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秋闱序曲的前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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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觉得周身温暖起来,就算是最后给我一份完美的回忆吧。
弯弯月儿夜渐浓,月光伴清风,月色更朦胧,倒映湖中她面容,
柔柔身影中,点点相思愁。月色似是旧人梦……
遥问故人可知否,心中望相逢,唯有请明月,带走我问候,彩云追着月儿走……
遥问故人可知否,心中望相逢,唯有请明月,带走我问候,彩云追着月儿走……
“怀乡拜月;才子吟哦摹拟江涵秋影,临风听蝉。佳人佳音,好!”一曲作罢,皇帝预先打破沉静的气氛,他朗笑大笑,用赞赏的眼光看着我和苏逸之,周围一干人等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称赞起来:“苏丞相家的公子……”我一听这话儿强忍了才没吐出血儿,儿子弹琴好关老子P事!我望向逸之,也终于明白刚才他为何脸带不屑,他只是起身轻道:“逸之献丑了。”脸上却已再无半分血色,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自嘲的笑笑,刚才的一幕,就当是浮云流过吧……
大皇子却突然从自己的位置上直直的跪拜下来,“儿臣为父皇带了这么个轻灵善歌的佳人,适逢今天是儿的生辰,儿臣想向父皇讨赏!”他这一句话,此时却像块泡沫扔到了水中,一点涟漪都没有激起,宝座上的皇帝蹙眉沉吟许久,都不曾开口应承自己的儿子,周围更是静的出奇,我狐疑的看着荣亲王和瑞王,他们也是一脸紧张。当空气仿佛都凝滞了的时候,他蹙眉紧盯着自己的儿子,许久才开口沉声问:“你要什么赏赐?”看到皇帝这个反应,我不禁更觉得有些疑惑,他这么紧张自己儿子此刻提出的问题干嘛?猛然间想到之前他在清风亭对我大笑着说:“我就是不想你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儿。”我心中一沉……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不会求他老爹把我赐给他吧……那我可是真该去跳玉泊湖了!
“不行!”想到这儿我一紧张竟然脱口而出这儿两字,皇上虽然嘴角挂着浅笑,眼光却直直的逼视过来,问道:“你知道皇儿要提出什么请求?”他这话一问出,周围的文武用眼光对我进行二次X光扫射……我在心中哀嚎一声,跪倒在地,却不知道接着该说什么好,一个‘我’字之后再无下文。大皇子看我这样这样竟然大笑起来,“父皇,她当然不知道我想要她陪我一起去秋闱!”秋闱!原来是去秋闱,不就是打猎嘛……吓死我了!顿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抬头正看见那个小坏蛋正一脸得意的看着我,完全不同于初见时候的忧伤感觉,心中顿起无名怒火,小样的,你最好烧高香别落我到我手里……要不,哼哼!皇上听后也朗声大笑起来:“朕还道皇儿要什么赏赐?原来只是寻人陪你出游,朕准了!”他一脸喜色再次叩头:“谢父皇恩准!”我心中一阵忿忿不平,却也只能开口一并谢恩:“谢皇上。”随后退下站在一旁偏僻角落。却隐隐感觉好像有道眼光灼灼的盯着我,不肯放开。我看了一眼逸之,他只是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并不理会我,荣亲王和瑞王正笑着不知攀谈些什么……
我摇摇头,可能是我太多心了吧。宴席很快就恢复原来的热闹劲儿,我看没有人注意我所处的偏角,便悄声走下招音台,宫人虽看见我,却也不拦我,我走到离招音台不远处的玉泊湖前,坐在湖边,湖面偶尔吹过来带些凉气的风,让我原本乱哄哄的脑袋清醒不少。
看着眼前静静的湖面,月亮的倒影完完全全的映在上面,随着柔柔的风泛起一**的涟漪,美的真不象话儿……抛却眼前的美景,我现在总算是彻底明白了,在这儿遇见什么事儿都不能用正常的逻辑来解释,比如刚才明明是我表演出色,却被大皇子抢了个先,而且那皇帝也忒不厚道,怎么不问我想要什么赏赐……他要问我,我一准开口,请速准我离开这儿吧!唉!只能重重的再叹一口气,现在呢,就连发个牢骚都得在心里自己折腾自己,这再好的心里素质也给击垮了吧!
