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侍从(重逢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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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令人沉醉的森林,飘飘洒洒的枫叶依旧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一袭黑衣的萨尔在一名高挑、美丽,身着素色长裙的火红头发少女的搀扶下,驻足于一棵寻常的树下。伸出他结实的右手,轻抚着粗壮的树干。那微微颤抖的手指,透露出无尽的温柔。但是,由于面具的遮挡,萨尔的脸上是带着微笑,还是一脸的凝重呢?这些,我们都无从知晓。
而萨尔身边的少女,从她似乎有些湿润的碧绿的双眸中,透出的有哀伤、有忧怨,还有一丝淡淡的幸福。错综复杂的几种感情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道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目光,直直地投向萨尔——仿佛她可以透过萨尔的面具,看到他的脸——不,应该是看到萨尔的心。就这样,少女好似石化了一般,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萨尔。
“怎么了?莉莉丝,身体不舒服吗?”见到身边少女的异状,萨尔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得到萨尔一句关心的问候,名为莉莉丝的少女显得有些紧张,但她又不想被萨尔看破自己的心思,只好草草地敷衍。
就在此时,萨尔身子一沉,立刻望向不远处的一棵树,大声喊道:“既然来了就出来说话吧!我可不喜欢跟人捉迷藏。”
“哎呀!我只是不敢打扰我们的萨尔大人和美女——要知道在没有您的准许的时候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呢?”一个奸邪的声音从那棵树后飘了出来,接着,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礼服,戴着礼帽和墨镜的干瘦男人——来者正是鲁路。
站到萨尔和莉莉丝面前,鲁路先是一惊。但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镇静,用调侃的语气对莉莉丝说:“这不是以前的.8,剑舞的莉莉丝吗?我听说你早就被伊妮莉斩杀了,怎么会在这里?还恢复了以前的发色和瞳色,你现在是……觉醒者?亡灵?……”
“这些都不是你该关心的,”萨尔打断了鲁路的无理取闹,同时,感觉到本来就揽着自己左手的莉莉丝的双臂抓得更紧了几分。“这么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只是来调查莉莉丝是什么吧?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哎——真是个急性子啊!”鲁路叹了口气,“组只要你马上回总部一趟,有任务给你。”
“回总部?”萨尔现出一丝疑惑,“怎么?列莫多那混蛋又找我有事吗?”
“嘿!就这么直呼那位大人的名讳可是有罪的哦!”虽然,鲁路这么说着,但从他上扬的嘴角看来,他并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甚至,对萨尔刚才的做法还有些煽风点火的味道。“况且,要你回去是大长老的命令。”
“那位大人?”相对于到底是谁要自己回去,萨尔更关心的反而是鲁路对列莫多的称谓,“怎么,那混蛋不当‘首领’了吗?是他已经在那张椅子上头坐腻了,还是有什么事情迫使他不得不从明面上转到暗地里做事情?”
“谁知道呢?反正话我是带到了,尽早回来吧!”说完,鲁路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树海之中。
…………
“我们要回去吗?”等确认鲁路已经走远了,莉莉丝向萨尔问道。
“你说呢?”萨尔的声音相当的低沉,“一百多年前撒下的种子,今天,终于可以静静地欣赏这参天的森林。可是,终究还是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咳咳……”两声干咳过后,轻轻挣开紧挽着自己左手的莉莉丝的双臂,萨尔朝不远处的一间木屋走去。在森林绚烂的阳光中,只留給莉莉丝一个英武的背影。
莉莉丝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那“光”与“影”渐渐融为一体。神情满怀失落——因为她始终走不进萨尔的心——由始至终,剑舞的莉莉丝都不是萨尔心里的那个人。
但是,她却从未嫉妒过那个萨尔牵肠挂肚如此的女人——在她看来,能让萨尔如此死心塌地的女人一定是犹如女神一般的存在——尽管她甚至没能从萨尔口中了解一点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
