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盈盈一水间 脉脉不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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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杨莲经历了这样内心的风暴的时候,她收拾起自己那颗凌乱不堪的心,打算心如止水不再注意旁的人和事,只一心一投地服侍母亲。杨是明却在天天暗中注意杨莲的当中,不知从何时起,已然发觉自己竟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杨莲,这是令自己始料未及的,察觉自己这个变化后,他看向杨莲的眼神也就变得温柔了许多。
虽然与杨莲没有正面接触的机会,但一个车间能有多大,他们经常能在工作间隙走动之时,在保管室领取物品之际,总是会与她不期而遇,甚至一天里可以遇见好几次。这样多次后,印象就很是深刻。假若在这一天里没有遇见杨莲,心里就会奇怪,难免东张西望,连工作起来也心不在焉。
如果说杨是明在当初初见杨莲,只是因为她酷似春妮而为之惊疑不定。当知她不是春妮后,遂起欢喜之念,那也只是肤浅表面的。当他深入了解杨莲之后,那么他的情感就发生了质的变化。由原先的浅浅的喜欢演变为感情深刻的爱了。
也许老天安排杨是明必将在春妮和杨莲两个孪生姊妹之间发生故事。只不过,春妮是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同兄妹;而杨莲只是因工作关系而结识的同事而已,几近陌人。看着杨莲犹如见春妮,他对她是那么的熟悉,而她对自己却是全然的不认识自己,这种感觉让杨是明很不受用。
杨是明在工作中与一个同龄的工人处得很好。相交一段时间后,彼此很是融洽。他不免向他透露了自己对杨莲的爱慕之心。那个工人大吃一惊,劝他快快打消这种想法。说世上有的是好女子,为什么偏偏对这个杨莲发生兴趣,这是个十分古怪又难以捉摸的女人,男人肯定是吃不消她的,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那何其的累,可能交流都成了问题,再说,她才刚与万木春分手,你想当第二个万木春吗?又说,何必在车间里找呢,你的条件找个好的还不容易吗?又是这样一个冷冰冰古里古怪的女人,真不知道你是看上她哪一点了,我就看不出她有什么好的地方。
杨是明知道周围的人都对杨莲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也不能理解他的心意。于是他也就只是大度的笑笑,然后说:世上的女人千千万,我还就是看上她了。在我还没有正式的接近她真正探明她的心思以前,我是不会放弃她的。朋友只好笑他傻到家了。
只有杨是明知道自己的那份对杨莲的微妙的情愫。
他很清楚的感觉到每次与杨莲擦身而过或迎面看见她走过来时,心就会情不自禁的在胸膛里“扑扑”乱跳,他于是明白这个女人对自己体内起的化学反应起了重要的作用。刚开始他还能迎视她,装得若无其事。当发觉自己内心的变化后,竟有些恐惧,犹如作贼心虚,迎面就不敢再看她了,低着个头,生怕她会看出什么来。杨是明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很自然大方,潇洒自如,妙语连珠。偏偏他看见杨莲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话也不敢乱说了。
有时他也觉得自己很窝瓤,自己何曾有这种经历和表现,想爱却不能爱,把自己折磨得什么似的。而杨莲象没事人似的,依旧照自己的轨迹生活,她根本就想不到这个小伙子对自己的一番心意,还从头到尾的讨厌他,认为他居心叵测,别有企图。
老天爷导演的故事就是令人意想不到,它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就把内容画面直接的推到了你的面前,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又懊恼不堪。
杨是明就属于这种情况。当他在某一时刻突然觉得自己内心竟对杨莲抛舍不下时,不是不令自己心惊的。虽然以前有过对她的一种别样的情感,但还只是对春妮的一种移射之情,而现在是真实的对她这个人产生了情愫。某晚在临睡前,他突然没来由的感到非同寻常的焦躁烦恼甚而是愤恨,此种情绪整个晚上一直在控制着他,几乎令他无法自拔。这是怎么一回事?细究之下,才探明源头,原来是自己的内心是那么的渴望与杨莲接近,原来她已占据了自己的心窝。因为她是那么的吻合自己理想伴侣的形象,而自己却也一直没有寻找到与她靠近的机会。实是这让自己心焦,又恼恨她的冷漠。
