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又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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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阳侯禾位府邸的密室,公子禾位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眼神冷酷的盯着眼前站立的太常大夫徐策,颤抖的嘴唇正吐出无比怨毒的话语:“荒谬,愚蠢,你这个没有长脑袋的猪猡!你坏了本侯的大事!”
徐策看到禾位眼里随即射出的杀机,一阵惊恐袭上心头,瞬间感觉已经汗流浃背。
今天,自己依约到侯府取了衣甲兵器,放在自己的马车上,秘密送到天明寺,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在将东西放在正殿后的暗道里时,竟发现有人在窗上**。
幸好自己带去的辅祭都是跟随自己多年最为忠心的武士,轻易的拿下了那名奸细。虽然那人誓死不招,但凭着自己聪明的头脑,料定外面还应该有人接应。
于是立刻派人到天明寺外穷索追踪,终于又抓到几个可疑之人,当下将那几个人拉到最先被抓的人跟前,从他们吃惊的表情上看,这几人分明就是一伙的。
在用尽酷刑后,其中几个熬刑不住,被活活打死,还有一个,趁着抓住他的人不备,一头撞向旁边一名武士的刀口上,利刃穿胸而死。
最后还剩下一个,却不论怎样折磨,都大喊冤枉,一问三不知。
发生了这种事,自然要禀报侯爷知道,自认为自己这件事做的认真、警觉又富有头脑,才能将所有的探子一网打尽,满心欢喜地以为侯爷定然夸奖自己智计过人,处事得当,谁知刚把前因后果说完,就招来了临阳侯一顿痛骂。
看到临阳侯眼中射出的带有森冷杀机的目光,徐策胆战心惊的解释到:“属下之所以把那些可疑之人都抓来,一来是怕事情暴露;二来是想审问一下,看看是谁有那么大胆子,敢来监视属下?说来也是为侯爷考虑,只怕那些探子……”
“混蛋!”临阳侯不待徐策说完,气急败坏地咆哮着:“谁能有那么大胆子?自然是伍子胥!谁让他来的?自然是夫差!这说明他们已经对我们有了怀疑!你个猪脑,还敢动那些探子?还敢把他们一网打尽?只怕这时伍子胥已经收到报告,说奉命监视你的探子已经全部失踪,用脚都能想出是被你杀了!只怕现在伍子胥已经动身进宫去见夫差了!”
这时密室外传来规律整齐的击打声:“咚、咚咚!”一长两短。临阳侯听见,吩咐一声:“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说罢起身按下机括,走了出去。留下徐策懊恼地站在当地。早知如此,自己何必赶巴巴跑来评功求好,不如回府自己眯着!现在好了,不但挨了一顿臭骂,只怕自己性命都有危险。想到禾位的阴险,为登上王位的不择手段,心里一阵不寒而栗。
正在徐策胡思乱想之际,机括声声,临阳侯迈步进来。徐策赶忙收住心神,低声下气的问道:“可是有什么消息?”
“哼,能有什么好消息?伍子胥已经动身往王宫去见夫差了!”禾位没有好气冷然说道。
“那该怎么办?”徐策略显惊慌的语调更加引起了禾位的不满。
“你慌什么?”禾位语气中尽显不屑:“他入宫也找不到夫差!”
“那为什么?”徐策不解,“难道大王不在宫中?”
“是夫差小儿!”禾位更加不满,谁承认他是大王了?“探子回报说夫差一早上去了前统领府,王后的娘家!”顿了一顿:“他有探子,难道本侯没有吗?”
徐策一惊,不错,这两方都是惹不起的主啊!原来大王虽然骄奢淫逸、穷兵黩武,但对这种谋反纂位的事是绝不马虎轻视,不要忘了人家是靠行刺起家的!而眼前这位,更是隐忍阴险,为了能登上王位,都等了二十几年了。

唉,说起来自己位列九卿,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心甘情愿的跟着这么个主?怎么就能听信他登上王位会给自己列土封侯,独占采邑的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两方面都处心积虑,各派暗探,弄不好哪天自己给人杀了,都不知死于谁手。
一阵悲哀涌上心头,眼中尽现颓然,却被禾位看在眼里,虽然恨他坏了自己的好事,但现在用人之际,可不能让跟随的人看不到希望,那就没人跟着你了。
想到这,假惺惺地安慰道:“少府请放宽心,本侯已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计策,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就见分晓!”
“哦?”徐策精神一震,这么快就能化被动为主动?看到徐策疑惑的神情,禾位越发得意,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今天下午,都不用想离开这里了!想到这,换上笑脸说道:“少府坐吧!本侯刚才也是急怒攻心,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看着徐策坐下,禾位得意洋洋的卖弄道:“刚刚接到探子来报,说夫差已经陪同王后去前统领府省亲,真乃天助我也!那夫差小儿,本侯之所以奈何不了他,是因为他每次出征身边都不下千人护卫;而微服出宫,行踪飘忽不定,无法事前确切侦知,后来本侯在夫差经常去的烟花之地,花重金将训练好的刺客扮成歌姬安置在各个花楼,只等夫差上钩;果然其中一个讨得夫差欢心,被接入宫中,却功亏一篑,只伤了夫差,却没能杀了他!”说到这,禾位咬牙切齿了一番。
“那为何不在宫外动手,而一定要到宫中才行刺呢?”徐策想不通其中关节,皱眉问道。
“夫差小儿异常狡猾,每次微服出来,都只是挑选一番,然后命人带回宫中享用;入宫后这些歌姬都不着寸缕,而侍寝的地方都是那些侍卫反复检查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我的歌姬也是趁夫差不备,拔出他的短剑反刺,但夫差毕竟沙场征战了多年,的确有点技艺,竟在仓促之间,被他躲了过去!”说到这,禾位无限惋惜。
“那现在有什么不同呢?”徐策继续问道,想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临阳侯如何能在今天晚上就可以解决这么棘手的事呢?
“这次夫差出宫,是明令而行,摆出了全副仪仗,给足了王后金面;现在全副仪仗不过二百人,另外却只有三百宫中侍卫同行。五百人,看来人数不少,但怎比得上本侯征战沙场的壮士?”禾位好整以暇的掸掉袍上的飞虫,胜券在握的续道:“本侯安排下三百二十名甲士,埋伏在夫差回宫的必经之路上,以弓箭劲弩狙杀从人,那二十名甲士专门侍候夫差,我就不信他还能逃过一劫!”
“大王英明!”徐策适时赞道,侯爷也改成了大王!
禾位颇为受用,刚才愤怒咆哮也赶到了九天云外,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禾位能得登王位,少府功不可没,当日裂土封侯之诺,孤定当遵守!”
徐策大喜,跪倒在地,高呼:“谢大王恩典!臣愿为大王肝脑涂地以报大王知遇之恩!”
禾位这时体现出了身为上位者应有的风范,亲身扶起徐策,各自落座,二人又互相吹捧了一番。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听得门外又一次传来一长两短的击打声,禾位蹭的一下,从地上的软榻上站起,喜道:“成了!”快步走向密室大门,忽然转头看向徐策道:“你也来一起听听吧!”
下一刻,机括按动,二人鱼贯走出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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