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六 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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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脚下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唐少一和黄灵向幽狐后山走去。
愈往前走,树木愈密,鸟鸣之声,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按理说,这山中景致,倒也算得上风光秀丽,可唐少一嗓子渴口难忍,哪顾得上欣赏这无边美景。他一边跟在黄灵身后,一边不住地问:“快到了没?”
看着唐少一猴急的样子,黄灵又是“扑哧”一笑,说:“唐少侠稍安勿躁,再走不远就到了。”
又往前走了一会,隐隐有水流之声传来。唐少一大喜,要是按他平时的脾气,早就撒开双蹄一溜烟奔去了,可此时在黄灵面前,唐少一想多少还是要保持点风度,千万不能再弄出类似于肚皮门的事件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跟在黄灵后面。
可嗓子里的干渴,却是愈发强烈了起来。唐少一想如果再这样下去,嗓子大概要冒烟了,到时估计吐一口气能像牛魔王一样喷出一团烟来。靠!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万幸的是在唐少一还没有变成牛魔王前,他终于看到了那条让他魂牵梦绕望穿秋水的溪流。
也不知这条小溪的源头在什么地方,只见干净清澈的溪水从上游哗哗而来,横穿了唐少一和黄灵眼前的地面。
“耶!”唐少一欢呼一声,却是就地扑倒,把嘴凑到溪流之中,如老牛喝水一般咕咚咕咚地开怀畅饮起来。
堂堂少侠,虽然在黄灵面前一直努力保持着风度,竖立自己的高大形象,可真正吃喝起来,倒是让人大跌眼镜,叹为观止。好在黄灵早就习惯了这原本应该与侠客二字八杆子打不到边的吃相,当下也被唐少一的样子逗乐了,抿嘴一笑,蹲下身子,掬起几捧水润了润自己的嗓子。
足足喝了一分钟,唐少一终于满足地翻了一个身,无限惬意地仰面躺在小溪旁。流水丁咚,如天籁之音,弥漫起潮湿的味道,更激起一些水花溅到唐少一的脸上身上。唐少一也懒得躲开,一边咂嘴一边想,果然是好水,纯净无污染,比那雪碧可乐脉动农夫山泉不知要甜多少倍。
吃饱喝足,唐少一满意地爬起来,顺便就着流水冲了一个头,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唐少一想可惜没有镜子,如果能照上一照的话,估计自己应该又帅了不少。水喝多了,问题也就产生了,唐少一四下看了看,选了一个隐蔽之处撒了一泡热尿。忙完这一切之后,唐少一呼了一口气——所有的生理问题,总算都解决了。
见黄灵独自在一棵老树下坐着,唐少一也凑了过去,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头顶绿树葱茏,轻风阵阵,耳边鸟鸣不绝,流水潺潺,倒似人间仙镜,而身边的黄灵却是沉默无语。唐少一想估计还她在为她爸的事情伤心呢,毕竟失去亲人之痛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释怀的。唐少一有心想劝劝她,可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语,于是索性也保持沉默。
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天,唐少一突然想起貌似还有什么事情没做,这件事似乎挺急挺重要,可一时却想不起来。脑中理了半天,才终于想到了三个字——萧云逸。
如果这事情搁在半天前,唐少一就算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萧云逸所说的一切。可这半天下来,唐少一看到了在生他养他的那个时代所不可思议的种种异象,算是彻底服了,这个世界里人都会像鸟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动辄就是龟派气功天马流星拳,还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呢?
可从萧前辈的话中来看,貌似这阎无常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活着的时候横扫少阳庄和碧龙潭,就算死了,他的魂也是厉鬼一只吧。唐少一几乎晕倒,也不知是萧云逸看中了他哪点,把这拯救世界维护和平的任务交给了他,这本不该是擎天柱和奥特曼做的事情么?自己小人物一个,连飞都不会,哪有什么盖世神功,又有什么资格称少侠?

唐少侠……屁个少侠!唐少一郁闷地想着。可萧云逸临死前言之切切,更把一身元气毫无保留地传给了唐少一,如果撒手不管,岂不是对不住萧前辈的一番苦心和在天之灵么?难啊!唐少一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天,残阳如血,把西方的天际染得殷红绚丽,也把整座幽狐山笼罩上了一层蒙蒙的色彩。
唐少一又想到萧前辈临死前的话:“幽狐后山……”这幽狐后山地势广阔,萧前辈又没讲清地点,到哪去找阎无常那一魂呢?再说此事如此保密,必定选了一个让燕血堂难以察觉之处,又岂是这么容易就找到的?唐少一想今天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还是明天再议吧。
打定主意,唐少一突然觉得一个人闷声真是无聊至极,于是随便扯了个话题,向黄灵道:“你爹真的是碧龙潭的首座吗?”
黄灵摇摇头,说:“不知道,我爹从未跟我提起过。”
“啊……”唐少一倍感意外,黄灵竟然连自己老爸的职业都不知道么?更何况,萧前辈在碧龙潭中地位那么高,在二十一世纪至少也能算个金领,车房不缺,年薪起码几百万,黄灵怎么会不知道?
见唐少一一脸惊讶,黄灵补充道:“我六岁那年,燕血堂和少阳庄碧龙潭大战,燕血堂的人血洗我们村,我父母都被燕血堂的人杀了,我躲了起来侥幸逃得一命。后来遇到了萧叔叔,是他收留了我。”
黄灵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大概又触到了他心中难以磨灭的往事。
唐少一默然,没想到黄灵竟也有如此坎坷的经历,又想到小岗村中的大宝二宝和那些无辜惨死的人们,不由叹了口气。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唐少一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扯开话题,和黄灵聊了一些轻松的事,黄灵的心情终于好转了许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边的残阳早已沉下山去,天空中繁星点点,一轮圆圆的月亮从东方的天际冉冉升起,把整个幽狐山镀上了一层银边。林间的鸟儿停止了聒噪,大概都回窝睡觉了。没有了鸟鸣,幽狐山倒是清净了不少,只有风掀绿叶的哗哗声和小溪流淌的丁咚声,在幽狐后山诺大的空间里幽幽地回荡。
又聊了一会,黄灵终于困了,在唐少一身旁躺下,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而唐少一却是瞪着铜铃大眼,没有一点睡意。这天为帐,地为床的日子,唐少一还是第一次尝试,更何况此刻还有一个妙龄少女与他共床而眠,让唐少一怎能闭得上眼睛?
这里需要特别说明一下,作为一名高一学生,唐少一的身体发育情况良好,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当然具备正常人的生理需求。
当下唐少一转头看了黄灵一眼,见黄灵像只小绵羊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头瀑布般的秀发有点凌乱地铺在干净的落叶上,高高的酥胸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唐少一又使劲嗅了嗅,也不知是花香还是黄灵的体香,幽幽地传到唐少一的鼻中,令唐少一一阵热血沸腾,浮想联翩……
靠!唐少一暗暗骂了自己一声,镇定!一定要镇定!唐少一虽然不能自诩柳下惠坐怀不乱,但在这关键时刻,唐少一还是憋住了自己身下那要命的玩意儿,勉强守住了心理最后一道防线。他转头看看身边的黄灵,想了想,坐起身子,把自己的乔丹脱下,轻轻盖到黄灵身上,然后挪了挪,紧挨着黄灵身边再次躺下。过分的不行,靠近点总还是可以的吧。唐少一坏坏地想着,感觉鼻尖香味又稍稍浓了些,果然是黄灵身上的味道……唐少一索性面向黄灵侧过身子,又仔细欣赏了一阵黄灵那美丽的脸庞和高耸的胸脯,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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