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公孙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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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半晌,三人于会客厅闲坐,打算下午出去买点零碎用品,明日便正式搬过来刘备正在暗叹,这大汉求学,比后世大学还轻松啊。后世大学还要交学费,这里自己自负生活费用就可以了,而且学习环境比后世大学里还要宽松。几乎没有人管。虽然没有文凭发。但拜得卢植这等名流为师,那绝对比起清华北大来也分毫不差啊。忽然听得院外马嘶声,三人对视一眼,卢毓道:“可能是公孙师兄回来了。”
刘备忽然想起,刚才还没有见着公孙瓒呢。门外忽然抢入一人,步伐沉稳有力,虎虎生风。人未站定,宏亮的声音便已传来:“哈哈,涿郡刘备可曾到了?”刘备定睛看去,只见一人,二十几许年纪,身高只怕有一米几左右,极是健壮,容貌英俊。一身黑色武士服,腰间挂着箭囊宝剑。刘备心想,这便是那辽东公孙瓒了。便上前见礼:“伯圭兄,刘备有礼!”
公孙瓒哈哈一笑,扶住刘备,上下打量刘备一番,道:“好,好,好!闻得岳父大人言刘郎少年英雄,风雅人物,今日一见,却是名符其实啊!”而后又转头向卢毓道:“三公子,公孙瓒多谢了!”卢毓知道他说的是那日醉仙楼之事,看来刘基早就把真相与他说得一清二楚。便微微一笑,也上前来以兄长之礼拜见公孙瓒,而后刘备又把族兄刘德然介绍给公孙瓒。
众人客套几句。公孙瓒道:“快到午时了,今日中午,某于城东悦来酒家作东,请三位兄弟一聚!”
卢毓推脱道:“多谢伯圭兄盛情,只是卢毓须还家用膳。”公孙瓒大手一挥,道:“回去作甚,三公子,公孙瓒承你先救家岳,而今又份属同门,今日宴饮,乃是公孙为诸位洗尘之宴,一定得来。至于老师府上,待会公孙亲自上门支会一声罢了。”又回头盯着刘备二人道:“二位师弟不会不给公孙这个面子罢?”话已至此,刘备还能说什么,只得点头应承,言一会便至。
公孙瓒见众人应承下来,心中高兴,便又道:“如此甚好,三位贤弟少待片刻。吾先去悦来订宴,而后去老师府上一趟。再来接三位贤弟。”便又匆匆一阵风走了。
三人相对无言。
到得悦来后,公孙瓒取大杯倒满酒,向卢毓与刘备二人下拜道:“公孙瓒在此多谢二位贤弟相救家岳之恩,大恩不言谢,日后公孙瓒必有所报。”刘备卢植连接扶起公孙瓒,道:“吾等与贼势不两立,恰逢其会,理所如此,师兄不可再提。”
公孙瓒连连摇头:“若非卢师弟护住家岳,刘师弟奋勇杀贼,只怕。。。。。。唉!”
刘备连忙扶起公孙瓒,岔开这个话题,道:“如今刘大人可还在涿郡?”刘基立得如此大功,如果谋划得当,理应升迁。
公孙瓒不听还好,一听之下火冒三丈:“那些阉竖,甚是可恶!家岳立得此功,又审出燕山贼草原老巢据点。欲请朝廷发兵,而后自将兵士清剿燕山贼。殊料那赵让贼子,怕家岳再立功劳,便以巧舌媚谄天子,言天下灾难四起,朝廷赈灾倒至国库空虚,无钱出兵。虽然朝中大臣反对,但敌不过天子信任阉宦,此事只得以后再议。而封赏也只是给了个虚名亭侯,言朝中暂时无缺,赏金一概全无!真乃欺人太甚!”
刘备与卢毓听得,不由苦笑,那刘基等人岂不是大失所望?原想立得如此功劳,应该大小一众官员都能小升一级。现在不但官没了,赏金也没有了。只怕现在都是怨气冲天罢?
至于宦官左右朝政,刘备卢毓向来知道。只是天子自己要与这班阉人亲近,众大臣却也无办法。其实公孙瓒冤枉赵让了,干涉有功之人的升迁,又是有清名的刘基,赵让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如果他敢这么干,朝廷士人清流会一人吐一口唾沫淹死他。刘基无法升迁的真相便是当今天子之意。
天子不好政事,只爱钱财,为了收敛钱财,居然公然买卖官职。而如今赵让收得一人巨金欲求涿郡太守之职,刘基如果顺利升迁,自然赵让与那求官之人皆大欢喜。只是天子却是不肯,天子虽然对政事一窍不通,收敛钱财却是头头是道,脑袋瓜子聪明得紧。他是如此对赵让说的:“赵卿家,涿郡一职卖了若干金?”
赵让回道:“万岁,得钱千万!”赵让心里有点虚,其实自己还瞒了点。
天子道:“嗯,刘基有功,得升迁,朕明白。只是刘基一升迁,那么朝中便有一高于涿郡太守的官职无法卖出去了。等于就是朕得钱千万,卖出去一个价值数千万的官职。这笔买卖大是亏损哪!”赵让在旁边汗流如水,心想,我的爷啊,这账还能这么算?您还真不是吃亏的主!