想到这儿,我只能深深深呼吸几口空气,平复一下自己满腔的怒火,夜越发深了,月亮却越发皎洁起来,感觉到周围的一丝凉意,想想这生气归生气,如果再让自己生病可是大大的划不来,便站起身来要往回走,哪知刚走没两步,就看见一个小太监急急的跑过来,站在我眼前喘了几口气,擦了下额头上的汗道:“哎哟……姑娘啊,你可真……真能找地方躲,奴才……都找你了半天了。”
我看他连话都说不利落了,便疑惑的看着他:“找我做什么啊?”“荣……荣亲王要我转告你,你要做的东西都做好了!”我一愣,还未答话,那小太监就连连对我点头:“奴才这就回去给王爷复命去!”话音还在耳边人已经跑的老远了……我听着招音台的好像已经没有了乐器的声音,想起刚才那个赶着投胎似的小太监,方才觉得我也得赶紧走了,要不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就只能直接露宿在这儿了……
话又说回来,我要的东西是什么呢……走了没两步,猛然间一拍脑门,哎呀!看我这破记性,我要的东西不就是交代老张给做的手推车和自行车么!这才过了二十多天了,没想到这就已经给我做好了!这可真是最近一段日子以来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以后不用坐那么颠簸人的马车,也不用学起什么马,省的把磨得**疼!不过……想想这木头轱辘的自行车其实挺真够值得考究的,想象一下我骑木头轱辘的自行车的样子,终于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终于笑了,我今儿晚上在这儿可是听你‘唉’了不下二十声了!”刚撒欢没多长时间就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气声,我这心又是一沉,却还要强打起精神问道:“谁?”
我紧张兮兮地望望四周,果真从不远处的湖边有人站起来走过来,一身黑色锦衣,怪不得我没注意到他,即使这样我仍是含着满腹疑惑的问:“是你?淳世子?”
他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地笑脸,低头把玩着大拇指上的黑玉扳指,许久才抬头,言语中含着不少地讥讽:“怎么,你想着是苏逸之?”我听他这话心中懵然一疼,讪讪的张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冷笑一声:“不知道淳世子是何用意?”我喜欢谁,为谁烦恼为谁忧难道还要对别人去交代?
他走近,锐利的双眸紧盯着我,让我动弹不得,仿佛像黑洞一般,将我逃开的勇气全部吸走,他冷冷的开口问:“那晚,是不是你?”我一愣,那晚?
“哪晚?”既然走不得,我只能厚着脸皮傻傻的继续在着‘不耻下问’。他轻哼一声,忽然走到我身后,猛地将我拉进怀中,我的后脑勺撞在他怀中,我吃痛的皱皱眉,不禁又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用下巴蹭蹭我的头,低头嗅嗅我的头发,接着又自言自语道:“就是这样,那晚,就是这样。”
我尝试着挣开他,发现他仿佛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根本就不理会于我,我只好苦笑着说:“世子,世子,您先放开我……”心中却一阵阵的痉挛,这个家伙,那天不是完全喝醉了嘛!怎么还会记得那些啊!话说完,他却一点反应还不给,我登时火就上来了,这家伙怎么就爱占人便宜啊?想到这儿我折起手肘直倒他肋骨下的腰部,他吃痛的闷哼一声,手一松,我趁机跳出他的控制范围,急道:“你怎么老这样!”
他听到这句话后就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一遍遍的低声默念我刚才所说的话:“你怎么老这样……”说罢,抬眼来看我,在月光下掩饰不住满眼的欢喜,对我大声道:“就是你!”
我摇摇头,一边往后退,一边叠声道:“不是我,不是我……你……你认错人了!”他嘴角微微向上扯了扯:“如果不是你,那你慌什么?”我一听这话,顿住脚步,心想着自己究竟是怎么样了?居然被他几句话就吓得慌乱至此地步!想到这儿,我嘴角勉强挂出一丝笑意,躬身施礼道:“奴婢……奴婢刚才冒犯世子了,请世子恕罪。”他站在原地,脸上仍是笑意满满,问:“你是不是很怕我?”
