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３督师府二堂
［十一月十八日，已经很晚了。鹿善继、茅元仪仍然在督师府二堂与孙承宗议论车营训练情况。
鹿善继：自从上次八里铺发生爆炸之后，马大帅十分体念老枢辅急切的心情，他深为自己的失职而自责。他把孙中堂的信抄与王世钦、尤世禄阅读，并向全营总兵官、副总兵官、参将、游击、千把百总传达，各级将总无不感奋。马大帅决定，车营训练重新开始，先从一兵一卒一车的基本动作基本技术学起练起。他先选了二十五名熟练掌握火器的兵士组成一队，驾驶一辆战车凭车练习单发、轮发、齐发等火器技术。熟练之后，由四辆战车组成一乘合练，或齐发或轮发，逐步发展到一衡一冲合练。每次演练，都派人仔细观察，看有谁的枪铳放不响，或者放不齐，都要格外训练和处治。这样，军卒们掌握火器的本领就大大提高了。
茅元仪：原先车营训练不认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车营主将副总兵官徐应垣等过去在京营对车营略知一二，自以为有经验，因此骄纵放肆，对车营管理松懈。如今他们知道了，孙中堂所组练的车营完全不同于过去的车营，而是一种以连发火器装备为主的可攻可守的全新编制与战术的车营。后来，徐应垣等受了几次处罚，认真研读了《车营百八扣》，如今终于改变了态度，变得勤恳和认真起来。
孙承宗：这些天我看到马世龙等感激自奋，车营训练开了新生面，我这才有点放心了。今后，只要能抽出身来，我们就要下到训练场，督催、检查、指导，保证车营训练万无一失
鹿善继：下官以为，第一个车营的训练已经摸索出一套办法，应当归纳总结推广到全军。
孙承宗：应该应该。我计划在全军组练十二个车营，建设一支人数近十万的新式军队，靠车营和火器打败后金。
鹿善继：十二车营建成练好，我军将会无敌于天下。
茅元仪：时候不早了，师相该早点安歇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１４督师府二堂
［孙承宗送走鹿善继等，脱衣上床就寝，刚要入睡，南州急忙进来报告。
南州：老爷，老爷，中右所副将马爌连夜赶来有急事报告，已在二堂等候。
孙承宗：（披衣坐起，边穿衣服）什么急事，等不到明天了？
［孙承宗赶到二堂。外面刮起了大风。马爌见到枢辅，倒身下拜，痛哭失声。此时中军官满桂也已赶到二堂。
孙承宗：马爌起来，坐下说话。
马爌：（边哭边诉）今儿早起，我中右主将王楹将军带三十几个兵士进山中砍柴采木。因这几个月来，中右所筑城落到中后所鲁之甲将军后头，王将军不肯落后，心内着急，便亲自去砍柴伐木，以为筑城之用。走到仙灵寺堡附过，忽然从两旁沟中跳出许多蒙古兵，也不问话举刀就砍，王将军抽刀不及，竟被砍死。同去的有个千总叫周继武的，率十九人落荒而逃，其余兵士全部遇难。
［承宗听完，以拳击案，又愤怒又痛恨惋惜。
孙承宗：（老泪盈眶）据马将军所知，是什么人干的？
马爌：现在尚未查清。不过据末将估计，不会是察哈尔部，自从上次赵率教将军杀掉抽扣儿之后，林丹汗的部下一直很老实，再没有过抢劫发生。喀拉沁部的可能性最大，前些天他们的头领朗素带人到高台堡要求增加赏额，说他们堵住努酋西向有功，鲁之甲将军没有答应，会不会是为这件事寻衅闹事儿？
满桂：这显然是预先埋伏好了的，是谁通风报信说王楹要去仙灵寺堡砍柴？得查清楚。
孙承宗：（点点头，即吩咐）此系大事，涉及与蒙古诸部关系，请满将军通知王总督，明日赶到中右所去。我们一起调查处理此事。另外，你告诉马世龙，让他把车营训练的事暂交给王世钦、尤世禄二位大将，明日也同我一道赴中右所去。还有与抚夷事有关的人员，如张抚军、朱梅，万有孚，鲁之甲等，也都去中右所。
满桂：是。
［满桂和马爌出门发现，外面下起大雪。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