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山海关督师府
［孙承宗与鹿善继、茅元仪、杜应芳等议论军机。
鹿善继:中堂大人担心朝廷可能有些官员会延缓军务急需，特派下官和杜应芳大人与鸿胪寺少卿一起回京，督促落实军用物资的给发。下官与杜大人到了北京，奔走于工部、户部、兵部、京营乃至内府之间，催促督办。工部尚书陈长祚本不想按数给发，我等又上书内阁，据理力争，陈长祚又把球踢给内宫。下官又入内府与兵仗局内库太监交涉。内库太监开始刁难不训，我只好晓以大义，刓方为园，终于打动了管库太监，让我等入库，任意挑捡精好器甲，解往边关。在前往京营选调马匹的时候，京营协理朱光祚告诉我们，京营马匹中的好马多已被魏忠贤挑选入宫，进了御马监，所剩马匹多数老疲，不堪军用，不如由京营按市价付给我们马价，由我们到边地重新购买。下官觉得可行，便差人到关向枢辅请示，再派专人赴京，从京营支取马银，而后直接赴辽蒙等地买马。经全力催办。十二车营和前锋后劲营的各类物资已经基本齐备，正源源不断地运往山海关来。
孙承宗:伯顺没有利用这次赴京办差回家去看看？北京离定兴江村不到二百里路，有两天足可来回了。
杜应芳:下官劝过鹿大人，鹿大人说：“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我这才一近家门，而且有二百里之遥，岂有假公济私之理。”就是不肯回。
孙承宗:伯顺为人如此，令人敬佩。
鹿善继:十二车营、前锋后劲营的人员征调、物资运备、火器打造都已经走上正轨了，只有马匹购买得要抓紧，不要拖了车营的后腿。
孙承宗:请杜应芳每五天核对一次，马匹一到，立即配发，凡达到齐装满员的，立即投入训练，一刻也不要延误。
杜应芳:下官一定盯紧。
孙承宗:前不久我接到皇上一件批红，是对我请求宽免杨镐、熊廷弼、王化贞死刑的批复，批复说：“三臣情罪各殊，卿奏恳恻，朕姑待以不死，东事稍平另议。”本中堂提这个建议，一是觉得三人的罪过都有某些可原谅之处，二是为了防止某些心术不正的人拿这几个罪臣作文章迫害朝廷忠良。因而主张宽囿其死罪，早日把他们远戍边疆，效命疆场。
鹿善继:熊廷弼虽然有罪，但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边才，应当让他再赴边疆发挥作用。
孙承宗:是啊，皇上的批复只同意“姑待以不死”，却没有批准离京戍边。未免令人失望。
鹿善继:朝廷内宫外廷，关系复杂而微妙，前不久杨涟上疏弹劾魏忠贤二十四项大罪一事，闹得上下振动，满城风雨。不知中堂大人听说了没有？
孙承宗:这么大的事，即使在山海关也听说了。作为文渊阁大学士，少傅、太子太师，本官当然要表明态度。从维护大局出发，我草拟了《忠言当听乱政当裁疏》，我说：“我知道魏忠贤曾在皇上年幼的时保护过皇上，皇上碍于私情不忍割断。但是祖宗法度严明，皇上尊为天子，也不能违反。因此，对有功者不能因私情而压抑，对有过者也不能因私情而袒护。．．．．．．杨涟是先皇托孤的大臣，其心自是公忠，其言自是当听。”我建议皇上罢免魏忠贤职务，让他回家养老，这样，不唯安朝廷，亦以安忠贤。同时要速罢内操。
鹿善继:要是这样办就好了，可惜呀，皇上还是偏向魏忠贤。
［正在议论，有小校来报。
小校:禀报大人，茅总兵从泰州等地募集的舰船和其他物资已经到港了。
孙承宗:（十分兴奋）好哇，咱们一块儿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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