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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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雪房中过了一夜,温柔自是无限,但一大早,林政便起身,与肖、劳二人还有方掌光一同去了卫所。在卫所,肖栋熙给方掌光弄了一套合身制服和锦衣卫装备,林政点起了五百兵,押了皇帝赐给朵颜物品,一行奔德胜门而去。
令林政惊讶的是,杨廷和只带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和一个帖身老仆,并没有重臣出行般前呼后拥。林政上前拜见杨大人,杨廷和一愣,没想到锦衣卫竟然派了如此年轻的千户随行,由于对林政的能力不大了解,也没说什么便吩咐出发。
林政一行人出了北京一直西行,先奔通州,然后再经蓟州、遵化至喜峰口出关,这一路没有十几天是到不了的。
路上,林政由于第一次骑马,竟比走路还累,本来可以坐上运物品的马车,但林政又不愿意被杨廷和心及锦衣卫众人看轻,便一路坚持,幸好肖栋熙、劳东奇二人轮流为林政牵马而行,一路上三人又说说笑笑,这才使林政稍解被疲惫。
为了收买人心,林政让人沿途买了大量肉食给众校慰享用,几乎是每餐必有肉吃,这比在卫所的伙食好了不知数倍,因此众锦衣卫官兵对这位林大人逐渐有了好感,但这样也花了林政数百两银子。
每天晚上,闲来无事,林政便打开胡氏给的武功心法详细参研,遇到不会的地方便向方掌光请教,看了林政的武功心法,方掌光大惊,道:“此心法很是高深,绝非一般武功。”林政请他一起习练,他却是不肯,因为武林中人门派观念极强,不但不能随便看别派的武功心法,就是别人练武也不能随便偷看,但一路上林政不断请教,方掌光自己也大有收获,后来真的就把咏春一门发扬光大,这是后话。
练这功法还真是有效,只练了不到十日,林政便觉得浑身日渐轻便,白日里行军也不觉太累了,而且手心处竟隐约现出一圈金色,他向方掌光请教,方掌光惊道:“这难道是金掌门武功?”这金掌门是苗疆一个隐蔽的门派,听说当初在沐王爷平云南的时候就立过大功,后来听说有金掌门高手曾在大内侍卫中出现过,但现在已从中原销声匿迹了。
转眼走了十几日,过了遵化便离喜峰口不远了,林政催促兵士快行,晚上好到前方汉儿庄留宿。下午日刚偏西,突然前哨来报,说前方某处起大火,又急走数里,果见前方冲天浓烟,似有村庄起火。
又有了二里地,便到了起火处,果然是一庄户人家直火,由于离其他人家较远,所以未酿成大祸。起火处围了很多村民,只是远观,却无人救火。林政等人想走近一些观看,离五十步就不能前行,林政暗道:这火不知为何如此之大。
林政手下吕百户唤来当地里正一问,原来一家村民掘井,竟挖出火油,遇明火引燃,井下和井旁共三人全部丧生。
林政问:“怎不通知官府和组织人救火。”
那里正道:“小的中午已向迁西县令报告了此事,但至今未见来人,小的也曾组织村民救火,但火势太大,不能靠近,而且这油火不能用水浇,越浇水这火越旺,没办法只好等着火自己灭了,反正人早就化成了灰,没法救了。”
林政道:“若等这火自灭,恐怕得数天,必须马上扑灭。”
那里正道:“可惜不能靠近。”
林政道:“无妨,我自有办法,你领村民去找些草袋子,装上半袋土,我有急用,越多越好。”

里正点头离去,林政命一百户领兵前去相助,自己则回到马车前去见杨廷和,杨廷和也在焦急地看着大火,林政道:“杨大人,我想让官兵先帮他们把火灭了,恐怕要耽误些行程。”
杨廷和听了点头答应道:“无妨,灭火要紧,但不知有何方法能灭了此火。”
林政道:“油火需土来灭,水是不行的。”
杨廷和疑道:“那却是为何?”
林政心道,这官真是愚昧,里正都知道的事他却不知,难怪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想用现代科学与他详细解释,但又怕听不懂,只好简单答道:“油火势大,浇水火则更旺,土覆之则灭。”杨廷和微微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很快草袋就准备了不少,林政忙指挥锦衣卫上前灭火,在距大火五十步左右,林政命众校尉将草包扔入火场,但诸人膂力较差,林政正烦恼,方掌光道:“我来试试。”伸手抓住一个草包,一抬手,准确地扔在火场中心,众锦衣卫齐声叫好,方掌光又接连扔出数十包,火势顿时小了不少,大家又靠前数步,将剩下草包一起扔入火场。
二百多个草包扔进去,火势终于被压制住了,只是还不住地冒着黑烟,众校尉推倒院墙,进了院子,一起将残火扑灭。
火虽扑灭,但时间已晚,林政只好让众校尉扎营造饭,那里正因感激锦衣卫帮忙灭火,派人送来了不少食物。饭很快作好,林政陪着杨廷合单独围一灶,一路上两人虽然说话不多,但却是一条线上的两个蜢蚱,话还是能说到一起去的,话题当然离不开朵颜、鞑靼。
杨廷和道:“林千户,这朵颜后边是鞑靼,那鞑靼后边是瓦刺,那瓦刺后边又是哪里呢?”
林政一笑,这时的明朝人竟不知道欧洲的存在,于是道:“瓦刺后边是另一片大陆,叫欧洲。”
“欧洲?”杨廷和可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比如在元朝就有一个欧洲人来过中国,他叫马可波罗,还受到忽必烈的接见和赏赐。”林政解释道。
“马可波罗?”杨廷和想了想道:“我看过元朝留下的所有史籍,从未提到过这个人。”
“那是名和我说的不对吧,那是翻译的问题。”
“不”杨廷和坚定地说:“是从未有过什么欧洲人的记载。”
“怎么会这样?”林政有点糊涂,“难道是马可波罗撒谎?”
(事实上有许多学者都怀疑马可波罗来过中国,而且从他的游记中提出过很多疑点。)
“那欧洲的那一边是什么?”杨廷和没有去追究马可波罗的事,而是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欧洲那边是大海,大海的那一边是美洲大陆,美洲大陆的那边还是大海,大海的那一边就是大明了。”林政索性一口气讲完。
“什么?什么?怎么还有大明?那样地不成了圆球了吧?”
林政不得不对这位老兄刮目相看,他的反应实在太快了,要是在现代,绝对是一位科学家,但当时是学而优则仕。
“不错,我们就住在地球上。”
“那,那,那你有什么证据。”杨廷和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是气愤还是激动。
“要证据很简单,你为什么每天都能看到太阳?”林政反问了一句。
“你是说太阳围着大地在转?”杨廷和颤声道。
“错,是地球围着太阳转,同时地球还在自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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