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剑八心里的秘密——“伴随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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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中的山头,两个人影若隐若现。他们的面前,是三座剑碑——这里,将是三位战士永恒的埋骨之地。
微笑的迪妮莎不再微笑,代之以凝重忧郁的的神情。轻抚着曾经用过的大剑,以低沉的声音说着:“还是……无法抗争过命运吗?”
听到这,迪妮莎身后的剑八心里一阵绞痛,“对不起!当时我……”
“不,你不用道歉。”迪妮莎望着剑八,勉强的扬起嘴角:“我并没有怪你。”曾经努力去超越,想要扭转乾坤,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在残酷的命运面前,迪妮莎彻底的妥协了——终于意识到过去的事情不能改变,无论是人类、觉醒者、死神,他们所能把握的,都只有未来。
“回去吧!迪妮莎。”
着,迪妮莎拔出流风。(流魂:曳船的一贯做法——把断空卐解后再将其能力注入流风——以便其能切开时空的断面,让剑八和迪妮莎回归。)
但拔出刀的迪妮莎却没有立刻切开时空,她只是举着刀,石化了一般伫立在原地。一双蓝眸眺向远方,久久不能回神。
“迪妮莎!迪妮莎!”剑八的两声叫喊把迪妮莎从神游中拉了回来,“又在担心克蕾雅了吗?放心啦,她没事的。再说回去后不久立刻见到她了吗?”
“也对。”迪妮莎终于又露出了微笑。
对于剑八的安慰,迪妮莎本是相当欣喜的。但老被剑八看穿心事的她却又多出一股莫名其妙的不甘心,于是想反驳一下。
“对了,今天伊妮莉就该醒了,真的不告别一下么?”
“不……不了,她要是看见我们,可能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说这话时,剑八把头低了下去,不敢直视迪妮莎的双眼。
“哦——队长!”
“是!”
“把头抬起来。”
在若有似无的“咯咯”声中,剑八僵硬地支起脖子。
“你这是在回避什么呢?”
“没……没什么!”
“是吗?可我怎么总觉得自从你回来以后总是瞒着我什么,而且,现在你看伊妮莉的眼神和平常有些不一样呢?!”
“怎……怎么会呢?”剑八的额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可能是……因为,她是我来这个大陆遇见的第一个人。所以,对她有莫名的好感吧!”——关于自己在这一世与伊妮莉的羁绊,迪妮莎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哎,还是等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心理准备后再告诉她吧!
面对剑八的闪烁其词,向来精明的迪妮莎是不可能看不出这么明显的掩饰的。但是,离开尸魂界以来,这段日子发生的事让迪妮莎颇有些心神疲惫——也懒得在这儿追究了,回去后再找机会问个明白好了。
“好了,不闹了。快回家吧!”
流风周围紫气缭绕,迪妮莎轻轻挥刀——一个一人来高的口子顿时浮现在眼前——这就是传说中的送剑八和迪妮莎回到属于自己时代的时光隧道。
“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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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七天前
迪妮莎的两个魂魄渐渐和肉身分离,普利西亚的剑也重重斩下。千钧一发之际,众人只觉一阵劲风拂面而过——其实,是剑八凭借瞬步的速度在所有人眼前救下了迪妮莎的魂魄却又没被发现。
不是剑八无心救其她人,可当时迪妮莎的情况——在灵、肉都承受巨大负担的情况下强行催动灵力,不知节制地使用瞬步和鬼道——终至灵力反噬,灵体已在崩溃的边缘了。——“即使死了,她们的灵魂也会完好。”这是剑八对自己的见死不救唯一聊以自慰的话。
剑八抱着两个迪妮莎一路狂奔,直到一条远离战场的小溪边,确定不会有人或者野兽的干扰。
……
