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祖师显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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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李重新入到这个岩洞拿走那个皮囊及殓葬了那具骇骨后,李小子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没有再来过这个岩洞了。如今重新踏入这个岩洞不禁觉得有种久违的感觉。但是很快地李小子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岩洞怎么这么干净呢?寻常的岩洞,如果有洞口的话,岩洞里面的地面一半会积满厚厚的灰尘的,或挂满蜘蛛网,或有动物留下的踪迹什么的,那样的话,岩洞里就应该很脏乱才对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岩洞却完全不是那个样子,而是好像、、、、、、好像、、、、、不知不觉间李小子已经把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
“好像有个人活在这里是不是?”一旁的瞎子接过了话头。
“是的,”李小子似有所悟,但是立刻就感到一阵后怕,“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个人——不——是个鬼常年生活在这里?”想到这,李小子赶紧跑到瞎子的身边,警觉地打量着周围,提防着。
“你放心,那个鬼如果要害你,早在你进入这个岩洞的那一年,你就是黄泉路上的一个孤魂野鬼了。”瞎子说笑着。
听到这话,李小子愣了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呀?但是立刻就明白了,张大嘴巴说:“你的意思是说你口中的那个鬼就是、、、、、、就是、、、、、、”想想后面的措辞不当,才硬生生地打住,没有往下说。
“是的,你说得没错,那个人就是我的师祖,”瞎子想了想说,但接着又说,“但是有一点,我却想不明白。”
“哦,是什么?”李小子好奇地问。
“等等,在我说出我的疑问之前,我得先问问你。”瞎子正待开讲,却好像忽然记起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来。
李小子见瞎子如此,也隐约猜出了瞎子要问的必定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于是点点头说:“好吧,你问吧。”
瞎子仔细想了片刻,才开口问:“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在第一次进入这个岩洞发现了那个皮囊及里面的东西离开后,就一连发了几个意思大致一样的梦,梦中都有一个白胡子老头。现在我想知道的是,自你后来重新回到这个岩洞拿走皮囊和里面的东西后,你有没有再做过同样的梦?”
李小子听得瞎子如此说,当下回想了一下,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后来我还有好几次梦见那个白胡子老头,梦中那老头总会带我去到一些离奇古怪的地方,有些是极为荒凉的,有些则纯粹在自己的家里,不一而足。”李小子边回忆便说,如今想来也觉得极为奇怪,怎么自己当时就没有想到呢。
“那么,”瞎子斩钉截铁地说,“我想知道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做那些梦的?”
“怎么,做梦也能讲究在什么情况下做的吗?李小子不解地问。
“当然了,现在你仔细想想,通常你做那些梦的时候,我是说你做那些梦的前后时间你的身上都有些什么不同,或者可以这么说你是不是再看那本《云想退鬼录》遇到不懂的地方而苦苦解不开的时候才做那些猛地?“瞎子提示说。
“啊,”李小子恍然大悟,“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随着我读书认字越多,我渐渐地对那本《云想退鬼录》发生了极大的兴趣,先前我只是好奇地看看,但经过老中医的提醒,我开始模仿书中图画上的指示做起来。先前倒没有什么,但是随着练功的深入,一些问题就随之而来了。或许是我理解错误或者是练功时做的动作不够正确,总之有些时候我练着练就难以为继了,通常这些时候我都是很苦恼的。如果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话,我就会做起那些奇怪的梦。梦中那个白胡子老头就会带我到一些地方去教我一些窍门什么,待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忆起梦中老头所说,常常能豁然贯通的。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结果,倒也没有怎么去注意。如今听你这么说来,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样一来,瞎子就更肯定了自己的心中想法了,说:“这就对了。是的,这并不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结果,而根本是灵魂出窍的体验。”