晚上在睡梦中又梦见了她。

她与白天的形象判若两人,她是那么的温和柔顺,低眉垂目,巧笑盈盈,风情万种,眼里蓄满了情意,身段柔软得似三月杨柳。杨是明浑身激荡不已,满心澎湃。梦里的他几乎不相信平日里冷漠孤傲,眼睛长在头顶的杨莲会如此温柔美丽。杨莲着一身白裙,裙裾飘飘,似幻似仙。她亭亭玉立地站在原地,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杨是明受着一种神秘的吸引,迈步走近她,迎视她的目光,慢慢的,他首先握住了她的手。呀!她的手是那么的柔软好似无骨,那么的小巧好似精致的物品。如此近的距离,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像,杨是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拥抱住了她——
这个美丽如仙的梦令杨是明感到幸福。他想,是个男人就敢恨敢爱,是个男人,应该勇敢的跨出第一步,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不然,她何以明白你的心意。但是当他在现实中看到她仍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时,他就感到心似被谁拿刀捅了一下,很疼。他恨自己真没用,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女人着迷。
他曾从一本时尚杂志上了解到,对于女人的冷漠要区别对待,往往她们的表面情况与内心是呈相反态势的。杨莲会不会是属于这种情况呢?
杨是明显然是陷进了一种感情的自我折磨当中,他明显的消瘦了。
从第一次见到杨莲引起的震惊起,到如今有些日子了,虽然是知道了她不少的情况,可是和她的接触是丝毫进展也没有,这是令他焦躁不安的,让他气馁。但他也发现一种情况,虽然杨莲对任何人都一副孤傲样,却在与他不期而遇时,她会流露出一丝被他捕捉到的不安惊慌与羞惭,这些是女人动情的表现,说明彼此之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情味在他与她之间。这是杨是明发射出的情意在她那里得到的接受然后反射了回来。他们之间流淌着一丝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神秘的氤氲情丝在拉扯着两个人的心。
也许他们两人是被老天爷特意抛洒的线而连在一起,怎么挣也挣不脱。他们经常意外的会单独相遇,几令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周围没有任何物和人让他们觉得尴尬,却都不好意思,很难为情。有一个神秘的磁场不看前面就知道是对方来了,不敢直视对方,就怕与对方的目光相撞。想说话打破沉默,却又找不到什么话可说。这样的场景太令人压抑了,他们自己都觉得再这么沉默下去就要爆炸了。于是,于杨莲是掩饰羞态抽身而去;于杨是明是欲主动攀谈又怕吓着她,眼睁睁地看她而去,还意犹未尽。
由于这样的次数多了,在两人之间就都产生了一种默契。
他们两人无语尴尬的情景下,他们之间其实已经在转递着一种很是隐秘的情感。只是由于诸种原因,在杨莲这方被她肆意扭曲了,把本来美好的感情在心里描黑得一塌糊涂。她因万木春的原因,对男女之事失望透顶,索性麻木自己,对同龄异性都一律采取不信任不合作的态度。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慢慢的对这个刚来几个月的退伍军人杨是明产生了情愫。这到底又是怎么发生的呢?自己又该如何处理呢自己的这份情呢?又该如何面对他?这些问题让自己无限的烦恼又无比的恐惧。她一看到杨是明,莫名的心里就夹杂着一股恨意。
杨是明从杨莲的身体语言和眼角眉梢的信息以及她的错综复杂的表情里已摸到了一些苗头。他要抚慰她那颗过度敏感的心,他要救她于水火之中,他甚而要不顾一切的抱住她,求她接受自己。然而,他不能这样做,他怕她溜得更远,到那时,自己就更加的无计可施了。但要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实属不易。只要离她有些接近,他的内心就会有那个声音怂恿他去行动,让他把握机会。这使他每每想碰她的手,但他又花费好大的劲才控制自己没有乱动。见她离去,才敢大舒一口气。
两人彼此之间都有了不一般的情意,但诸多不好明说的原因,两个情感炽烈的青春男女对对方的渴慕,反而表现得不陌路人还不如,恐怕要遇到合适的时机和土壤,他们深藏不露的情意才会生根发芽,直至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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