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向雅法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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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心王”理查意气风发的下达了三天后向雅法进军的命令,十字军内部各种不同的声音回归到了统一的道路上,血与火的洗礼将考验他们对信仰的忠贞。圣天使则是充满了很严肃的表情,得到这样的结果,与他的竭力争取不无关系,可他这次踏上的是条怎样的路,他的心里无尽的迷茫。
在刚刚结束的军事会议上,大家继续讨论昨日的话题,圣天使态度的转变让所有人倍感惊讶,“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促使我做出如下改变的”圣天使叙述整个事件的声音中不带丝毫的人情味,约一名重骑兵在扈从服侍下穿好重甲的时间过去了,十字军的贵族和统帅们了解了事件的过程。来自罗马的红衣主教已经到达了雅法北部,他带来了教皇的最新旨意,而登陆点正是萨拉丁势力与十字军的分界线,如果萨拉丁哪天心情很好,率领浩浩荡荡的大军沿着海岸线进行饭后武装散步的时候,突然发现了红衣主教这块肥肉,那么。。。
如果说一个男爵被俘需要缴付三千金币的赎金,一个子爵是八千金币,一个伯爵是两万金币,那么当圣天使宣布红衣主教身边只带了一千多护卫,而他们很可能面对的是一万好几千人的萨拉丁大军的消息时,贵族们震惊了!于是三千金币们诚惶诚恐的望向了八千金币们,八千金币蹙紧了眉头,想了足有将一只羊羔喂养长大并做成美味烤全羊的功夫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瞥向了两万金币们。。。。。。两万金币直接忽略了下等贵族的目光,死死的观察着最高统帅们的脸色,与此同时,每个人不由自主的想着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一个红衣主教能值多少钱?就在想象力无限延伸的时候,有人超越脑中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很好奇的联想到,教皇。。。多少钱?
其实圣天使这里做的很不厚道了,他并未向十字军统帅们解释清楚一千多名护卫均是由骑士所组成的,这样做等于间接隐瞒了包括骑士扈从在内的具体数字——一千名真正的骑士已经是股很强大的力量了——但是“圣天使骑士团”的骑士很荣幸不在此列,他们骑士是怎么得来的,圣天使心里最明白不过了。
沃德修士的来信已经充分说明了此次罗马之行所取得的成果,仅靠出卖骑士这一项,骑士团就赚了约22万金币,此外还有捐赠的物资和代购地产的款项。。。出于安全考虑,沃德修士把绝大部分的财物都运往了罗马保存,并留下了八百名忠诚可靠的人专门看护,由于教皇的青睐,并派出了数十名身经百战的骑士负责指导骑士团士兵的作战技巧,比起西欧各国的正规军,骑士团目前严重欠缺的是单兵素质及实战经验,至于数量和装备方面足也仅仅是稍微比各国的军队逊色一点。
即便如此,拥有了统一服装的骑士团新军还是一支乌合之众,沃德修士也在信中委婉的说道:“如果此刻我们在同萨拉丁的对抗中损失一千人的话,有至少两百到三百人是自己造成的。至于剩下的人。。我仁慈的大人,请您准备好足够的赎金吧。”
