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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摇摇头,道:“方姑娘的问题,普天之下,大约只有鸟王或能回答,今宵之事,咱们暂时记在心中,日后见到呼延兄时,再向他请教一下。”
只听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在下身上带了药物,已分给他们服用了。”
三人吃了一惊,急急转头望去。
只见,那说话之人。白髯垂胸,正是昆仑名宿多星子。
王修一抱拳,道:“老前辈,几时醒过来了。”
多星子道:“我醒来甚久,诸位谈话,贫道都已听到了!
因此,才把身怀的十七粒灵丹,分别喂给他们服下。
王修道:“惭愧的很,在下等竟不知老前辈已给他们分别的服下药物。”
多星子轻轻的叹息一声,道:“这十七粒丹丸,那是贫道费时数十年冶炼的灵丹,服下之后。可增人勇旺之力,贫道已倾尽所有,分给他们服下了。”
方秀梅接道:“十八个人,你只有一十七粒灵丹,那是何人没有服用了。”
多星子道:“贫道未曾服用。”
语声一顿,接道:“贫道经这一阵全息,已恢复大部体能,对诸位维护武林正义的用心,更是敬佩不已,才尽出灵丹给他们服下,诸位适为群鸟飞行的声音所掩,并非是诸位耳朵不灵!”
江晓峰,道:“这些人几时可能清醒过来?”
多星子道:“很难说!
贫道的灵丹,有解毒清神之能,但对过度疲劳之人是否有用,就难说了。“轻轻咳了一声接着道:“有一件事,贫道要告诉诸位,适才你们听到的鸟鸣之声,正是鸟中之王的凤凰之声……”
方秀梅道:“老前辈,见过凤凰?”
多星子道:“见过,但只是匆匆一瞥,不过对它们的鸣叫之声,贫道却记得十分情清楚。”
王修,低声接道:“王兄,们得作一点准备才成,万一蓝天义突然掩至,咱们也可以有个迎敌之对策。”
王修笑道:“在下相信,老前辈是早已经胸有成竹了。”
多星子道:“若论用计施媒,天下无人能出王兄之右……”
沉吟了片刻,叫道:“让他们集中于此,倒不如把他们分散开去。”
方秀梅道:“分散何处。”
多星子道:“前面这片树林之中,把他们分别放置树上,如是蓝天义找到此地,也许可以少一些伤亡,咱们也可放开手脚迎敌。”
王修点点头道:“办法很高,明天咱们如再全力保护这幢茅舍,必将更引蓝天义的怀疑。”
巢南子道:“好法子,咱们立即动手,把他们放在树上,夜风一吹,也许可以使他们早些醒过来,那时,他们可以看情形,自作打算,或是逃走,或是助战。”
几人分头动手,把室中之人,分放枝叶很密的树上,放人之处,都选择技干交错之处,既隐密,又安全。
王修一面动手,一面留心林中的动静。
原来,这林中集有很多宿鸟,但此刻,却飞走的一个不剩,几人上上下下,树摇叶动,竟然没有一个飞鸟惊起。
显然,这林中的宿鸟,都已随着适才那声长鸣振翼而去。
几人虽然武功高强,但也足足化了将近一顿饭的时光才把室中的十七人全部放藏于树上。
这时十七人中已有几位内功较为精深的人,清醒过来,都觉得睡眠不足,索沙装着仍在昏睡之中,任凭江晓峰把自己移放树上。
方秀梅长长吁一口气,低声对多星子,道:“老前辈内功,想必早已体能尽复了。”
多星子摇摇头,道:“这一场困倦,乃老夫一生之中从未有过的困倦,当真是已到了人快死的境界,以老夫的内功,都支持不住,何况他们了……”
语声微微一顿整道:“老夫自下还有着十分困倦的感觉,但我已可以支持,一旦敌人来袭,亦可勉撩动手,但敌人未来之前,贫道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小息一下。”
方秀梅道:“老前辈请去坐息,有事情,我们会通知讯。”
多星子点点头,道:“道去休息了,诸位请多多费神!”缓步行入茅舍。
王修抬头望树林,道:“看来江湖的历练,也是件极为重要的事,咱们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把这些人,安排在树上。”
江晓峰突然对方秀梅说道:“姊,这树林中,所有的宿鸟,都已飞的踪影不见了。”
方秀梅道:“被那一声凤凰的鸣叫带走了林中所有的鸟儿,兄弟是否还记得一些役乌之术?”
