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集七君遇难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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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苏州吴县县衙前
[第二天,周顺昌不许妻儿牵衣顿足,毅然随陈文瑞登车到达巡抚衙门。苏州土民听到消息,纷纷前往探视,士民越聚越多,从秀才举子到织工杂役。甚至引浆贩履,三教九流,都往巡抚衙门集中。苏州巡抚毛一鹭怕出事,急忙把周顺昌转移到吴县县衙。苏州百姓闻讯,又开始向县衙聚拢,要求探望周老爷。
民众:我们要见周老爷!请周老爷出来!
[陈文瑞无奈,只得请周顺昌出面。周顺昌也担心士民闹事可能牵累地方官员,便答应与士民相见。周顺昌被押到衙门口。
陈文瑞:各位乡亲,周老爷来了,请听周老爷说话。
周顺昌:(面对成千上万的士民,一再作揖致谢,请求大家散去。他面色平和,款款劝导)诸位父老乡亲,我周顺昌何德何能,劳烦父老乡亲们盛意顾望,大家见到我了,我很好,陈县令待我很周到,恳求诸位要心平气和,不要偏激生事,若那样做,非但救不了顺昌,反而牵连更多,乡亲们还可能遇害,倘若此,我周顺昌倒真成了给乡亲们带来灾难的罪人了,我周顺昌即使死也愧对生我养我的苏州乡党了!
民众:周老爷是好人,放了周老爷!
周顺昌:天晚了,大家快回去吃饭吧,我很好,父老乡亲们放心!都回去吧。
民众:不,我们不走,我们要保护着周老爷。
周顺昌:不劳大家牵挂,我很好,谢谢诸位,都请回去吧!
[直到太阳西沉,士民们才陆续散去。
4吴县县衙内
[晚上,陈文瑞又备了一桌酒席,让周顺昌招待乡亲朋友.
周顺昌:今晚陈大人特地备下酒席,让我招待和感谢苏州的朋友乡亲。(对陈文瑞)大人善意,周某深深感谢了。不过,我还是请求父母官大人回避,子民们方能吃喝痛快,说话自在。
陈文瑞:(会意)好好,就依周公,请随意。(起身离席,并支开左右,任凭周顺昌等开怀畅饮)告辞,有事吩咐一声。

[周顺昌依然谈笑风生,指斥朝政,纵论国事。
[席间,有朋友长吁短叹。
朋友:周公啊周公,如今主上昏弱,阉奴当权,奸佞盈朝,忠直罹祸,国运隳颓,大厦将顷。时运如此,令人灰心哪!
周顺昌:(摇头微笑)不然不然,先朝汪直专政、刘瑾擅政,也曾经是赫赫焰焰,不可一世,当时有多少人趋炎附势,卖身投靠!其结果如何,一朝覆灭,树倒猢狲散。今魏忠贤虽然嚣张,已至极限,物极必反,定然是长不了了。尽管我周某见不到他的覆灭了,请诸君明哲保身,静观其败。
[席间,又有朋友,取出一把扇子,请周顺昌赐留墨宝。
朋友:周公,我有一扇,素帛白纨,珍藏已久,有一心愿,就是想请周公题上几个字在上面。没想到竟是在今天这个场合提出来,真不知说什么好。
周顺昌:(并不推辞)有旧作一首,先生若不犯忌,我就写在扇上。
朋友:周公请。
周顺昌:(边写边读)
抗手悲歌出帝都,几行愤泪酒征途。
中朝豺虎方盈阙,东土烽烟又逼吴。
报国独留知已在,酬恩忍使至尊孤。
云霄事业看雄剑,吊古惟应问烈夫。
众人:字好,诗更好!
周顺昌:还有那位要字,现在还能写。等到十八日开读圣旨,戴上刑具,就写不了了!
朋友:(取出一包银子)我也想讨周公一幅墨宝,只是不想白要,这是二百两银子,我想周公此时用得着。
周顺昌:你要给银子,字我就不写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周顺昌的为人!
朋友:(分辩)周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听说呀,如今那些锦衣卫,个个都是吃惯了食儿的,开读圣旨之前,若是不事先意思意思,他们就会百般刁
难哪。
周顺昌:好哇,我就是不给他意思,看他怎么刁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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