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7)孙尚香后园戏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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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在路上受到赵云、关羽、张飞的迎接,到了荆州,更被刘备待为上宾,天天香车宝马迎送、酒宴歌舞款待。他回忆了在许都被曹操冷淡的情景,又想到回成都后将受到刘璋鄙视,权衡之后,决心投靠刘备,助刘备夺取成都,成就大业。在告辞这天,他向刘备分析占据益州、创建大业的各种有利因素,并献出了在襄阳连夜绘制的一张《益州地图》。
张松去后,刘备与孔明、庞统等经过认真商议,定下了起兵谋取益州的策略。他留下孔明代替自己统领荆州,负责全面工作;关羽镇守襄阳,防御曹军来犯,张飞镇守长沙,防守东吴偷袭;赵云为留营司马,负责荆州防务,自己与副军师庞统、谋士伊籍、将军黄忠、魏延、刘琰等率领三万精兵离开了荆州,去了益州。
刘备一走,荆州的军力减少了一半,这对曹操、孙权来说,又是一个谋取荆州的时机。但曹操忙着平定董承、王子服、马腾的反叛,不敢对对荆州动兵,孙权迫于张辽、李典、乐进在合肥的威胁,也抽出兵力来索取荆州。孔明对此了如指掌,并不担心两大强敌入侵的问题,经常到各州郡去安抚百姓,慰劳将士,处治违法乱纪的官吏。
由于孔明去下面郡县巡查时间较多,荆州招兵买马、练兵演阵,守城巡哨的事都落到了赵云身上。他天天早出晚归,常常披星戴月,家里的事通通丢给了樊榆。
这天傍晚,冬霞在庭院中拿着一个小型的木马玩具,引着将满一周岁的赵统学习走路。“来拿!”冬霞将木马在赵统前面摇晃着。
赵统步履蹒跚,去拿木马,将要接近木马,冬霞又往后退,引着赵统继续追赶。
赵云从大门走进庭院,喜不自禁,“阿统!阿统会走路了!”
冬霞将木马给了赵统,教道,“阿统,你阿爸回来了。——快叫阿爸!”
赵统拿着木马,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蹒跚走向赵云,奶声奶气地喊道,“阿爸!”
“嗳!”赵云应着,迅速地将赵统抱起,亲了一下脸蛋,慢慢地旋转一圈说,“乖!真乖!”
樊榆从厅堂走出,“你穿一身盔甲,看将孩子伤着!”
“我的儿子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吧!五年前,小主人阿斗也就是这么大,我将其揣在衣甲里从千军万马中杀出,都毫发无伤。——我的儿子哪会伤着的道理!”
“你又在自夸了!——我已将儿子带到会走路了,你抱过几回!我一年多未出荆州城门了,天天闷在家里,真想出去走走。”
“亏你还是一个将军,也该进点职责了!”
“只想出去散散心。”
“散心的时候还未到。主公收复益州后,还要全力以赴地北伐中原,实现复兴汉室、统一天下的大业了。那时才是衣锦还乡,散心的时候!眼下只管效力好了!”
“效力?当你为主公效尽犬马之力后,就变成真正的犬马了!——我向来对你们争权、争利、争名没有多大兴趣,只想出去散心,仅此而已。”
“后天,我要去江边去巡视。你与我同去如何?”
“好。我好久未出门,正想去看看长江的秋色。”
这天孙尚香的管家周善从厅堂大门走出,叫侍从道,“带上银两,到集市上去购一些新鲜水果回来!”
从答应后转身去了。
周善悠闲自得地走进曲廊,吹着口哨。附近树枝上的鸟儿也应和着叫了起来。
“周管家!”门吏走了过来。
周善停步转身,“什么事?”
“江东的客人吴阳子来了,有急事要见管家。”
“请到我的住宅中等候!”
吏转身快步去了。
周善自言自语,“准是吴侯命他来的。”
吴阳子在周善住宅厅堂中等侯着,见周善回来,起身施礼,“周兄,一年多不见,甚是想念!”