“奴婢冒犯了世子,自然是期望世子原谅!”我深呼吸一口气,定定自己心神答道。他看我这般恭敬的模样,原本颇暴躁的脾气在此刻丝毫发作不得,脸上誊时憋到通红,我看他这样,心中一笑,张口又说:“如果您没别的吩咐,我就告退了。”说罢,转身就要疾步走开。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这里,这个皇宫,这个时代,其实像一块隐蔽的沼泽地,让我不小心身陷其中,越是挣扎着想离开,它却越是更加疯狂的吞噬着我……刚走没两步,淳世子忽然在身后问我:“你识得水性吗?”我只好停步转过身来躬身答道:“回世子,不会。”没曾想话刚落下,他突然飞身跳在我身边一把抓住我,转身跃入身后的湖中……
我心中一阵慌乱,这儿的神经病未免也太多了吧,就连想自杀都要找个伴儿……还没来得及憋气,“嗵”的一声巨响,我们就落入水中,而鼻中与耳中顿时就灌满了水,我感觉自己的头发像一团海藻一样温柔的扬起,然后四散开来,此时自己腰身却被托了起来,耳边传来一句轻语:“我就不信这样你还不肯依附于我……”话刚说完,他就松开了手,我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就随着水慢慢沉了下去,而他正在我身旁踩着水,我眼睛一下子就模糊起来,嘴里连喝几口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让周围巨大的水压迫着我……手刚碰到他的身体,我就一把抓住他,脑子却像过电影一般想到第一次见到苏逸之探究的目光,拉着我飞身入马车时候的清澈目光,与我合奏时如冬日暖阳般的目光,看着我嘴里喋喋不休时候绝望的目光……
半年的朝夕相处换来的也不过如此的结局,一个现代人败在古代人织就的噩梦中不能自拔,想爱不能爱,想放放不掉,只能在无尽的空虚中不停的回忆,遭受折磨,真是窝囊至极……
而我在这里两次极端无助的情况也全都是出自这个黑衣恶魔的手笔,之前从来没有想到那个只在闹市中见过一面的家伙会给我之后的生活带来如此大的困扰,不禁悲从中来,求死之心顿生……
好吧,那就这样吧……与其过着这样的痛苦的生活,反正也是糊里糊涂的到这里,那再不明不白的离开这个世界又有何不可?想到这里,我伸平弯起的手指,放开触碰到的最后生机,嘴角勉强扯出最后的一丝微笑,我知道自己真的很懦弱,如果我知道上次的重生会让我在这里遇见这般人,遭遇这般事儿,我绝不会来到这里!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

胸腔中的最后空气化作一串串的气泡流逝出去,在我最后失去意识之前,忽然感觉到水波再次的猛烈冲击,我努力的保持着自己脑子的清醒,会是你吗?逸之……眼看着那个模糊的影子慢慢化成一片白……
泥泞的山路旁,一个身着运动服的长发女孩身背一包,满脸汗水,正拿着一个手拐想要顺着不算太陡峭的斜坡慢慢的往下滑,可不知怎地,也许是雾气太重的原因,任我怎么用心去辨认都无法看清她的模样,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知道她什么样子,终于等到亮光一闪,让我将那女孩看了个仔细——居然是维希!我一高兴,在她身旁扯开喉咙就大喊:“维希……维希……”可是她根本就不理会我,而此刻的我却依然能将她向下探索的步伐看的一清二楚,忽然“哗啦”一声,她刚踏过的土块散开向下做自由落体运动,我看着她身体紧紧贴着这山壁,手拐也不知道何时已经丢掉,转而紧紧抓着眼前的岩石棱角……心中不禁冒起冷汗,在一旁使劲的叫她,问她为什么在这儿……想提醒她小心点儿,可是她始终都不曾理我……仿佛,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突然间我心念一动,她已经在峭壁边缘,那么……我现在身处何地?怎么能这么清楚的看她呢?意识到这一点,我忙向自己看去,这一看不打紧,一看就发现自己犹如置身云端,而且已经有些站不稳了,眨眼间随着又一块土的掉落而一起做自由落体运动,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不……不要……”
我懵然起身,睁开双眼,汗水已经湿透全身……眼前忙碌着一群我从未见过的人。而我则身处一个装饰典雅的一个房间中,袅袅的熏香若有若无飘荡……按照结构来说,这属于内室……很快一个侍女衣着的女孩刚走过来,发现我正喘着粗气,抚着自己的胸口……惊喜的大叫:“快去报告世子!这位姑娘醒了!”
