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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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大天亮,知道自己又得去上自己不喜欢的圣人学习班了。伸个懒腰走出房门,猛一转头,突然发现我们亲爱的湘贤同学还在那里沉思。我一阵无语,这个家伙要在我的房顶上待到什么时候,要知道那只是茅屋啊,就连爬上爬下都可能对它伤筋动骨的。不行,我得要找那个家伙要过夜费。
“喂,你没病吧,虽然你是我兄弟,但如果你坏了我的房我是一定会要你赔的哦!”我在下面扯开喉咙叫。你别说,还真有效果,湘贤这小子还真有反应了。他从房子上爬了下来,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一阵阵哆嗦,问他怎么回事。他开始不吭声,过了好长时间重于挤出一句话。“我要到国都曲阜去。”说完头也不会就要走。
“喂,你没问题吧,熬夜把你脑袋熬坏了?”我急忙追上去,挡在他面前。“你不是说你讨厌不义的富贵永世不向那些诸侯低头么,你不是说你永远不想再踏进他们的肮脏土地么。怎么现在?”
湘贤停了下来,冲我无奈的笑了一笑。“我是承诺过,但现在情况紧急,我必须去找那个人。”他不理我继续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转身对着我“鑫君,昨夜听到你大逆不道的话,一开始我要跟你恩断义绝,再不来往。但是细细品味,却似乎不无道理。而随着我沿着你的思路往下推理,我却越来越发觉你说提到的思维方式和看问题的角度瑰丽卓绝,开历史之先河。我虽然觉得你说的不合正道,我也告诉自己不能相信你。但是我却知道我的所知所学不够我驳倒你的那一句话。所以,我要去寻找跟我曾经有一面之缘的一位贤人,请他为我指点迷津。鑫君,我知道你会认为我固执,认为我只要被你说服就没有这么多麻烦,我也知道只要我继续在你身边我一定会被你说服。可是鑫君,先王之道是我这一生的信仰,我的一切都依赖仁义礼信这四点而生存,放弃它等于放弃我的生命。所以,请原谅我的现在在你面前所现实的固执和偏执,等我觉得我有足够的能力跟你的理论分庭抗礼时,我一定立马赶回来。”说完,湘贤头一次正儿八经地向我鞠躬。“鑫君,一句话已经可以成为一辈子的老师,你的思想特立独行,不合道理却自成道理,相信你有一天能成为一代宗师。就此别过。”
我就木木地站着目送着湘贤回到了自己的小土屋,过了一会他已经背着小包袱出现在了村口。又向我抱了抱拳,他终于头也不会地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思绪万千。一句随意的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思想已经可以让古代的正统思想产生危机感--难道真的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那我其他所经历的民主,科学,理性,进化还有世界历史,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我的武器和撒手锏么。难道这就是上帝相信我能够改变中国命运的缘由?我又从口袋里摸出世界地图,和时尚杂志。虽然地图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子:人民币6块,但腾地我发现这一份地图在古代中国,甚至整个古代世界都是无价之宝--有了它我可以驰骋于世界任何一个角落,感受任何我所知的一切文化。还记得自己在渤海湾有有一艘小渔船,而且还带有导航系统,有了地图和船,我可以环游世界。不光环游世界,我可以成为世界不同文化沟通的桥梁。中国自古被西方一线高山高原保护不守侵害,但同时也妨碍了中西文化的交流--想当年亚历山大大帝进军到喜马拉雅山下只能望山兴叹,不然想象一下中西两大文明的碰撞会有多么波澜壮阔。而我可以成为两大文化的使者,想一想就觉得有趣。至于那本杂志有什么用,以后再想吧。现在关键的是观察风俗,锻炼身体同时整理自己学过的思想。开玩笑,当大使也是力气活,做小渔船往返两地一定不会轻松的。恩,我要加油了!