江晓峰道:“小弟记得。”
方秀梅道:“你会不会招呼鸟儿?”
江晓峰道:“小弟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招呼鸟儿之法。”
方秀梅道:“那很好,你试试看能否招来一两只鸟儿来。”
江晓峰道:“林中已无宿鸟了。”
方秀梅道:“所以,才要你试试看,能不能招来两只鸟儿。”
江晓峰点点头道:“好,小弟试试看。”
仰脸发出几声若鸣着啸之声音。静夜中,声音传出老远。
良久之后,仍没有任何回音。
江晓峰摇摇头,道:“小弟这呼乌之术,自信学得十分道地,如是它们能够听到我这呼叫之声,定然会应声赶来。”
方秀梅道:“那是你的声音所及之内,没有一只鸟儿了。”
江晓峰道:“如是有鸟,一定会被小弟招来。”
语声甫落,突然间一声清啸传了过来,王修低声说道。
这啸声不是鸟鸣,显然是人发出。
为秀梅苦笑一下,道:“兄弟你这声呼鸟的啸声,一未招来乌,只怕会招来了人。”
话刚说完,耳际中已响起了沉重的步履之声。
第四十六章势难两全
巢南子唰的一声,抽出长剑,道:“果然有人,在下去瞧瞧。”
王修低声说道:“不用急,咱们守在这里等他,这人的脚步声,有些奇异。”
巢南子寄道:“那点怪异?”
王修道:“一个学过武功的人,步履声,不会这么沉重这人的脚步声来的如此之重,分明是想叫咱们听到了。”
巢南子怔了一怔,道:“不错,这人的脚步声,果然十分沉重。”
但闻那脚步声愈来愈沉重。已到了几人不远之处。
江晓峰想到这场大祸,是由自己招来,忍不住高声说道:“什么人?”
随着喝声,突然向前行去,同时,拔出长剑,挡住了去路,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孩子,是你吗?”
江晓峰一听那声音,已知来人是呼延啸。只觉心中一阵激动:叫道:“义父。”
放步奔了过去王修、方秀梅、巢南子,齐齐行了过去,道:“呼延兄!”
来人正是呼延啸,但他穿的一身衣服,去是十分怪异,如非从他的声音听出他的身份,任何人也无法瞧出他的身份。
呼延啸缓缓推开江晓峰,道:“孩子,我还有事情未完。原来不准备和你见面,但听到你的呼啸之声,忍不住走了过来。”
王修道:“呼延兄,你怎么穿了这样一身衣服?”
原来,呼延啸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头上也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而且把头脸都遮了起来,只露出两个眼睛来。
呼延啸道:“为了避人耳目,蓝天义干算万算,算不到我呼延啸会穿着这样一身衣服……”
王修接道:“怎么样,呼延兄见到了蓝天义?”
呼延啸点点头,道:“蓝天义派出了一些暗柱,就穿着这么一身怪模座样的衣服,他只想予人古怪诡秘之感,却忘记这一来,也留给人以可乘之机。我伤了他一个暗桩。脱下这身衣服,混了进去。”
王修道:“蓝天义在作些什么?”
吓延啸道:“蓝天义带领着不少人,在一广场之中。似乎是在排演一座阵图……”
王修道:“十绝阵。”
呼延啸道:“大概是吧!我因为不知晓他们的通话暗记,不敢直往里混,悄悄退了出来。”
王修道:“蓝天义演练十绝阵,分明是也觉得情势严重,大约他们已吃了十二金钗不少的亏。
呼延啸道:“十二金钗?是些什么人?”