我心有余悸的想着刚才的梦,想下床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只好转了个方向,靠在墙上,两眼无神的看着桌子上的水,咽了下口水……嘴巴好干啊!随着她的惊叫,屋中很快陆陆续续的就进入很多侍婢,为首的正是那个差点害死我的淳世子!他脸上挂着些许的笑意,走过来坐在我床边,用手在我脑门探了探,又来拉我的手,可是他刚将手搭在我的脉搏上,我脑中就忽现他拉我跳入湖中,又如同鬼魅一般在我耳旁轻言的那句话,加上他现在一脸无辜的笑意……心中顿起厌恶,先是甩开他的手,随后“啪”的一声,一巴掌脆生生的就已经打在他的脸上,原本有些嘈杂的内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那些忙碌的侍女们象被定了身一般,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和她们的主子。我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他挨了一巴掌后先是一愣,然后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庞,不消一会儿,脸上竟又重新挂上那痞子般的笑容,随后更是大声朗笑道:“知道打我了!那就表示你已经好了吧,而且,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谁救的你?”
我神色冷漠的别过脸去,身体却不合时宜的轻颤起来,暴露出我内心的恐慌……我……刚才做了什么?我打了这个象恶魔一样的人……但是转念一想!哼,打了他一巴掌算得了什么,他已经置我于险地何止一次,我打他一巴掌已经是很便宜他了!他看我不语,只是淡淡笑着看我,嘴里沉声却缓缓的吐出来四个字:“全——滚——出——去!”屋内的侍女听到他的声音,都如惊弓之鸟一般腿脚都软了,却仍很快的一哄而散。
我忽略掉心中的惊恐彷徨和紧盯在身上的眼光,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双手揉揉自己的太阳**,将被子往身上扯了扯,确实,我心中是很想知道谁把我救了。但是,不管是谁最后将我救起,都无法让我忘怀当初是谁拉我下水的,想到这儿,我突然发现我从一开始到现在压根就不后悔给他的那一巴掌,而且痛快之意油然而生,嘴角也渐渐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看我此刻竟然能微笑起来,便好整以暇的抖抖自己的衣衫,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想喝茶润润口了?”说罢,不等我答话,他就转过身去倒了杯茶端在我面前,我想了想,鉴于自己的口渴程度决定还是伸手去接,刚才的气节已经慢慢的飘离我心……没曾想他看我手臂刚伸出来,就自己端起茶不顾我而径自喝了起来……我刚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去瞪他,他的脸就已经凑了上来,五官也随之迅速放大,直到他的唇贴上我的嘴……一股甘泉涌入喉头,我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王八蛋……
“呜……呜呜……”想把茶水吐出来却早已不争气的给咽了下去,只能回头羞愤交加的瞪着他……这个王八蛋!他竟然……竟然用嘴喂茶给我喝!这……这算是变相的惩罚吗?我急忙推开他,想到这个家伙刚才舌头在我的嘴里搅和着把茶喂给我喝……恶心的我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现在却只能用手背狠狠的擦擦自己的嘴唇,两排牙在一起使劲的咬了又咬,终于迸出一个字:“滚!”他一歪脑袋,眼睛明亮的看着愤怒的我问:“怎么?你觉得还不够?”听到这一句,我肺都快气炸了!手刚扬起来就被他牢牢抓住,他对我眨眨眼经笑道:“果然还不够。”他将剩余的茶倒进口中,我看他这样,心中一惊,急忙防备,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将茶杯往身后随手一扔,“啪啦”一声脆响的同时,他两手也已将我紧紧拢入怀中……
这事儿也忒不靠谱了点吧……因为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的未进水米了,加上刚才被抢吻一番,我现在真是已经虚脱了,连咬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靠!真TXX的欲哭无泪了……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他一脸陶醉的闭着眼睛沉迷其中,我真有些后悔刚才打他的一巴掌了……这次更是仿佛过了几百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期间的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般难熬,在我觉得我跟断气已经没什么大致区别的时候,他终于肯松开我,一边用修长的手指在我唇边划过,脸上还笑眯眯的对着在他怀中气喘吁吁的我说:“你的唇……现在一点也不干了……等下有人来看你,总不会说我将你照顾的不周了……”
我身体一阵战栗,不知何时又出了一身冷汗,再次将薄薄的衣衫全部浸透,我现在已经完全后悔去打那一巴掌了……身上一丝力气都没了,只能软软的偎在他怀中,他满意的看着我现在的样子,轻轻的扶着我躺下,在我耳边轻声说:“我现在知道了,你是真的害怕我了。”我拉起被子猛地包住自己,将自己蜷成一团,眼泪终于忍不住簌簌的落下来……
迷迷糊糊的我在被窝里良久,哭着哭着竟然又睡着了……直到闻到一阵米香,我才肯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两个侍女正忙碌着弄桌上的菜和米粥,肚子在此时着急的“咕噜噜”一阵轰响……我已经顾不得脸面,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轻轻的开口问:“是……给我的吃的吗?”她们两个看到我醒来,先是一惊,然后毕恭毕敬道:“正是为小姐准备的。”
我挥了挥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来个笑容:“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们了!”那丫头看我一眼,面露难色道:“世子……他要你等着他一起用膳。”我胸口里最后的一口气泄尽,完完全全的倒在床上,心如死灰的盯着幔帐……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折磨一个人,原来可以由心到身,如此这般的加诸在一个人身上,直到这个人精疲力尽,而施予者却依旧可以谈笑风生……
我,怎么能容忍这样的羞辱?这样就轻易的认输?林禅!你不能!
