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李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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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四年末,有雪。
陈羽、郭嘉、张辽引三百余人押了几辆大车往洛阳而来。一路上顶风冒雪饥餐渴饮暂且按下不表。一日傍晚,众人缓缓行入山路,但见山路崎岖,两边怪石林立。寒冷的山风吹过狭小的石缝发出呜呜的怪响。张辽引着三十名骑兵走在最前面,见地势险要大刀轻轻一挥,身后一名骑兵抿嘴一声哨响,诸军迅速收缩队伍,牢牢的护住中间郭嘉的马车以及几车粮食金银珠宝。陈羽打马赶到张辽身边道:“文远,此地不可久留”。张辽指着前方一处山脊颔首道:“主公且看,那山脊正好扼住道路,若有山贼守住还真是易守难攻”。话音未落一声锣响,涌出一队人马。皆平民服色,拖刀拽枪乱烘烘排成一个凌乱的阵势,约莫五七百人。
陈羽斜眼见左右峭壁人影晃动料有埋伏。乃回首对众军道:“少时尽可杀出,保护好军师,财物辎重不要也罢!”。
郭嘉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笑道:“量此等毛贼何惧之有?主公可尽擒之!”
陈羽微笑不语只对张辽点了点头。张辽乃下令御敌。五十名刀盾兵分开左右护定马车辎重,后军辎重兵取出盾牌倒行。前面排开五十马军皆取朴刀在手,身后有五十弓箭手弯弓搭箭瞄向正前方。
对面人马见这一小队官军迅速排成防御阵型,兵精甲利,倒也不敢造次,立于原地大声呼喝。忽听众人喊道:“大头领来了,大头领来了”。却见一铁塔般的壮汉手持一把厚背大刀步行出来,喝道:“吾乃羊头山管亥,尔等奉上钱粮便饶尔等不死”。
张辽大笑道:“小小山贼,竞敢劫掠堂堂大汉官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要钱粮却还须问一个人肯不肯?”。
管亥瓮声道:“什么人,可敢出来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张辽大号朴刀一指道:“正是你家张爷爷!”。
管亥大怒,大刀一挺向前冲来。却见身边一人运步如飞早冲了出去叫道:“杀鸡焉用牛刀,看我杜远先斩此首!”。
杜远挺着一杆猎叉早跑到张辽马前,蹦将起来,手中猎叉搂头盖脑的凌空狠狠的砸了下来。张辽也不举刀横架,而是挥刀斜刺里的一扫。“哐啷”一声大响,杜远的猎叉脱手不知飞向何处?落下地的杜远双手虎口开裂鲜血淋漓,呆在当场。张辽把朴刀在杜远的肩项处略点了点道:“杀你恐污了宝刀,且叫管亥来战”。言罢跳下马来,大刀一立威风凛凛!。
管亥虽然明杜远本事低微,可自己要一刀震的他虎口崩裂兵器脱手却也不能。当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步走上前来,大刀横在胸前大声道:“谢将军不杀之恩”。见张辽愕然又道:“杜远学艺未精,却是某生死兄弟,将军活命之恩在下记住了”。言罢大刀挥起道:“来来来,且与某大战三百回合”。张辽闻言颔首一点,大刀自下而上倒劈而出。管亥大叫道:“来的好”手中厚背大刀竟然并不架挡而是斜斜的斩向对方颈项,刀锋凛冽夹着啸叫声砍到,张辽暗赞对手窥破自己招式,乃收刀回防。张辽刀拖一刀就是等着对方探马以格,然后刀势却直捣对方胸前要害。管亥显然称的上是高手,所以并没有上当,反而自顾自的砍来。双刀相交“叮当”一声,管亥双手发麻。“好”张辽赞道,朴刀旋风般斜斩,管亥提气奋力一架又是一记猛磕,二人身行俱是一涩,旋即又斗到了一起。转眼间已你来我往的战了四五十合,却也旗鼓相当。张辽胜在招式奥妙力大势猛,管亥胜在经验丰富。但听一声大响,管亥的厚背大刀“铮”的一声断为两截,张辽刀锋余势未衰堪堪砍到管亥胸前,张辽大喝一声生生手住刀势,即便如此管亥的胸前衣襟还是被锋利的朴刀剥了开来,露出肌肉结扎的胸膛。
张辽腾地跳出圈外插刀于地道:“足下好武艺,若非宝刀之利,胜负尚难分出!”见管亥面色红陀又道:“足下武艺出众仪表堂堂乃和从贼?”管亥见他存心相让心中感激,抛掉手中断刀道:“管亥本安分守己之辈,却被县中大户唆使县丞谋了家中田地,家中老父生生气死,母亲伤心过度郁郁而终。不得已乃杀大户及县丞响应大贤良师聚众而起,现下大贤良师归天,无处投靠乃权居于此安生,冲撞将军还望海涵!”。
张辽见他武艺出众又深有义气,已起招揽之心,乃出言诱道:“大丈夫立身报国,安肯落草为寇?”。

管亥长叹道:“天下贪官污吏原本一家,何处可安身立命?前者听闻隘雁平虏中朗将广招贤良本欲投奔,又恐嫌某乃黄巾余党不纳尔!”。
张辽闻言呵呵笑道:“汝可知吾乃何人?”见管亥疑视笑道:“吾乃隘雁平虏中朗将麾下风雷骑校尉张文远是也!”。
管亥大惊道:“可是千里奔袭大破鲜卑的张辽张文远?”