王修道:“呼延兄,一言难尽。蓝天义既然在排十绝阵,一时之间,大约是不会到这里来了,咱们到茅舍中谈谈。”
方秀梅道:“呼延啸来的正好,小妹正有着一件事,闷在心中,除了你呼廷兄外,这世间再也无人能够解答了。”
呼延啸道:“什么事?何不请教王修兄。”
巢南子道:“王兄虽然最博古通今。但这件事也无法答覆。”
方秀梅道:“这件事,大约只有你呼延见何以答覆,你如果不能回答,世间再也无人知晓此事,而且,这也将成为千古悬案了。”
呼延啸缴微一笑,道:“这样重大么,姑娘请说说看。”
方秀梅道:“你号称鸟王,见过天下各种各样的乌,世上所有的鸟,大约你都见过了?”
呼延啸道:“就算我没有见过,也应该知道,你说说看,什么样的怪鸟?”
方秀梅道:“凤凰,不知呼延兄是否见过?”
呼延啸沉吟了一阵,道:“没有见过,不过在下倒见过不少种彩羽巨禽。”
方秀梅道:“彩驾、大鹏、坐山雕,这些鸟呼延兄都见过了!”一呼延啸道:“不错,兄弟役鸟攻人的主力,就是以巨雕和鹰、鹞一类田禽为主。”
方秀梅道:“连你鸟王也没有见过凤凰,那是凤凰这种神禽,已经绝种了。”
呼延啸沉吟了一阵,道:“也不尽然,凤凰乃鸟中之王。栖息深山大泽,如是它不肯飞入兄弟役鸟木范围之内,兄弟也是没有法子见到。”
方秀梅道:“群鸟之中,除了凤凰之外,还有什么鸟能够使群鸟听它之命?”
呼延啸笑道:“彩鸾和大鹏,都可以没使一些鸟儿……”
语声一顿,接道:“方姑娘这等问法,不但要问的我无法回答,而且姑娘也向的辛苦的很,干脆你说明白吧,你见到了什么样的怪鸟?方秀梅道:”小妹也没有见过,但却遇上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当下把经过之情,很仔细说了一遍。
呼延啸道:“也许世间真的有凤凰这种鸟……”
方秀梅接道:“‘你有举世无匹的役鸟之术,何不招鸟儿问问?”
呼延啸道:“姑娘说的是。此件事完之后,在下定要查个明白。”
王修微微一笑,道:“事完之后,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咱们进人茅舍中坐坐吧!”
群豪鱼贯入室,坐息一阵,天色已经大亮。
王修表面上和群豪谈笑如常,内心之中却是焦虑万分。
因为目下情形,双方面已成了短兵相接的情势,两天相对,自己已失去了运用之能,双方是否已打了起来,何时动手,如何一个打法,自己已是完全不知道了。
方秀梅望望天色,道:“王兄,天色已亮,双方似乎是已动上了手。”
王修道:“在下亦在想这件事。”
方秀梅道:“如是韦刚和蓝天义联起手来。咱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在修道:“这个不至于吧……”
谈笑之间,突闻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这时,因昏睡群豪已作安排,王修心中安稳很多,只是暗中自己运气戒备,并未出言喝问。但见人影儿闪七燕直人茅舍。
呼延啸不识七燕霍然站起,扬手劈出一掌。
他掌风强猛,一股强大的暗劲,直撞过去。
七燕闪身避开,右手一招,已抽出身上佩剑。
王修急急说道:“自己人!”纵身而起,挡住了呼延啸。
江晓峰神情肃穆,沉声说道:“七燕姑娘,凤姑娘好么?”
七燕点点头,未回答江晓峰的问话,却住声对王修说道:“王老前辈,蓝姑娘请你去一趟。”
王修从七燕神色之间,已瞧出有些不对,事情可能有了意外的变化,蓝家凤遣人来此,却不肯说明内情,这事情的变化,自然不让别人知道。

心中念转,口中应道:“好,咱们立刻动身……”
正待回身吩咐江晓峰等几句话儿,七燕却又开口说道:“有一位方姑娘么?”
