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冲冠一怒
人性的卑劣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会表现的更加令人触目惊心，这无可厚非，每个人都爱惜自己的生命，但是践踏别人生命的人，没有这个权力。
武大哥把那个早已吓得瘫软的二当家给拎了出来，他哆嗦着，屎尿齐出，臭不可闻。
我弯下了身子，笑道：“二当家，你还记得我吗？”
二当家闻言一愣，久久才睁大眼睛，惊道：“是你！”
“没错，就是我了。”我缓缓直起身，双手握剑拦腰斩下……
史载明成祖朱棣腰斩方孝孺时，一刀下去之后，方孝孺尚能以肘撑地爬行，以手沾血连书了十二又半个“篡”字才断气，我不太信，所以我试试……
二当家的运气相当不错，这沾染了柳婳怨气的剑十分的锋利，我只用了一刀就把他砍成了两截。惨叫声……“痛啊！谁来帮帮我啊！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半截身子的二当家犹不死心的挣扎着，可惜他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着，即是挣扎也只是让内脏和血液更多的流出罢了，他的上半身挪动了足有一米，脱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接着他拼命把自己露出的肚肠往上半身里塞，那拙劣的动作，带着痛苦的嚎叫……我觉得这还不够。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死亡，我要他一步一步的看着死亡向他走近！
我蹲到了二当家面前，笑吟吟地徐徐蹲下身，然后不顾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嗥声，伸手从那半截身子里挖出一块内脏放到那二当家的手上，二当家继续发出更悲厉的哀嚎……头一歪，双眼圆睁着断气了。
死的很快，两三分钟而已，像方孝孺那等心志坚定的人写十几个字还是可能的……
呕……呕吐，仿佛瘟疫，传染给了每一个看到如此血腥一幕的人，连李靖这等常年征战的人也禁不住从脚底板冒出一股子凉气来，直冲头顶。
见过杀人的，没见过这么虐杀的。“你认为一个14岁的公子爷能成什么大事？”李靖苦笑着，昨天的断语今天可以收回了……
干完了这一切，我已经脱力到仿佛连御十女那般，武大哥走上前来扶住我我才能勉强站住。很好，这次没有晕倒。
我冲李靖李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李靖点点头，武大哥便扶着我到了河边，我洗去手上和身上的血迹，忍不住悲从中来。
一千两黄金，被擒的将士一样不少的归还到李世民的手中，然而武大哥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痿了。回长安的时候，武大哥告诉我他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做官。
原因很简单，他除了寻找妻儿其它没有任何理由要去淌那潭深不见底的水，而我寻找妻儿这件事情完全可以由我代劳。柳婳的死对我刺激很大，无论是谁，看见一个女孩在自己面前自杀，心中都不会好过的。
李世民赏赐我黄金，被我婉拒，回到家中，娘亲又告诉我檀云跑了……
檀云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失控了，完全失控了……原来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很渺小，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我没有差人去寻找檀云，如果她真的想走，我把她找回来也没有用。只是那种突然塌陷了半边天的感觉，实在难受。
老爹少不得又叫我去问话，我便把事情的经过一股脑的全说了，除了杨岌。老爹很怒很惊讶，欺上瞒下，欺君欺父，这个忤逆孩子实在是太大胆了。
……
……
晚膳后，我去了武大哥的房间，他正在喝酒。
“武大哥……”我心中难受，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总觉得这心里憋屈的慌，可又无处发泄。
武大哥竟破天荒的给我倒了碗酒，道：“少喝点……”
刺鼻的辛辣，但却是一种熟悉的，温馨的感觉，直到每一颗味蕾都被究竟浸泡的发麻，我才吞咽落肚，此时我才发现我眼角已经流下了泪。
“武大哥，人活着为什么这么痛苦？”
“佛祖有云，生即是苦，这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有历得三千苦厄，方有可能立地成佛，这是我师傅告诉我的。”
我苦笑，饮尽杯中酒，道：“佛谒普度众生，如果真的有佛，便来度度我吧。”
武大哥神秘的笑着，道：“佛度有缘人，少爷绝非有缘人……”
我突然有些不忿，“既然佛只度有缘人，为何又说普度众生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武大哥放下酒杯，道：“佛……也是人。”
我无言，久久才道：“武大哥高见。”
既然是人，既然活着，总该有些追求，追求的道路一定不会平坦，只有坚持，才能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我答应柳婳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只喝了一杯酒，我就半醉半醒了，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壳还有些昏昏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席梦思上，桌上摆着一条木质的牙刷柄。
我拿起牙刷，和我要求的一样，弯曲的手柄，一指的宽度，牙刷背面还刻着四个小字：少爷保重。檀云走了……
正胡思乱想着，东厢又热闹了起来，原来是李世民差人来唤我了。我叫上了武大哥，和内侍一起去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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