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烽火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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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的第二次笑容是在骊山烽火台展现的,当时幽王邪火丛生,想见美人一笑的那种前所未现有的强烈,整日寝食不安,这时大夫虢石父出了一个主意,就是举火骊山,令诸侯来救,当诸侯劳师动众前来勤王时发现这仅仅是一个玩笑而已,这是诸侯们再无奈退去,观此情景,褒姒必笑。
熏心的幽王一听大喜,当即许诺若褒姒发笑,定赏赐虢石父千金。
幽王等待不急,遂连夜赶往骊山,不顾骊山守将的百般劝说,执意点燃烽火,于是狼烟峰起,十里一束,四面八方传遍全国,不出一日,就近的诸侯晋公,卫公,秦伯等先后而至,待发现自己被戏弄之时,纷纷愤恚而去,褒姒看见诸侯们的作为,果然开怀大笑,其神态绝美,将非人间所有,只将一旁的幽王看呆了。其后幽王大赏虢石父。
赵子羽听罢心里思量起来,算算时间,自己坐上太子宝座已经有些时日,况且前些日子因为褒姒和申后闹矛盾,幽王宠爱褒姒,已经将原太子宜臼遣送到申后父亲申侯的驻地,而今幽王已经戏耍过各位诸侯,细细算来应该离犬戎闹镐京不远了。想到这些,赵子羽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什么该来了?”天资艳丽,耳聪目明的褒姒自然听到了儿子的喃语。
赵子羽没有直接回答褒姒的问话,而是反问了一句:“你相信我吗?”赵子羽炯炯发亮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褒姒横波涟涟的双目,英俊刚毅的脸上透漏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自信和坚强,只将褒姒看得桃面泛红,心儿鹿跳。
褒姒赶紧低下头,用带着颤音的曼妙声音轻轻说:“我相信你!”不自觉中褒姒竟没有说“娘相信你”或者是“我相信你,羽儿”可惜这点细微的变化并未被沉思中的赵子羽注意到。
赵子羽用白皙的双手轻轻抬起褒姒艳若桃花的那张绝美的面孔,细细看着,半晌后才轻轻的说:“我说的话也许会很荒唐,但是你一定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自褒姒被赵子羽捧起面孔起,她的心儿早不知道飞到那儿去了,那是一双白皙的手,白的能看见手背上的青色筋脉,曾经多少次,自己也将这双手捧起贴在自己的脸上,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像是,像是恋人的抚摸……
褒姒不敢再想,混混乱乱中听到了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儿低沉但无比郑重的声音,她竟然一下子清醒了,就像这个声音中有某种法力一样。
褒姒轻轻挣脱那双热热的直热到自己心里的双手,坚定的说:“说吧,什么都听你的。”褒姒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对眼前的人儿如此的信任,眼前的人儿给自己的感觉就像一个睥睨一切的帝王,不是幽王那种虚无的威望,这种感觉纯粹是一种霸道的蛮不讲理却又让人打心底里臣服的气势。
赵子羽此时心中虽有大致的计划,但也仅仅限于大方向罢了,要说具体的细节,他还真没想好。据他的经验,若不出意外在几日之后就是幽王朝议出兵讨伐申国的时候,那时,宫中会有申国的细作将这一情况报告给申侯,申侯定然不会坐以待毙,但以申国弹丸之地绝不可能抵挡镐京的虎狼之师。为了抵挡幽王的军队,申侯定然会向其他地方求援,而与申国接邻的犬戎就是最好的选择。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这是赵子羽到达这个世界的第一场灾祸,到底怎样度过这场灾祸,应该从哪个具体环节入手才能完美解决这次危机,让赵子羽想的脑袋都有点发晕。