方秀梅站起身子,笑道:“是我,小妹子有什么吩咐?七燕回剑人鞘,欠身道:”姑娘的名讳是……“
方秀梅接道:“我叫方秀梅。
七燕道:“那就对了,蓝姑娘吩咐,一定要小婢问清楚,才能带姑娘一同去。”
方秀梅笑一笑,道:“你们姑娘还能记得我这个老姊姊,很难得啊!”
七燕自从解除身上之毒,恢复了清醒,尽还她一个少女的本来面目,启齿一笑,道:
“我们姑娘近日中,常和小婢握起方姑娘,听她口气,早已把方姑娘引作她闺房中的唯一知己。”
方秀梅道:“好甜的小嘴巴!这叫强将手下无弱兵,绝世玉人的蓝家风,才配用你这样美丽玲珑的小姑娘呢?”
七燕微泛羞意,道:“方姑娘夸奖了。”回身行到江晓峰身前,福了福,道:“江公子,姑娘说,请王先生和方姑娘去研究一下和蓝天义动手的谋略,公子不便同行,所以,不请你去了。”
江晓峰点点头,道:“我明白。”
七燕转过身子,道:“我们姑娘正在候驾,咱们走吧。”
举步向前行去。
王修却回顾了巢南子一眼,低声说道:“道兄,咱们要准备一下最坏的变化,设法把另外一批人手集中于此,以这茅舍作防守之点,屋外树林,用作为抗拒蓝天义航战场。但是不可轻举妄动,不论外面变化如何,只要他们不找上门来,都不可擅自出战。呼延兄及时而至,实力增强不少,有什么变化,道兄情和多星子老前辈及呼延兄研商而行。”
巢南子点头道:“这个贫道知道,但望王兄早去早回。”
王修道:“我尽快赶回来。”
巢南干道:“贫道这就去招呼两位师弟和门下,带他们集中于此。”
两人谈话之间。方秀梅和七燕已经快步行出行出树林。
王修大步追了上去。直奔巫山下院。
只见韦刚和蓝家凤。对坐于敝厅之,彼此相对默然。
六燕手捧长剑,站在蓝家风的身后。
七八个身着灰衣的大汉,分守在庭院之中。
七燕带着方秀梅和王修举步入厅,蓝家风立时起身相迎道:“方姊姊,久违了。”
方秀梅急步奔了过去,握住蓝家风的手,道:“凤姑娘,你是越来越标致了。”
蓝家风突然一眨大眼睛,滚下两滴泪水。
方秀梅怔了一怔,道:“风姑娘,你怎么啦!”
蓝家凤勉强一笑,道:“我很好。”
目光转到韦刚的脸上,接道:“你请出去吧!我要和方姊姊,王先生商量一下。”
韦刚缓缓站起身子。对王修拱手笑道:“王兄,在下奉告一句话。”
王修一抱双拳,道:“在下洗耳恭听。”
韦刚道:“蓝天义率领高手,屯住十余里外,随时可能率人攻来,事关武林正邪存亡,王兄多多考虑。”
王修道:“在下自当小心。”
韦刚道:“那很好,记着我一句话,大局为重。”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明白。”
韦刚伸手拍拍王修肩,道:“欲举大事,不可拘于小节。”
言罢,转身出厅而去。方秀梅目睹韦刚去远,才皱皱眉头道:“怎么回事?”
蓝家风黯然说道:“他逼我……”突然住口,回头对六燕、七燕悄声道:“你们守在门口,小心韦刚偷听。”
六燕、七燕应了一声,转身出厅。
这时,广敞的大厅中,只余下了王修、方秀梅和蓝家风。
方秀梅道:“他要逼你献身,是么?”
