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嫁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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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会,张氏做好一大盆红焖大油烂炖冬瓜,这年头的北方菜分大量足,一顿的菜够江南人家吃一天。张氏做饭的手艺着实很好,武隶半碗干饭下肚,满嘴流油。张氏抿了一口酒,半眯着眼道,“听说海外暹罗国人来咱大明,赶明儿个,咱也去开开眼,瞅瞅那红眉毛绿眼睛。”武隶噗嗤一笑,说,“红眉毛绿眼睛的那是占了咱台湾尼德兰人,暹罗国人和咱们差不多,没什么好看的。”张氏不爱听这话,眉毛一拧,恨声道,“男儿大丈夫,成日闲逛,不然就窝在家中,能有出息么?”猛饮一口老酒,就下一块大油,抹抹嘴说道,“瞧瞧人家林家的男人,人家走动得多勤,秋后不就寻上了好差事?”
“不就是巡检司杂职么……”武隶不以为然,心说半个警察加半个联防队员,算什么好差事?
“不就是巡检司杂职么?”张氏一声冷哼,“你到说说,三餐有人管,酒钱不用自个掏,月末还有商贩孝敬,你说说,巡检司杂职怎么不强过你那清汤寡水的雕破木头疙瘩?”张氏越说越气,恨恨啐了一口,“老娘瞎了眼,嫁了你这么个不长进的男人。”武隶逑在桌上,心想算了,好男不和女斗,可惜张氏话匣子一开,很难收住,原本夫妻之间的共同话题不多,这些话重复的几率极高,武隶等她差不多说累了,油滑兮兮安慰了一句,“别担心,馒头会有的,窝窝头会有的,银子也会有的。”张氏又好气又好笑,憋了半天,到底没忍住,捧着肚子笑了个弯腰。
“咱们的日子不是很好么?”武隶劝张氏,“虽然挣钱不多,到底没饥荒。出门能有个盼头,回家有口热饭,天冷了能添件暖乎乎的棉袄,天热买床凉席,还有咱们儿子,虎头虎脑的,日子总是一天比一天好。最好的还是能吃着你作的饭,听到你的唠叨,心里透着暖和。”“你就一个嘴甜!”张氏含笑白了武隶一眼,仰首半盅老酒一饮而尽。
武隶埋头吃饭,脑海里翻腾着张氏脖子上肥腻腻的一堆肉,心里好一阵恶寒。
午饭后,翻开皇帝赏赐的几何书,武隶细细阅读。几何原本包含了初级几何的全部理论及其证明,只可惜翻译改书的意大利传教士利马窦死得太早,只有部分翻译了出来,在武隶看来,撇开文字方面的障碍后,这本书对他来说及其简单,而且几何原本没有涉及解决几何问题的一般方法,虽然在各例的解答中,初级方法透露出诡异的才智,但这些对他没有意义,在掌握普遍方法后,这种问题与一加一没什么分别。首先要做的工作是哲学家笛卡尔作的那样,引入坐标概念,使几何从属于代数,从而让数学从希腊人强加给它的蠢笨几何外壳里解放出来,否则大明人可能会陷入根号二现实意义的谜团里,一如千年前的希腊人。
武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有耐心,半文言半白话的书很能催眠人,没办法,几何原本毕竟不是连载的金庸小说。半注香的时间,武隶拍拍**收拾他的木工活,上城西菩萨庙摆摊去也。地上积雪寸许,枝头点点白花,梢头几抹嫩芽,檐角抱窝雀巢,武隶拢着棉袖,晃悠悠晃悠悠。踏雪寻梅,点香朝佛,这时候来寺庙朝拜的人多有几分风雅,不为祈福保佑,只不愿辜负这大好景色。来往香客寥寥数人,却大多都驻足凝目一番,把玩鉴赏。武隶觉得很高兴,作品被人欣赏,很有成就感!很爽!只是天冷啊,武隶嗅嗅鼻子,鼻头通红了。
远处走来两个素衣女子,一把印着红男绿女的油伞在雪地里分外惹眼。人儿近了,武隶心突突的跳个不停。“该死!”武隶直骂自己,“怎么把她给忘了。”
“木头!”两位女子走到摊前,其中身材略高挑的少妇俏脸一扬,朝武隶努努嘴。“赵小娘子好!呵呵……瓶儿好!”武隶傻傻的,一双眼珠子盯着眼前叫瓶儿的女子不愿离开。
赵小娘子小手在武隶眼前比划几下,噗嗤笑了,“木头,叫你刻一对鸳鸯长相守,鸳鸯呢?”“在这儿呢!”武隶手忙脚乱,打开一个蓝布包裹,两只活灵活现的小鸳鸯,同浮一根连理枝,赵小娘子捧过来鸳鸯,放入瓶儿怀里,嘻嘻笑道,“好一对同气连枝的鸳鸯,羡煞神仙!我去上上香,谢菩萨成全呢。”
武隶见赵小娘子走开,眼瞅四下无人,难耐春心荡漾,一把握住瓶儿的手,真软和啊!武隶懒洋洋的笑了,瓶儿的手,就象她名字那么乖巧。想必平时里穿针引线,绣花绣草,也灵巧非凡。武隶用拇指在她羊脂玉般的手背摩挲,滑滑的,弹弹的,象极了一块嫩豆腐,“吃豆腐吃豆腐,不是打这儿来的吧?”武隶色色的遐想。他忍不住在瓶儿手掌心亲了一口,把个削葱根样的玉指含在嘴里,濡湿的舌头就缠了上去。“啊!”分不清是惊呼还是呻吟,瓶儿仓促的深吸一口气,涨鼓鼓的胸脯在跳动,慌忙把一只小手从狼牙下抽出来。“你……”瓶儿烫的脸象秋天的柿子,左右悄悄看,抚住心口悄声道,“你太大胆了,被人看见了怎么办?……”“瓶儿是说无人看见,就能大胆些吗?”武隶的表情其实很欠揍。瓶儿不敢说话,垂着头,见着她娇羞的模样,武隶恨不得立刻将她**个彻底,自然而然的,武隶连想到上次月半时候,瓶儿粉红的风情。

