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将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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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戈送走赵俨后一连数日住在城外军营中,每日不是与同样没事可做的张飞比武,就是操练士卒
这一日,霍戈张飞比试拳脚。张飞被霍戈一记“贴山靠”撞入怀中,紧接着霍戈一个摔跤的招式将他摔得七荤八素。好在张飞皮粗肉厚,站起来晃了晃有些眩晕的大脑袋,连连叫道:“不打了,不打了,要比就比兵刃。”
原来这些日子,二人相互比武先是比试马上功夫,可是二人的武艺相当,老是分不出个胜负。霍戈就提议大家放下兵器,下的马来比试拳脚。张飞张三爷是谁,当年纵横乡里的时候,拳脚怕过谁来着,当时就狞笑着答应了,并大言不惭的对霍戈道:“霍小子你惨了了。”霍戈也不反驳,二人下的马来,在军营中就放了对了。可是这年代武术还没有成形,在兵刃上的功夫好说,因为在战场上形成了一定的套路,各各名门世家也各自传承着使用剑术,戈矛等长短兵刃的秘谱。但战场上不大用的着的拳脚功夫还没有发站起来,张三爷打起来就是凭着身强力壮,提起醋钵大的拳头一阵乱打,哪里是得道后世“八极拳”真传的霍戈的对手,往往就是数招之间就被霍戈摔倒在地。不过张三爷不信邪,每过几天又会来找霍戈打过,倒也让他在霍戈这里学了好些招数。听说还曾经私下里找关二哥比划过,并且一举赢了多年来从来没有赢过的关二哥,这让他很是得意了几天。当然具体有没有这回事,人家关二哥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霍戈有几次碰到关二哥时,从关二哥看他的眼神里露出来冷芒来看,恐怕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好了闲话少说,霍戈见张飞要比兵刃,深知这一对上,又是身负难分,免不得陪他打的精疲力尽,连忙说道:“今天还是免了,这在城外呆了几天,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小弟请翼得进城去喝几杯如何?”
张飞那是嗜酒如命的主,听说要请他喝酒,哪里还不答应,连忙大叫道:“好,好。你我二人先去和他个几百杯,再回来斗枪法。”
霍戈不由苦笑,被张三爷这个酒疯子武疯子缠上还真是无奈啊。二人各自回营,换上常服,然后就要出营往城里走去。不料刚到营门口,就被一白衣银冠的青年给拦住道:“大哥,你又准备扔下我与张将军出去饮酒是不是。”
霍戈一看,原来是一生男装打扮的吕绮玲,连忙说道:“怎么会呢,我正准备去找你一起去呢。张三哥你说是不是?”说着不住的给张三爷打眼色。
别看张三爷长的粗豪,看似鲁莽其实是个粗中有细的主,哪里还不明白霍戈的意思,点点头道:“对,对,子戎兄弟方才还还说要叫上铃儿姑娘呢。”霍戈知道吕绮玲的女扮男装瞒不过刘备这些老江湖,给他们介绍的时候就说是他的义妹严玲。所以张飞叫她铃儿姑娘,并不是说知道她就是吕布的女儿。
吕绮玲美目流转,在霍戈脸上看了一圈,轻轻说道:“暂且信你一回,愣着做什么,还不进城喝酒去,你没见张将军酒虫都爬到脸上来了吗?”
霍戈看了看黑脸有些发红的张飞,大笑道:“那我们快走吧,别把我们张三哥养的酒虫给馋死了。哈哈......”