“鑫哥哥,你在发什么呆?”贝拉蹦蹦跳跳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贝拉,问你个事,不要生气哦?”我一本正经地问道“你那么大的力气从哪里来得啊。”
贝拉的脸突然红了,低着头玩起了辫子,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因为人家不喜欢织布和刺绣那些女孩子的活,贝拉喜欢跟收养我的子苏爷爷他们一起种田。”贝拉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立马抬起头“鑫哥哥不会因为贝拉不会织布而讨厌贝拉吧,贝拉可以学的,贝拉可以的。”说着又习惯性地抓住了我的手臂,用她超乎常人的力量证明她的决心。

“额,贝拉你不用这样,我怎么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我小心翼翼地让她靠在我的身边,深怕她又来一次“鑫哥哥坏死了”。“我只是想让我的身体强壮一些,以后日子还长,总不能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吧。”
“那很简单啊,只要求子苏爷爷把你分到插秧组或者挖田组就可以了,不过挖田对你太苦了,插秧更适合你。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于是我又被小姑娘拖得飞跑起来,唉,看来真的要加强力量训练了,不然手真的会脱臼的。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我下午的清闲时光被地域般的田间劳作取代。君山村地处泰山以南,南来的水汽在此遭遇大山阻挡,被迫抬升形成地形性降水,而这里四面环山,相当盆地结构,气温全年温和,所以这里的农田作物不同于其他北方地方,不是粟或者麦,而是水稻。种植水稻本身就复杂,从育种,插秧,除虫,灌溉到除草,施肥,到收获,脱粒,去皮,每一道工序都要消耗大量劳动力。而子苏他们使用的工具又是属于那种即笨重又容易损害的石器,偶尔有些青铜器具都是要当宝贝一样保护的。听说接近国都的村镇可以将军队淘汰不用的青铜兵器融化成铜水铸成农具,所以那里的人要比我们这里轻松许多。其实,在这个年代,铜是铸币的主要原料,青铜农具无法普及也是很正常的,毕竟铁的炼制还要再等百来年。于是,我算是知道了鲁宾逊是怎么种地的。他是用硬木铲,我是用的方石铲,他的方法原始,我们的比他更原始。可以说,忙一天,能帮半亩地翻完土就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此时的人,使用耕牛还不够熟练,养牛的目的一般都是为了祭祀和吃肉。有一天,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徒手挖田真是太苦了。望着一望无垠的农田,我是一点想去热爱他的冲动都没有,虽说是土地养活的我。但耕田的确不是人类的活。我于是找来了两头准备在社日祭祀的水牛,虽然他们一脸无辜,我还是狠心把他们用绳子并排栓在一起,在他们身后连接了一个弧形的尖利石片,然后插在田里。从此我开始了我的农具改良创新工作。虽然我在制作工具的几天除了小姑娘好奇帮过我外,大部分人都在冷眼旁观。我知道,自己刚来就白吃白喝,干活往往也没有他们壮劳力一半的效率,即使最近有进步但还差很远,被大家瞧不起是当然的。
终于有一天,我的驾驶着我的双牛牌拖拉机十号(之前有九台样机报销)将平时要二十个人挖一天的水田一个人耕完的时候,我把每个人都吓到了。这种二牛抬杠的耕作方法是到汉代才产生的,之后一直延续到二十世纪西藏解放,许多少数民族使用了这种耕作方法生活了上千年。自然而然,我被要求将这种耕作方法教给每个人,同时我也喜欢上了制造工具。我用了二十多天制造了一架水排,利用人的脚踩,把地处的河水带到高出灌溉。君山村的乡亲们现在变得超级支持我,人气旺得直追子苏,我说干什么,村民们会帮最优秀的劳力协助我。而小萝莉贝拉则是我最好的监工和拉拉队长。没人能偷懒,也没人想偷懒。没想到,她还有一副好嗓子。每当大家感到累的时候,贝拉一嗓子山歌直唱到每个人的心里,那小声音简直比蜜还甜。于是,钉耙,镰刀,硬是被我们用石头和废铜磨制出来了。子苏对我能帮到忙很高兴,尤其是对看到我把大家分成许多组,进行流水线作业时非常感兴趣。他惊讶的发现,虽然每个人只是重复做很简单的加工,但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村民硬是可以组装出连他都看不懂的器具,而用起来往往可以节省十倍百倍的劳动力。看着大家热火朝天的工作着,我也不禁豪情万丈。这样下去二十年,如果我能找到煤矿和铁矿,老子说不定能让工业革命提前两千年!哈哈,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这不,又是新的一天,我爬上我的草屋屋顶,晒着暖暖的太阳,准备继续构思做水车,这样就能利用水流动能来磨米了。看来手工业真让人上瘾。突然,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定睛一看,是阿牛,帮我做水排的,我帮他灌过他们家的私田,一起喝过酒,互相佩服酒量。只见他气喘吁吁冲到我面前,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鑫。。。鑫大哥,你快。。。快去看看,城里的丁大人要强娶贝拉。贝拉她,她。。被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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