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火烧连营解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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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一点说明下:前面几章的‘边让’是我搞错了,应该是‘边章’,而这个边章是我移花接木过来的,184年这个人已经病死了。184年与韩遂一同造反后不久病死。此处借来作为吕布平定凉州的一个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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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当夜子时,吕布掩军潜行,秘往西凉军诸寨,值布以秦宜、张绣先行,就于凉军寨左放起火来,是时,有西风,乃借风势,径往寨中烧去。布见前头火起,知是宜、绣事成,乃令军士点燃火箭,趁乱射往彼军营寨之中。凉军营寨,因布军白日弓矢锐利,故多制有栅栏、篱笆之物,顿时尽数引着、火海滔天。先白日时,两军大战一阵,凉军败绩,身心疲累,此刻正睡得死熟,哪里有甚防备,当下不少士卒犹在睡梦之中,便被烧死。俄而,火借风势,延绵烧开,凉军诸寨,一营接一营连被烧起,凉军奔走呼救,不少兵士全身起火,翻腾扑滚,惨叫连连。吕布引军士于外放声呐喊,又着部将占据寨外地势,但有些凉兵冲出,便即引弓射杀。凉军哭喊震天,胡乱踏践,死伤真是不计其数。吕布瞧着火光,一脸严肃,不发一言。陈宫、荀攸亦望着火光中翻来滚去的人影,默然无语。
程银被部将惊醒,待见到满寨大火,惊惶失色之余,强打精神,命令诸将往后寨撤退。奈何寨中通路过于狭小,人人慌乱,争相避火,人马自相践踏。就在部分人马退入后寨之时,后方喊杀声又起,原来却是魏续、成廉杀到了。二将得吕布令,通过小径早就伏兵后方暗处,见前头火起,便依吕布之计,全军尽出,杀向凉军后寨。西凉诸军,到了此时乃前无出路,后无退径。望着滔天火光,背后不断呐喊冲入的吕布军,程银感到一阵绝望,不由叹呼道:天亡我等,天亡羌人啊。
吕布闭上眼睛,不忍再看,挥手道:“公台、公达,招降吧!”二人点点头,示意身边传令兵。吕布军士得令,乃齐声大喊:“羌人投降,羌人投降,投降免死。”数万人齐声大喊,声势惊天动地。西凉诸将,聚在一处未着火点,彼此计议。周边围了不少狼狈不堪的兵士。杨秋灰头土脑,惊道:“漫山遍野全是敌军,如何是好?”马玩亦是被烟熏得漆黑,道:“今势已败,不若出寨投降,总好过在这烧死。”另一将却道:“诸君忘了王允诸杀降卒之事乎?”视之,成宜也。成宜又道:“我观后阵敌兵较少,不若拼死杀出。”程银亦道:“成宜兄有理,降亦难免一死,不若拼死杀去。”众人只得称是,当下不理布军呼喊,不顾一切领军往后冲去。
布见凉军无人投降,乃叹道:“昔王允诸杀西凉降卒,至有今日耳。”宫等以为然。复驱兵大进。切说成廉正引军攻寨,忽一将自火中奔出,手提长枪,须眉被烧,模样甚是难看。二人碰个正着,成廉心道:正好将你拿下,以为大功一件。驱马上前,挥刀就砍。那将刚喘完气,忽见眼前刀茫暴起,一将杀奔而至,慌忙提枪抵挡,“当”的一声,二人各退一步,却也是旗鼓相当。二人相顾怒视一眼,各不服气,一个持枪,一个持刀,就于万军中大战起来。战三十合,成廉渐渐不敌,心道:“不若引入阵中,以弓箭射杀。”乃再战一合,待两马交错时,拔马后退。那将亦是性起,哪里肯舍,当下紧紧追来。追不十数步,眼看就要追上,那将便奋力一抬长枪,搠向成廉。突的,不远处弓弦作响,一支羽箭快若闪电,疾射过来。料想这将正要将枪去搠成廉,又如何避得了这快若闪电的一箭,当下正中脸门,“哎哟”一声,翻下马来。成廉正好回头,见状,提刀往前砍下脑袋,挂入马头,视射箭之人,原来竟是自己偏将曹性。当下点点头,表示谢过。那射箭之人,正是曹性,事有凑巧,正好见得那将就要搠中成廉,当下不及细想,一箭射去,竟将那人射下马来。性心头欢喜,却见成廉仅仅点头了事,却又变作不喜,心道:“若非我帮你射一箭,你早被那人搠死哩!”
