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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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人?是曹操!“陈羽暗道,当下开门出来。
张辽见陈羽衣冠束整,暗自奇怪,想那如花的人儿竟难入主公法眼?
曹操欣喜的拉着陈羽的手,表情激动的说道:“长社一别年余,操常忆少康豪情之姿,今暮日来访不得以矣!”
陈羽见曹操真情流露到也感动,只是不习惯被一个男人这样一直拉着手,乃道:“孟德兄深夜来访必有要时相商,羽何能得兄如此垂青?”
当下二人跪坐了下来,其实天气尚寒,陈羽命高二取被褥两条铺坐,又搬了碳炉暖了酒,与曹操煮酒续话。
曹操见陈羽殷勤有加十分高兴,道:“人闻少康好客,今一见始信为真。来,与少康干了这杯!”。
陈羽举杯与曹操的酒杯一碰,仰脖而尽正色道:“孟德兄,明日羽便回朔州,今后相逢何期,今有一物欲赠于兄还望笑纳!”
曹操怔怔的看着陈羽命张辽取来一口腰刀,那刀鞘甚是平常,仅以普通牛皮蒙就,但刀柄狭长颇为不同。待接过来又感入手沉重,轻轻的抽出刀来一股肃杀之气跃然而出,那刀通体黝黑竟然不泛一丝一毫的光亮,只显出峥嵘锋利!曹操道:“如此神兵利器怎可轻获?”
陈羽笑道:“此刀乃缴于广宗黄巾之手,与孟德兄一见如故早欲相送不得时尔!”其实此刀乃大禹山之作,陈羽不想轻易让人知道自己携有兵甲之利乃隐瞒之。按历史上记载,曹操获得王允的七星宝刀才去刺杀董卓。现在陈羽知道王允为人狡诈阴险故先送刀给曹操,让他不领其情。
曹操正色道:“如此,操便谢收了”取刀置与案边又道:“今日得有一要事与少康相商,故深夜来访,望少康勿怪操之失礼!
陈羽挥了挥手,让侍立一旁的张辽、高二回避后道:“愿闻其详!“
曹操忧虑的说道:“今日大将军突招孟德等人,言圣上设西园禁军之事,与太傅袁公共荐操为下军校尉,少康以为如何?”
陈羽目光灼灼的看着曹操,心道:“何进派来试探我的呢?还是……?
曹操见陈羽有相疑之色,愤然道:“吾于长社与少康一见如故,感少康心怀黎民百姓乃暗以少康为吾挚友,今日有惑特来相告,若少康见疑为党逆耳,孟德这就告辞!“言罢便欲起身要走。
陈羽伸掌按住曹操的肩膀道:“孟德兄稍安勿躁!且听羽一言!”
曹操乃正襟而坐,脸色稍缓。
陈羽持杯道:“羽不惧兄为朝党尔!唯惧兄可是真心为国矣!兄若为朝党,羽不过边城小域一牧,后有鲜卑匈奴虎视眈眈,前有并州丁原据势而歹,想不入朝党法眼,安可惧呼?若兄仅为一身官路爵享羽则忧矣!
曹操动容道:“愿细解之!”
陈羽一饮而尽杯中之酒道:“如今之势,宦官误国显于表,党争误国隐于内,乃令国家元气大伤。天下官吏只为各自党争而谋,百姓何辜?如此,民政日益败坏,民生日益潦倒焉有不乱之理?若孟德兄仅谋其职无谋其事与朝党何异?羽之见孟德兄得荐下军校尉乃当今圣上与大将军妥协之故尔!”
曹操本来闲职议郎才华不显终日困惑,忽得下军校尉暗自欢喜,可是心中隐隐觉的有什么不对头,想来想去也没搞明白,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听陈羽这么一说心中透明,感情自己是当平衡木的材料啊!禁不住长叹一声沮丧不已,是啊!谁发现自己成为别人的一枚棋子而不难过的?特别想曹操这种素有雄才大略的人物更是如遭重击。
陈羽又道:“若孟德兄一心为国为民又当别议!”
曹操愕然道:“有何不同?”
