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喜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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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政的“歪理邪说”让杨廷和很是震惊,虽然这些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但这些说法却都很有道理,而且这些理论之间都有联系,不是孤立的,他相信这不可能是林政信口编出来的,很有可能是某位高人研究出来的系统理论。他问林政从哪里学来的,林政只好瞎编说是从一个隐世高人那儿听来的。
林政的“歪理邪说”与杨廷和所知完全相悖,他本不想接受,但又拒绝不了诱惑,于是饭后将林政拉入自己的大帐继续讨教。
二人从天文说到地理,从明代说到远古,林政给他讲了日心说、宇宙论、还有达尔文的进化论,杨廷和听说人是猴子进化来的,瞪大了眼睛,道:“应劭在《风俗通义》中不是说女娲抟黄土作人么,怎么可能是猴子变的。”
林政笑道:“杨大人,你说是古人知道的多,还是现在人知道的多?孔子虽博学,可知纸为何物?”
杨廷和点头道:“不错,还今人知道的多,那么说,古人圣贤之说也未必全对。”
林政正色道:“不错,圣贤之言也必有误,凡事效古法未必合今用,做一切事都不可默守陈规。”
原有的世界观被彻底打破,杨廷和面色苍白,缓缓道:“今日受教于林兄,胜过读万卷圣贤书。”
在明代还有人能接受现代科学知识,林政也很高兴,于是向杨廷和告辞,准备回去睡觉。可就在这时,突然两个蒙面汉子突然闯进帐中,两柄钢刀架在了二人脖子上。
林政一慌,但马上恢复冷静,而杨廷和此时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劫持钦差。”
其中一个高个蒙面人道:“你这赃官,还不将贪墨的的银子交出,慢了一下,某将你头砍下当球踢。”
林政一听,此人口音似是要哪里听过,不过一时想不起来。正在思索,却听杨廷和道:“杨某为官八年并不曾贪一两银子,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林政见杨廷和并不服软,心中暗自敬佩,忙道:“两位壮士,此乃杨廷和杨大人,为官清正,京城谁人不知,你们若杀了他岂不让天下百姓心痛。”其实杨廷和虽然为官清正,但官阶不大,又不掌实权,在民间哪有名声,但此时林政只顾救命,哪还顾得了许多,见两大汉一迟疑,林政又道:“杨大人此行有密秘任务,事关大明兴衰,如死在此地,百姓必遭殃不可。”此话却是不错,钦差大人在此处被刺,此地百姓还有各级官员必受牵连,见两个大汉似被说动,林政又从怀里拿出两大锭金子,递与二人道:“二位壮士看来并非歹人,一定是有什么难处,取了这银两救救急吧,只有不伤我二人,此事便不用再追究。”

那为首的高个汉子接过金子,收了刀,拱手道:“不知二位大人是清官,深夜打扰,真是惭愧,如此便多谢大人了。”说着冲另一个大汉一摆手,二人转身冲出大帐,看身法,两人功夫竟是了得,林政竟没看出二人如何出的门口。
林政急步跟到门口大声道:“来人。”可话音落了半天,才人兵帐摇摇晃晃走出吕百户,走得近了方道:“大人何事?”
“杨大人遇刺,快招人来。”
这时杨廷和也走到时了帐外,道:“不必了,莫要大惊小怪,让人找找守夜的人哪里去了。”
吕百户闻言忙着人去查,林政和杨廷手回到帐中,林政道:“杨大人,二人是何路数,莫不是鞑靼的人。”
杨廷和摇头道:“不是,若是鞑靼的人,你我二人今晚必性命不保。看二人身手不凡,必不是一般小贼,难道只是为了些银钱,这可是让人难以揣测。不过今日全靠林兄了,你那银子有多少?等我回京就还你。”
其实那两锭金子有五十两,折合银子少说也有五、六百两,差不多是杨廷和一年的奉禄,他如何还得起,当然林政也不能让他还,林政笑道:“钱乃身外之物,此去朵颜重生死未卜,要钱有甚用,杨大人还说什么还不还的,此行若有命回去,你我二人便是过命的交情,那么这金子又与粪土何异。”
杨廷和也不是拘泥之人,一听也笑道:“不错,如若能回到北京,你我定当有福同享,能和林兄相识一场,便若得一良师,只是以后私下里,林兄不可再大人长短,你我平辈论交我已是大占便宜。”
林政忙道不敢,二人正说笑间,吕百户回报,两名守卫被人打晕扔在草丛中,现已救醒。杨廷和道:“此事不可宣扬,免得散了军心。”
第二日一早,只了早饭,林政和杨廷和领着众锦衣卫开拔,只奔喜峰口而行。
喜峰口位于燕山山脉东段,唐时称卢龙塞,路通南北,是汉族与北方及东北方民族交往频繁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自汉代以来,各朝各代都曾在此设卡驻军。
相传东晋时有人久戍不归,其父四处询问,千里来会,父子相逢于山下,相抱大笑,喜极而死,葬于此处,故称喜逢口,明景泰三年(1452)筑城置关,改称喜峰口关。
喜峰口关周围是一片低山丘陵,海拔高度由南200余米,向北升高至1000余米,地形突兀,交通困难。喜峰口关处,左右高崖对峙,由滦河所形成的谷道是南北往来的天然孔道,喜峰口雄据滦河河谷,依山傍水,位置险要,易守难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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