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3)孙郡主随夫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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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南岸码头停满了大大小小的商船,客商络绎不绝其中两只大型商船的门口挂着了‘已包用’三字,格外显目。
樊榆走出船舱,向路口瞭望一阵,叹了一口气,登上了河堤,徘徊着。来去的客商都以一种同情的眼光将她瞧着,都以为她是一个生意亏了本钱的后生。
一个相面先生手里举着一面写着“相面知祸福”的幌子走上河堤,看了她一会儿,装着料事如神的样子,“年轻人,老朽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樊榆见是一个相面先生,“先生,我是做什么的?”
“做小本生意的。”
樊榆见相面先生没有看出自己的破绽,对自己的装束很满意,顺着说道,“先生,我的生意做得如何?”
“你的生意做亏了,是么?”
樊榆随便应付道,“是。”
“亏了不打紧。”相面先生立即向她讲起了生意经,“兵家胜败是常事,商人盈亏得失也是常事。亏则盈,盈则亏。今日盈,明日亏。商人亏不气馁,盈不骄傲,方为精通商道之儒商。你看古时的陶朱公、吕不韦等名商,也并非只赚不亏、一帆风顺。往后你只要见机而行,相时而动,就有扭亏为盈、反败为胜的机会。年轻人,老夫说得对不对?”
樊榆觉得相面先生的话很有道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相面先生更加得意,“老夫讲的是真正的生意经。我江东的商人之所以富甲天下,皆因懂其精髓、通其奥妙之故也。年轻人,你只要肯虚心学习,将来一定会赢!”
樊榆从袋中掏出一块碎银子,递与相面先生,“曾蒙先生指教,后生受益非浅!”
相面先生接过银两,“休得如此!休得如此!”
南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樊榆抬眼望去,只见赵云骑着白马缓缓过来,后面的士兵们簇拥着一辆豪华的车轿紧紧跟随。她精神一振,快步跑下河堤,来到路口,大声喊道,“子龙!”声音就像银铃一般清脆。
相面先生惊诧一阵,自言自语,“这人原来不是商人,而是一个女人!”
赵云驰马到达樊榆身边,激动地说,“主公、主母都来了!——船备好了么?”
“备……备好了!主母一同回荆州,太好了!”
赵云回马过来,翻身下马,走到车轿前,喊道,“樊榆已经将船备好,请主公、主母下车登船!”
车轿停下,数百护兵持枪列于两旁戒备。刘备出车门,随即转身扶着穿戴华丽的孙尚香下车。
樊榆上前施礼,“主公、主母,末将樊榆有礼!”
孙尚香看了看樊榆,问刘备道,“她就是子龙将军的夫人?”
刘备说,“正是。樊榆是荆州的女中豪杰,能文能武。是她传送来的书信?”
“堪称巾帼英雄!”
樊榆说,“主公、主母,请上船!”
“夫人,走吧!”刘备牵着孙尚香的手向江边走去。
管家周善及二十余名家丁、婢女紧跟于后。
樊榆见了,笑了笑,走到赵云身边,“子龙,你也牵着我上船吧!”

“别说闲话。说不定会有吴军追来。”赵云拉起樊榆往船上走去。
一行人全部上了船。船夫们随即挂起船帆、摇动船桨、吼起了号子,“开船了,嗬哟!过大江了,嗬哟!……”
两只商船离开了南岸,进入了江心。河堤上那个相面先生按了按袖袋中的银子,自言自语,“莫名其妙!”
这时十余只战船从上游横截而来;船上全是持枪搭箭的吴兵。一面“大都督周瑜”的迎风招展。
赵云见了,判定周瑜要来拦截,催促划船艄公,“使劲划!超过去!”
为首一艘战船靠近了商船,船头上站着周瑜,手按宝剑,高声喊道,“刘备休走!郡主留步!”
“使劲!超过去!”赵云再次催促艄公加劲划船。
两只商船篷帆高张,行驶如飞,很快绕过了吴军战船。
战船上周瑜有些着急了,指着赵云,命令身边一个吴军小将,“那是赵云,对其施放暗箭!”
小将躲到旗子下面,捻弓搭箭,对着赵云放箭。
赵云听见响声,眼明手快,伸手抓住箭杆,迅速取弓,搭上箭支,对着那个小将回射过去。
那个小将躲闪不及,面部中箭,一声惨叫,载到在船头上。吴军将士立即拿出盾牌将周瑜护住。
周瑜命令,“继续追!”
战船继续向前追赶。
赵云见了,对护兵们道,“各位听着,我喊一声‘周瑜妙计安天下’,你等即一齐喊‘赔了夫人又折兵’!”
护兵们齐声答应,“遵命!”
赵云高声喊道,“周瑜妙计安天下!”
护兵齐声附和,“赔了夫人又折兵!”
喊声在江面上回荡。周瑜听了,气得大叫一声,一个趔趄,晕倒在甲板上。身边的将士赶忙上前将他扶进船舱。
孙尚香作为东吴的郡主自尊心非常强。她在船舱中听见赵云带领护兵喊话,觉得有贬低自己的意思,心情不悦,沉下脸色对刘备说,“在胡闹什么?”
“赵子龙和护兵在对周都督喊话。”周善上前说。
“夫君,你的部下简直在胡闹!”孙尚香看着刘备满脸不高兴。
“周瑜引兵追赶,……”刘备小心翼翼地解释,“他们……他们在讽刺周瑜。”
“周瑜来追赶,讽刺他一下无可厚非。怎么连我也贬了?”
“我的将士绝对不敢贬损夫人。”
“但所谓‘赔了夫人’,听了令人心中不快。——我东吴堂堂正正一个郡主嫁与你为妻,被你的将士说成一种赔本的东西。——出言不逊,根本没有将我这个郡主放在眼里!——平时你是怎样管教将士的?”
“误会误会!对不起,夫人。”刘备向孙尚香施礼后,转身对侍从道,“传令,叫将士停止向吴军喊话!”
侍从走出船舱,传达命令,“主公有令,停止向吴军喊话!”
外面的喊话声立即停止。孙尚香顿时笑逐颜开,拉着刘备的手,“夫君,你的话雷厉风行,还像个牧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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