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6)王允危言陷蒙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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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讨得了圣旨,派人暗中对宦官封胥进行了监控,很快发现了封胥与马元义秘密活动的行踪后,派部将袁绍、曹操、李肃带领禁军在后宫小门外沟边,一举将二人抓捕。(读啦网)马元义、封胥被逮捕后,经受不住严刑拷打,将张角发动黄巾军起义的纲领、规模、计划全部招供。何进连夜草拟了讨贼檄文,派出快马向荆州刺史刘表、徐州刺史陶谦、冀州刺史卢植、幽州刺史公孙瓒、长沙太守孙坚等较有实力的州郡官员送达,责成提前作好预防、清剿太平道、黄巾军的准备。经过了几天几夜的忙碌之后,事情基本办妥,他才在自己的府堂内大摆筵宴,犒劳逮捕奸细的有功将士。
这天上午,十余个彪悍的伎人扮着胡人、奏着胡乐、跳着奔放的胡舞。前排的座位上,袁绍、曹操、李肃等将士一边饮酒、一边看舞,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一会儿,何进颐指气使地从侧门走来,坐进中间的座位,向伎人们轻轻挥了挥手。伎人们见了,收拾乐器、停止舞蹈,纷纷退下。他看了一眼前排的将领,平静地说,“袁本初、曹孟德、李肃在捉拿叛贼头目马元义、奸细封胥中立了大功。皇上对各位将士英勇果敢的表现非常赞赏。何某向皇上奏报了你等的功绩,表封袁本初为司隶校尉、曹孟德为典军校尉、李肃为领军校尉;不几日皇上封赐的圣旨就将下达;其余将领也都有奖赏。——今天,何某特为各位在此摆晏庆功!”
袁绍、曹操、李肃等一齐站起来,向着何进施礼,“谢皇上龙恩!谢大将军栽培!”
何进示意大家坐下后,继续说,“昨日得报,妖人张角部署头目正在关东各州郡招兵买马,号称黄巾军,来势迅猛,十分严峻。读…啦不将其及时清剿,汉室四百年的江山社稷就有倾覆的危险!——圣上谕旨,一年内务必剿灭叛贼。希望各位在剿灭黄巾叛贼中再建奇功、升官发财!”
下面的将士们齐声回应,“维护汉室、剿灭叛贼、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何进接着宣布出剿贼的安排,“各地方的州牧、太守预防、清剿各地方的叛贼,京城中的将士也不能袖手旁观。本将军手下的将士俸禄最高、承受皇恩最多,理应在预防、清剿叛贼中冲锋陷阵,为各州郡的官员作出表率。为此,本将军对本部重要将领作如下安排——袁本初领兵三万屯住渤海,曹孟德领兵三万屯住许昌,李肃及其余将领随我维护京师!”
“在下领令!”袁绍、曹操、李肃一齐起身表示接受命令。
“开宴!”何进感到政令畅通,非常高兴,高声喊道。
侍从们急急忙忙的在各个座位上添菜斟酒。一会儿,各个席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酒。
“各位将士……”何进举起酒杯。
一个门吏进来,“禀报大将军!——王司徒求见。”
何进放下酒杯,作了一个手势,“请进!”
王允走进大堂,上前向何进施礼,“恭喜大将军捕贼成功。王某还有一个非常重要情况,特来向大将军禀报。”
“司徒,你有什么重要情况?”何进还礼说,“在座的都是何某的亲信将领,王司徒就当着各位说说也无妨。——来,王司徒,这边坐下,喝一杯!”
“不客气!”王允大大方方坐到何进右侧的座位上。
“王司徒,您所谓要事,可否让我等也听一听。”袁绍举起酒盏,似笑非笑。

王允本想说重要情况需要保密,不宜当众讲出,但见前排就座的全是何进的亲信将领,不敢随便得罪,举起酒盏应酬道,“干!大家干!”待大家一饮而尽,王允将空盏放到桌案上,说,“王某说一个人,也许各位都知道。”
“谁?”何进问。
“蒙渊。”王允说。
“蒙渊。谁不认得他。”袁绍满脸鄙夷地说,“知道他又怎样!”
“各位,你们对蒙渊这人了解太少了!”王允摇摇头说。
“在下知他武艺极高、精通谋略、政见高远,是当世少有的一个将才。”曹操说。
袁绍瞥了一眼曹操,“孟德之言谬矣!其人仅一介武夫而已!”
李肃显得有些自卑,“蒙渊曾经与在下同窗——此人很清高。”
“各位,你等对蒙渊只知他的表面、不知他的内心。”王允城府森严地说,“此人心怀异志,早有欺君、反叛的意图,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险恶之人。”
“啊!”大家惊异地将王允看着。
王允顿了顿,接着说,“为了汉室江山社稷长治久安,在下是特来禀告大将军的。”
何进停下杯盏,满脸严肃,“蒙渊是御林军教头。——司徒,你说他欺君反叛,可有把柄?”
“蒙渊所散布的言论就是把柄。”王允轻轻咳嗽一声,说,“近来,他在四处传播欺君谋反的谣言——他说国家兴旺必须先使百姓安定;百姓要安定必须先使官吏清正廉明;要使官吏清正廉明,君王必须爱民如子,以身作则,重法、遵法、施法。他还说帝王的权利从约定开始,最终要体现在国法上;法律为上,君权次之;民生为上,吏权次之,如此,才会使得国家兴盛、天下太平。他还说当前最需要也是最难办的事就是皇上缺少明智与爱心、轻视朝纲国法;皇上不爱护百姓,不以身作责来护法、遵法、施法,一味地金口玉牙、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下面的官吏就会为所欲为、横行霸道,百姓就会受到欺凌、不能安居乐业,天下就会大乱,等等。”
“蒙渊这些话反意何在?——我等愿洗耳恭听王司徒解释!”曹操说。
“这些话表面好象是警醒皇上要关爱百姓、遵从国法、维护朝纲,与孟子说的民贵、君轻、社稷次之的民本主张相似。”王允口若悬河、振振有词,作进一步阐发,“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民贼蜂起、叛贼播乱天下的时候,也是树立皇上尊严与威信的时候!在此之际,他说出这些话,必然破坏孔子、董仲舒‘三纲五常’、‘尊卑有序’的国家大礼,就是轻君、欺君、乱政,就是与黄巾反贼的‘平等,均财’妖言沆瀣一气,与‘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叛逆行径遥相呼应。总之,张角也好、蒙渊也好,其共同目的都是煽动百姓造反,兴风作浪,毁我汉室基业。——皇上有旨,凡与叛贼染指者、妖言惑众者皆定为钦犯、格杀勿论。——今日不除此人,其早迟会像张角等那样谋反,成为大汉的心腹大患!大将军,你身居要位,且系皇亲国戚,理应当机立断,防患于未然,迟则生变!我等累受朝廷奉禄,对清除叛逆者也责无旁贷!”王允说罢,看着何进的反应。
“说得有理!”何进被王允完全说服,将酒杯在桌上一顿,发出命令,“缉拿叛贼蒙渊!天黑动手!——走漏风声者,与叛贼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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