先是借迪妮莎的流风魂葬了一个迪妮莎(成为死神前的),然后,握紧还在昏睡中的另一个迪妮莎(成为死神后的)的左手,将自己强大而温顺的灵力注入迪妮莎的体内。以此,压制住她身体里变得狂暴的灵力,然后,操纵着灵力慢慢调理,使其体内渐渐顺畅——狂暴的灵压也变得驯服……可能是输出灵力导致过度疲惫的原因,剑八竟在完成对迪妮莎的治疗后睡着了。

两人都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放心不下克蕾雅和同伴的迪妮莎在剑八陪同下回到了战场。可映入他们眼帘的只有迪妮莎的无首尸身,支离破碎的罗艾路和苏菲亚,以及一息尚存却昏迷不醒的独臂的伊妮莉。
“她怎么样?”看着正为伊妮莉号脉的剑八,迪妮莎关切的问道。
“命是勉强保住了,”剑八眉头紧锁,声音相当低沉,“但她的手臂……离开身体太久,不可能再接回去了。”
“不用担心,你以后不是会送她一双更好的吗?”迪妮莎安慰道。
“倒也是,”剑八勉强的笑了笑,然后,便一把将伊妮莉横抱在怀里,“得找个清净的地方让她好好休息,估计六七天就醒了。”
…………
于是,两人在离战场的60公里(流魂:以死神的脚程来说,普通速度来回一趟也得一天一夜)外找到了一个三面环山,食物、水源都相当充足的盆地——是个极其适合隐居的所在(流魂:这里也是伊妮莉今后几年居住的地方)。
安顿好伊妮莉后,迪妮莎想回去安葬苏菲亚、罗艾路和自己的尸身。剑八本欲陪同,可迪妮莎执意一人前去——说是留给昔日同僚的最后一份礼物——剑八便顺理成章的承担了照顾伊妮莉的责任。
…………
“不要走,哥哥!”昏睡的伊妮莉不时地呢喃着,“伊妮莉……等你……好辛苦……”
“小丫头,长大了不少啊!她在做什么梦呢?”帮伊妮莉拭去额上的汗珠,剑八心里感到一阵酸楚。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面对此情此景,即使是号称最强的死神的眼角边也闪着滴滴晶莹。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是!……”听着伊妮莉在梦里的低声吟唱,过往种种又浮现在剑八眼前——当初,因为对迪妮莎的念念不忘,所以,这首小李白的诗便残留在了剑八的脑中——并将其谱曲教给了伊妮莉。
轻轻握着伊妮莉仅存的右手,剑八温柔地说着:“不怕,伊妮莉,哥哥在这……”可在他的里,却是说不出的伤痛与愧疚:“明明承诺过要照顾你、保护你,可不久却又要离你而去。原谅我,伊妮莉。剩下的日子,只能靠你自己了。”
强忍着徘徊在眼眶里的泪珠,不让它再往下掉。此时,剑八清楚地听见伊妮莉静静地说:“哥哥,伊妮莉……只想……伴随你……左右……”
说完这句,就仿佛放下了什么包袱似的,伊妮莉紧锁的舒展开来,嘴角也挂起了罕见的笑容(流魂:不包括小时候)。亭匀的呼吸里,伊妮莉公主般的安稳地睡着。
只在朦胧的月光中,剑八似乎塞了什么东西在伊妮莉的手心里……
接下来的日子就简单多了——迪妮莎回来后,为伊妮莉采集她醒来后必须的食物和以后可能会用的生活用品,还有盖房子——直到剑八和迪妮莎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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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剑八和迪妮莎离开当天的夜里
睡了整整一周的伊妮莉终于醒了,凭借着半妖的夜视能力。她打量着自己所处的陌生空间——充足的食物,齐全而简单的生活必需品——被什么人救了吗?
就在她抬起右手准备下床时,发现自己手里竟握着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纸条,而那纸条上写着的——是“只属于她和布列夫的文字”——“好好活下去,千万别回组织了。”
“哥哥!!!”狂喜的伊妮莉唤着布列夫,冲出了门去——但结果可想而知。
直到清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伊妮莉回到木屋——“放心吧!我一定会活下去的,一定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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