蓝家风凄然道:“方姊姊不是外人,王老前辈一直是参与内情,了然经过的人,我也不用顾虑颜面和羞耻了……”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在这场武林正邪大搏斗中。晚辈个人,生死荣辱,只不过是皓月之下的一点萤火之光,实是算不得什么了。”
王修道:“姑娘错了,你是这场大搏斗的关键人物,也是这一场正邪决斗中首脑人物。
目下武林,已然成了支离破碎之局,一些残余人物,全都在此。也是武林中仅有的元气精英;但这些人,实已无法拒挡蓝天义的一击,唯一能和蓝天义抗拒的,只有姑娘的属下,和韦刚统率的十二金钗。”
蓝家凤苦笑一下,道:“这就是晚辈为难之处,我自知凭借几个巫山门中人,难以抗拒那蓝天义庞大的实力,势非要借重十二金钗不可。”
王修道:“十二金钗这一股力量,如不能为我所用,就要变成我们的敌人了。”
蓝家风道:“不错,晚辈正因此苦不堪言。”
王修道:“韦刚不是和姑娘谈好了条件么?”
蓝家风道:“韦刚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突然变卦,迫我献身。”
方秀梅皱皱眉头,道:“一个人自毁诺言,说了不算,还算什么英雄人物!”
蓝家凤道:“他本来就不是英雄,罔顾信义,不守承诺,小妹正为此心焦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这件事,一面关系着蓝家风的贞操。一面关系着天道教霸业的成败,才智如王修者,亦难想出一个很妥善的办法,沉吟不语。
方秀梅重重咳了一声,道:“王兄,你有神翼之雀,现在,应该动动心机了。”
王修道:“凤姑娘,这些话,在下本来不该问的,但事情关系太大,所以,在下只好问一下了。”
蓝家凤道:“情形逼人,你也不用有太多的顾虑,只管讲就是。”
王修道:“姑娘可否把韦刚突然变卦的详细经过,告诉在下一声。”
蓝家风一点头,道:“天亮时分,他突然直闯我休息的室中,告诉我,蓝天义正在演练一种阵法,显然是昨夜之中为十二金钗出动的威力所镇慑,不敢轻举妄动。我劝他,何不借此机会,先出动十二金钗,一鼓作气,破了蓝天义的天道教,先发制人。”
方秀梅接道:“韦刚怎么说?”
蓝家凤道:“他说,他已查看过四面的形势,只要十二金钗出动,四个时辰之内,可以击败蓝天义率来的高手。不过,他不相信蓝天义溃亡之后,我真会嫁给他。”
王修点点头,道:“当年韦刚未为令堂罗致,因为他行走江湖之上,是以多疑闻名江湖,姑娘如何应付他?”
蓝家凤道:“我说:咱们早已谈好了条件,等灭了天道教之后,我要在天下各大门派的祝贺之下,和他完成大礼,是何等风光,荣耀的事,责问他何以会中途变卦,自毁诺言……”
方秀梅道:“应付极好,他应该感到惭愧才是。”
蓝家凤摇摇头,道:“他毫无惭愧之感,强词夺理的说,他为我已然决心放弃了称霸武林的愿望,如是他在剿灭、蓝天义之后,我或自绝而死,或是和人暗中逃走,岂不是要空作一场欢喜,他说从我神情中,瞧出我都是说的违心之言。他不能相信我,也不能冒这个两头落空的险。”
王修道:“他可曾说出他作何打算?”
蓝家凤道:“他说,他如不能得到我,就要取得武林至尊之位,他要建一个万花宫,把天下所有的美女都藏在宫中。要役使天下武林同道,遍走天下,替他寻找美女,他不让暴君秦始皇专美于前,用千万个美丽的处女,代替我……”
方秀梅轻啊一声,接道:“好恶毒啊!比起蓝天义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蓝家凤接道:“我再三劝他,何苦要如此害人,我答应了,定会遵照诺言,何况,还有神算子王修等作证……”
王修接道:“他对在下,定有一番低毁了。”
蓝家风道:“没有,他要我与你商量商量,他说,我如真的有嫁给他的诚心,现在,就应该献身于他,他才能够全心全意的对付蓝天义,并限我午时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方秀梅道:“如是你不答应呢?”
