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落雨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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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落雨离愁
江南微雨,这样的情调,很容易想起林俊杰《江南》的那一种调调,总是在烟雨有点蒙蒙的日子里想起
兔子早早地潜回了自己家,整个大院安安静静,就连平时叫嚷不停的两只大黄看见兔子进入大院就像是没精神一样对她不理不睬,幸亏早就和大院里的警卫说通了,不要告诉长辈们,但这时难免心里扑通扑通,七上八下,总觉得这个时候竟然异常安静,肯定很诡异,身上立时就生出好些鸡皮疙瘩,看着这十多家门,竟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冷静得超乎异常。
兔子悄悄地摸进第四幢小楼,到处都还没开灯,天还没完全亮全,更何况在这样的天气里就是白天都得开着,关键是这样的日子天公不作美。
兔子拨门而入,整个客厅静悄悄,妈和婶婶还没起来,怎么可能!就连家里第一个起来的贱人都没看见,绝对的诡异。兔子弄着门,轻声地往二楼行去。转过去的走廊,她都要轻声地不能发出一丝的声音,她需要掩饰自己的慌张,她不敢去其他人房间里作怪,因为她此时身上的装备就注定了一定会遭到“严刑拷打”,所以以免节外生枝,她需要先“装扮”,把自己弄成一番睡眼朦胧的模样,然后再假装睡一会儿,即便真的睡过去错过时间也没关系,这样的话,只要把身上固有的痕迹给抹除了,嘿嘿,谁也拿自己没辙,往常百试百灵。
进入自己房间后,也没敢开灯,简单地除下身上的行头,先冲进洗手间沐浴了一番,又将头发弄干,换上一身松软的睡裙,看了看室内温度,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小心翼翼,眼皮有点疲惫地爬上床,扯了一角被子拉在身上,翻出床头上一本书,正想拉开台灯,奇怪地看见一串细小的东西,便一把抓过来,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箭步似地冲到门边拍响整个室内灯光,面对整屋子的情况,她只能“嘿嘿”接受众人严厉目光的灼烧和眼神的敲打。
床上躺着的人是贱人,这个专门整自己的发小,那个床头高脚台灯旁边坐着老爷和奶奶,就知道自己完了,后面是二叔三叔抱着手在那神气着,旁边是妈妈和几位婶婶,当然,还有家里的另外两个人,自己兄弟和那个人妖。
“嗯,那个,你们,想干什么?”兔子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一时间看见这奇异又狠厉的目光,直接将他们pass掉,并且只接受善意的忠告。
“你们,嗯,真没说的。”
呃,好。贱人,你给我下来,
又把我床给弄乱了,我好不容易才找人修好的,你又要给我弄坏了,”
“小四,你什么眼神,”
“说,”
“刚才是不是偷看我洗澡,”
“还有你人妖,别以为你长得美就真当自己是人妖了,好歹也是个女生,别那样不男不女行不行!”
“呃,二叔二婶啊,你们不走亲,三叔婶子你们不是说陪单位领导视察吗,现在都不早啦,”
“妈妈没事吗,一会儿肯定有人来上门,要早些准备点,”
“嗨,老爷,奶奶,你们起来好早啊,我都还想继续睡会儿,你们不困啊,你们看,我都困了呀”
于是伸了个懒腰,连打了哈欠,见床上的贱人还没动静,立即大吼,
“你个贱人,立即给我下来,别说还给我捂被窝,我被窝还热着呢,你还不下来,贱人,你下不下来?”
“好了。”老爷苍劲的声音立即把兔子给唬了一跳。
兔子立时弓起身子,单手握成拳头,作紧张状,“你们,你们要干嘛?”面对这样强大的质询团,她不得不放低姿态,要不然很容易被这些人送去折磨,美其名曰锻炼体魄,磨练意志。
“灵儿,坦白吧。”奶奶说完还挑了挑眉,是在帮兔子传递案情。兔子瞬间便明了。
老爷见状,立即咳嗽了一声,“呃,老婆子,有她自己交代,至于我们几个,等她说完再说。”苍老皱纹白胡子的老人眯起了小眼,很多事得意地向着兔子观察,希望可以找到某个突破口,以解决这个拖油瓶,要不然将来没人管。
兔子将眼睛瞄向老妈,瞄向二叔三叔,最后看见他们转过去的态势,只得将心头想起的应对之策破灭,看见贱人还在床上,立即“哼”了声。
“从实招来。”老爷猛然一拍手掌,掌声很大,但也想得到,可定拍了之后很生疼,不过却看不见老爷脸上有什么不一样。
“喂,”
“严肃点,现在是对你进行审查期间,作为红色子弟的你,要时刻准备着,对待错误要坦白,对待嘉奖有虚心接受,出生革命家庭的你,肃静!要严肃,时刻严肃着。”人妖装出一副清道人的模样,兔子看见就有点搞笑,平常笑可不要紧,可这节骨眼上让在一旁捣蛋不行的小弟给看见了,这没心没肺的看见姐那嘴角的笑意立时报告,“老爷,二姐在笑。”
兔子很想就此倒下,但这些审问者不容许。
兔子摊了摊手,“我说什么?”