圣天使经历过最初的兴奋,立刻冷静下来,他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假如萨拉丁发现了这支五千人的基督徒,毫无疑问是会发起进攻的,没人愿意自己的背上钉着一根木刺——哪怕它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尖锐——这五千人或许远不能填饱萨拉丁的胃口。
我们的圣天使有些心急如焚了,从骑士团成立伊始,便连续打了两场恶仗,每次的损失都可以用惨重来形容,虽然人员也得到了补充,但在关键时候能拿的出手的,还得靠和天使大人一同在沙漠中出生入死的老成员,他们不管是在精神还是忠诚上,都是值得放心的。可他们现在的数目也只剩下了一百多人,因此,保存实力是必做的任务,更何况从罗马赶来的新军还携带了大量的战略物资,这些都是骑士团方面最缺乏的资源。圣天使恨不得立刻就能飞到雅法,虽然长着翅膀,可它们的作用仅仅存在于装饰。
圣天使最担心的还是理查,历史中英王主张进军雅法,他却根本没将萨拉丁围攻下雅法城的死活放在心上,他严格的限制每天的行军速度,这样做也是出于对保持士兵们体力的考虑。萨拉丁对不紧不慢行军的理查大感头疼,也不断派出小队骑兵去偷袭十字军。结果,在没有取得扰敌的预期效果,还造成不小的损失,更别说要达到以逸待劳的效果了。于是,萨拉丁果断放弃了骚扰战术,率领大军直接迎击理查——战场是个名叫阿尔苏夫的地方——如果有阳光,那里将会是处优美的景致,荒漠在这里渐渐的消失,当越过连绵的丘陵,是漫漫的绿草地,嶙峋的礁石,白色的沙滩,郁郁葱葱的成片棕榈树,海浪拍打下不断翻滚出白沫的曲折海岸线,以及那一眼望不到罗马的地中海——萨拉丁饮恨于此。
于是,圣天使不得不搬出了红衣主教,希望能火速赶到雅法,他并不期望理查真的会因为红衣主教的原因就能立刻加紧行军赶去雅法了——曾经亲自为理查加冕的巴威尔主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天使大人的目的,是以红衣主教被困为理由,能够引起十字军其他的统帅的共鸣,从而施加对理查的压力,圣天使在向众人解释的时候,还反复着重强调了这次的红衣主教是教皇的全权特使——即完全能够代表教皇的意见,首先“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的人坐不住了,作为教皇直系的军事组织,如果因为拖延时间导致了红衣主教出了什么差池的话,他们在教皇心目中的印象可就不怎么乐观了,他们纷纷附和着圣使的意见。
“那圣使大人觉得应该处理呢?”理查出奇的平静,虽然他一惯不将圣天使放在竞争对手的位置上,但是天使大人每每不按常理出牌却总能得到响应的事情他一再经历,因此也不由产生了少得可怜甚至只是上个厕所的功夫就会忘记的好奇。

“兵分两路,水陆并进!”圣天使摆出了很吊的表情“在天国我们是没有敌人的,而我所参加的最后一次战争是在一千九百九十年前。蔑视上帝的叛军们占据了天国的大片领地,而在这片领地下埋藏了数不清的黑色黄金,他们在疯狂的掠夺之后,并在边境调集了重兵防卫,如果强攻将会遭到重大的损失。这个时候,我们无所不能的上帝给了我们预示,由我率领的一千名低阶天使迅速突破了叛军的防空火力,我们从天而降,在敌人后勤的各个重要据点展开了猛烈的攻击,偷袭成功后立刻撤离并向下一个目标进军。在很短的时间内,我们通过这种蛙跳式攻击一举奔袭两千多英里,叛军内部乱作一团,到处都是目的地不明的增援部队,然而进攻的目标却寻找不到,失去给养的叛军只得从边境撤离,并个龟缩在了重要的据点,最终。。被上帝神圣的大军慢慢的挨个平定!”
