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蛇线若兰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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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蛇线若兰引
天气持续在阳光和阴沉间变换,连续多日的弥敦,不觉间已经到了元宵,甚至连日子都记不清了,有时一个神坐就是十几个小时,有时在床上躺下可能就是两天,关于时间的概念基本上已经拿捏不住了,有时是入神都能连续四五小时不动,他的入定,也只是单纯的将自身的意识暂时封闭、沉寂
小猫按时来了,见严峻依旧盘腿坐在窗前板凳上,他没有声音,最近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于这样,他有什么事情会自己醒过来,不需要也不要任何人来打扰他。反而十多天来他的身体也没一丁点儿消瘦,只是觉得他的身体有什么细微变化在慢慢发生,但一时还无法准备地说出来。
一招惯例将左右卫生打扫清理,能做的都先做了,然后也没等严峻醒来就回去了。谢妍等着她离开才来严峻这里,当然小猫也是知道的。
和小猫不一样的是,她来这里从来不知道要帮忙收拾,她那种心思和以往的一样都是依赖着,依赖严峻似乎成为一种习惯,当然这得因是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生活,虽然在家庭内不怎么得宠,但终究是大家庭里的千金,虽然和宋敏凝差不到哪里去,但生活都那样,要说到有多大的追求,他们这类人群能有多大的追求,顶多就是考个好学校在大学混两把,将来学业完成回来继承点家族企业,和他们一群人浑浑噩噩地随心所欲地生活,他们不需要为生活担忧,不需要担心下一餐饭在哪里解决,不需要担心出门钱包里的钱不够,信用卡没带两张,不需要担心汽车跑到半路没油,就是在闹事打架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打。可能像小猫铁牛他们有些人虽然在这个年龄段但已经和谢妍他们已经脱节了。
坐在那里陪着严峻坐着,和他说话,虽然严峻只是一个听者,或许他也听不见,但仍不妨碍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时间似乎比流水还快,学校开学不久之后,小猫替严峻请了假,每天往返,谢妍也时时过来,渐渐成习惯。到后来谢妍很少来严峻这里了,也只有小猫每天下了课还王严峻这里走,仿佛这就是生活。到后来谢妍干脆没来了,小猫自己也没回学校也没回家,将住处搬到了严峻家里,每天做完功课回家就和严峻说一些当天的课题,但往往严峻一点就通,很多时候小猫弄不明白的严峻在旁边写一写画一画,小猫顿觉轻松无比,最后两三个月下来,收益竟然有些超出过去一年的学习,连一向对自己学习比较苛刻的小猫也不禁好奇严峻怎么能对这些知识性的东西轻松能解决。
转眼到五一时间,高三年纪提前放假,之后就不再硬性要求学生每天必须到教室听课,只是叮嘱每天要到班主任那里签到,然则他们这类文理实验班就更加放纵学生自由了,直接是一个星期必须来一次就行。严峻几个月不到学校,这四月最后一个星期破天荒的到了学校,只是找班主任谈话,两个人说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美女班主任请严峻和小猫吃饭,班主任似乎很是高兴,当然了她也叫上了她老公教务主任唐少陵。最后老唐还不忘向严峻支招,早点把谢妍搞定,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老唐以为小猫没听见,岂知小猫可不是平常人,能使谢妍他们这类人能比,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要不是老唐小女儿打电话来说放学了,这家伙还要喋喋不休个没完,两口子在严峻和小猫的目送中走了。

“你都听见了?”严峻笑笑。
“嗯。”
严峻也没再说什么,小猫能理解,他何须再说什么,就是揽了小猫腰,在众多男人诧异和嫉妒的火热眼光中消失在渐渐黑夜的小镇街道上。
柳雨镇的星期五夜晚异常的热闹,每隔星期五都能尽兴一回。这一天晚上是这个四月最后的一天,两个人已经决定好了第二天出发去南京,去杭州度过这一段的假期。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人声鼎沸地街道上,夜幕拉下来,到处灯火通明,游人很多。两个人走到一出街面转角,严峻清晰地看着夜光下的小河,看着那整齐冗长的雕栏,望向那河对岸,一河之隔的庄河镇,为何叫了庄河镇他不解,但河对岸依旧还有很多属于柳雨镇的土地范围,有几座简单的小石桥和铁桥,那一边依旧热闹非凡,在这星期五夜晚的日子,确实很有情调,也确实丰富了周遭民众的生活,不仅有学校的学生加入到这样欢快的晚间生活中,还有好多附近军营的士兵,好友很多下班脱下或者没脱下制服的警员,一些从城区来的都是白领,偶尔你还能看见一些很有官职的公务员他们徜徉在柳雨镇和庄河镇的街头,而且不仅仅限于这些人群,很多很多构成了柳庄两个镇必不可少的民间生活。
麻烦总是在不经意间来到任何人的身边。
小猫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拦下了三个嬉皮笑脸的小混子对一个有点像大学生的女子的调戏,她挥手将三个小地皮打了一顿,没想危险随之而来。严峻及时出手,那两把明晃晃的砍刀,在距离小猫不到一公分的地方飞了出去,一把掉进了庄河,一把栽进了庄河桥上的一个石缝里。
严峻对这类心狠手辣的人没有手软,严峻没有将剩下的五把砍刀打飞,反而顺着这群恶棍的意思,每一把刀都很顺利地插在了他们各自人的身上,是精心地不致命,异常地痛彻心扉也能废掉他们的一部分身体,而另外两个没被刀伤的家伙就没那样幸运了,一个直接被严峻打断了双手双脚,另一个包括四肢在内被严峻敲断了全身五十四块关节骨。这只是在瞬息间,连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几乎在没人看见的瞬间,连小猫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警察拿严峻和小猫还有那个说是南大学生的女子无可奈何,因为传说宋氏一跺脚,苏南颤三颤,只是简单地做了笔录,有游人和本地人做了人证,两个人很是潇洒地出了警局,走出警局的时候他们才知道,那个南大女生叫做孔冰。
严峻当时也没在意,知道回到家,看见那一幅《秋霜图》才有点神经质地想起,上海有个孔氏,他有个才华横溢的漂亮侄女儿就叫孔冰,刚刚考入上海戏剧学院,那个时候是三年前。
可能是他太过敏感才想起这些琐事,也没再细究,静夜的灯光下,他看着小猫褪去那妖娆的衣装,露出那魅惑迷人的身段,那沐浴后的水珠从她发丝间滴落,他轻轻关上那间房门,等着她静静睡去,这才伏案灯前,整理着他两年多来还是放心不下的东西,那一份份规划的连续的业报,是那样令他烦恼万千,否则他怎么会按捺着心底的欲念一个人独坐灯前。他浑然未觉小猫房门裂开的一条小缝,那站在门后冷静悠然,倾国倾城地绝世女子有一抹放不开的失望和遗憾表情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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