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碧血染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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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没用了。就像正在洗澡的时候突然掉下个没穿衣服的美女在你怀你,当场被捉,证据确凿,至于有没有被人看到嘿咻的过程,那都已经无关重要了。
虽然已经这样了,杨明决定还是要说点什么,好歹人家救了自己不是,总不能让他们认为自己是个狼心狗肺看着他们陷于险境之中而不吭声的的混帐吧。见庄庆生后面隐约还站着四五个人,也看不太清楚什么模样,估摸着是商队的几个好手。握拳凑在嘴边咳了咳,张嘴开始忽悠了:“先前我也不敢肯定贼人们会从哪个方向攻来,只是琢磨着从这边过来的机会大点,怕万一猜错会误了庄大叔的大事,何况我看胡老心中早有定计,便不敢班门弄斧,想着呆这边帮你们张望,一有动静就过去报信,总比只想不做要来得强。”
心中却想:我知道个六啊,这都什么事啊?这谎一撒,怎么就硬是圆不到头呢?我还报信,你要再晚点出声,我只怕都以经到林子外面和这帮杀人劫道的古代古惑仔们挥手致意了。。。想到这儿杨明也不禁一身冷汗,真要那样的话就算不被庄庆生的商队当奸细给就地处理掉,也会被那帮策马过来的蛮汉凶徒给砍死,然后变成那些大鸟们的排泄物。。。
看庄庆生的脸色好像也没怎么责怪他的意思,杨明心中稍安,强笑道:“这不,我见贼人踪影已现,正准备回头给你们报个信,想不到庄大叔早就想到了,小侄倒是多虑了。贼人将至,小侄打小就见不得血腥,就不在这里碍事了,庄大叔和诸英雄请千万小心!”
说罢一拍**脚底抹油,从庄庆生身边噌的一下就向林中跑去。虽然杀人与被杀这事肯定比蹦极飚车要来得刺激,但杨明也明白自己顶多算得上个身体健康略微强壮的人罢了。从木屋中庄庆生的那一掌中,杨明就知道如果呆在这儿地话,那不叫玩命。。。是送命!
更何况场面话也说了,虽然他们救了自己,但总不能为这个就血冲大脑的不要命吧?再说了,来到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里,本来就够心烦了,刚九死一生的把迈进地狱的那条好不容易腿给缩回来了,这还没看见第二天的太阳又重新把腿伸进去,这种傻事杨明不会干,他还没疯。赶紧的向林子深处跑去,直到树木越来越密,树叶把天上的月光全遮住的时候杨明才停下来吭哧吭哧的猛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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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力那木进入林子时都认为胜利将会很快降临,看到近八十个部族儿郎们紧随其左右,手里都拿着那个姓郑的商人专门为他们准备屠害同胞的弯刀,在月光的照映下不时会闪出一道道的寒光,十分渗人,这种胜利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扭头看了看左右那些悄无声息的族人,踏力那木心中忖度:这中土的刀具就是好,可惜倾其所有也只换得的两百副刀具与护甲,还好他答应自己事成之后会每年都以半价提供最少五百副刀枪与皮甲护具给自己部族。几年之后谁想剿灭自己的部族就得先想想能不能付得这代价了。再一想到这么大的商队所有的货物都要归自己部族所有,踏力那木的心跳都不禁加快了跳动。
直到进入到那片空地,看到应该满是骆驼和睡着人的地方空无一人,踏力那木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难道是商队趁黑出发了?马上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先不说这商队行走数日,人乏驼疲,需要休息补给,就是自己派出的盯梢也没有驼队出发的消息。
这时一个族人靠过来说发现了驼队进入了林子南边的痕迹。踏力那木虽然觉得事情透着怪异,却也不能人影都没见到一个就撤回去,那样部族里的人会笑他胆小,对他的威信将会是个打击,要知道,领导这样一个部族,威信太重要了。略一迟疑,踏力那木做出了一个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的决定。
在马背上,他们都是好汉子,就算双脚落地与人撕杀也一样剽悍,这次偷袭本也没什么问题,可惜的是因为各种原因,让他们的偷袭成为了致命的错误。在林中,先失了马背上来去如风,进退自如的优势,偷偷摸摸,更没了那种呼啸而上的气势,又是在夜晚,根本不知商队已经化明为暗,而自己却是一举一动都被人知而不自知。更别说他们不知道商队里有那么多好手,先不说长安大豪庄庆生,就是古温赵曾这四位武艺高超的好汉,只要下定决心在这树林中抽冷子捅刀子,杀他十个八个的还真不算难。
所以,在一大片高低不平杂木横生的地方,突然发出几声惨叫过后,踏力那木就知道事情糟糕了,当机立断,举刀一挥,大呼道:“有埋伏!眼珠子放亮点,靠紧咯,跟我冲!”