西凉军死战一阵,只有部分突出火海,怆惶逃回金城去了。余者不是烧死,便是在合围中被杀。这一仗直杀了三个时辰有余,直至天色大亮,寨营尽毁方止。吕布一面令人打扫战场,一边押解俘兵。残酷事实面前,仍有一些凉兵只得投降,以保性命。布正于一高坡处指挥众人,忽一将领着几十军士并绑着一人前来拜见,那人死命挣扎,却被军士死死按着。吕布并不认识此将,乃道:“将军何人部下?”那将答道:“小将曹性,现为赦荫将军偏将。”吕布点点头,眼光投向这被绑得严实、全身焦黑的俘虏道:“汝乃何人?”那人气哼一声,骂道:“吕布小儿,奸诈小人,我杨秋作鬼也不会放过你。”吕布莞尔一笑,道:“吾放火烧营,杀伤甚众,的确有伤天和,然战争向来便是如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若将军早降,又岂有今日之祸耶?”杨秋‘呸’道:“任你诸多言语,吾就是不降,你要杀便杀。”吕布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我知羌人造反,实为官吏日趋压迫所致,今我大军入凉,非是要残杀汝等,而是要清理吏治,还西凉以安定,使民耕生,休养生息,以为王化,而君等陈大兵于此,阻我前路,此番接战,吾实不得已而为之也。”杨秋愕道:“温侯当真要清吏治,使民耕生?”吕布轻笑道:“这是自然。”一面亲释其缚,又道:“杨将军如若不信,便随我入凉,且看我军动作,如何?”杨秋道:“若温侯真为治凉而来,杨秋愿降。”吕布当下‘呵呵’一笑,道:“将军此举,明也。”即以杨秋为将,统领此战中凉兵降卒。经计点,得降卒五千余人。又谓曹性道:“闻将军射术了得?”曹性急拜道:“温侯蓼赞,性万不敢当。”吕布不以为意道:“将军得以使杨秋降我,大功也,且迁为将军,日后再有功,一并议定官职,如何?”曹性拜谢道:“多谢温侯。”

汉献帝初平五年二月,吕布火烧凉军营寨,大破之,斩将三员,擒杨秋,收降兵五千有余,遂解天水之围。
大军入城,吕布大宴军士,遍请军中将领,同坐一堂,欢声笑谈,各种酒令之声不绝于耳。吕布微笑坐于堂中正上位,旁边依次为皇甫嵩、陈宫、荀攸、高顺、张辽、马超、杨秋七人。布抬起酒杯,笑对皇甫嵩道:“义真兄,请满饮此杯。”皇甫嵩忙起杯相对一碰,道:“多谢温侯。”二人一饮而尽,相顾一笑,前嫌尽释。原来,皇甫嵩见连败于凉军之手,心情渐渐不平,暗道:“吾已年老,若再不能建功立业,则时已不待。”先董卓在京时,因妒忌其才,对他多有排挤,然碍于其声名,故未加伤害。皇甫嵩老来不得志,一朝得已重新领兵,哪还不有急着建功立业、重振声威的想法。可惜,事与愿违,先胜后败,因操之过急,一时未能识察边章的诱敌之计,故全军遇伏而败,五万兵马,只余下区区万余,可见其败之惨。在此情况下,不得不以残兵退守天水。恰又适逢韩遂自安定败马腾,乃调程银等急赴天水,到此时,天水城外已经聚集了凉军八万人,并且趁势猛攻,若非皇甫嵩善守,高顺、张辽皆死战,天水早就不保。所以,才不得不向朝廷求援。又或是私心作怪,对于吕布领军到来,皇甫嵩态度其实矛盾不已,即想早点解天水之困,又不想吕布占了他平凉的功劳。所以才会在高顺请求出城接应马超时,犹豫不决。