抢着要试吗?”
“师傅,我那不是图个新鲜好玩吗。”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不去,你打死我也不去。”振英挺身坚决地说。
毛正一也不罗索,一脚把他踹向花姑娘。
振英不备,脚步趔趄扑向前,大叫:“师傅,你想谋杀我啊!救命哪。”
他刹脚想往回逃,花姑娘扑上掐住了他脖子,把他提在空中。
振英两脚乱蹬,扳花姑娘手指又扳不开,断断续续地喊着救命。
毛正一不理他,只站在门口看。
振英慌了,一咬牙,往后便是一掌。救命之机,竟激发了他的潜力,把掌心雷打出去了,只听啪的一声炸响,正中花姑娘脑袋,将她打得摔出好几步。
振英跌倒在地上,手握脖子,又是咳嗽又是喘气。
“小心!”巫贤叫道。
振英回头一看,那僵尸又掐来了,吓得他就地翻滚,挣起仓皇而逃。
毛正一飞身纵跳,跃过振英头顶,一脚踹开花姑娘。花姑娘倒飞出数米,猛一挺身,又站住了。
在毛正一面前,她已经束手无措,完全被压倒了。
也是事有不巧,张癞痢这小子好死不死,哪儿不好躲,偏就躲在花姑娘身后不远处。他正要溜身逃呢,被花姑娘听见,扭头瞪他一眼,把他吓得浑身乱颤,瑟瑟缩缩。
花姑娘一爪下探抓他,他挣起撒腿就跑,不料,被花姑娘抓住了一手。花姑娘一口咬将下去,大吸其血。
张癞痢痛得放声嘶叫,拼命拉扯手臂,哪还拉得回,不一会工夫,他脸就白了,浑身再提不及一点力气,软趴趴地跪了下去。
毛正一大惊,深知不能让这僵尸吸足血,不然,自己就未必收得了它了。
他不敢多想,当即一手掐巽诀召风,一手剑指指向背后宗门所传正一剑。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飞剑出鞘!”
毛正一剑指往前一点,锵然一声,正一剑飞出剑鞘,斩断张癞痢手臂。飞剑绕回,毛正一纵起接剑,步罡踏斗,与花姑娘对恃周旋。
花姑娘吸了血,肌肉复生,指生达背,大逞凶恶。她两眼瞧着毛正一,呲着两颗白森森的獠牙,发出像狼一样的呜呜声,甩手丢掉断臂,扭头晃脑,双爪乱舞,嗥嗥直叫,尸气充盈,以致喷发出来,吹得院中尘土飞扬,眼都难睁开。
“甲尸!”毛正一失声惊呼。顶风立住叫:“振英,快拿宝镜出来照住她!”
振英在青囊中又掏又摸,找出一面巴掌大小的八卦铜镜来,问:“师傅,我找到了,是不是这一面啊,好小哦。”
“蠢才,出门带的能不小吗。就这你还一路嫌重呢。”毛正一说,“小就小点,凑和着用吧。”

“师傅,这镜要怎么用?”
“照住她就行了!”
毛正一边大叫,边一剑削退花姑娘。
花姑娘手吃痛,飞退回去,看时,掌心冒烟,痛之异常,但也没大损伤。
振英手拿宝镜,跳来跳去,探头探脑地找花姑娘,见到她,便用镜照去。
花姑娘只觉眼前金光大盛,刺目难当,急忙以手遮眼,躲避镜光。
镜乃道家五器之一,五器分别为符、剑、镜、印、令,道家所用宝镜需得入阳气聚集之地,备香花酒果祭炼,次用摄镜咒咒百遍,再用玉皇诀祝诵,方能将它炼成能照见鬼神的宝镜。炼成的宝镜因吸了阳气,又有神灵侍卫,故能发神光,寻常鬼物若被其所照,必魂飞魄散。花姑娘因是僵尸,所以虽惧而无伤。
振英见此镜有效,大喜,直逼上去,嘴里兴奋地叫道:“我照死你,我照死你!”
花姑娘吓得直往后退。振英越发得意,逼上去,弯腰照花姑娘的脸。
花姑娘受痛不过,惊叫一声,转身躲开,忽觉无光了,看去,振英傻傻地呆站着,手中宝镜不小心被花姑娘转身之时打飞了。
花姑娘举起双手,十指如钩掐他脖子,这小子却有急智,猛趴地上,从花姑娘**钻到后面去了。
花姑娘返身扑来之时,一阵风过,振英已被巫贤用行神术救走。
“大哥,真是谢谢你了,幸亏有你,要不小子我就没命了。”
巫贤和花姑娘打了半夜,早虚耗过度,他解开左手娑缚印,行神术即告解除,一手扶墙,喘气说:“不用谢,你不也救过我一命嘛,咱们算两讫了。”
“我的妈呀,她又来了,兄弟,快逃!”
巫贤实在跑不动了,振英倒有义气,不肯丢下他,扶着他一起逃跑。
毛正一拔步飞冲,前来相救,一面抹血剑上,射出一道剑气,正中花姑娘手臂。
花姑娘撞在墙上,因她手臂上覆甲,剑气难伤,只烧焦了甲而已。
“我呸,甲尸果然难对付!好在它修炼未久,不是铜甲尸,要不然,我还真拿它没办法了。”
毛正一心骂道。一面仗剑护持,保护振英和巫贤。花姑娘飞蹦而来,速度迅捷无比。毛正一不及躲闪,横剑在胸挡住。
花姑娘双爪抓剑,滋滋作响,掌冒青烟,慌得她立即撤手退开。
毛正一挺剑而上,与之交斗。
正一剑存先天混元一气,非花姑娘所敢触碰,然她有甲护身,毛正一亦难伤她,两人打了个难解难分。
“师傅,你不是有镇尸符吗,先镇住她再说。”振英提醒道。
“还用得着你来教,要有用我早用了。她是甲尸,镇不住!”
“那现在怎么办?师傅,难道你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毛正一边和花姑娘缠斗,边说:“当然有。要想对付她,须得兴云闭月,绝了月华,她就猖狂不起来了。只是你们两个废物不中用,我又得挡着她,如何腾得出手来!”
巫贤勉强站起说:“毛师傅,不如你下来,我来挡她。”
振英推他一把说:“得了吧,就你这样儿,风一吹就倒了,还怎么挡啊。师傅,你下来,让我来,老子跟她拼了!”
振英伸拳撸袖要冲上去。
毛正一喝止道:“臭小子,你连他还不如呢!才学了几天道,就敢逞这强,你师傅我都难对付她,更何况你。”
“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振英急了嚷嚷道。
“为今之计,只能靠你们两个施缚龙术了。”
振英难为情地说:“师傅,承你看得起,小子不胜荣幸。可我不会啊,什么缚龙术,我听都没听过,怎么使啊?”
“早知你没出息,让巫贤来。”
“他?”振英手指着巫贤,一脸不屑地说,“得了吧您,您老不会是老眼昏花糊涂了,您瞧瞧他,他能比我强?”
“少废话!”毛正一边打,边吩咐:“振英,你快去取一缸水来。巫贤,你去寻些草灰来。”
两人跑进陈义歆家厨房,一个搬水缸,一个在厨灶里掏草灰。
振英嫌巫贤手软脚软,不用他帮忙,自己抱着水缸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好在缸里水不多,要不凭他的力气也搬不动。
他费劲地往外搬缸,说:“师傅,水来了,这——这缸水够用了吧?”
“傻小子,哪用得着这么多,整个小的就行了。唉,算了,反正都搬出来。”
“师傅,你咋不早说呢,存心折腾我你。嘿,师傅,小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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