这踏力那木的反应也算快,所做出的决定也没什么挑剔的,事情还在控制之中。靠紧后可以集中力量防备偷袭,只要向前冲出这商队埋伏之地,不与之缠斗,那胜利还是会倒向自己这边。
一个商队的好手不知利害,也不知道是叫什么,从树后跳出来想砍杀一个贼人,结果反被几个贼众缠住,还好另两个同队及时出手相救,贼人们也不敢离队去远追,这人才得以脱身,不过在转身逃离的时候还是被雪亮的弯刀在**上砍了几下,不过命是应该保住了。

见到这种情况,贼众以为商队没什么机会下手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从左右两侧树木林中突然一下子冲出二十来个汉子,刀剑棍棒皆有,猛的一下杀将过来,刚一接触就有三四个淬不及防贼众被击倒在地,一下就把他们这六七十人的队伍给冲断了。
等到前面的踏力那木回过头来的时候,又有六七个兄弟被放倒了,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踏力那木见情况失控,急道:“往回冲,杀出去!”前头的这三十来个人除了几个一下没反应过来的以外都掉头向后面的商队好手们杀了过去,被截的二十来个人见族中兄弟掩杀过来,也拼死挥刀,一时间也杀气腾腾,锐不可当!商队中的好手一时措手不及也被砍倒了两三个。
这时战斗开始进入了混乱,刀来剑往,你死我活。商队好汉们凭借着一身的武艺,虽然落在下风,但一时半会也还能你来我往的与贼众相持,而以踏力那木为首的这群部族贼人,虽然单打技巧不如商队中人,可长年的血雨腥风与杀人无数磨历出来的那股暴戾之气,加上刀刀要命,以命搏命的打法慢慢的压过了商队众人。
这时,长安大豪庄庆生等五人终于出现,本来他们是在最前面准备当头拦截敌人的,谁知道这贼头见势不妙立马回头。庄庆生也知道迟疑不得,马上叫上古温几位从踏力那木折回的路上奔杀了过去。
踏力那木拼命的挥动的手中的刀,心中吃惊不已,对方虽然人数不多,可是每一个都非常难缠。而且对方进退有序,更不像一般行商,被砍杀几个就夺命狂奔,有些甚至远远的见到自己的队伍就开始逃命。这个商队除了比一般的商队要大的多以外,连里面的人也那么厉害,还好对方人少,现在谁也无法阻挡胜利的到来了,看到后面又赶过来五六个人,踏力那木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虽然死伤了不少族人,但是比起所获得的来说,还是十分值的地!
见到这边结束战斗只是迟早的事了,踏力那木招呼了几个族人转过身去拦截那赶来的几个人,看到前面的一个满脸折皱皮子的老头赤手空拳,踏力那木的嘴角不由和向上扯了扯,带着一丝残酷的微笑,挥刀砍去。
可是刚浮现在踏力那木的笑却马上变成惊讶。长年撕杀的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挥刀的力量有多大,自己手中的弯刀曾经一刀斩断一匹马的脖子,可是竟然被前面这个看上去马上就要断气一样的老头用一只手给捏住了,如同这刀是长在他身上的一样牢固。然后惊讶变成了惊恐,只见那老头手腕一抖,啪的一声脆响,弯刀就像片面饼一样被扭断了。
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踏力那木紧接着又听到了从自己胸腔传来紧密的“啪卡”骨裂之声,眼前的老头面无表情,收回了按在自己胸前的手,仿佛只是做了件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般再简单不过的事,望也不望自己一眼,径直向自己身后走去。
“该死的郑一康,竟然卖给我这么低劣的刀。”意识逐渐模糊的踏力那木竟然生出了这么一个判断。至死也不相信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是真的!
如同失去了主人的弯刀,不管这把刀如何锋利,但是没有一只紧紧握住他的手,这把刀就没有了令人害怕的理由。
如果说这群人是一把刀;那么,踏力那木就是能紧紧握住这把刀地那只手,也许阿啱算另一只手。
踏力那木一生之中所犯的错误加起来也没有这几天多。首先低估敌人,以为可以轻易地全歼商队,然后以已之短攻敌之所长,舍弃自己沙漠中来去如风的优势去干那下马偷袭之事,再之后以本身人数并不占优的情况下还分一部分兵力在林外,最要命的是让族人的另一头目--阿啱负责守住林外,失去了自己领导的族人根本没有第二个主心骨来领导众人!
如果他对商队拿出与官兵们玩你来我往的把戏,一路之上早早的对商队进行不间断的袭击,打不过就跑,在这茫茫的大漠之中,商队既便能顶住两次三次袭击,也绝对无法支持到这平安洲子来。而他却想一竟全功,放着好好的猫不做,偏去做那鼠。。。
片刻之后踏力那木的死终于让贼众们失去战意,加上后来的几个商队中人厉害无比,战况突变。于是,胆小点的开始乱窜,聪明点的开始逃窜,傻一点的开始乱逃窜。
四个字---做鸟兽散!
刚刚还刀光剑影血肉四溅,杀声震耳的场地一会儿工夫就安静下来了,如果不是地上一摊摊的血迹与尸身,再有那些受伤未死之人的哼哧呼痛声,都不能相信片刻之前这里还是你死我活的搏命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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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我方获胜,杨明边摄手摄脚的向那方向进去边祈祷着,在这鬼地方,驼队的生死就相当于自己的死生,还得靠他们带自己出去呢。。。
杨明在树林深处听到远处的撕杀之声安静下来以后,终于呆不住了,虽然不能上前杀敌,但能在过后现场感觉一下那种冷兵器时代的壮烈也是不错的,他做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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