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义结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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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人在这种地方,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喝酒。但这般倚红偎翠,连酒意也来的愈发的快。没喝几杯,李想就觉得有点晕了。
他的酒量曾被游仙嘲笑过,游仙笑他说:“你还是混酒吧的呢,怎么连酒都不能喝?”
她却不知,李想当时身患AIDS,不敢狂饮,生怕早日病发,再说酒吧猎艳,是要让女人多喝,自己多喝作甚?只是这些话,又不能和游仙说……
看着李想有些醉了,赵括二人倒也识趣,只是二人间推杯换盏,间或让身旁姑娘喝一杯,趁机动手动脚下,惹得姑娘假意娇嗔,倒也别有趣味。
李想身边的素素待了一会儿,不免有些无趣。她伏到李想耳边,悄声道:“这位公子,素素给你们唱个曲吧。”李想当着赵括二人正放不开手脚,听她这么说,自然说好。
素素嫣然一笑,走到矮几前几步,俯身跪下,轻启丹唇,唱了起来。
李想闭上眼,只觉一段似泣似诉的歌声响起,其声古朴,如古筝鸣奏;其曲哀婉,似一女子在诉说自己的坎坷身世。起初那歌声低低的,只像静水流深。不一会儿,声音渐渐高了起来,但又起伏不定,李想的一颗心,也随着那歌声翻腾着。
又过了会,那歌声愈发高了起来,直入云霄,如风筝般,扶摇直上……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直到最高点,那音符已是清越无比……忽然,歌声又复转呜咽,余音袅袅,终不可闻。
一曲终了,李想仍未睁开眼。醉意朦胧间,只觉身子都随着这歌声飞了起来。直到耳边一声“好!”又是一阵鼓掌声,他这才睁开眼睛,只见那小胖子赵珙满脸通红,正起劲的鼓着掌。赵括也鼓着掌,只是他应是见识过素素的歌喉,神色间不想赵珙那般激动。
李想感慨道:“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听了素素姑娘的演唱,始信人间有此等音律。”
素素听见李想的话,神色一喜,笑道:“公子好会夸人呢,你刚才那句子是怎么说的?好美的感觉,能写给素素么?”
李想自然点头应允,素素忙出去拿了竹简,毛笔回来。但李想只是认得字,要写的话,只会写那最简单平常的几个。李想看着一脸期盼的素素,只说自己酒醉手抖,写不成字,让赵括代笔,自己口述。
李想说着,赵括拿着笔,把那句诗写了下来。看着白乐天的名句,素素心醉不说,赵括也是叹道:“李想大哥真是才子,连随便说句话都这么优美,别有一番韵味。这句话拿来赞美素素的歌声,真是无比恰当。”
李想在一旁听着,只能暗道惭愧。赵括举杯道:“李大哥,我敬你一杯,为了你的才学!这杯你一定要喝!素素,陪酒!”说着,不由分说给李想把酒斟满了。
李想苦笑着,直道咎由自取,便把酒喝了,赵珙也嚷嚷着陪了一杯。
打这杯开始,赵括二人更是兴奋,一杯接一杯的喝,面泛红光,手上也更加不规矩起来。李想看着也有些冲动。
就在李想想是不是自己也做点什么的时候,只听赵括一声喊:“今日的酒,喝的真是尽兴!你们且出去!”说着,挥挥手,把陪酒的三个女子赶了出去。李想不由得一阵郁闷,心下也是纳罕,不知赵括要做什么。
就听赵括笑道:“大哥,你别奇怪,我没醉,我只是喝酒喝得尽兴而已。”
他停了下,接着道:“我赵括,平日以才学自负,直到遇到大哥你,你在国事上的见解,军事上的观点,都让小弟佩服。今日又让小弟见识了你的文采……大哥!小弟真的佩服你!今日借酒壮胆,不自量,想与你结为义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想汗了个,还没说话,就听旁边的小胖子嘟囔道:“义……兄弟,加我一个,这么好玩的事,我还没有义兄弟呢!”
赵括说:“这没你事儿,你是……”说着,指着他笑着冲李想说:“大哥,今天没有外人,我不瞒你了,这赵珙乃是当朝二王子!”
李想听他说到这句,汗都下来了,醉意一扫而净,起来就要拜赵珙。
赵括看见李想这样,忙拦了下来,说道:“大哥你别拜他,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和我从小一块玩到大,都不讲尊卑的。今天还不是他小子求我,我才不带他来呢!”
赵珙听他这么说,也不反驳,只是“嘿嘿”傻笑。
李想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笑骂道:“你可真是胆大,要让大王知道了,非活剐了你!”
