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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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六点的时候细心的人们会发现环城公路上有个少年不懈的奔跑着,日复一日,日日如此、、、、、、
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县城的某一座居民楼的楼顶上有个挥洒着意志和汗水的少年,日复一日,日日如此、、、、、、
夜晚当全城的人酣眠在沉睡中的时候,有一坚强的身影盘坐在床上,心无旁骛地呼吸着,日复一日,日日如此、、、、、
半年后,李小子终于冲破十二重楼,打通任督两脉,功圆小周天。
半年后,李小子的四肢上绑上了各重五斤的沙袋,依然奔跑如风。
半年后,落日里李小子用力量、速度、耐力的绝对优势击得瞎子转攻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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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已经整整进行了一个昼夜,窗外由黑夜变成白天,再由白天变成黑夜,然而李小子却依然无知无觉地盘腿打坐在自家的床上,全副心神应付着丹田中的试炼。
李小子的心神全部沉浸在丹田中由自身真气氤氲幻化出来的幻境中。其实所谓的试炼与一般的修道中遇到的魔障差不多,只有破除了魔障才能使自身道法更上一层楼。不过李小子现在进行的试炼却与那些魔障有一定的区别。修道中的魔障是由心而生,而试炼则不然。试炼是由修炼此功法的人经脉之内所储积的真气幻化的。幻化出来的场景则取决于进行试炼的人的经历,并结合一些自己不可控的因素而拼凑起来的一个幻境,进入试炼中的人会将幻境看作是真实的,而且有始有终,只有完成了幻境给出的任务,试炼者才可从里面安然地走出来。
李小子的心神一旦融入那个幻境中,心神就会为里面的场景所控制主宰,只有通过了试炼,心神才能完整地从中破幻而出。倘若在没有完成的情况下而从试炼中强行退出,那对艰苦修炼出来的强大的心神是一种莫大的伐害,因为那样常常会摧残一部分心神,使之不完整。更有甚者,试炼人的心神有可能在强行突破的时候被幻境活活搅撕殆尽,从而魂飞魄散,一命呜呼。
而残缺的心神对以后的道法修炼是极为不利的,尤其是李小子学的这一门术法。试炼的危险就在这里。所以功力还未到家的人在进行试炼的时候,一般有导师在旁护法,一旦出现偏差,立马输进功力来助其一臂之力,好抵御魔障。然而李小子眼下的情形却不容他有这种想法,是以李小子一进入试炼中就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地进行着,如履薄冰。这对他的试炼自然是有莫大的好处,但是这样一来,心神就没有达到完全的放松和进入纯粹的静的状态中,所以李小子在进入试炼一个昼夜之后,危机就开始出现了。
由于李小子有一丝心神游离在幻境的边缘,所以当丹田中的那个圆球一般的幻境迅速旋转起来的时候,李小子那分出来的一丝心神就可开始和幻境中的心神分离了开来。这样一来,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本该是一体的东西却被强行地排斥开来。于是李小子很快就感到了这一点,并且吃了一惊。于是赶紧收摄心神,想使外面的那部分心神能尽快重新融入到幻境里面去。但心中的那丝惊慌,却不能马上压下去,这样一来就更慌了。顿时丹田中的那个幻境开始快速转动起来,愈转愈快,产生了强大的离心力,不但抗拒着外面的心神,还隐隐有把里面的那部分心神也甩离出来的感觉。幻境一旦将外内的心神完成分离开来,那就意味着李小子会由于心神被撕裂而七窍流血死去。
这是李小子所不愿意接受的,也不想看到的,更是极端恐惧的,于是大汗淋漓的李小子发了狠地强忍着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苦苦支撑着。然而在与幻境的搏斗中,李小子还是一点点地失守了。
幻境旋转得更快了,像风暴一般狂转着,带起了吓人的呼啸。李小子的心神挣扎在幻境内外的边缘,苦苦支撑着,尽力控制着内外的心神连成一线,使之不断裂。李小子一阵晕眩,幻境外面的心神被甩得发晕,而里面的心神也陷于狂乱的境地,幻境中的场景如狂风中的片片雪花,凌乱地飞舞着,狂舞着,迷离了李小子的眼睛,狂乱了李小子的世界,风雪变幻,眼前快速掠过一幅幅的场景、、、、、、

早上五六点的时候细心的人们会发现环城公路上有个少年不懈的奔跑着,日复一日,日日如此、、、、、、
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县城的某一座居民楼的楼顶上有个挥洒着意志和汗水的少年,日复一日,日日如此、、、、、、
夜晚当全城的人酣眠在沉睡中的时候,有一坚强的身影盘坐在床上,心无旁骛地呼吸着,日复一日,日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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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交替,黑白轮回,眼前的景象像被快速拉进的录像带,满眼是凌乱的景象,兵荒马乱的,比七国还乱,与此同时,各种各样的痛楚在李小子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里瞬息万变地泛起,生长,衰老,死亡,然后又是新一轮的泛起,生长,衰老,死亡、、、、、、一时间,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咸的,全涌了上来。痛不欲生的李小子大汗淋漓,浑身上下,痉挛着,颤抖着,来自各条经脉的真气汹涌地胡乱冲撞着,左上右落,右上左落,真气乱流,乱作一团,膨胀着,挤压着,鼓荡着,如万千的利刃同时刺、割、切、钻、刮、砍、锯着李小子,使李小子如癫如狂,生不如死。
李小子心中的恐惧像坠下来的庞然大物的阴影,愈来愈大,愈来愈重,然而李小子却还顽强地调苦撑着、、、、、、或许是渴望一个奇迹吧,又或者是不甘心吧,总之不到最后一刻,就决不放弃,死也要死在抗争的过程中,而不是妥协的当儿。
末日终于还是来临了。那幻境化作的圆球,以抵御不住的庞大压力,急剧向外膨胀着,李小子的心神在其面前渐渐的变得无能为力。李小子心中很清楚,当这个幻境爆炸开来的时候,那原子弹一般的庞大冲击力会瞬间把自己的心神撕得粉碎,同时幻境里面那被压抑着的庞大无匹的真气就会瞬间胡乱涌向身体各处的经脉,使经脉承受巨大的冲击,到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李小子的性命。不过,那时候,李小子是绝对体会不到这种痛苦的,因为李小子会在幻境撕裂他心神的瞬间死去。
苦苦支撑着的李小子终于彻底绝望,在核爆一般巨大的推力下,节节失守的李小子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抵抗。然而李小子的脑海中却出奇地没有任何想法,平静得惊人,并且似乎在那么一瞬间感悟到了一种天地至理。
下一刻,幻境彻底爆破,就在幻境里的真气即将如缺堤的洪水往外狂涌的时候,李小子的上丹田(即眉心入三寸,方圆三寸的地方)蓦地涌出一股异常强大的真气,然后向前循任脉而下,向后循督脉而下,一冷一热两股真气瞬间抵达了李小子的下丹田,化为一股强大纯正的真气将那即将暴乱而出的真气紧紧包裹起来,再渗入原先的真气之中,在极短的时间里重构了那个幻境。而李小子瞬间被扭曲撕裂的心神也由于这突然发生的变化而快速接驳起来。下一刻,幻境重新运转,而李小子的心神也由于刚才从外面包裹过来的真气而重新纳入了幻境之中,和里面原先的心神再次融为一体。并且那幻境还分出一股细微的真气巡行了全身各处的经脉,对刚才受损的经脉一一给予了修复温养。
李小子心头掠过一丝奇怪,绝对上丹田来的这么一股真气来得太奇怪了,可是眼下管不了那么多,急忙整顿好心神,专心试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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