“霍戈,你小子真不厚道啊,为了讨好你妹子,就来取笑我老张。”在张飞的大喊之中,三人离开军营,进到襄阳城内。
不多时,就在城门不远处找到了一家不错的酒楼。这酒楼名为“将军楼”,从外面看来不甚大,可是到了里面却很是宽敞明亮,室内的梁柱,门窗上都镂刻这一幅幅沙场征战的雕刻,确实让在里面喝酒的客人能有几分将军临阵的豪气。
霍戈,吕绮玲二人都是白衣银冠,身配长剑,端是仪表不凡。就是一边的张三爷,虽然长相粗豪了点,但是那股子燕赵壮士的豪侠之气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酒楼掌柜一见这三位进门,就知道不是凡人,连忙亲自把他们迎上了三楼。
这酒楼靠着汉水江边的城墙,三楼正好高出城墙,霍戈三人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正好能看的见江面如梭的船只。自刘表把荆州的治所从江陵迁到襄阳之后,这里日渐繁华。此时北方战乱不休,这重建不过数年的襄阳城隐隐有成为天下大邑的势头。远远看去,讲的对面是一座厚重的黑影,那就是樊城,是襄阳抵挡北方来敌的军事重镇,此时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哪里传来的号角之声,有位这座“将军楼”增色不少。

三人点了几样酒楼的拿手好菜,要了几坛酒,就开始喝上了。在这将军楼上喝酒,当然不能用小杯,三人叫小二拿来大碗,真个就是大碗喝酒。霍戈,张飞也就罢了,吕绮玲一介女流竟然也是连干三大碗面不改色。
惹得张飞一个劲的夸道:“铃儿妹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霍戈这小子有福气啊。”
吕绮玲喝酒没事,倒被他这几句话说得满脸酡红。还是霍戈一连灌了他好几碗就才让他止住。
霍戈三人边喝酒边谈论一些军中趣事,忽然不远处桌子上的客人高声喊道:“掌柜的,拿笔帛来。”
这时候蔡伦发明“蔡侯纸”虽然已有数十年,但是并未被普遍使用,士子们书写还是以竹简和缣帛为主。缣帛昂贵,不是一般的人家能够用的起的。霍戈本以为酒楼掌柜一定不会理会这个客人。
不想他却料错了,那酒楼掌柜听到客人的喊声,居然立马拿出上好的缣帛与笔墨一路小跑到他身边,躬着腰低声说道:“王先生您请。”
王先生也不推辞,在桌上摊开缣帛,拿起笔蘸了蘸墨,挥毫急书起来。那掌柜的也识得字,站在那一句一句大声读了出来:
荆蛮非我乡,何为久滞吟?
方舟溯大江,日暮愁我心。
山冈有余映,岩阿增重阴。
狐狸疾驰,飞鸟翔故林。
波流激清响,猴猿临岸吟。
迅风拂裳袂,白露粘衣襟。
独夜不能寐,蹑衣起抚琴。
丝桐感人情,为我发悲音。
羁旅无终极,有思壮难任。
一首诗念罢,屋中许多文士打扮的人都抚掌叫好。霍戈好歹也是大学毕业,也能从这首诗中体会出一种寄居异地,怀念家乡的孤独寂寞和壮志难酬的无限惆怅之情,在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自觉的叫了一声“好”。
倒是吕绮玲听到霍戈叫好,撇了撇嘴道:“我看这诗就不怎么样,不如大哥你上次吟的那曲《侠客行》显得有男儿豪气。”
正在喝酒的张飞听到这话,绕有兴趣的说道:“想不到子戈老弟和会吟诗,还不吟来给小弟听听,看怎么个豪气法。”
霍戈有天晚上练剑,一时兴起吟起了李白的《侠客行》不小心被吕绮玲听见了,喜欢的不得了,一直让霍戈再给她吟几首。但是这《侠客行》,霍戈都是盗版的人家李白的,心虚之下哪里敢多盗。现在被张飞这么说,老脸一红,连忙推脱。
张飞还没说什么,不料先前写诗的王先生却转过来冷笑道:“兄台既然写得一手好诗,不妨吟出来,让大家品评。”
这王先生身材短小,其貌不扬,但是身上自有一股傲气。也难怪,就凭方才那首诗,也能看出他确实有傲人的才情。
霍戈连道:“不敢,不敢。”
王先生面带讥讽的说道:“既然不敢,就不让口出狂言,免得徒遭耻笑。”
他这话一出口,霍戈到没什么,但是吕绮玲确实忍耐不住,一拍桌子,竖起柳眉说道:“比就比,就你那几句酸诗,给我大哥提鞋都不配。”说着将那首《侠客行》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紫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这一首李太白的侠客行从他那清朗的声音中吟出,顿时博得了楼上诸人的喝彩,汉唐时代都是中国人尚的时代,这首《侠客行》在这里还是既有市场的。特别是那句“纵死犹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让屋中诸多有过游历经历的士子们血脉贲张。
张飞听完这首诗,站起身来,举起酒坛猛的喝了一口,仰天大笑道:“哈,哈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果然是好诗,比方才那酸诗好多了。”
那王先生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让那张本来就有些丑陋的脸显得更加狰狞。不过他确实还是有着士人应有的气度,走到霍戈面前一偮道:“兄台的这首《侠客行》确实比在下的《七哀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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