“今晚哪儿去了,半夜三更地瞎跑什么,跟一班狐朋狗友鬼混什么,这书还要不要读了。早知道就该强行送到国外去,省得在碍眼。”老爷吹这白胡子,一脸怒气。
兔子摸着小脸,洋洋答道,“刚刚去同学家了,有点事情,现在已经送到医院了,你们要是不信,去查去问,看是不是谢长岭家的,看是不是宋自学家的。”
老爷一听就火了,敢情还敢眼前叫板了,反了难道,使劲地一巴掌拍在被子上,可能是习惯性地拍桌子的问题,结果听见哇地一声哭叫声,“老爷,是二姐有错,你干嘛打我啊,要打也该打二姐啊。呜。”
老爷子也丝毫没什么影响,指着床上的贱人就道,“三妹啊,过去点,不要影响我审问。”抖了抖白色的胡子,又搓了搓手,严厉的目光直盯着兔子,厉声说道,“这大过年的,就没规矩了,以后还没人敢管你是不。照你这闹腾下去,我这老脸还往哪搁啊,这书不要读了干脆送部队去,书读的再多还不是净给我惹是生非,现在都流行高智商犯罪,我赵家没有犯罪分子。”
“本来就没有嘛。”兔子小声嘀咕着。
“兔子,哦,不,灵儿,我们家虽然不是赵家直系,但也不能给家族抹黑不是,爸也总不会犯了事不管你是吧,只要你交代一些事情,并且,保证守规矩,竟不让你马上回北方。”三叔戴着眼镜,可怎么看怎么都很狡诈阴险,二叔一脸的横肉,跟爹一个德性,军人嘛,总是那样雷厉风行,独裁独断。

忽然间看见三婶拉着二婶的摇着,向自己示意,兔子眼里充满了精神,可立即被三婶一句话给弄蔫了,“兔子呀,放心,只要你向大家交代关于你那几个同学的事情,当然还有你的事情,我和你二婶是坚决站在你这一边的,嘻嘻,把话都和大家说了就没事了,嘻嘻。”嗯,兔子一听就有点恶寒,像三婶这样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弟弟都这么大了,她还有点嗲声嗲气,这三叔三婶看起来聪明无比,可生的这弟弟怎么着连人妖都比不过。
果不其然,小弟赵霆一见兔子眼珠子直转,就发笑了,“奶奶,你看,二姐又要坏主意了!”我%这小子怎么这样。兔子心中一阵痛骂,平时没少买通啊竟然给我使绊子,气死了。
“哪有啊,小弟最爱胡说。”兔子已经将赵霆列为不可信任之列了。
“兔子,嗯,你那个严峻怎么回事啊?”老爷瞪了赵霆一眼,没想这小子依旧得意地笑着。
“什么严峻,他又不是我的。管我什么事哦!”这个时候不否认,会吃亏的,她打定主意封口。
“你最好交代,这个严峻虽然几次暑假部队里给你们挣了不少荣誉,他总归来路不明,你不要和他纠缠不清啊。”
“哪有啊,我这个人清清白白,您想您孙女儿是这样的人吗?”
不料兔子自以为是的一句话,竟然给老爷一阵吹胡子瞪眼,立即气呼呼地喝道,“老三,拿出来。”
兔子一听心里揪了一下,难不成还真让人逮着把柄了不成。
之间三叔从随行的包里拿出一个大号的信封来,递到老爷手里,兔子扫了眼,感觉要糟,却发现床上的贱人得意地笑容,还有人妖出奇的冷静,小弟的幸灾乐祸,今天难道忌出行?
