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张道陵暗助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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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夺取了成都,收复了益州所辖郡县,并未放松对曹操的警惕。他根据孔明的意见,制定颁布了新的税制,招兵买马,屯草积粮,准备进伐中原,进一步拓展基业。同时,为了争取民心,他又叫人编造、宣传曹操攻城略地、屠杀百姓的谣言,也编造、夸大自己的将士关爱、救助百姓的故事,四处宣传。此时,张肃接受了曹操的封赐,乘机收买一些人在百姓中、军队中传播曹操起兵百万荡平益州的消息。一些富商害怕曹操屠城,顾及身家性命,连更晓夜逃出成都,一些百姓受到影响,也携家带口逃到偏远的山村去了,很快成都附近一些良田荒芜,宅院空虚。
刘备见状,只以为自己失策,召集将士商议对策,“曹操自称魏王,欺君凌上,不仅偷袭了汉中,还令曹仁增兵荆州,令夏侯渊西出阳平,其得陇望蜀,声威之大,不仅使百姓恐慌,军心也受到了影响,如何是好?”
孔明说,“不打紧,王上可一方面下令辟谣,稳定民心,一方面调兵遣将,作好与曹操争夺汉中的准备。”
“在下以为。”伊籍上前说,“汉中与秦川接壤,是一个苦寒之地,得之无益、失之无损,况且起兵与曹操争夺汉中既没有理由,也没有得胜的把握。”
孔明果断地说,“汉中关隘险峻,向来有益州门户之称;要使益州安定,必须占据汉中。汉中本属益州辖地,曹操擅自称王,发兵汉中,正可起兵问罪。眼下兵强将猛,正是用兵之时;与曹操决战汉中,比当初与曹操决战赤壁更有胜机!”
刘备立即表示赞成,“军师言之甚好!汉中对我非常重要,拼命也要从曹操手中夺过来。请军师为我调遣人马!”
“曹操对双管齐下,可分头迎战。”孔明胸有成竹地说,“主公可令关云长增兵汉水,迎战曹仁;令张翼德、马孟起移兵阆中,窥视南郑;令赵子龙、黄汉升夺取阳平关。然后主公可亲往督军,收复汉中指日可待。”
刘备采纳了孔明的作战方案,随后向各路将领发出了进军的命令。
居住在成都西南鹄鸣山中的五斗米教创始人张道陵是张角的化名。他自从黄巾起义失败后,就潜逃到鹄鸣山,对太平道的组织形式做了一些改良,重新组建了五斗米教,继续传播他的“太平”与“长生”的教义。他对自己的孙子张鲁占据汉中、自称汉宁王非常支持,常常派人去鼓励他。前不久,他得知对曹操偷袭了汉中、贬谪了张鲁,异常愤慨;他听说刘备起兵与曹操争夺汉中,决意暗中相助,但一时却没有具体的办法。
这天天色刚亮,山雾缭绕、寒气彻骨,他捧着拂尘走进天师洞大殿,跪拜在太上老君、南华大仙神像前面祷告,口中念念有词,“弟子为拯救苍生、奔走天下、几番率徒众铲除官魔,几番夭折。今曹贼逆天行事、夺取汉中;徒子徒孙不敌凶顽,俯首献城。大道不兴、奸魔横行,弟子日后如何传授平等均财、修炼长生之道于万民?乞求吾师开启愚钝、指点迷津!”祷告完毕,闭着双眼,静静地等着太上老君、南华仙人的旨意,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一会儿,老君的幻影从他的头顶上走出,“朝廷、官府气数未尽,尚不当灭。汝可将五斗米教更名为道教,继续传布平等行善、修炼长生大道;化兵器为神像、放下屠刀,布施善心。——只要你功夫到家,就会善满天下,长生不老,福被苍生。对刘备与曹操争夺汉中之事,只可暗中相助,不可鸣鼓扬言!切记!切记!”
