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佩琦论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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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嘉靖皇帝,大家所知道的多数是从野史中得来,其他则一概不知。但最近,对于这位皇帝的几本正说著作改变了这种印象,谈到了明朝通过他的统治完善了科举制度,强化了内阁职能,实际上是中国文官制度的进步。
而我认为,他相信道教和其他皇帝相信佛教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能因此就把他打入另类。他所推动的改革,一直延续到隆庆、万历年间。从嘉靖到万历,是明朝的中兴时期,所以嘉靖皇帝功不可没。
嘉靖皇帝:过于聪明
真正的治国之道是宽容和人道,不是权谋与诡计。
在明代的十几位皇帝中,嘉靖的知名度十分之高,当然了,很大的原因在于那一篇著名的《海瑞罢官》,而在历史教科书中,嘉靖皇帝的评价总是被抵毁成——“昏庸无道”。
在很多人看来,这位嘉靖皇帝几十年求仙问道,炼丹祈福,而且不理朝政,不问百官,是个差劲皇帝。
然而事实果真如此吗?
如果你这样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实际上,这位皇帝是明代历史上最为聪明的皇帝之一,他的智商要远远高于常人,执政40多年,无数人于股掌之间,那些认为他是昏庸之辈的人算是彻彻底底的被他给蒙了。
大明正德十六年(1521),历史上最为传奇的皇帝,玩了一辈子的正德皇帝朱厚照在坐船时掉进了河里,虽然被捞了上来,却因此染了病,一命呜呼了。
由于他比较好玩,孩子也没能顾得上生。可是皇帝总得有人做,于是当时的朝中第一号人物内阁首辅杨廷和代理了三十七天的皇帝,最终选定了接替皇帝的人选——兴献王之子朱厚璁。
兴献王之子朱厚璁是正德皇帝朱厚照的堂弟,当年15岁,他就是后来的嘉靖皇帝。
内阁首辅杨廷和从众多明王室龙子龙孙中选择这个少年,据说是因为这个孩子天资非常聪明。只要足够机灵,智商够高,就能当一个好皇帝。这就是内阁首辅杨廷和的预想。当然了,老谋深算的内阁首辅杨廷和之所以做出这个抉择,还有一个想法——孩子小,好控制。可惜他失算了。
历经三朝不倒,混迹官场几十年,老奸巨滑,刘瑾也搞他不定的杨廷和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年仅15岁的孩子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一个足以战胜他的天才。
内阁首辅杨廷和准备迎接兴献王之子朱厚璁进京继皇帝位,在他看来,这个孩子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可是出人意料的是,朱厚璁却提出了异议。
问题出在名分上,兴献王朱厚璁认为,自己是接受遗诏进京当皇帝的,可是杨廷和要他先当皇子,再以这个名义当皇帝。这是个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所以他希望杨廷和能够按照他的意思重新安排皇位继承的手续。
内阁首辅杨廷和拒绝了,自己三朝元老,还能听你这个小孩子的使唤?!面对着内阁的蛮横态度,朱厚璁笑了笑,表达了他的意见:“如果一定要这样安排也行,不过我就不去继位了。”杨廷和这才发现,这个15岁的孩子竟然如此厉害。无奈之下63岁的杨廷和与15岁的朱厚璁达成了妥协,总算把这件大事给办了。杨廷和松了口气,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可他不知道的是,更要命的麻烦还在后头。
登基之后不久,嘉靖皇帝朱厚璁表示既然自己已经是皇帝了,那么自己死去的父亲就不应该再当藩王,而应该追认为皇帝。
这事情要放在今天,民政部门几分钟就给他办了,反正人都死了,给你个头衔又能咋地,可在当时文官的眼中,这是个大逆不道的事情,熟读孔孟之道的读书人们最重视的就是君臣礼仪,你朱厚璁算老几,敢挑战祖宗传统?
于是杨廷和又一次当仁不让地挺身而出,准备跟朱厚璁玩命。
双方你来我往,斗了足足十几年,这就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大礼议”事件。
在嘉靖皇帝的步步紧逼之下,内阁首辅杨廷和使出了最后一招——主动提出辞职,这意思也很明白:我是三朝老臣,朝中大都是我的人,你朱厚璁要是坚持自己的主张,我就来个非暴力不合作,看你怎么办!