老爷拿出一张什么来看了一眼确认无误之后一把扔过来,兔子灵敏地接到,一瞬间愣住了。虽然没看,但到手的东西一抹就知道是什么。短暂地失神之后就抽出里面一大叠的照片,一张张地浏览了起来。
这一张张的照片从效果来看,上面很多可说不用修饰都能当成艺术照,那样做那个把握到位的尺度,简直是摄影师中的顶级大师才能做到。每一张都有自己,每一张的尺度都很大,当然还没有超过那个限度,只有最后两张,有些模糊地迹象,但因为隔远了的关系,她立时就想到了那是什么时候拍的。短暂地欣赏完这些“佳作”之后,兔子有原先地神态自若到现在的面露微笑,到这一刻的面部狰狞,那眼睛里的火都足够喷出来。
“灵儿,不要生气。”妈妈看着平时温顺的赵灵,很怕她出什么状况来,看着她这样揪心的形状,她都有些不敢正视自己的女儿了。
“妈。这是谁拍的?”和平常一样温顺的语气,但明显这是一种深思熟虑之后的言语。
“不管这是谁拍的,你必须和这些人断绝任何关系,本以为这两天你能安分点,没想到竟然半夜出去厮混,看看现在都下着雨了,家人不管你谁管你。”老爷看着兔子那一脸的平静,很是生气。
“我不是和你们保证了吗,高考之后就会北方了,再不呆在这江南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
老爷低沉了一句,“怎么放心。”
“你们下达的任务和目标我会不折不扣的完成,我有哪一次没有完成?”
“完成?去年寒假和暑假你们几个小纨绔还不是在严峻的带领下突破了封锁线,以最少的损失歼灭三个特勤组,还敢说自己完成,特战大队的杨大队长给我报告,我还以为获得了怎样的战绩,就这点成绩还在营里沾沾自喜,到处传说,败坏纪律,谷司令、谷政委没说怎样,要不是爸提起,我一时还没想起你还有这几宗罪。”二叔一眼气愤盯着兔子,总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好啦,好啦,我是罪人,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无所谓。都给我出去,我要睡觉了。”她知道,她在这一刻要放弃了。
明明流泪,却还要装着一副没事的样子,还不能让他们看见,也不能让严峻看见,她不知道严峻这个时候有没有想知道自己,反正自己这个时候总想着有严峻在身旁,可现在偏偏不能。以前自己总有不顺意不顺心的时候总是严峻陪着自己最多,也不知道是自己从生死患难开始,还是从两年前杭州湾不期而遇开始钟情。他的一点一滴,一句问候,一个关怀,一个拥抱,一个轻轻的恋人抚慰,总是颤抖在自己心头,她不甘啊,虽然她不清楚他跟夏青竹他们家什么关系,还很不明了他和谢妍和宋玉燕之间的关系,但她很有信心把幸福攥在自己手心,而且曾经有那么擦肩而过的机会和一次尝试。
“我困了。”轻声地呢喃,似情人地暧昧,又更多地包含了那种种逼迫和无奈。
二叔皱眉,老爷皱眉,奶奶紧锁了眉毛,二婶三婶的担心,三叔的不悦,兔子统统看在眼里,但她不想去理了,因为在这一刻,她知道暂时还挣扎不过他们这个家庭,除了这些人,家庭里的还有些人没有回来过春节,包括在京为官的父亲三叔伯大姨二姨小姨等人,他们的话语在家庭里更有分量。
窗外的细雨依旧下个不停,天气依旧灰蒙蒙,她游离不断地心思,有心不舍地看着那个闹钟,那是担心她迟到的严峻在网上挑了又挑废了好多周折才买来送给她的东西,那里面有一份地初恋,那个初吻也是在那个下午被他夺取的。
众人走后,一个人的房间,本以为马上就睡着了,不用去担心这担心那,可一躺狭隘,脑袋里,总是他的影子,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生怕发生些什么,她最担心地不是他把自己遗忘,二十别的人会替代她的位置,她最怕的是别人占据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拨开的窗帘,外面的雨滴打在玻璃上,一点一点,又再继续,反反复复。她偶然发现,她可能还有机会,北方,无使断绝,但旋即被即将离别的愁绪堵住了心口。
抱歉,都很晚了我才写好这一章,明天早上起来再写,争取四点之前发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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