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乱世人生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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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莽夜色,离离草原,阴风轻拂,月冷星稀。
看天色已是深晚了,这本该是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已进入梦乡的时刻。但是这个草原的某一处却并不如此,相反却是篝火通明,看似还有些热闹。
一座山丘之下,火光冲天,一群上身**下身只裹一块兽皮的粗犷汉子正围在一堆篝火旁载歌载舞,呼号有声。口里咿咿呀呀的不知念叨着哪国饶舌乐,面容时而肃穆时而嬉笑,初看起来还以为是哪家精神病院搞的化装舞会。
火堆上正架着四五只猎兔,全都烧烤的外焦里嫩,流出一道道肥油来,落在通红的火苗上吱啦做响。阵阵浓烈的肉香伴着升腾的缕缕轻烟被夜风送出甚远,慢慢飘散开来,闻着颇有巴西烤肉的风味。
这群汉子跳着唱着过了好一阵时间才停下,又围坐在一起,毫不客气地从架上抓过烧烤好的兔肉,两人一只的用手撕扯着大快朵颐起来。不一会儿,地上就只剩下了一堆碎骨头,他们这才拾起猎叉弓箭等物,相互牵扯笑闹着远去了。
大草原重又回复了平静。
而就在这群蛮人消失在夜色中之后,山脚间却忽然转出一个人影来。
这人来到火堆旁,拾起一跟树枝捅了捅还燃着的篝火,火苗便骤然窜起,映红了这人的脸颊,仔细一看,原来正是从临淄城落荒出逃的公孙小宝。
对生命的渴望和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让我们的小宝同志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日奔星驰,不辞劳顿,只想着跑出齐国去才能活命。就这样路上不知偷了几匹马,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天,终于跑到了这个人烟稀少的陌生所在。
此时的小宝蓬头垢面,怕是十几天也没洗澡了,落魄困顿之态我见犹怜。
“哈哈!赚大发了这次。老婆快过来,有新鲜的巴西烤兔肉吃唉!”可当小宝满地仔细逡巡了一番后,却发现地上除了兔骨头就连肉丝也没剩一条。“我靠他们大爷!”小宝怒不可遏地咒骂了一声,“哪来的一群饿鬼,连一丁点也不孝敬小爷,看样子今晚的夜宵又要泡汤了。”
说罢一脸失落。
看到小宝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身后的子青思咽了一口唾沫,知趣道:“小宝弟弟不要紧,我不饿,我真的不饿。”
“咕噜”,话音还没落,肚子却出卖了她的言不由衷。
小宝想着此时要是有一把弓箭该多好,老子也射它几只肥兔尝尝鲜,可是现在,连肉骨头都吃不到。这么下去可不行,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都挨不住,就更别说子青思一个柔弱的大闺女家了。
小宝怜爱地伸手抱过可人又可怜的少女,还不忘了伸出黑兮兮的手欲攀上她的一只胸峰,嘴里念叨着:“咪嘛咪嘛哄!给我点灵感啊。”于是边揉玩着少女娇俏的胸乳边打主意。
子青思顺势温顺地倒在小宝怀里。
子青思永远都像一个最体贴的小妻子,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需要,她都愿毫不顾忌而且温柔彻底地把自己的心灵和**一同交给他最爱着的那个人。
一个乱世里流离落魄的女子,在这个男人主宰的世界,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呢?
小宝看着楚楚可怜的女人,觉得这样靠天吃饭总归不是办法。“我必须活得像一个男人。”小宝暗暗给自己订立了一个豪迈的人生目标。而“男人”的最低标准,至少是不让自己的女人挨饿。
小宝眼珠转了几转,正所谓无毒不丈夫,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奶奶个腿儿的就这么办了!小宝攥了攥拳头,终于发出一阵可怖的奸笑。

哼!打不着兔子,我还偷不着么?活人能让尿憋死,笑话。
“乖老婆呆在这里别乱跑,否则被野狼拖走了我可不管。我去打兔子给你吃。”小宝顿了顿,又补充道,“老婆,如果我子时还未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赶紧跑路,逃到一个平静的地方找个老实人嫁了吧,别再做你的大国公主梦了,这种事除了我没人会信你的,搞不好还容易被人家骗去卖了。”
“啊?弟弟,你......你不会不要我了吧?”子青思说罢竟泫然欲泣。
“哎呀不是我不要你,我是说我这一去,要是被人家逮到了,多半小命就没了......”
“不会的......”子青思焦急地打断他,“弟弟,我不吃兔子了,你也不必去偷了,我们......我们挨到天亮再去别的地方找吃的。”
“天亮了又能怎么办,这鬼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还不要去偷。晚偷不如早偷......”小宝斜眼看看子青思哀婉不忍的样子,觉得他通过夸大此行的危险性以显示自己够男人的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这才转回口气,“老婆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自会把握分寸的,多半不会有危险,你乖乖呆在这里等我就好了。来,啵一个......”
子青思泪眼婆娑地送过来红盈盈的小嘴,小宝也伸过去狠狠地吻住,舌口相交,手上也一阵上下摩挲,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向着稍远一片灯火掩映之处奔了过去。
子青思乖乖地蹲在火堆边上,果然一动不敢动。间或听着草原猛兽此起彼伏的喯鸣嚎叫,直吓得这位落难公主一阵阵战栗,没来由地就感叹起了天妒红颜,乱世人生多变化。
“弟弟你一定要回来呀!”
小宝知道那片灯火阑珊处正驻扎着一只军队,约有千余人的样子,营寨土方都是新的,看样子刚刚停在这里不久。大大的营旗上迎风飘舞的两个斗大的字小宝还勉强认得,一个是“卫”字,一个是“石”字。
感情是卫国的一个姓石的将军带领的军队。这样看来自己极有可能一口气跑到卫国的地界来了。
小宝可不管这些。什么齐国卫国,能活命就是好国。此时的小宝就像一只猎食的豹子被饥饿激发出了无穷的潜能和勇气,潜踪隐形,向着部队基地靠近。
近前看时,几十个馒头一般的各色帐篷错落着搁置在那里,杂而有序,外松内紧。最外面用了一圈粗重的木栅栏围起来,正面是两扇半掩着的栏门,高大厚重,颇显深严,足以抵挡虎豹豺狼等野兽的冲击。大门两侧则各有一根高大的木杆挑起一副一人高的大型弓箭和一副巨大的不知是什么猛兽的森森白骨,想是为了杀鸡骇猴,兼以避邪的物件。
大门正前一处篝火正熊,火焰烈烈照亮了广博的一片天地,足以让猛兽凶禽退避三舍,保人畜无忧。
这些吓唬畜牲的设施对小宝而言实在太小儿科。而部队驻扎在这里本也不是为了迎敌,只是想在办事儿的中途偷空游玩涉猎而已,所以也没有太森严的防备。何况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在他们下榻的这片营地上,居然还有一个外来人敢酣卧于他们侧畔,而且还斗胆敢来“打他们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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