“正是”张辽道。
管亥大喜,乃拜俯于地道:“管亥冒犯将军虎威还望赎罪!”
张辽上前扶起道:“足下可愿同归吾主麾下建功立业?”
管亥想也未想高声道:“固所愿也!”
张辽大喜道:“如此可随吾去见主公!”。
管亥颤声道:“陈….羽….陈大人在此?”
却见一人策马从后上来朗声道:“能与文远大战五十合而不败,管亥武艺出众可为吾亲兵队长也!”
管亥闻言大喜跪俯于地拜道:“承蒙主公不弃,管亥愿肝脑涂地以报大恩。只是羊头山尚有老弱家眷二千余人,望主公垂怜”。
陈羽下马扶起管亥道:“汝尽可放心,吾必待尔等如我隘雁百姓一般,绝不交再受苦楚”。当下让郭嘉修书一封,令杜远收拾山寨人马钱粮迁往雁门,并让雁门守将徐晃派军前来保护,就让杜远先在徐晃麾下做一曲之长,立功后再行升迁,杜远大喜领人先去了。
是夜,陈羽宿于帐中身无片甲,帐外仅管亥及数十降军并无丝毫相疑之意,管亥感其真诚逐归心。
陈羽收了管亥心下高兴乃命管亥为前部催军速行,堪堪走出羊头山却见前方涌来一队人马,都做家丁打扮,手中兵器倒很齐整,当先一个少年提着一杆长枪大声道:“你那贼众且住“。
管亥大怒策马出去道:“好小子,接连败与某家,今番尚敢拦住我家主公去路,少不得再狠狠揍你一顿!“。
那少年见管亥身后军马渐渐汇集,看旗号时认得是官军,疑道:“老管,你什么时候胆子大的敢假冒官军了?
管亥笑道:“某为何假冒,昨日认了平虏中朗将为某主公,你休要再来罗唣!”
这时陈羽、张辽都赶了上来,见他少年英姿勃勃,手下人马虽然作家丁打扮,但阵势齐整、长枪林立间颇有气势,乃暗暗称奇。当下张辽出马道:“汝乃何人?敢拦吾去路?”
那少年抱拳道:“小人是山阳巨鹿人,姓李名典字曼成。请问将军是何处官军为何与这山贼一路?“
张辽道:“吾等乃隘雁太守、平虏中朗将陈大人麾下官军前往京师洛阳公干,昨日管亥以投效吾家主公,再非山贼流寇“。
李典忙下马道:“既如此,请将军上路“。长枪一挥让开路来。
陈羽策马行来谓李典道:“吾观足下颇有领兵之才,为何与管亥有仇?“
李典见陈羽一身戎装面像刚毅,众人皆环于身侧料是上官,乃抱拳道:“吾父乃舞平县令李乾,现辞官居于此地不远之长平亭。那管亥常常劫掠商客,典乃聚家丁青壮与其厮并。被其守住山寨险要屡不能胜,今早探子来报,道管亥引众出山乃率众前来厮杀,冲撞大人车驾还望海涵!”。
陈羽长叹道:“我大汉人才济济,奈何散落民间如草荠!
李典闻言心中一跳道:“大人可是隘雁太守陈大人?“
陈羽点了点头,道:“曼成年少有为可愿入我隘雁为将?“
陈羽现在缺的就是各方面的领军人才,像大毛、水牛、铁生等虽然都是可以信赖的心腹兄弟,可在领军方面实在是勉为其难。所以一见李典领着这些家丁宾客组成的七八百人,无论从训练和士气上都超越管亥的部队,除去物质基础一样能看出这李典绝对是一名领兵之才,乃起招揽之意。
见李典不语,陈羽微笑道:“曼成可不必马上答应,可先去隘雁走一遭,看看吾军吾民风采再行定夺“。
李典闻言喜道:“如此最好“。他到是想建功立业,可是当时朝政败坏,大多数官吏军官只顾盘剥百姓军士。就像他老父感叹天下吏治败坏才辞官归隐,所以他怎会轻易投靠并不熟知的人?
当下又道:“小人听闻大人治下商贸繁盛,家中正有一批货物要运去交易,曼成正好前往隘雁一睹大人治下风范“。
呵呵!还考察呀!陈羽笑了笑道:“既如此,吾等京师回来却与曼成隘郡相见“。哼!只要你去了我那儿,我还会放你回来?陈羽信心满满的想着与李典相别,继续踏上京师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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