她甚至愿意悄悄的成为那个女人的影子——只是半夜从梦魇中惊醒,从萨尔梦中的呢喃里知道萨尔喜欢在纯洁的颜色里静静的欣赏那女人风华绝代的美丽,抛却战衣的她在萨尔的面前便总是将自己包裹在那轻纱织成的素色的长裙里。只是偶尔听到那个女人有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她便用十五年的时间留下了那流至小腿的火红的头发……
一切,都只为萨尔的目光能够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分钟——莉莉丝不求萨尔能对她完全敞开心扉,卸下那厚重的伪装,摘下那防备的面具。只要透过那面具的空洞,从萨尔的眼睛里能多看到一丝温柔、一点动心。那么,莉莉丝就觉得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
因为,她看得到萨尔的心——每当走出这片枫林,萨尔那流着血泪的心——也许……不,一定!一定是萨尔也有着什么不愿回首的过去,所以,他才会带上面具——遮住自己的脸,藏住自己的心,也将自己那段不愿再面对的回忆永久的封印。
“只要能让萨尔快乐——哪怕这段时光再短暂,哪怕要我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不会犹豫。”
但是,一直以来,剑舞的莉莉丝都是个聪明的战士。她知道,她相当的清楚——能够伴在萨尔的身边,一起感受着翻飞蝴蝶般散落的枫叶萦绕在身旁的,只有萨尔心里的那个人。而自己能做的,只有追寻着那个英武的背影。
不过,即使只是这样,也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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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科美尔的小镇上,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也因为如此,今天科美尔旅店一楼酒馆的生意显得分外冷清。只有在窗前独酌的剑八透过窗户,欣赏着奔跑的人群,并数着偶尔打在玻璃上的雨滴。
距离上次跟萨尔交手,已经有十天的时间了。那天重伤之后,亏得迪妮莎当时就帮他理顺了体内紊乱的灵力。再花了十天的时间,通过绝对卧床及按时按量服药的调理,今天总算是可以下床走动了。
剑八望着窗子,眼神一片迷茫。只见他右手托着下巴,左手则不断把硕大的酒杯送至嘴前,再静静地喝上一大口。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如同喝水一般。
“喂,大伤初愈就喝这么多,可是有违养生之道的哦!”
一个听起来有点冷冰冰,却又饱含关切之意的声音将剑八从神游中唤醒。猛一抬头,原来是迪妮莎和克蕾雅已经站在了桌前。
“哦?是你们啊!”剑八虽然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两人:“坐啊!这顿酒算我的。”
“算你的?这几天你吃的用的还有住旅馆,花的应该都是克蕾雅她们的钱吧!”听剑八这么说,迪妮莎立刻抓住机会调侃了他一把。(流魂:因为克蕾雅她们的到来,迪妮莎和剑八终于不用再为钱的事情发愁了。于是,在剑八养伤期间,一行五人便以旅客的身份在科美尔旅店住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不当,剑八也只得看了一眼克蕾雅,苦笑两声后,不再做声了。
“说正经事吧!”见剑八不愿再开玩笑,迪妮莎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很少见你这么忧心忡忡的。队长是在担心那个……黑衣人吗?”
“嗯,”剑八点了点头,然后把脸转向克蕾雅,“克蕾雅,你砍那个人一剑的时候,释放了多少妖气?”
“刚开始的时候,就是放了70%以上。”克蕾雅盯着自己的双手,对那场几乎使她魂飞魄散的战斗还心有余悸。虽然手上的伤口早已愈合,但那鲜血在手掌上流淌的感觉,至今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而且,在剑砍到他的时候,我更是冒险超过了自己的极限。可是……”
“可是为什么?最后受伤的是你而不是他?”接过克蕾雅的话茬,剑八喝了一口酒,说道。
看克蕾雅点了点头,剑八继续分析:“妖气,其实就是变异了的灵压。虽然本质已经被改变了,但在用法方面还存在着诸多的共同点——比如,灵压与灵压相碰,绝对会以灵压较低的人受伤或是死亡结束。”说完,又把目光投向迪妮莎。
“感觉的出来,那个人虽然善于隐藏。但是,跟你们交手时,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的灵压绝对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得到剑八的指示,迪妮莎叙述着自己的看法,“再看他的装束,是另一个瓦师托德吗?”
“不可能!”剑八斩钉截铁的说道,“虚的面具其实是外露的骨骼,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绝对会有灵压从里面放出来才是。你可能是那时候隔得太远了,使得感觉受了限制。我在和他接触的时候可是相当清楚的感觉到了,那张面具不过是件死物——莫说灵压了,就是灵子里面也没有啊!”