“贤弟,你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吴阳子从袖袋中掏出一封书信,“这是吴侯给郡主的亲笔书信,要我告诉你之后再递交郡主。”

周善感到迷惑不解,“是什么缘故?”
“太夫人病了,很想念郡主,要叫郡主回江东见最后一面,还说要看看阿斗。”
“太夫人病了!”周善想了一会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太夫人年龄大了,说有病又没有病,说没有病又难免有病。吴侯叫郡主回江东看望太夫人的目的,是要叫郡主将阿斗带回江东,留下来,以便将来索取荆州。”
“明白了。”
“这事可不能让郡主知道啊!”吴阳子叮嘱道。
“当然。”周善起身说,“我领你去见郡主!”
孙尚香与几个婢女带着阿斗走进后园圆门。她从自己的婢女被赵云拘押之后,专横跋扈的行为有了一些收敛。刘备去益州后,她感到有些孤独无聊,就常常逗着六岁的阿斗玩耍。
这天,孙尚香和两个婢女带着阿斗进入后花园。一行人绕过荷塘,穿过一片青翠的竹林,穿入曲径交错的假山。她乘阿斗不注意,向婢女们使了一个“隐藏”的眼色。
使女们迅速隐藏在假山后面。
阿斗突然不见了大人,惊慌失措起来,“阿娘!阿娘!”
孙尚香与婢女在假山后面做着鬼脸,不露声色。
阿斗独自沿着假山小路寻找着,“阿娘!阿娘!”
孙尚香注视着阿斗,从假山背后伸出一张脸喊道,“阿斗,阿娘在这儿呢!”待阿斗追到时,又藏了起来。
阿斗跌跌撞撞,东看看西看看,大哭了起来,“阿娘!呜呜!阿娘!呜呜!……”
孙尚香担心阿斗绊倒,急忙从假山、竹林中走出,将阿斗抱起,“别哭!别哭!阿斗乖!”
阿斗还是哭着。
“阿斗,别哭了!——阿娘明天带你去江边捉鱼!”
阿斗听说捉鱼,止住了哭声,擦着眼泪,“阿娘,我要捉大鱼!”
管家周善匆匆走进后园,上前对孙尚香说,“吴阳子带着吴侯的亲笔信来了,要见郡主。”
“兄长的亲笔信!”孙尚香接着对婢女说,“你等将小主人待好!——一定要使他高兴!”
“郡主尽管放心!”使女答应说。
孙尚香随着周善出了后园,来到厅堂。
吴阳子掏出孙权手书,上前双手递给孙尚香,“郡主,这是吴侯亲笔书信。——请撤读!”
孙尚香接过书信,撤读罢,两行泪珠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家母患何症病?”
“太夫人每日喊心口疼,医师诊断说,是心疼病。他天天念着要见郡主,还想看看外孙儿阿斗。”
孙尚香擦了擦眼泪,对周善道,“你先安排客人到馆舍歇息,待我禀报孔明军师之后,就带上阿斗起程回江东!”
“太夫人病重,危在旦夕。”吴阳子接着说,“听说孔明先生道江南巡视去了,不知何时回来。郡主若等到禀报军师后再走,恐怕就难以见到太夫人了!”
“须得向赵云打一个招呼!”
周善插话说,“向赵云打招呼不如不打招呼。——如果赵云将事情推到孔明那里反而更延误时间。”
吴阳子说,“在下怕夜长梦多,已经在江边备好船了。——请郡主带上阿斗现在就起程。”
孙尚香想了一会儿,果断地对婢女班头说,“你去收拾好随身物品!将阿斗叫来!”又叫周善,“你去备好车马!”
婢女班头、周善出去了。
一会儿,阿斗随着婢女班头走进来,“阿娘,什么时候带我去捉鱼?”
“今天就去。”
阿斗高兴极了,“捉鱼去了!”
过了一阵,周善进来,“禀郡主,车马已经备好!”
“带上令箭,上车!”孙尚香叮嘱说。
“阿娘,车上能捉到鱼么?”阿斗天真地问。
“先坐车,到了江边就上船捉鱼!”孙尚香拉着阿斗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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