黑白讲,如果幽王不出兵讨伐申国,申国不会哪么早进攻镐京。以赵子羽自己太子之位,只要登基,赵子羽就有足够的时间和权力去按照自己的设想打造一个完美的繁华的新国家。但申侯父女和前太子宜臼会让自己顺利登基吗?答案是:绝不会的。即使幽王现在不出兵申国,申侯一样会在一个适当的时机来逼幽王废掉自己重新立宜臼为太子。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幽王出兵之前不让细作将这一情报提前送回申国,从镐京出发军队日夜行军不出五日就可到达申国。只要秘密一点,申国后直消半日军队就能占领申国,活捉或者处死申侯父女还有宜臼。
想通这点,赵子羽紧锁的眉头也展开了。
赵子羽捧起褒姒的粉面,将自己的打算圆盘托出,末了,嘱咐道:“当大决定讨伐申国的时候,一定要将在场的各位大臣一一记下并派心腹手下一一跟踪,一旦发现谁有异常的举动立即抓捕,反抗者杀无赦。”不知不觉中赵子羽对褒姒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丝命令的口吻。
褒姒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儿,自然是晓得宫廷斗争的残酷,也自然明白羽儿所说的事情是关乎自己母子性命的大事儿,所以她自然也毫不含糊的答应了。
“好,子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让小茹扶你到花园里随便走走。”褒姒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刚走两步,自己的手臂突然被身后的赵子羽抓住了,由于没有防备和身体的惯性,加上赵子羽所依附的这具身体在轮椅上度过了十几年,这猛一站起来只感觉到脚发软,于是赵子羽魁梧的身体猛然向前跌去,娇柔的褒姒自然成了赵子羽的肉垫子,很尴尬的是跌倒的赵子羽竟然把嘴巴印在了另一张嘴巴上……
在小茹的搀扶下,赵子羽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解释着:“我…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先不要把我清醒的事儿告诉别人,大王也不要告诉。刚才…刚才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褒姒此时也是满脸通红,只是不停地点头,然后像突然醒悟一般,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赵子羽嘱咐褒姒严防细作的第三天,幽王召集一干大臣在宫殿议事。
幽王:“我听说太子在申国不安于平静,屡屡口出狂言,扬言要杀进镐京杀死皇后母子,可有此事?”
虢石父:“大王,确有此事啊!臣安排在申国的细作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申侯并同前太子宜臼确有大逆不道的迹象。”
尹球:“大王,祭公(即虢石父)说的一点没错啊,想当初我大周威震海内,四夷臣服。现今一个小小的申国竟然敢大逆不道,触动我大周国威,大王,臣斗胆恳请大王许微臣带兵三千讨伐申国,以正国威!”
虢石父:“大王,尹大夫所言甚是,而今须当出兵以正国威啊!臣愿同尹大夫齐往申国,扬我大周国威,正我王权威!”
幽王:“众位大臣的意见如何呢?”
众臣:“全听大王做主,臣等绝无异议。”
幽王:“好,此事就此定下,明日申时出发,众臣自出家臣三千,本王出兵三千,务必要在十日内拿下申国。”
……
议事完毕,众位大臣三两成群纷纷离开宫殿,口中自然对出兵申国之事议论纷纷。到达宫门外时,各自登上自己的马车,吆喝而去。
自赵子羽神仙一般的料到(褒姒是这么想的)幽王要议论出兵申国起,褒姒已经重金买通宫内金甲军的指挥官铁彪。如今各位大臣在宽大的马车上抱着美女饮酒作乐,殊不知每个人身后都跟着两个金甲军的队长级别以上的高手,没错,这些个队长正是铁彪按照褒姒的指示派来查找申国细作的。