“那……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听了剑八的分析,克蕾雅显得有些不安。
“万年不遇的拥有足以与顶级死神相抗衡灵力的人类?或者是这个世界的神、魔之类的东西?”迪妮莎分析时倒还很冷静。
“都有可能。”剑八点着头,“但我却认为——他是一个——死神。”
“什么?!”剑八的话好似晴天霹雳,迪妮莎和克蕾雅都大叫着从椅子上窜了起来,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剑八——要他解释清楚这么说的根据。
“铸造斩魄刀用的矿石,自尸魂界有文字记载以来,在现世只出现过三次。”剑八开始叙述他这么说的理由,“均出自东方的鬼城——丰都。而且,三次出现的矿石都已经被铸成‘镇域’、‘辟邪’、‘函灵’三把宝剑。而今,三剑犹在。所以,史达夫铸造大剑的材料并不是来自现世的。而这种材料虚圈是不产的,在尸魂界又被列为管制品——从史达夫铸造大剑的数量来看,这么大规模的违禁品输出,尸魂界可能不察觉吗?所以……”
“所以,就只能到最盛产这种矿石的‘赛河滩’去拿。”迪妮莎补充道。
“不错,”又是一口烈酒下肚,剑八接着说:“在‘赛河滩’,这种石头遍地都是。而且,‘赛河滩’又是属于等活地狱的范畴,所以,是个三不管地带。而能在地狱里出入又不受里面冤魂怨气影响被永远留在里面的,除了地藏王,就只有死神了。”
“既然是和迪妮莎跟剑八一样的死神,那有为什么会去帮组织做事呢?!”面对克蕾雅的疑问,剑八和迪妮莎都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扭头望向窗外——躲避着克蕾雅有些愤怒的目光。
看着渐渐放晴的天气,剑八眼前一亮:“与其在这里胡乱揣测,不如我们去找他问个明白吧!”
“找他?!”迪妮莎有些吃惊,“可你的身体……”
“不碍事的。”剑八笑着说道。
“不碍事?”迪妮莎的头上冒出了一排黑线,“虽然已经能行动了,但战斗的时候最多能发挥平常两成的实力吧!!!”
面对咆哮的迪妮莎,剑八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嬉皮笑脸道:“呵呵……迪妮莎还真是细心哪!”但立刻,又摸着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经地说:“放心吧!那家伙的灵压和我相若——现在我伤成这样,他绝对好不到哪去。再说,不还有你们陪着吗?”
“那……要不要把辛西娅和尤玛一起叫上?”克蕾雅说道。
“不必了,只是谈谈,又不真要打架。人去太多反而不好。”然后,剑八便对柜台大喊:“店长老爹,劳驾您待会儿告诉和我们一起的另外两位小姐,我们大概傍晚的时候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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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赤红的夕阳为整个科美尔镇披上了一层红霞。影子被拉得老长的剑八一行人缓缓向科美尔旅店走来——寻找萨尔的行动结果是无功而返:
三个人先是去了那天战斗的现场,追踪着残留在落叶和泥土里的灵压,找到了萨尔隐居的木屋——焚心居。然而,“居”里早已是人去屋空,只有充斥在屋内各个角落的灵压印证着曾有一位灵力绝顶的高手常年生活于此。
正当三人都为这件事犯愁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沉思。
“克蕾雅——”原来是尤玛正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然后,拉起克蕾雅就往旅店的方向飞奔。
剑八和迪妮莎一脸不解的相互看了一眼,只得慢慢跟了上去。
进到旅店里,只见克蕾雅被尤玛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而辛西娅却推着一个青年来到克蕾雅跟前。
细看那青年,高大、俊朗。有着棕色的头发和眼睛,左眼的眼角边还有一条细长的疤痕——但这却增添了他作为男子的勇武、血性的一面。
只见青年微笑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阳光般的味道。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总……总算……找到你了,克蕾雅!”
再看克蕾雅,眼里闪烁着心疼、惊喜、难以置信,但更多的却是久别重逢的无限喜悦。她站起来,轻轻伸出手,抚摸青年的脸。本该有千言万语的她在此时却与青年无语相对,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来:“拿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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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出现了拿基,二呆也自然是存在的;二呆见了迪妮莎,暴走是必然的;剑八只有两成功力,打不过人家是自然的。
下一章,迪妮莎卐解——敬请期待。
别忘了PP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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