陈羽道:“羽之见,这西园八校尉乃圣上暗削大将军兵权之意,然朝中党争之烈以几近失控。张让等乃圣上特意为之,奈仅控庙堂于地方无益!天下官吏兵权尽在大将军及太傅一手,帝心何安?乃出此下策。只可惜,朝中无人帝不得以用蹇硕之言。那蹇硕随为宦臣,然与十常侍素来不睦,正是可为中间平衡之人。再者,圣上喜皇子协早欲立为皇储唯恐进逆,西园禁军与其说是在削大将军之兵权,不如说是圣上在暗自安排后事!若孟德一心为国,当深知党争误国之痛,反可借此机会养军练卒,上可平党争下可安万民有何不可?
陈羽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你曹操如果跟着何进那么就是支持他的外甥未来皇帝刘辩,而如果你是忠于汉室刘家的,你就得按皇帝的意思倒向蹇硕,否则你这根平衡木是拿不到任何实权的。想想也是,上军校尉,那可是后世号称兵马大元帅的,也就是说蹇硕位在何进之上,可是何进却拥有天下官吏的认同,更关键的是实际的掌控着兵权。怎么办?倒向何进,自己成为党争的一员杵逆了皇帝的心思,甚至很可能会被当做消耗品。而靠近蹇硕,他虽忠心圣上可实力仅在京师甚至仅在皇宫。曹操开始头痛了,望着陈羽焦急的说道:“如此,操左右为难,不如回乡务农罢了!“
陈羽笑道:“孟德兄雄才大略,怎可遇次小挫而失斗志呼?羽有一策或可为之“。
曹操大喜起身一拜道:“如此,操铭心而谢!“
陈羽谦恭的回礼道:“孟德兄无须如此,先解羽之一惑?
曹操道:“但讲无妨!”
陈羽道:“为何吾大汉官军糜弱于斯?”
曹操叹道:“皆因党争之故,将不知兵,兵不识将,疏于训练惰于军纪乃积苛沉如此!”
陈羽笑道:“此只于表,而非内因也!说着陈羽给曹操斟满了酒,道:“非羽之不敬,党争之故在于圣上纵容。

曹操在这时候还是非常忠与皇帝的,听陈羽这么说心中大怒,强忍着听他说下去。
陈羽道:“十常侍之辈横征暴敛,卖官鬻爵,其父兄子弟遍布天下,横行乡里,祸害百姓,无官敢管。所获民脂民膏些许纳于圣上,圣上可有问责?羽在雁门闻原雁门太守乃2000贯而授,此非帝意?而大将军独揽大权。不纳忠言结交外镇军阀,翘首京师,与十常侍互为攻伐此帝不知呼?
说道这儿陈羽看着曹操笑了笑道:“帝王之术乃引彼之矛攻彼之盾力求平衡方显帝之威也!”
曹操终于明白过来了,如此重重其实都是皇帝有意安排的。这个皇帝从一登基开始就饱受宦官、后宫、党争之乱。
历史上灵帝即位后,由于年小,仍由窦太后执政,论功策勋,封窦武为闻喜侯;其子窦机为渭阳侯,位拜侍中;其兄子窦绍为鄠侯,迁步兵校尉;窦靖为西乡侯,位拜侍中,掌管羽林左骑。窦氏一家权倾朝廷内外,十分显贵。
窦太后临朝后,复用陈蕃,大小政事,均由陈蕃参与定夺。陈蕃与窦武又起用了在第一次党锢之祸中受挫的李膺、杜密、尹勋、刘瑜等,使之列于朝廷,参议政事。这赢得了许多士人的心,“天下之士,莫不延颈想望太平”。
灵帝即位后,宦官曹节被封为长安乡侯,暂时受到压制,但通过灵帝乳母赵娆(ráo)及太后的身边宫女,向太后献殷勤,取得了太后的信任。
陈蕃与窦武对此非常担忧。于是,密谋欲除去宦官,但太后一直犹豫不决,迫使陈、窦二人采取武力消灭宦官集团,但密奏事先被宦官得知,激起事变。