现在倒好了,闻到吕布火烧凉军营寨,大破西凉军时,先是错愕,接着便是不信,七万人马弹指之间便被吕布消灭,这怎么可能?但事实就是如此。或是那程银自作聪明,以为全军立寨于大道,阻住吕布大军前路,只须拖得一时,便能使其粮尽而还,计是好计,可惜忘了还有火攻这一招,更且冬日早过,天气明朗,陕西一地又多有林木、灌草,偏那天又刮西风,正好吹向凉军营寨,这才使得吕布火计成功,烧死凉军无数。吕军入城后,不似董卓对皇甫嵩般居高临下的俯视,反而心平气和,言必说请,有礼有节,倒又令皇甫嵩错愕不止。心道:“这哪是印象中的吕温侯,实足一谦谦君子。”任皇甫嵩如何聪明,又怎能料到吕布性情已是大变,智力更是直线上升,其察颜阅色的本领又岂会少得了?再一个,皇甫嵩作为汉末三将之一,的确是有将才,所以吕布才不惜屈尊,予以结纳。最后,皇甫嵩作为王允推荐的官员之一,又是吕布必定要拉拢的对象。若想掌控朝政,王允,必须除去。当然,吕布绝不会学董卓,但是霍光嘛,就不一定了。只有拥有了绝对的权力,才能将他心中的想法逐一实现。而一切阻碍其发展的障碍,势必将被一一除去。
吕布与皇甫嵩饮完,又举杯对高顺道:“我知子谦少饮酒,但今日此杯,务必得饮,子谦守天水有功,又兼以七百兵马便能接应孟起入城,更是大功一件,合当满饮此杯。”高顺忙举杯道:“不敢居功,然温侯有所令,顺当饮此杯。”说完,起身一饮而尽。吕布亦是一饮而尽,笑道:“且饮时当饮,不该饮时就绝不可饮,诸位应该好好把握尺度,以后行军作战,切勿失布之念。”众人忙道:“当遵温侯吩咐。”吕布笑笑,又举杯对荀攸道:“公达且饮此杯,若无公达献火计,我等岂能安坐于天水城中,来,且满饮。”荀攸持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攸恐酒力不佳,若有失态,诸位勿怪。”陈宫等笑道:“今若不灌醉你,岂非错失温侯好意。”便连连劝酒。荀攸无奈,只得一一接着,却是小口小口而饮。张辽道:“参军大人大好男儿,怎能似那妇人般饮酒,且一饮一杯。”荀攸道:“我又不似你等武将,个个胃大如牛,如此能作得这豪饮之事。”众人皆“哈哈”大笑。吕布接着又一一劝酒,直至众人全都抵受不住,个个昏头转向方止。望着一桌醉汉,自言自语道:“怎就没一人是我对手?”叫来秦宜、张绣,着扶着众人进入房中休息,又问道:“部下将士可饮得欢畅?”秦宜笑嘻嘻答道:“天水守军守城三月有余,嘴里早就淡出鸟儿来,这次有得豪饮,岂不会饮个痛快?温侯放心,个个醉得如同死猪一般。”吕布点点头,又道:“那些守城将士可不能喝醉了,今夜由谁守城持夜?”张绣道:“好象是曹性。”吕布‘嗯’了一声,道:“好了,你们叫些人扶他们去吧,可要小心些,别伤着他们了。”秦宜虽笑嘻嘻答应,但心里却道:“主公自得急病以来,性子变了好多,若在往日,又怎么会说出这般话来。”转念又一想,“秦宜啊秦宜,你这是怎么了,主公越变越好,这不是你一直所希望的么?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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