那日下午,赵小娘子和瓶儿一起来上香,赵小娘子自然又悄悄走了。瓶儿在武隶摊边踯躅,哥有情妹有意,瓶儿转半圈,就飘来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桃花潭水般深的情,让武隶沉醉、沉沦。直到雨夹着雪,生生把这对鸳鸯孤零零的阻在了庙里。武隶大着胆子把瓶儿柔弱的身子搂进怀里,两个天地造化的人儿,心肝贴着心肝,侬喘的热气烫在奴的肌肤。到底是凡夫俗子,武隶没忍得住,背着菩萨,把还是处女的瓶儿里里外外**了个透彻。武隶特别喜欢瓶儿偎依在他身上哼的那个调子:
对面面的那个圪梁梁上那是一个哩谁
那就是哩的那个要命的二啦妹妹
东山上的那个点灯西山上的那个明
一马马的那个平川唉
照不见个人
瓶儿的声音声音那个脆亮,活象只画眉鸟,一道高高的钢丝尖尖的抛上去,如履平地,瓶儿就那么一个一个的唱啊:
小妹妹我啦
双手我拉住了情哥哥的手
送出了就大门口
送出了就大门口
至死唉也不丢哥的手
两眼唉泪珠儿
一道一道一道一道
突突突突突突突往下流
“哥哥,我娘是打陕北嫁过来的,教了我好些信天游,我总想有一天,去看看娘长大的黄土地,看看歌里唱的沟沟坎坎。”瓶儿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亮晶晶的。武隶想起那天下午瓶儿让他体会到的女儿的好,色魂授受,那日记下的几句歌词脱口而出:
要吃那砂糖化成水
要吃那冰糖嘴对嘴
半夜里想起了干妹妹
狼吃了个哥哥不后悔
“好了!”瓶儿羞臊不过,重重跺了武隶一脚,心里又急又臊,她中意武隶踏踏实实,有男子的气概,却没想到武隶有这一面,而且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轻浮孟浪,女孩儿最怕错看了郎,忍不住泪珠儿扑哧扑哧如雨下。“瓶儿莫哭!”武隶见把她惹哭了,心慌意乱,连声安慰。瓶儿止住哭泣,睫毛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泪珠,她盯着武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武哥哥,奴已是你的人了,若……若哥哥心里还有妹子,下个月十五前,一定到城北西祠胡同,大槐树下老张家提亲。若……若十五前哥哥不来,那就是瓶儿……命苦。”说罢,头也不回寻同伴赵小娘子去了。武隶怔怔的呆立半晌,这算什么?最后通牒?老实说,武隶是二十一世纪的青年,对于占有了少女的身体,便要对她的人生负责的说法,没什么概念。他认识的女孩,无论是同学还是亲戚,都以一种享受的态度对待性。那时候,中国什么都缺,唯独不少男人,一种经典的说法“女人只要没上过七八个男人的床,就纯洁得跟处女一样。”这次不一样了,武隶清楚瓶儿名义上结过婚,但那日他亲自破开了那层膜,她是个处女无疑。吃到嘴里的时候,是甜的,蜜一样甜,回味的时候,尤其想到凶悍的张氏,武隶觉得特别苦。
“娶小老婆其实是好事么!”武隶往回赶的路上想了一路,“只要摆平肥婆张就可以了!”可是怎么摆平呢?
一掌推出,家门豁然而开,门板重重撞在墙上,掉落一地尘土。只见屋里那个体重二百斤的肥婆恐惧的看着武隶,一幅老鼠见了猫的模样。
白练冲霄汉,壮士义气扬!
“你”武隶一指张氏,“给我记住!这个家,我最大!”“是,官人”张氏啥时候见过武隶如此气概,温顺得象只小兽,趴在武隶腿边。武隶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大盛,“来!来!来!”搂过门外美女,温柔道,“瓶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随即横眉冷对跪地的张氏,“你做大,她做小,日后还敢有半点作威作福,休你回家杀猪!”
张氏为武隶王八之气震慑,瑟瑟颤抖,哭到,“官人!俺以后乖,俺一定听话,莫休了俺……”
唉!
武隶摇头叹息,有意思么?比YY小说还YY,张氏要是那么好摆平,还是不是她么?光她那直径一尺半的大腿,已经够武隶喝两壶了,躺床半个月下不来是什么概念?约等于被一颗五四手枪里出来的子弹击中非要害部位。那一脚如果踢在胸口上,他还有的活么?武大郎被西门庆一脚踹在胸口上,武隶被老婆一脚揣在肚皮上,要命的是干嘛两人都姓武呢?
害怕过后,武隶又惦记起瓶儿来。这小女子,蜂腰柳眉,媚得掐得出水来。虽一口官话,堪比吴侬软语,那一句“请哥哥怜惜奴”,与桂花糕一样糯、黏糊,叫得武隶忍不住口水花花。武隶双掌围出个空心球,“瓶儿的腰是这么大?”个要命的女子,软绵绵滑溜溜,叫我怎么握得住嘛!嘿嘿**过后,武隶使劲伸舌头舔舔嘴唇,嘴角还残留着伊人玉指的芬芳。“哎呀,我真是爱死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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