永康元年九月初七日,宦官就发动了宫廷政变。他们把灵帝骗出来持剑开路,关闭宫门,逼迫尚书起草诏令,任命王甫为黄门令;胁迫太后,夺取了玉玺,派人去逮捕窦武等人。窦武不受诏,与侄子窦绍边战边退到军中,召集数千人镇守都亭。陈蕃听说发生变乱,率属下官员及太学生80多人,手持兵器冲入承明门,与王甫军遭遇。陈蕃被逮捕,送到北寺狱。看守的宦官连踢带踹地骂陈蕃:“该死的老鬼,看你还能不能裁减我们的编制,削减我们的薪俸了!”当天便把陈蕃折磨而死。
天刚亮,王甫便带领虎贲御林军,同包围将军府的不明就里的张奂军队会合。他们假传诏令,诬窦武反叛,引诱窦军投降。窦武与窦绍势单力薄,被重重包围,最后被迫自杀。随后,窦家宗亲、宾客以及姻亲,抓到的都被杀掉。又将窦太后迁入南宫,将窦武家属迁徙于日南。自公卿以下,凡是陈蕃、窦武举荐的,以及他们的门生、旧属,一律免官,永不录用。
宦官集团取得了宫廷政变的胜利。之后,灵帝被迫升任曹节为长乐卫尉,封育阳侯;升任王甫为中常侍。其他朱瑀、共普、张亮等6人封为列侯,11人封为关内侯。于是“群小得志,士大夫皆丧气。
从灵帝做上皇帝的那天起,他的深层心理就被一个可怕的阴影笼罩着。随着灵帝在阴谋和险恶四伏的宫廷中不断长大,这个阴影不仅没有消失,而且越来越厚重。渐渐地,他对皇位与皇权形成了一种异常敏感以至于脆弱的心理,总是恐惧有人图谋社稷,觊觎王位,侵夺皇权,就像他突然得到皇位那样,又在突然间丧失。
宦官们非常透彻地了解汉灵帝的这块心病,也总想利用他的这种心理,因而不断地营造“谋反”“叛逆”的气氛来吓唬灵帝。永康二年(164年),曹节指使人奏请“诸勾党者故司空虞放及李膺、杜密、朱宇、荀翌、翟超、刘儒、范滂等,请下州郡考治”。灵帝问道:“什么是勾党?”曹节等答道:“勾党就是党人。”灵帝又问:“党人做了什么恶而要杀他们?”答道:“他们相互勾结,图谋不轨。”灵帝问:“他们想做什么不轨的事呢?”答道:“想要夺权窃国。”灵帝这才奏准。宦官这样做的结果,一是提高了自己的地位,二是使灵帝更依赖于自己,三是消灭了敌对政治力量
外戚被诛除以后,党人清廉自守,在社会上威望极高,他们为陈蕃、窦武申冤,攻击时政,自然涉及到宦官的切身利益,因此遭到宦官的嫉恨,每拟诏书,总是重申“党人之禁”。
中常侍侯览对张俭尤其怨恨,他的老乡朱并是个奸邪小人,平时为张俭所唾弃,侯览便授意他诬陷张俭,朱并上书诬告张俭与同乡24人互相别署称号,结成朋党,图谋社稷,而以张俭为领袖。诏令收捕张俭。永康二年十月,曹节也乘机奏捕、拷杀虞放、李膺、杜密、范滂等百余人,妻子皆徙边。此外,借机报私怨和地方官滥捕牵连,以至死、徙、废、禁者又有六七百人。熹平元年(172年),宦官又指使司隶校尉捕党人和太学诸生千余人。熹平五年(176年)进一步下诏州郡,凡党人的门生、故吏、父子兄弟及族亲,都被免官禁锢。直到黄巾起义爆发,党人的禁锢才被解除。
这就是历史上第二次“党锢之祸”。至此,贤能忠义进步势力遭到彻底打击。宦官们通过镇压,消除了与自己直接抗衡的力量,宦官专权达到了历史的顶峰。
这就是皇帝,在打击异己的同时也为自己设立了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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