然而斗争结果着实出人意料,嘉靖皇帝接到辞职报告后丝毫不慌,只是平静地表示,既然你要走,那就走吧,我发路费给你。

权谋老到的杨廷和惊呆了,几十年来,什么大风大浪都过了,竟然在嘉靖帝这条阴沟里翻了船。但杨廷和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跟朱厚璁最后摊牌。同年7月的一个早晨,亮底牌的时候到了。
这一天,内阁首辅杨廷和的儿子杨慎如往常入宫,站在左顺门前,突然振臂高呼,喊出了一句明代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口号:“国家养士150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闹事的时候到了,兄弟们上吧!
在他的身后,是229名大臣。他们跟随着杨慎,在左顺门前放声大哭起来,一时之间宫门口哭声震天,乱得一塌糊涂,这些文官们如此苦心,只为了告诉这位青年皇帝一件事情——你要听我们的话!
嘉靖皇帝十分恼火,但他及时运用了自己那超人的智慧,想出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当然,不是妥协。他十分明智地认识到,对付这些读书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最合适的方法——打。处理结果如下,当日在左顺门前闹事的官员,四品以上官员降一级工资,四品以下者全部廷杖,这些文人平日缺乏体育锻炼,身体不结实,这一打就打死了十七个人。带头闹事的杨慎被派到云南参军,永世不予返京。这就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左顺门事件”,此事以文官集团的彻底失败而告终,年轻的朱厚在合适的时间,用合适的方法,轻易解决了问题,此后的40余年中,没有人再敢触动他的权威。而这一年,嘉靖皇帝才18岁。
嘉靖皇帝朱厚璁在明代10余位皇帝中,智商可以排在前三位,他熟练地运用着权谋,操纵所有的人,他所在的时代人才辈出,夏言、严嵩、徐阶、高拱、张居正,这些人都是饱读诗书,久经考验,深通权术的官场老手,然而他们和嘉靖皇帝比起来,水平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是一个权力斗争十分激烈的时代,耿直的夏言被阴毒的严嵩杀死,可严嵩也没有高兴多久,徐阶很快用更为阴狠的方法解决了严嵩。
我们往往会为夏言的死而叹息,为严嵩当政感到悲哀,为徐阶的胜利欢呼叫好。在很多人看来,严嵩是坏人,代表着邪恶,夏言和徐阶是好人,代表着正义。
但是他们错了。
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嘉靖皇帝朱厚璁,所有的矛盾都是他故意制造的,他用夏言来制衡严嵩,再用徐阶来制衡严嵩,在他的统治之下,没有人可以威仪天下,号令百官,除了他自己。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才是老板,夏某人,严某人,徐某人都是他的打工仔,他们的工作只是干活,如果有谁敢冒头,就打击并开除他,找另一个人来代替。
嘉靖皇帝朱厚璁白天不上朝,在内苑宫中静心修道,把国家大事交给内阁,可是很多人并不知道,他晚上在干什么?
答案是批改奏章。
嘉靖皇帝虽然长期修道,不见大臣,但在40多年的皇帝生涯中,没有一天懈怠过国家大事,没有一件事情能够瞒过他的眼睛,没有一个大臣能够忽悠他。
他知道小事情不用管,也管不过来,他只需要解决大事,把小事情交给大臣去办,然后在大臣中间制造矛盾,让他们互相攻击,总经理是夏言还是严嵩,对他并不重要,只要董事长永远是他朱厚璁就行了。
他的一生都在不断地使用着权谋,因为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能牢牢地控制住所有的一切。
他太聪明了,聪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聪明得过了头。
过了头的聪明,就是愚蠢。
在他的统治时期内,政治斗争不断,大臣们忙于拉帮结派,无暇国家大事,蒙古军队打到了家门口,各部门不想着退敌,却在相互推诿责任。而他的精力却大多放在了修道炼丹和权谋上。
嘉靖皇帝朱厚璁一直相信,用他的智慧可以牢牢控制所有的人,稳固他的江山,他做到了,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然而大明王朝却在他的智慧中不断地衰弱着。
真正的治国之道是宽容和人道,不是权谋与诡计,从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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