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房中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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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赵括,之前只觉公孙辩才天下无双,但今日见他张口结舌,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自己低头想了想李想的话,论理处大有深意,例子举得也让人无言以对,难以辩驳心下不由得将对公孙龙的佩服之心全数转到了李想身上。
也是少年心性,他听李想说完,一面大声叫好,就站了起来,拿了杯酒敬李想,说什么也要他喝一杯。
李想推脱只说醉了,赵括死活不许,无奈之下,李想只得又喝了一杯。这杯下去,他可是真的醉了,一头栽倒在几上,眼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平原君在冲着他举杯……
李想再醒来,已是明月高悬。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晃了晃兀自疼着的脑袋,再抬起头时,映入眼帘的就是游仙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了。
李想笑道:“今天忙不忙啊?”
游仙道:“这段生意不怎么忙了,你以后少喝点,别光让我为你操心……”她说道“操心”二字忽觉不妥,急忙截口,但一张俏脸却是不可遏止的红了起来。
李想听他这么说,心中一荡,伸手握向游仙那双柔荑,入手只觉温软滑腻,更有一股幽香隐隐传来,直教人心神俱醉。
游仙浑身一震,忙用力甩手,但李想握的甚紧,她甩了两下没甩开,又见那人正含情默默的看着自己,心中羞意大盛,慌忙说道:“我去给你倒水。”
游仙倒水回来,把水递给李想,也不坐下。李想笑道:“你坐着,咱们说会儿话。”
游仙摇头道:“我不坐,就知道欺负我。”
李想看着游仙一张俏脸还是羞意盈盈,不由温情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小笨蛋。”
游仙呢声道:“你才是小笨蛋呢。”
李想笑道:“我哪笨了,你不知道你老公今天上午多威风。”说着,不待游仙反驳,便把今日之事细细的说给她听。
当听到那素负辩才的公孙龙哑口无言时,游仙笑得花枝乱颤,让李想又是一阵意乱神迷。
当得知李想被推荐入朝做官时,游仙自是为他高兴。
转天一早吃早饭时,游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吴贵夫妇。夫妇二人见李想也算当了官,自是为他高兴。
吴贵笑道:“兄弟,你今后早起入朝,要有辆马车才方便,等下我就让吴来去城东的‘老马车行’给你挑辆马车,也算是贺你入朝为官,祝你今后官越当越大,我们也好沾沾你的光。”
李想忙道谢不迭,说些共进退之类的话,心想,老子好歹也是赵国的公务员了,嘿嘿……
世事如流水般宁静,时间却如烈马般呼啸而过。随着天气转冷,富人们都换上了裘皮大衣,在家中烤着火炉,和妻妾们嬉戏,或者逗弄一下孩子。而在街角瑟瑟发抖乃至冻毙者,永远存在。世事原本如此?
这时已是转年一月份,这天下了朝,李想走出殿,走到停放马匹那,看见前面蔺融正要上车,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便问道:“蔺大人,家中蔺老大人近日身体可好?”
蔺融见他发问,转头回到:“谢李大人惦念,家父近日病情愈发沉疴,可是不太好……”说着,一面摇头,眼眶都红了起来。
李想心中也是叹了一声,又说了几句什么“蔺大人一生为国尽忠,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话,二人方才分别。

走在路上,李想不由想起了数月前自己刚入朝时去蔺融家探望的情景……
那天一大早,李想就乘着吴贵送的新车往蔺融家走。
“大人,蔺老大人家到了。”——自李想为官后,吴来执意以大人相称,任李想怎么说也不改口,李想只得由他。
李想答应一声,下了车。看着门口这房子,大门朱漆多有剥落,那铜门环也有了锈迹,上面“蔺府”两个大字倒是苍劲有力,想是出自蔺相如亲笔。没想到堂堂一国上卿,竟家居如此!
李想心中正感喟蔺相如清廉若水,治家严谨,门口一老仆迎了过来,望着已是须发皆白。
那老仆走过来,微一弯腰,问道:“敢问小哥是找我家哪位大人?”
李想还了一揖,说:“在下李想,烦请老人家通禀蔺融蔺大人,就说我前来探望蔺相如老大人。”
那老仆答应一声,颤颤巍巍的进去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只见那蔺融从门内走了出来,看见李想,过来一揖,说道:“啊呀,李大人真是信人,这几日我在府中久等了。”
李想还礼道:“蔺老大人一生为国殚精竭虑,屡建奇功,下官仰慕老大人已久,今日能得见,是为三生之幸。”
他当年听老师讲《将相和》时,就对蔺相如印象深刻,只觉这人机谋胆识俱佳。现在稀里糊涂的回到了战国,落在了赵国,有机会亲眼看看这传说中人,李想心底确是有丝期盼,有丝孺慕。
二人客气几句,蔺融把李想让进府中。李想边走边看,见这府里倒也宽敞,只是有些萧瑟气象。穿前厅入后院,蔺融领李想到一屋前,只说老父抱病在榻,要先进去通禀。
不一会儿,蔺融出来,说:“我父今日气色还好,让我请李大人进屋详谈。”
李想跟着他进了屋,只见那屋中向阳侧是一矮几,矮几右侧有一榻,那榻上一老人身上裹着被,背倚草枕,靠着榻头正看向自己。
李想忙疾步上前,走到榻侧深深一揖,道:“后学晚辈李想见过蔺大人。”
只听那老人说:“李大人不须拘礼,坐下叙话。”声音微弱,显得中气不足,实是重病在身。
李想起身坐到一旁,蔺融也陪着坐下。李想方抬眼看着老人,只见他面容枯槁,脸色黯淡无光,胡子稀疏,一双手软绵绵的搭在被上,手上没有半点肉,瘦的仿佛皮肤直接贴着骨头一般。
李想看着他,不由心中一酸,这难道就是那当日渑池会上舌战秦王,威风八面,完璧归赵的蔺相如?
蔺相如仿佛看透了李想的心思,笑道:“生死本平常,李大人不要替我这老头子伤心,今日见李大人,甚感吾怀,好似看到了我赵国之希望。李大人那篇文章犬子给我看过,还望李大人为国尽力,方不负你胸中才学啊!”
面对这老人的谆谆教诲,殷勤企盼之心,李想还能说什么?只道为国尽忠,丝毫不敢怠慢罢了。
又聊了好一会儿,看着蔺相如渐渐露出疲倦神色,李想方告辞而出,并说好改日再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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