“什么?灵魂出窍?”李小子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的,”瞎子说,“你所谓的梦中奇景俱是灵魂出窍的结果,不过不是单纯的灵魂出窍,而是在师祖帮助下的灵魂出窍。”

“什么?我都糊涂了。你能否解释一下。我现在被你搞得一头雾水,昏头转向的。”李小子说。
瞎子见顾虑已去,于是走到岩洞的那垂下来无数条野藤的洞口处坐在干净的石板上,对李小子说:“你也过来吧,不妨坐下来享受一下夕阳西下的美景吧。”
李小子见瞎子全身放松的样子,知道现在所处的岩洞里没有什么危险,又知道瞎子将会毫无遗留地告诉自己有关今天的怪事,于是也走了过去,坐在瞎子的对面。此时夕阳大概已经沉到山的另一边了,对面山丛山脚到山腰处是一片巨大的阴影,而山腰以上的地方则是一片干洁的微带金黄的夕阳余光,很温暖的样子。空气中洋溢着淡泊而略显沉静的气味,看得人的心头也是一片宁静。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瞎子没来由地吟上这一句诗,年纪还小的李小子却没来由地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瞎子内心的荒凉。是的,这句诗李小子在课堂上也吟过,可是全没有从瞎子口中吟出来的那股浓浓的伤感的味道来于是李小子仔细打量起瞎子脸上的表情来。
瞎子是个干瘦的老头,满脸风霜的刻痕,由于没有戴墨镜的缘故,眼眶处的皮肤紧紧地纠缠在一起闭合着,隐藏了瞎子的内心世界。如今瞎子已经闭上了那天眼,所以现在看来瞎子只不过是个为岁月流逝所伤的老头子而已。是以,李小子也没有讲话,只是静静地呆着,默默地看着外边的日落美景。
“好吧,我们还是接下来讲吧。美景还真的容易让人沉沦啊!”瞎子说。
李小子心中一动,隐隐觉得这是一句至理名言,隐含着太多的哲理,值得让人细细品味,可是瞎子已经讲下去了,无暇再细想,只好竖起耳朵来听瞎子讲下去。
瞎子说:“刚才我们讲到哪里了?哦,对了。我们讲到了灵魂出窍。常人自出生直到头顶脑骨闭合之前,魂魄是可以经常出窍的,平时所说的某某小孩丢了魂就是指灵魂出窍。不过这有好几种情况,一种是大人背着小孩到陌生的地方去,半路上小孩的灵魂出窍游玩到别处去了,就很难回到自己身上来。丢了魂的小孩会像生病一样,病恹恹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这个时候就算是看病吃药也是好不了,得有经验的老人在日落黄昏的时候出到屋外的墙角处‘招魂’,小孩的魂魄听到亲人的叫唤就会循着路途飞回来。当然这种形式的招魂与我们术士使用的招魂是不同的。但道理也是共通的,只是两者的能力有所不同而已。”
这个时候李小子不由得点点头,因为在村里经常可以看见在傍晚的时候有老人在墙角处“叫魂”,李小子老早就知道了,所以并不奇怪,但是李小子并没有打断,而是静静的听瞎子继续讲下去。
瞎子继续往下说:“另一种得灵魂出窍就是被什么惊吓而造成的。那些惊吓物并不一定就是鬼魂什么的——因为小孩子极容易看见那些常人看不见的鬼魂——也有可能是一些长得太过古怪的东西,比如大而恐怖的石头啦,张牙舞爪的枯树啦等等这些东西。由这种情况造成丢魂,也可以通过‘招魂’找回那个失落的魂魄。但是当人的脑骨闭合之后,丢魂现象就很少发生了。而刚才我所说的你的灵魂出窍却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我猜得不错,我想是师租用了什么神通将你的魂魄移离你的身体,跟着带你去到一些地方教你有关道法上的一些东西,然后再把你的灵魂送回来,并且使得你以为是做梦,其实不然。否则以你自学的能力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这么强的能力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在十四那晚之前,想必你做过不少同样的事情了吧?”
李小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猜得不错,之前我也确实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情。否则我的伙伴就不会把我叫做‘李大胆’了。”
“看来我是找对地方了。可是这样一来,就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了。”瞎子说。
李小子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问道:“什么问题?”
“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瞎子说。
“哦?此话怎讲?”李小子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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