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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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走后,我又暂时回复到以前无聊加郁闷的日子,当然,除了这些我更多的是不安。我暂停了到处投简历,也没有去参加任何形式的面试,我把更多的时间在考虑着等楚楚回来后我应该怎样去挽救这一段感情,这才是我的头等大事。
至于凌盈,我只记得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只要我走出了这个门口,我就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本来我是有一个工作的机会的,可是那晚在最后时刻和我核对个人信息时被我无故的挂断电话后,我就再也没有收到那公司的来电,是我白白浪费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是我把到送到嘴边的肥肉给糟蹋了,更糟糕的是,即使我当时大义凛然的把电话挂掉也并不能扭转那个晚上的局面,我成了个彻底的情场和工场的失败者。
就在我从楚楚门口回家的那天下午,我接到了来自凌国明的电话,当时我看到电话的第一直觉就是:凌国明要过来兴师问罪了。
说起来的确很惭愧,本来是说好要协助凌国明帮助凌盈,让凌盈能够摆脱以往记忆所遗留下的困境,没想到现在被我弄个大头佛,不单只事与愿违,还更加的伤透了凌盈那本就脆弱的心。只是一开始我怎么也没想到,凌盈的想法竟然会如此的让人意想不到,出乎意料,更让人难以接受。
“小耀,你能解释一下凌盈这几天的情况吗?”凌国明在电话里平静的向我问道,语气里充满了作为父亲的那一种庄重和威严。
“她……凌盈她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反问道。
“她这两天无精打采,还早晚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头,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又不做声,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的心还是会疼,凌国明说她无精打采,把自己自闭在房子里。我还以为我对如今的凌盈不会那么在乎的了,不管现在的凌盈如何,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肯定会减退在乎的程度的了。可是,我又错了。
“对不起,凌叔叔,是我的错。”现在的我除了不停的道歉还能做什么呢?
“唉,小耀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啊?我能帮得上忙吗?只要能让凌盈过得开心点你让我怎么做都行,有什么要求你就尽管提吧。”凌国明焦急道。
“对不起,凌叔叔,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我没有照顾好凌盈,我让她担惊受怕,我让她情绪失落,真的很对不起。”我不停的自责。
面对我现在和凌盈这层特殊而又复杂的关系,我本来还勉强的可以控制住局面,但在凌盈身上出现的一个小插曲让我完全乱了阵脚,我输得一败涂地,手足无措。
“唉,别说这些了,那现在依你看,你要怎么办?”凌国明十分现实的问我。
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这全因凌盈的一句话:只要我走出了这个门口,我就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她不让我见她,我还能怎么做啊,而且现在的凌盈真的让我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我……我不知道,”我直说道,“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既然凌盈现在这样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肯定会想办法让凌盈转好,一定。”
“唉,那……你现在要来看看她吗?她现在这样子我都有点看不过去了,比她以前在法国天天失眠的样子还憔悴。”凌国明的一字一句想一根根锤子似的敲打着我的心房。
我也很想去看她,可是她不许。
“我也很想去看她,可是……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我艰难的道。
“为什么?”凌国明疑惑的道。
“因为……因为她不想见我。”

“她想不想见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今早独自出去了,去见了一个年轻人,......
我担心凌盈一个人出去有事我就叫人跟在她的后面,刚开始我还以为那个年轻人是你,原来不是,那个人是谁我还不知道,我正叫人去调查中。老实说,这个人我之前没见过,也没听过凌盈提到过其他的男人,现在的我很担心凌盈会惹上一些来者不善的陌生人,你也应该知道的,现在的凌盈防范心很低,承受能力也很脆弱,我真的怕她会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现在最放心得过的人就只有你了,而能够让凌盈重新寻找到新生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可没想到现在连你也和凌盈产生了分歧……这的确让我很不安。”凌国明的态度突然严肃起来,只要一关乎到凌盈的切身利益,凌国明总会异常的重视。
这当然了,凌盈是凌国明唯一的宝贝女儿。那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那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那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那也是个让人亦爱亦恨的女孩。
不过我想这次凌国明的担忧是多余的,如果我没有估错的话,他口中所说的那个陌生年轻人就是凌盈曾经向我提到过的,她在刚回广州的这段时光里日思夜想的在法国瓦岱勒酒店管理学院读酒店管理的留学生,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叫做姚一然,很好听的名字。只是我没想到他的回来竟是快到那个程度,难道他也是因为抑制不住对凌盈的日夜思念才提早从法国回来,归心似箭?
他回来了,我想我应该是开心的,因为只要他回来,凌盈定能够找到新的乐趣,从而忘记跟我的不快,而且姚一然也应该会晓得如何去替凌盈分担忧愁。他回来了,我想我也会很不开心的,因为我在凌盈的生活里是时候要落幕了……
突然想起Jay的一首歌《最长的电影》:我们的开始,是最长的电影,放映了三年,我票都还留着……
唉,太煽情了,不说也罢。
“凌叔叔,你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我向凌国明保证道。
“那好,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尽管找我,我还是那句:只要凌盈能够过得好,我什么都没所谓。”凌国明向我再次郑重声明。
“嗯,我知道了。”
“那就先这样吧。”说完凌国明挂了电话。
凌国明的这个电话似乎是在对我兴师问罪,实则我感觉到的更多是凌国明对我的提醒,他提醒我不应该让凌盈受这样委屈,提醒我应该尽快挽回,他更提醒我小心别人对凌盈乘虚而入……
我说我对这些都不在乎吗?那是不可能的。我内心真的很矛盾,我既想着凌盈昨日对我的决绝,想着凌盈昨日的放肆与不解,我又想着凌盈的好,想着凌盈的楚楚可怜。我不忍让她伤痛,却又实实在在伤害了她。我惊喜于凌盈能够找到将来能替代以前的我的人,却又不希望凌盈真的会喜欢上我以外的人,更无法想象他们日后一起幸福的生活。
我很矛盾,我真的很矛盾。而与此同时,我身后还有一个我所面临的最大的难题,我和楚楚该怎么办?就这样了结吗?不可能,也不甘心。
我在凌国明的面前立下保证,也在他面前说我自有分寸,其实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让凌国明、让自己暂时心安理得的借口,那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表现。
窗外阳光明媚,白云朵朵,只可惜这极具穿透力的阳光并不能驱散我内心阴暗的情绪,相映衬之下反而让我更为之低落。
这场放映了三年的电影,也许是时候来个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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