张道陵觉得老君的话正合自己的心意,再次向两位神像磕头,“感谢吾师指点!”然后起身走到神龛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地图,展开看了看,见通往汉中的道路、关隘皆在上面,“这有助于刘备与曹操争夺汉中。”接着将地图卷成筒状,喊道,“来!”

一个道童进来,“在。”
“你带上此图,立即下山,赶往成都,寻到赵子龙将军大营,亲手交与赵子龙的部将刘琰!”
童双手接过地图,快步离开大殿,出了山门。
剑门关以北,一条官道在漫天的风雪中伸进丛山峻岭。
先锋赵云、黄忠奉命带领人马冒着风雪行进着。
黄忠对赵云说,“军师不让你我比试武艺。——谁是骡子谁是马,就到曹军中去施展吧!”
赵云说,“黄将军言之有理。”
一骑哨马从对面飞驰而来,“禀报二位将军——前面就是定军山。路口扎有曹将夏侯渊大营。”
赵云、黄忠催促人马加速前进,黄昏时分到达定军山南面路口。
这时风停了,雪却加倍地下着,路上、山上全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探马过来说,“报告二位将军,曹军营寨就在山梁那边。”
赵云、黄忠二人下马登上路边山坡瞭望,目光穿过纷纷飘舞的雪花。不远处的道路上一座曹军营寨,刀枪林立,旌旗飘飘,人马进出不断,在飘舞的雪花中宛如一座迷宫。
黄忠见观察了一阵,“曹军当道扎营。我军过不了定军山,如何是好?”
赵云说,“天时将晚,可先扎下营寨,与曹军形成对峙。”
“好,和曹军那样,也扎在当道上。”
“最好道路左右分兵扎下营寨,形成犄角之势,以防备曹军偷袭。”
两人走下山坡,下令分兵扎营。将士们拿出帐幔,打桩系绳,埋锅造饭。夜色朦胧,两座营盘分别在官道东西两边出现,更像两座连环迷宫。
夜深人静,东寨的中军帐中灯火辉煌。他独自在帐中思考明日攻打曹军的方略,徘徊着,无计可施。
“赵将军。”副将刘琰走进来。
“刘威硕,你可有破敌之计?”
刘琰从袖袋中拿出一张地图,“在下临行之前,鹄鸣山张道陵叫人送来一张地图,还转述张道陵的话,说曹操抢占汉中不得人心,表示支持刘玄德夺取汉中,又说这是一张汉中地图,要在下转交将军。”
赵云接过地图,“张道陵?是他!樊榆的舅父!真会见风使舵!——他支持主公争夺汉中,也是好事。”接着在灯下展开,仔细地查看起来。
这是一张非常详尽的汉中地图,汉中的山川道路皆在上面。
“这个老道,居然对汉中各条小路都了如指掌!——这是定军山。”赵云查看着、查看着,两眼停在一处,说,“啊!这里有一条小路可通阳平关。出其不意,绕道定军山,直取阳平关!”他将地图卷起,起身说,“走,去与黄汉升将军商议!”
赵云、刘琰来到黄忠大帐中。
黄忠这时也还未睡,在爆满灯花,灯光昏暗的帐中养神,见赵云、刘琰到来,示意坐下,“二位夜深过来,有何要事?”
“赵某有了一条破敌之计,特来告知老将军。”
“啊!”黄忠漫不经心地将昏暗的灯花挑下,灯光亮了许多,“什么计?”
“东面有一条小路。汉升将军,你在此牵制住夏侯渊,我带领五千轻骑从小路去夺取阳平关,然后回军定军山,与将军夹击夏侯渊,必将大获全胜。”
“小路?猎户、樵夫上山的小路到处都有,都不能通阳平关。”
赵云将地图拿出展开,“这条小路能通阳平关。”
黄忠查看后愣了一阵,“我在此按兵不动,你一人去阳平关。取了阳平关,岂不成了你一人的功劳!”
“有你在此牵制曹军,我方能夺下阳平关,岂是我一人的功劳?”
“这还算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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