祭酒和宝,申国人士,申后为皇后时一路攀升,官至祭酒之位。和宝现在心中犹如火烧,但面皮上依然谈笑自若,丝毫看不出内心的焦急。好不容易登上马车,和宝一把推开媚笑着贴上来的两个美女,朝车夫吼了一句,火速回府,然后静静的陷入了沉思。
跟在和宝身后的是铁彪的俩护卫,一个叫梁平,一个叫束安。平时俩人对铁彪欺男霸女横行宫内的行为颇有微词,并且俩人关系要好,情趣相投,是以不论干什么都在一起。现今铁彪命令这俩人来跟踪祭酒和宝。俩人仅仅是执行任务而来,对于为什么会被派来执行这项任务,铁彪没讲,这哥俩也懒得问。哥俩心中想的是该不会铁彪看上祭酒家的那个姨太太了吧!反正一句话,这哥俩没把这次任务当回事。

祭酒府位于大祭酒府旁边,占地不小不大,临河,有一人工小湖,甚为凉爽惬意。和宝刚下马车就快步走跑进府内,府内早有下人前来接待,和宝推开下人径直走进书房,片刻后手拿一个锦囊出来,交给一个农夫打扮的下人,下人转身朝后门走去。
梁平,束安眼见有人拿着锦囊离开,俩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飞身越过院墙,尾随农夫打扮的下人而去。
和宝望着俩人飞去的方向嘿嘿冷笑两声,从衣袖中重新掏出一个锦囊。和宝朝身后招招手,阴影中凭空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瘦小汉子,汉子接过锦囊,略一点头,大步朝祭酒府后院的小湖走去,行至湖边,扑通一声跃入湖中,只留下一圈圈的涟漪,荡着上午骄阳的金光,一闪一闪……
梁平,束安俩人尾随农夫打扮的祭酒府家臣行至偏僻处时,哥俩骤然出手,突袭加上哥俩配合默契,不出五招,已将对手擒下,搜出锦囊,打开一看却是空白,什么也没有,再看擒下之人时,已是七窍出血,命丧黄泉,原来此人牙缝中早就藏有毒囊,在梁平,束安抓住这两人后,这人已经咬破毒囊,吞因毒药了。
梁平:“贤弟,你看现在该如何是好?”梁平年长于束安,是以称束安为弟。束安武艺不及梁平,但素来足智多谋,曾经多次救过梁平,是以梁平凡事都习惯让束安拿主意。
束安:“若我们就这样回去免不了要受到责罚,放走了真正的细作这罪名不小啊!我看,不如我们讲这具是尸体埋了,然后回去就说祭酒并无异常这样铁彪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了。”
俩人商量妥当,找到一个麻袋,扛着尸体飞檐走壁,出得城去,寻了一块人迹罕至的密林就地一扔,回去复命去了。
镐京西临渭水,此时渭水水量充沛,大小支流密密麻麻,主河干并同其支流形成了一道错综复杂的河网。流入镐京的就是众多支流中的一条,正是这条支流,平静的河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园竹筒,竹筒旋转一周,发现四周并无异样,随后哗啦一声,河面蹦出一个瘦小的黑影,黑影像一只苍鹰,飞扑到岸上,几起几落间消失于茫茫的芦苇丛中。
申国。
国君府,一个人影诡异的出现在府门口,不待门卫喝问,直接掏出一块黑幽幽的牌子,一晃,说了句:“带我见申侯,有急事!”
门卫一愣,待看见那块黑幽幽的令牌时猛然打了一个寒战,诺诺的回答到:“您请,小的这就带路。”
一前一后,俩人真奔书房而去。书房中,申侯正专心致志的画着一副画,只见画中高山飞瀑,苍松劲柏,近处一陡然巨石上赫然站着一只吊睛白虎。白虎大张其口临江长啸,大有气吞山河之势。然而词话并为完成,细细观之可以发现画中的白虎只有一只眼睛,虎牙也只初画于锦上,不见锋利。
“吾王,血影水龙求见。”管家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将完全沉浸在自我之中的申侯猛然的拽回了现实之中。自然而然的,其所画的画也没有了初始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和横行宇内的霸道。
申侯何等人物,自然不会与一个下人计较。望着有缺憾的白虎,申侯叹口气,轻轻把笔放下,习惯性的搓了搓双手,简短的喝出一个字:“请!”