皇帝如此说了,赵让只得连连点头。皇帝又说了一番话,意思大概就是“朕想过了,朝廷呢,现在实在没有位置啊(舍不得啊,一个位置值多少钱?),所以呢,委屈下刘基继续当涿郡太守。当然,有功必赏,这是规矩,天子便封刘基为亭侯吧!现在天下贫困的地方多得是,选一块穷地方,榨不出什么油水的,做为刘基的封地得了!想来那些士大夫都爱虚名,这下刘基没有什么话说了吧?至于赏金,嗯,现在天下盗贼四起,灾难不断。这个朝廷为了赈灾,那是国库空虚得老鼠到处跑哇!刘基爱卿乃朝廷栋梁,向来忠于国事,想来不会让朝廷为难吧?一点点赏金想来是不会放在眼中的了,那就免了吧!至于那个求官涿郡之人,赵让你自己去和他解释。不是不帮忙,是实在没有办法帮。将来涿郡要打仗,发兵剿匪,刘基要坐镇后方。那里危险,你让他自己重新选一个地方吧!当然,以前交的那一千万,当做运作资金没收了,这次还得交钱,让他仔细挑挑,这次一定让他得偿所愿。嗯,就这样了!”

赵让趴在地上,听得满头黑线,心中狂汗。这皇帝耍起赖来,跟我老赵一样啊。只是比我老赵还要厉害,皇帝没人管哪!
就这样,一主一仆,一个天下之主,一个近侍,就这样狼狈为奸。即堵了刘基升迁之路,又黑了那求官之人的钱财。一举数得。倒霉的人也只能暗自叹气。
公孙瓒又大骂了一顿宦官误政,便又问刘备什么时候搬过来。刘备回答明天。公孙瓒大喜,道:“贤弟既然能与燕山贼浴血奋战,想来功夫不弱。明日里我兄弟二人好好较量下。日后我等骑马围猎,却是又多了一人,哈哈!”
刘备苦笑不已,道:“师兄,愚弟却是初来乍到,要潜心学业,方不致让家中母亲失望。至于拳脚功夫,想来师兄勇猛过人,刘备是远远不及的。骑马围猎之事,我看还是算了吧,等我日后安定下来,学业有成之后再提不迟!”
公孙瓒面色一变,道:“大丈夫行事,怎生如此不爽快?那儒家五经,有甚可读的,能清楚其中意思就行了。你看学舍中其他人等,读了好几十年,还是那几卷书,人都傻了。师弟涿郡豪杰,却是勿须学他等一般才是!”
刘备苦笑,连连道:“吾习经书,乃家父遗命。待得学有所成,当上报君王,下安黎庶,方才不负父母之命,乡老之望!”
公孙瓒道:“原来如此,公孙之志却是万里疆场,纵横披靡,所向无敌!”当下闷闷不乐。只低头喝酒不提。
刘备见得如此,又道:“伯圭兄却是误会了。愚弟却是经义也学,兵事也要学。大丈夫入则为相,出则为将,方不负人生一世!听闻伯圭兄兵家典籍熟烂于心,日后却是还须多加指点刘备才是!”
公孙瓒听得刘备满腔豪言壮语,不由大笑,道:“好师弟,如此方才是男儿本色!日后你我二人可共同切磋,学舍之中,吾公孙瓒不再寂寞也!哈哈,来,饮满此杯!”说完,便一饮而尽。
刘备也是举杯尽饮。公孙瓒兴致上来,便说起洛阳人物风俗,评点政事。言语中对宦官咬牙切齿,痛恨不已。又对自己的将来憧憬不已。他对刘备等人言道:“三位师弟,为兄出身辽东,自幼目睹百姓饱受那乌桓鲜卑外族之祸。乌桓鲜卑人举族皆为骑兵,来去如风,侵略如火。入得辽东我汉人之地,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所过之处,满目疮痍,遍地狼藉。汉人百姓一片哭声。我自幼便发誓,将来学有所成,必来辽东投军,杀尽这些可恶的贼子,以护我汉人百姓。是以,我虽然拜得老师这等名师,却也只是偏好兵事武略,为的就是日后报效边疆,奋勇杀敌!却是让学院一众师兄师弟误解!唉!”
三人闻得公孙瓒发自肺腑之言,大是感动,卢毓在涿郡待了数年,自然明白边地外族之祸。刘备与刘德然土生土长于涿县,对外族之恨,自然不必说。
刘备看着这个日后三国初期的一代豪雄,幽州之主。心中不由长叹一口气。虽然日后公孙瓒有权有势后,变得刚愎自用,暴而少恩,不恤百姓,强害刘虞,种种倒行逆施,使他民心失尽。最后又与袁绍相争,兵败而亡。但此时此刻的公孙瓒,无疑还是一个爱憎分明,心怀百姓,有理想有抱负的热血青年。他对外族的恨,应该是深彻入骨的。他与刘虞最早的矛盾,也是由于二人对外族的处理办法不同而引起。刘虞以安抚怀柔手段为主,公孙瓒却是持以强硬态度。
“可惜了”,刘备想起日后公孙瓒兵败后尽杀家人,举火的那一幕,幽幽叹道。死也死得这么刚烈,可见公孙瓒血液中的桀骜与刚强。只是,公孙瓒日后所作所为,却是咎由自取。自从杀了刘虞满门,他便种下了日后的苦果。日后,想办法留他一丝血脉不绝罢。刘备看着神采飞扬的公孙瓒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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