想到这儿,我深呼吸几下,心境顿时平和不少,冲动是解决不了眼前任何困境的!我扭头看着忙碌的侍女,张口道:“你们……谁来帮我更衣,世子来了,我总不能这样……这样……”看着自己身上只穿了薄薄一层的亵衣,心中暗骂淳世子那个王八蛋,真没少占我便宜!果然她们听后相互对看一眼,微微点点头,一个侍女便谨慎的走到我面前,帮我将衣服一层层的穿在身上。
我对她展露笑颜,轻声问:“咳……我病着几日,多亏你们的照顾了,真是麻烦……麻烦你们了。”那女孩扶我在到餐桌前坐下,面上微红道:“我们倒是没什么,只是小姐你这几日来身子发热,老说胡话……忙坏府中的老大夫了!”她话音刚落,一旁的侍女就端来洗漱的用品,这个女孩儿看到急忙帮我擦洗一番。别的我也不期盼,就想赶紧离开这里!便顺着这里的侍女随意折腾我。
饭香再次不合时宜的钻进我的鼻孔,我垂涎欲滴的看着满桌的饭菜,心中想着那个家伙是不是想饿死我呢?相对以前‘意外’后的待遇,这次明显太差强人意!正当我在痛苦地按捺自己跃跃欲试的挑战精神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侍女齐齐施礼道:“见过七夫人!”我心中顿时升腾起一番希望……这个婆娘来的可真是时候啊!随后就看见一身着绿缎衣的七夫人急急走进内室,见我有气无力的样子就吃了一惊:“怎么,才半月多不见,姑娘怎么都这般模样了!”
我在心中白眼一翻,还不是您给我弄进宫叫我摊上后来的事儿,这会您还这副德行……虽说心中一阵翻腾,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挂着淡淡的笑颜:“夫人既然来了,就陪我吃这顿晚膳罢!我一个人实在难受的紧……”七夫人一看我脸上笑容依旧,脸色也随之缓和许多,看了看桌上清淡的饭菜答道:“这些粥啦什么的我不爱吃的很,还是姑娘自己用吧!”我抿嘴一笑,觉得她今天说话太有条理,反而感觉怪怪的,索性低头便拉着粥碗到嘴边,一旁的侍女上前一步想拦着,又怯怯的瞧着七夫人,还是退了回去。
因为很久没吃东西的原因,不能吃太多,加之一旁的七夫人一直劝着我多多进食,叫我心中更有了顾忌,她喜滋滋的告诉我珍妃娘娘现在脸上的斑是越发淡化之类的云云,对我更是赞不绝口,有这么一个聒噪的人在耳边一直不停的说些我早已不感兴趣的事儿,勉强有些饱的感觉我就适时的打住……我满意的看着餐桌上残羹剩饭,待会儿不知道他的脸色要难看到什么……
想到这儿,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七夫人看我用餐过后,竟然又邀请我外出散散步,随意走走。我心中倒是不同于以往的想法,此刻虽然亦很想出去转转,可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无奈的笑笑:“夫人好意,禅儿心领了,奈何禅儿身体虚弱,不能与夫人同行,望夫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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