水龙大步踏进书房,也不废话,直接掏出锦囊,便默默的站到了一旁,融于一片花影中。
申侯打开锦囊略微一扫,颜色大变,忙向身旁下人吩咐道:“快请太子来!”待下人走后,申侯不安的在书房中踱来踱去。
“咱们的约定我已经实现,以后我再不欠你的了,后会有期!”说话的是隐于黑影中的水龙。
申侯:“哦,的却已经三件事了。不过,你真的不能留下来为我办事吗,你知道我很欣赏你也很需要你。”
水龙:“人各有志,好意心领了,告辞。”
“慢!”
“恩?申国君还有话说?”
“你可记得当初天下闻名的血影为什么会为一个素不相干的人办三件事吗?”
“因为她!”
“好!哪么如果我告诉你她其实并没有死呢?”
水龙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申侯喉前,剑身血红,中空,长一尺一寸,剑柄雪白,大致龙型。
水龙持剑横目:“当初你亲手拿着她的发簪说她临死前你替她完成了心愿,这难道是假的吗?”
申侯:“假不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人没死,她就在我府上。”
抵在申侯喉前的赤血白龙剑微微的颤抖着,慢慢的低垂。就在此时一道白光闪电般的射向心神大乱的水龙,水龙本能的用赤血白龙剑一挡,稍微的打偏了一点白光,偏了的白光速度不减,直直射入水龙左臂。水龙吃痛下恢复镇定,待再往申侯处看去时,申侯方才所站的位置上赫然站着一个一袭白衣的英俊少年。少年如电的目光冷冷望着水龙,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水龙:“碎心白无极?”
白无极:“哈哈,水兄好眼力,正是小弟。侯爷有命,取你性命,勿怪!”
水龙:“哪么,刚才申国君说的那些话都是缓兵之计了?”不知怎地,当知道她已经死了的时候,水龙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欣慰。水龙内心深处深切的盼望着她是活着的,但是自己的感觉告诉自己她已经死了,水龙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他喜欢的是自己的感觉还是一个活了三年却仍让自己孤单的她,这,很复杂!
申侯没动,水龙没动,下人们没动,白无极动了,没看见他的武器,只见一道白光,连人带武器,就是一道白光!这道白光朝水龙左胸射去,快若奔雷。水龙也动了,只是轻轻的朝旁边一飘,只是这轻轻的一飘,便好像一片柳絮一样,恰恰躲过那快似闪电的穿心一剑。
“好!”白无极大叫一声,白影速度不减,变穿刺为横扫,残影在离地四尺处形成一道扇面,扇面下有一弯成拱形的黑影,黑影后弯时手中的赤血白龙剑直点扇面中的白无极,黑红白三色极其绚丽,极其惊险。
白无极不闪不避,手中白色兵器直迎赤血白龙剑而上,在接触到赤血白龙剑那一刹那,突然方向一变,脱手直朝水龙持赤血白龙剑的右手臂弯处而去,只听扑哧一声,一柄型似脊椎骨,长尺二的兵器贯穿水龙右臂,却是与水龙左臂上的兵器恰成一对。原来这对兵器的名字叫游魂鬼骨刺,正是白无极的成名兵器。
此时水龙双臂受制,已是强弩之末,但其面色不改,冷冷的说道:“血影有仇必报,今日之仇我定十倍还之。”
申侯见大势已定,嘿嘿的走到近前来,说道:“血影,好大的名头,可惜今后天下再无血影其人了。无极送他上路吧。”
白无极应声而上,抬掌就要朝水龙天灵盖印下。
“慢,我有一样东西要给白兄你看”,龙大声叫道。白无极一愣,举起的手掌缓缓放下,一言不发的盯着水龙。水龙轻轻的抬起剧痛的双臂,仿佛下定决心般的,猛然撕开了自己的上衣,两团白花花的白肉配着顶端殷红巨大的蓓蕾,只将白无极看得呆愣当场,一旁的申侯也是疑惑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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