蓝家凤道:“我如不答应,午时已过,他就要立刻动手,先把江晓峰抓来,当我之面杀了。”
方秀梅接道:“然后再杀你。”
蓝家风道:“他不会杀我,也不会再杀别人,他要通知蓝天义,十二金钗已退出了这场纷争,要他率人来攻。他说我母亲代我训练的一批巫山门中人,或可和蓝天义搏杀一阵,但决无法胜得蓝天义,他要看到我战到筋疲力尽,死干蓝天义的手中,然后,再替我报仇,指命十二金钗,一举间,搏杀了蓝天义的精锐,迫使蓝天义交出统制属下的方法,然后,他接收天道教,成为武林至尊身份。”
王修道:“姑娘相信他说的话么?”
蓝家风道:“我相信,这人好言好事不算数,但恶言毒谋,只怕是定可作到。”
王修道:“姑娘推断的不错。恶言毒谋。他定可件件做到,何况,目下情景,正给了她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蓝家凤道:“晚辈亦有此感,所以,才觉着十分为难。”
方秀梅道:“妹妹打算怎么办呢?”
蓝家凤道:“这就是个特别,请姊姊和王先生来此的原因,请两位代我作个决定。”
方秀梅望了望王修,见王修沉吟不语,只好开口说道:“妹妹呀!这话叫王先生很难于启齿。”
蓝家凤道:“姊姊有高见么?”
方秀梅道:“这关系你的贞操,主意你自己拿。”
蓝家凤道:“小妹方寸已乱。”
方秀梅神色一整,道:“江晓峰是我兄弟,我对他视作同胞手足……”
蓝家风接道:“我知道,姊姊一直待他很好。”
方秀梅轻轻咳了一声,道:“妹子啊!妹妹和你那心上江郎可只是姊弟情谊。
蓝家风道:“姊姊想到哪里去了,小妹也不用隐瞒了,我对江郎,情意极深,但决不自私。能有姊姊这样的人疼他,照顾他,小妹感激还来不及。
方秀梅道:“挑开心幕,大家坦诚相见,反而好谈多了。我不想江晓峰死。”
蓝家凤点点头,道:“小妹愿意受干刀碎尸之苦,也不愿江郎受点滴伤害。”
方秀梅道:“风姑娘对他情意如此之重,那真是他的福气了。”
蓝家凤道:“但眼下就有人要杀他,而且他确实的有此能力,只要他一声令下,江晓峰连逃走的机会,也是没有。”
方秀梅道:“姑娘,应该想法子救他。”
蓝家凤抬头望天,轻轻叹息一声,道:“不要这样问我,我的处境,已经说给姊姊听了,江湖上正邪存亡,也不是小妹我一个人的事情……”
目光一掠方秀梅、王修,接道:“我蓝家凤只不过是个无知少女,请姊和王先生来,就是要请教两位,我应该怎么办?”
方秀梅黯然说道:“在这等短促的时间中,只怕任何人也无能想出一个妥善之策。”
王修道:“在下可以断言,就算把世间所有的才智高强的谋士,全集于此,在这样的情形,就算研究了三天三夜,也是无法想出妥善的办法。”
蓝家风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准备眼看着要那韦刚杀死江晓峰么?”
王修摇摇头,道:“还有别的办法。”
蓝家风道:“什么办法?”
王修道:“集合咱们所有的人,以疲累之师,先和韦刚一战。”
蓝家凤道:“想胜过十二金钗?”
王修道:“自然胜不过,但咱们全体战死,倒也是一桩轰荡烈烈的大事,或可名传千古。”
蓝家风道:“你说过,目下集合于此的武林人物,都是江湖中仅余清英人物,如是尽死于十二金钗之手,还有何人心存武林正义。还有何人去质对蓝天教的天道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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