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灵魂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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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樵夫伐木之道,与灵智未开的黑蛇交流之道给了袭天巨大的启迪。让袭天不自不觉陷入沉思。
良久,袭天睁开眼睛,见樵夫正笑眯眯的站在自己面前。袭天躬身施礼道:“多谢前辈教我!”樵夫笑道:“你在山中几日,斩杀生灵无数,且多为满足一己私欲。此不合天心啊!既然你悟得我伐木之道,也算有缘,我便传你伐木八法以作纪念!”
袭天不解道:“前辈所教已经令晚辈受益匪浅,怎么敢另有奢望。”袭天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高兴得不得了。他早已经看出樵夫伐木时的手法很不一般。
樵夫似乎看透了袭天的心,让他不由惭愧的低下头。樵夫见状哈哈大笑道:“我命不久已,还留此斧法作什么?看英气勃发,傲骨临风,将来也许会有大用啊!另一则,你行事狠辣,不修阴德,不体自然,不量天心,恐受天罚。我这斧法可助你感悟自然与生命,体验和谐之美。”
经樵夫一说,袭天恍然大悟,原来樵夫体悟的是自然和谐之道。
袭天疑惑的问樵夫为何会被一只鸟伤到?樵夫伸手抚摸了一下袭天肩头的幻金丝一下,笑道:“这鸟很可爱,也很有灵性,只是太不知轻重了,这就是我,若是普通人,恐怕已经死了。以后还要多加注意,有需要时可取之,不需要时没擅动。”幻金丝‘啾啾’而叫,似乎对他很不满,在袭天心理猛喊:“他简直就是个神棍,他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天。体会什么天道。”袭天安慰道:“殊途同归,樵夫所悟,虽非正统大道,却与天道相去不远了!若是他自己所悟,定当有些奇遇,也该是个奇人才是。”
金丝智慧超群,自然明白袭天所说有理。将嘴申入翅膀下假装睡觉,不理樵夫。
袭天问及樵夫为何说自己命不久已时,樵夫只是笑笑,却并不回答。
樵夫将斧子教到袭天手上,要他去伐木,但前提是他必须征得数的同意才能伐。袭天握着斧子,站在一棵树前,注视着这个棵合抱粗的参天大树。从紫日当空,到日泊西山,袭天也没发现大树有允许的迹象。
樵夫站在身旁,到象一个监工。
樵夫神态自若,手中拿着几枚果子轻轻咀嚼。那果子袭天也曾经见过,有些甘甜绵润,有些却苦涩难咽,可樵夫一并吃了,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袭天注意力集中,再集中,沉睡多日,被七彩光笼罩其中的灵魂第一次一阵颤动。
袭天似乎听到了阵阵哭泣,那是这片森林在哭泣。他们不想被砍伐,却不得不被砍伐。小草在哭泣,他们不想被吃掉,不想再冬天来临时撕掉,可他们不得不被吃掉,不得不死去。小动物们在哭泣,他们不想成为其他猛兽的食物,可他们还是逃不过作为食物的命运。猛兽也在哭泣,他们不想身体被小草,小树吃掉,可他们还是要埋骨其下。
宿命使然,循环不息,这才是道。
袭天抡起斧子,父子划过一道曼妙圆润的曲线,发出悦耳的啸鸣,如一道闪电一般切入树中,即便进入树中也没有任何停顿,斧光扫过,大树应声而倒。
樵夫见状,哈哈大笑:“你悟了?”袭天道:“小悟而已。那树没有答应,而是我答应了。”樵夫笑道:“这有区别么?”袭天疑惑道:“没有么?”

樵夫将黑蛇放开,它自行向飞瀑深潭而去,而后道:“你感应到他们在欢呼雀跃么?”“没有!我感觉他们在哭泣。让我的心也在哭泣。”樵夫一愣,思索起来,良久才道:“你的灵魂在哭泣,你的心在流血,你的悲伤感染了他们,因你而悲伤,你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袭天喃喃自语,不由陷入沉思。没有进入莲花山,我应该是我。后来我还是我么?回想**个月来的经历,恐怕比一些人一辈子还要精彩,可那时我还是我么?控制我行事的是自己的灵魂还是那个邪恶的天地之魂?即便是自己,他的邪恶也对自己的灵魂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树木,花草,动物,他们不愿意死去,却必须死去时,只有欢笑着等待死亡。人类自认智慧灵掌,却要哭着面对死亡。
袭天笑了:“原来,邪恶天地之魂对自己的影响如此深远,竟然默默的改造了自己的灵魂,改变了自己的行为方式。”
袭天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在我还是我!”。
袭天再次一揖,对樵夫表示感谢。樵夫也不阻拦,全当没看见。
袭天对空挥斧,一斧下去,竟让满山树木惊惧。
樵夫看的清楚明白,不由眉头紧锁:“我这伐木之法,怎么到了你的手里就成了杀伐之法?”袭天笑着将斧头还给樵夫道:“人生之道,在呼本心。我不是樵夫所以我用不来来你那伐木之法。你伐木时,心中有木。而我却是一个屠夫,使出的自然是屠戮之法。我心中有杀伐,自然使出的就是杀伐之法。伐木之法是法,屠戮之法也是法。途径不同,表象不同,目的却是一样的。”
袭天拿出一枚天界神境带来的灵果递给樵夫道:“你本该超脱生死,然而,你却自己束缚了自己。这颗灵果来之不易,你吃了可增寿百年。希望这段时间你能有所悟。”
樵夫道:“受教了”
世间本没有什么老师,也没有一成不变的真理。即便是真理也只是你认为的真理,不见得就是天地的真理。袭天从老樵夫受到启迪,惊醒沉睡的灵魂。虽然仅仅是一瞬间的清醒,对于袭天来说却是一个好的开始。同样,老樵夫在袭天身上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开启了新的感悟领域。
杀伐无正邪,只看你的本心。
袭天也不辞行,扬长而去,丢下樵夫自己在那里感悟。行不多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条铺砌整齐的山路。那石阶都是用依照山体走势雕凿出来的。沿石阶上行,约有七百多阶。翻过一座山梁,一片雄伟的建筑群突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片不为外人知的世界,也是一般人无法涉足的世界。建筑群规模之巨大,比之被列强毁去的万园之园也毫不逊色。亭台楼阁错漏有致,雕梁画栋,惟妙惟肖。远有真山真水,缠绕盘旋,百转千回,近有草畦阶绿,藤萝牡丹。
袭天正惊诧间,突然感觉危险传来,定睛一看,山路上两个黑点正快速接近,直奔自己而来,显然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袭天静静等了不到两分钟,两个奔跑如风的少年道士那清晰模样便出现在袭天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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