赵珙倒是笑道:“李大哥,你别怨他,确实是我央他带我来玩玩的,我这么大,可没来过这种地方,真好玩!”

李想哭笑不得,心想,这还没结拜呢,你就这么能裹乱,这要结拜了,我还不得被你害死!想到这,忽然又想起面前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小鬼,可是间接害死过四十万赵兵!想到这李想不由冷汗直冒,心想不能和他结拜。
“大哥!我是真心实意像认你这个大哥,以后在朝堂上,也能互相帮衬着点,再说赵珙也在场,我们索性也加他一起结拜,他没准以后就是王上呢!”赵括看李想犹豫不决,急道。
李想听他这么说,心思活泛起来,想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再往深处想,别说他目前为止还没惹出长平那乱子来,就算将来惹出来了,自有他家里人,宗族亲戚领罪,又与自己何干?
这么想着,李想笑道:“能得你们二位兄弟,是我三生有幸啊!我愿与二位贤弟结拜!”
赵括大喜,忙叫人清理残席,又要了一碗酒,一个香炉,几炷香,便要磕头结拜。
李想见东西准备齐全,不禁为难起来。
按说结拜是按岁数来,排定老大老二老三。可问题是:赵珙是王子,身份尊贵,这可有点不好办。但是让岁数最小的赵珙当老大?李想有点不愿意,想着自己管一个小屁孩儿叫“老大”,李想只觉得那场面分外怪异。
想到这儿,看着一边的赵括,李想说了句:“不然我们俩结拜算了,二王子身份尊贵,就算了。”
一旁的赵珙不干了,气呼呼地说:“不行,我和赵括一起长大了,从来都是共进退,这会也不能撇下我。”
李想见他不肯退出,也不再劝阻,只看赵括如何处置。
赵括把香点燃,分给每人一只,然后说:“李大哥,你年纪最大,自然是大哥,你在最前头。”说着,走到矮几前面,冲着香炉跪了下来。赵珙见状,摸摸头,也走过去在他身边并排跪了下来。
李想忙摆手道:“这使不得,二王子身份尊贵,我这太僭越了。”
赵括笑道:“大哥,不妨的,我还叫你大哥呢,要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要叫你叔叔?”
赵珙也说:“没事,李大哥,我们结拜与旁人无关,你只当我是三弟就行,别管什么王子不王子的,当王子高高在上的,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又有什么好的!”
李想听他们这么说,也不再谦让,走到他们前面跪了下来。
既然结拜,自然要有套说辞,李想微一沉吟,把香高举过头,说:“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在下李想,今日与赵括,赵珙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共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言,身死刀剑之下!”说着,拜了三拜。
身后赵括二人也照他这番说辞各自说了一遍。都说完了,三人站了起来,把香插到了香炉中。
“大哥!”赵括使劲一掌拍在李想肩上,眼中流露出的敬佩孺慕溢于言表。
“大哥!”赵珙也是有样学样,把手放到李想另一边肩膀上。
“哎!二弟三弟!”李想也是有些激动,不管二人有几分真心,他现在只知道:从小无依无靠的自己,从今天起有两个兄弟了!
三人对望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此时眼中有的只是热血,胸中那少年壮志,在激扬,翻腾……
好一会儿,赵括才放下手,笑道:“先别激动了,事儿还没完呢!”
说着,他从靴中掣出一把匕首,那匕首鞘上镶金嵌玉,显然不是凡品。
只听“刷”的一声,匕首出鞘,赵括把匕首放到左手食指上,轻轻地往下一按,刀锋入肉,血马上流了出来。他举起左手,把血滴到碗中。那碗中原是白酒,与鲜血这么一混,顿时泛出妖异的玫瑰色。
赵括滴完了血,把匕首递给赵珙,那赵珙倒是畏畏缩缩起来,接过匕首嘟囔道:“啊?还要滴血啊,好疼的,不要了吧……”
赵括一板脸,说道:“结拜,就是要喝血酒,你连这点小伤都怕疼,以后怎么上战场杀敌?怎么当国王?”
赵珙听赵括这么说,咬着牙,往自己那小萝卜似的手指上也是一割,把血滴进碗去后又用嘴嘬着指头,一面把匕首又递给了李想。
李想一看连娇生惯养的赵珙都滴了血,自己也一闭眼拿匕首往指头上一划,滴了滴血到碗里。
赵括拿起碗来递给李想,说:“大哥你先喝。”李想喝了一口,递给赵括。赵括接过碗来,喝了一口又递给赵珙,到赵珙那他便一饮而尽。
赵珙把碗一丢,三人把臂哈哈大笑,胸中畅快,只觉天下之大,竟无处不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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