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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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陈安宣的本事这么大,才短短几天时间,他竟然能找到我这座隐秘的别墅。门打开了几秒钟,望着他,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那种淡淡的微笑,恬静的气质,是他特有的招牌。他随我第一次走进了我的家。我在心里只把这幢房子当成自己的家。
他看到小洁时,脸上的震惊不亚于我开门的瞬间。我知道他误会了,笑了起来,我就是要看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儿。
“小洁,叫叔叔!”小洁听话的甜甜的叫了一声,陈安宣没有任何反应。
“小洁,我要和叔叔谈点事。下午老师会来给你上音乐课,你先上楼去休息一下。”小洁听话的走过来跟我亲了一下随即上了楼。
陈安宣定定的看着我和小洁之间的动作,像失去知觉的人一样,半晌都没有说话。我领着他到了我的会客室。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
“喝点酒怎么样?你的脸上看起来不太好。”我指了指沙发,请他坐下。
他没有坐,端起红酒一口气全喝完了,很快恢复了神态,淡淡的说:“这就是你,和安静之间的真正问题所在。”
我灿烂的笑了起来,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靠得很近很近,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这确实是真正问题所在,不过不是我和安静,而是我跟你。”
陈安宣脸色刹白,全身在轻轻颤抖,说话的声调都变了:“你说什么?”
我摇摇头,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对他笑了笑,“你来找我什么事?”
他冷冷的盯着我,似乎要看穿我。“你,和安静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分手了,这次没有误会。是真的分手了。”
“我能相信你吗?这样的话你前不久刚告诉过我,接着你又以安静的女友身份出现在我面前。雨儿,你的话我还能相信吗?”
“那次的事我不想解释。”
“你,爱他吗?”他问得很慢,应该是忍了很久的话。
我仍然不说话。“如果你不回答,我就认为你不爱他,是吗?”他的声音有点急促。
我还是不说话。“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轻轻的说道。“或许是累了,想找个依靠吧。”
“呵呵,”他笑了起来,眼睛却是冷的,带着一点苦涩,也带着一点嘲讽。“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从来都不会依靠任何人。”
“陈安宣,”这样的嘲讽让我气愤,“你想听真话,是吗?好,那我告诉你。”突然之间我不知該如何止齿。“算了。。。。。。”
“怎么了?干嘛不说了,没想好台词?”
“你,一定要逼我说出来,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我要你说!”陈安宣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句句落地有声。
“好,我说。上次,我们在茶楼谈话的那次,安静一直在后面跟踪我。他追上我,绑架了我,把我带回了他家,然后,然后……”我说不下去了,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说下去,我要听到全部的事实。”不知何时,他已站在我身旁,语气冷得像冰块。
我擦干眼泪,愤愤的問道:“你还想听?他把我绑架回家,问我和你之间的关系。那时候我多想有人能救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偷偷打电话给你,可是你却关机了。”泪水又一次止不住的往下流,“结果你想得到,为什么我后来又成为他的女朋友,因为,他强暴了我,因为,那是我的第一次……”说到最后,我几乎是怒吼而出。
果然,我的话音刚落,他就震惊了,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突然走上来,眼睛里象喷了火似的,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臂,似乎马上就要把我活活吞下去。似乎想从我眼里寻找一个确切的答复。我迎面他的目光,毫不畏惧。我们就这样对峙着,久久没有挪开彼此的视线。

然后,我看着泪水一点一点从他面颊滑落,我哭得更厉害了,手控制不住的挥拳打他,“你为什么要关机,为什么要关机,我恨你,我恨你!!!你有什么能力保护我,你是男人吗?你凭什么来质問我?你滚,我这輩子都不想看。。。。。。。”
话未说完,人已经被他卷进怀里,紧紧的,似乎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他的脸贴在我的脸上,两人的泪水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他深深的吻我,似乎要把一辈子的悔恨都吻进去,他的吻那么甜,那么安定,那么温柔。我完全放松了,只有在他怀里我才能放松自己。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们马上回加拿大,抛弃这里所有的一切,不再回来。好吗?”他边吻我边恳求道。
我使劲挣脱他的怀抱,摇摇头。“为什么?为什么拒绝我,是因为小洁?对了……”他突然怀疑了。我笑了起来,满脸都是泪痕的笑了起来,“你想哪儿去了,小洁是我来北京领养的,她是一个盲女。”
陈安宣不好意思的也笑了起来,似乎放下心口一块大石头。“你刚才逗我的。对,我们一起领养她。我明天就回公司交待一切,你也结束这边的生意,尽快离开北京。”
我还是摇摇头,“陈安宣,我和你之间,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清楚?”他咬牙切齿的质問道。我才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不说话,只是摇摇头,“该死的,你说话啊,说啊?难道就因为那个意外,你就要判我终生监禁吗?我和丽娜是酒后乱性,我从来都没有喜欢她,这些我已经解释过无数遍了。这几年我对你是怎样的付出、不计回报的为你做一切事情,难道都换不来你一点点感情吗?!啊???”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努力压抑内心的波涛汹涌。“不是的,我爱你。”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陈安宣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变换了很多种,然后欣喜若狂的抱紧我,“雨儿,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的表白,你爱我。有你这句话,我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安静,你想过安静吗?他会怎么反应?”
陈安宣终于冷静下来,拉着我的手,一起坐了下来。“雨儿,我問你一句话,你在我和安静之间,爱的究竟是谁?”
“我只交过两个男朋友,一个叫陈安宣,一个叫安静。但我的心只爱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他激动的抓着我的手,“对不起,以前我不该对你隐瞒我的身份。我不愿意我姓安,这个姓氏曾经带给我耻辱。我和安静之间的事,是男人的事,你不要插手,只要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我会处理好一切。”
我点点头,但内心又有一种不安,“安静曾经跟我说过,你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而我,是他,最爱的女人。如果,如果他发觉我们俩同时背叛了他,你想想,凭他的性子,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一想到这,我就害怕。。。。。。”我投进了陈安宣的怀抱,试图从他那儿吸取着力量。“不用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在他呢喃的声音里,我的心一点点安静下来,他的怀里真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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