天使大人吐沫星子四溅的讲完,发现除了理查所有人都目光呆滞的望着他,张大的嘴巴完全可以放进拿破仑时代12磅炮所发射的炮弹。理查目光闪烁,皱眉思索着,在脑中过滤掉天使有些夸张的奇闻成分,依稀受到了一些启迪。
作为岛国,发展大海军战略是势在必行的,作为战术高手,圣天使有意无意的提出的“蛙跳攻击”可谓正对上了理查的胃口,当人们从刚才天使惊世骇俗的故事中清醒过来,竟然没人反对由圣天使提出的水陆并进的提议,于是一个作战计划在集思广益后酝酿形成。英王理查率领英,德,耶路撒冷王国并“圣殿骑士团”,“医院骑士团”的联军从陆路出发向雅法推进。圣天使率领法军,“圣天使骑士团”雏形“条顿骑士团”搭乘意大利海军的部分运输舰从海路进发,并调集了剩下的意大利海军专门负责十字军的补给。在阿卡城,留下了2500人的十字军守军和十字军的伤员。
三天的准备时间并不宽裕,庞大的十字军甚至多于整个阿卡城内的居民,因此这座沿海的城市立刻因为忙碌而沸腾了起来。晨曦刚刚落在残破还未修缮完毕的高大石制城墙上,塌向一边的箭塔和森严的城头堡垒充满了悲壮的色彩,堡垒门洞上方有一排洞口,洞口下方的墙壁上还残留着黝黑的液体经常流过的痕迹——那是浇灌沸油的通道——对于进攻者来说最可怕的并不是云梯被推倒的瞬间或者呼啸迎面而来的箭簇,当铁制城门在攻城槌的作用下扭曲的撞在门洞两边,面对蜂拥而进的人群,一大缸沸油瓢泼洒下的杀伤力胜过两百名手执弯刀的勇士——可是此时,阿卡城门洞平整干净,城外大概有一英里长的砌石大道被重新铺设完毕——在围城期间,它们被拆断了,除了起到隔断交通的作用外,石块也变成了进攻者所操控的投石机中,下一秒即将发出尖啸的组成部分。
城墙根下是破烂不堪的各种工程器械,高大的攻城塔因为建设城市的需要被肢解的只剩下了巨型底座——目前在“圣天使骑士团”管理下的青壮年穆斯林们,被集中在了一起,从事一些重建城市的工作——他们经过一番辛苦的尝试在将对沉重的木轮无可奈何后,只得放弃这种浪费体力的行为,他们从投石机的残骸上收集一些金属制品后,丢进旁边的手推车中,不久后这些金属制品将被送到锻造工厂,经过筛选后分类丢进工厂院子里耸立的高大烟囱的炉膛中。在铁匠工人叮叮当当的锤音中,部分会被加工成可能劈向其他穆斯林的兵器,部分会被镶嵌在牛皮上制作成简陋的皮甲,部分会被打造成U形状的马蹄铁,还有那些品次最差的才会被打造修补民用的铁器。
至于攻城器械剩下的部分也是不能随便轻易浪费的,它们会被肩挑膀抗的送进攻城器械厂,或者再利用,或者成为储备的资源,被锁进阴暗,布满灰尘的仓库中。
入城后,“圣天使骑士团”除了占据清真寺外,当仁不让的将市场划为了自己的地盘,在圣天使的四方斡旋之下,各路十字军很默契的没有参与分赃——当然不包括曾经在市场劫掠了穆斯林而敲诈圣天使的理查。
这时候的欧洲与同期东方的文明相比是落后的,不同于西方简陋的露天市场,阿卡城的集市盖有阿拉伯风格的高大穹顶,即使是恶劣的天气,却并不能影响人们交易的心情。同刚刚陷落的时候比较,穹顶好几处不协调的色调显然是十字军攻城时的杰作——不过现在已经修补好了——这花费了不少“圣天使骑士团”的资金。经过城破时的心惊肉跳,惶惶不可终日,穆斯林们已经敢于走上街头,再次进入市场进行一些日常的活动了,萧条被热闹再次取代,当来自安条克公国的商队带来了琳琅满目日常用品的那一刻,人们的喜悦达到了**。这不能不说是圣天使做的一件善事——当然,在黄昏交易结束的时候,参与交易的人们是要交纳一定费用的,“圣天使骑士团”管理市场的士兵为大家创造的这么一个秩序良好的交易环境也是很不容易的。
急促的马蹄践踏在石板路面的声音中,一百多名骑士风驰电掣的将阿卡城门远远的抛在了身后,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十分骁勇善战,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当溶解到一支中等规模的军队中时,便会立刻组成一副坚实的骨架——至少让新兵们不会出现被旁边同伴鲜血四溅的场面吓尿裤子的事情来。
领军之人削瘦的脸上,一只眼睛散发着炯炯的光芒。他们的目的是雅法,而肩负的正是圣天使最新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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