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战长坂坡(4)刘备魂惊长坂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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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后,初夏的阳光白煞煞地照在地上,暖融融的,最易使人困倦刘备、张飞、陈到、伊籍、刘琰骑着马在前面缓慢地行进着;士兵、百姓紧跟后面,个个单衣裸背,汗流满面,疲惫不堪。
路边麦地中一群觅食的乌鸦受到人马的惊吓,一齐飞起,“呱、呱”地叫着,向着前面一座山坡射去。
刘备忧心忡忡、面容憔悴,向前瞭望,只见一条大道蜿蜒在长满杂草、树木中,白煞白煞的,宛如一条僵硬不动的巨蟒,问伊籍道,“机伯,你可知道那山坡的地名?”
伊籍向前面望了一下,“是长坂坡吧。——不错。我曾经来过这里,是长坂坡。——过了长坂坡就离江陵就不远了!”
一骑探马来报,“孔明军师、云长将军在江陵同刘琦做好了协调,还与东吴的鲁肃达成了孙刘联盟抗曹的君子协议,等到主公,即去江东与孙权正式签订合约。”
“好!”刘备听后,精神倍增,对护兵道,“传令!——加快前进!”
护兵向后传令,“加快前进!”
队伍在“加快前进”的传令声中加快了速度,不到两个时辰,到达了起伏平缓、一望无际、长满杂草、树丛的长坂坡。
士兵、百姓背着阳光,走在上坡的路上,更加筋疲力尽。
几个百姓喘着粗气,走到路边,放下包裹,躺在草丛里,“实在走不动了!”
刘备看看渐渐西下的太阳,看看疲惫不堪的士兵、百姓,叹了一口气,接着发出命令,“天色将晚。原地休息!埋锅造饭!”
士兵、百姓立即分散到道路两边,垒的垒灶、生的生火,开始煮饭。一会儿,数以百计的锅灶冒起了炊烟。长坂坡上炊烟弥漫,在黄昏景色中凭添了一道厚重的风景。
太阳倏然落下了地平线,天空全是红亮的云霞。
赵云、梁山带着两百士兵保护着十几辆运载家眷车仗,带着无数百姓上了长坂坡。赵云叹了一口气,“唉!今天才走了三十余里路!”
刘备的传令兵驰马过来,“赵将军,主公有令,就地歇息,埋锅造饭。(读啦网)”
赵云命令将士,“就地歇息,埋锅造饭!”随即翻身下马。
将士、百姓停下,纷纷拿出家什,在路边生火做饭。
甘夫人、貂蝉从前面一辆车轿上出来,一齐走向后面一辆车轿。
糜夫人抱着小阿斗从后面一辆车轿中出来;阿斗见了红色的晚霞,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不断地啊啊叫着。
甘夫人上前从糜夫人手中接过阿斗,“我来抱。”
貂蝉在草地上铺上布毯,“嫂子,将小主人放到这里来吧!”
甘夫人将阿斗放在地毯上躺下。阿斗在地毯上打了一个滚,坐了起来,再次看着晚霞啊啊喊着。
甘夫人说,“大家都累了,只有他没有累着!”
赵云看了看家眷们都安然无恙,将长枪插在地上,对护兵说,“叫伙夫多炕一些面饼,准备明日食用!”
晚霞很快消失,天色黯淡了下来。
小阿斗不见了晚霞,坐立不安,爬出地毯,被地上的草茎刺着了手掌,疼得“哇哇”哭了起来。
糜夫人赶忙上前将阿斗抱起,“别哭,别哭!”同时轻轻地揉搓着他的手掌。
“请用晚餐!”伙夫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家眷们拿起碗筷进食。糜夫人一边自己吃一边给阿斗喂饭,“阿斗那天能自己动手吃饭就好了!”
甘夫人侧身给阿斗喂了一口饭,“快了。快满一岁了,快了!”
忽然后面隐隐约约传来阵阵马蹄声。
赵云立即警觉起来,立即放下碗筷,绰枪上马,喊道,“曹军!百姓、家眷散开!——将士们,随我迎战!”
“追兵来了!”百姓们顿时一片惊慌;甘夫人、貂蝉等家眷惊慌失措地向右边树丛奔跑;糜夫人抱着阿斗随着一群百姓向左边岔道跑去。
赵云横枪立马当道而立;梁山带领士兵持枪、握刀排成阵势,作好迎战准备。

过了一阵,张、徐晃、张合、文聘等带着一队曹军铁骑骤然到来;“刘备休走”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赵云挺枪上前,喝道,“常山赵子龙在此,曹将休得猖狂!”
曹军追兵见了连忙勒马。张辽见了赵云,小声命令张合,“你去将赵云缠住!”
“是!”张合拍马舞刀上前。
赵云挺枪迎住张合,立即打成一团。
“冲阵!”张辽将手一挥,同徐晃、文聘带领骑兵从侧边迅速冲杀过来。
梁山及士兵上前抵挡。张辽快马过来,一枪刺中梁山左腿。梁山翻身落马,一滚,消失在路边的草丛中。曹军轻骑如洪水猛兽冲来。士兵们抵挡不住,纷纷溃散。
赵云见了,大吃一惊,急忙撇开张合回来,“救主公!”带着十几个骑兵倒向曹军追去。
这时,刘备正在长坂坡东路和将士们刚刚进完食,对徐庶、伊籍二人说,“子龙及家眷应该进入长坂坡了吧?”
伊籍放下碗筷,“差不多进长坂坡了。”
“曹兵今夜会不会追过上来?”
“主公放心,夜色降临,曹军不会连夜追赶。”
“伊藉兄,”徐庶放下饭碗,摇头说,“你未免太低估曹军了。——兵贵神速;曹操善于用兵,哪像我们这样慢慢地走啊!”
“天黑了,既不利于我等行军,也不利于曹军行军。”伊籍说,“今夜不妨事。早点歇息,明天打早启程。”
“也好!”刘备采纳了伊籍的意见。
陈到带领士兵开始在路边搭建着帐篷,“捉拿刘备!”的喊声清晰地传来。“曹军追来了!”陈到大喊一声,提枪上马。
“啊!曹军怎么这么快!”刘备吃了一惊。
百姓们个个惊慌失措;将士纷纷拿起武器。张飞纵马而来,声如巨雷,“曹军追上了。大哥,快走!”
“我的夫人和阿斗还在后面,如何是好!”
喊杀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大哥,快走!”张飞催促着,“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备不停地说,“如何是好!还有那么多的百姓在后面,如何是好!”
此时,士兵、百姓都不禁骚动了起来。
刘备跨上马,来回看着,犹豫不决。
张飞像命令似的喊道,“大哥,跟我走!”
“活捉刘备!”张辽带着曹军骑兵冲杀过来。百姓一片惊呼,四处逃窜。刘备大声喊道,“我的夫人,还有阿斗!”
张飞厉声催促着,“大哥,快走!”随即挺枪拦住张辽。
忽然文聘引着一队铁骑从侧翼抄了过来,截断去路。喊杀声、呼叫声笼罩了长坂坡夜空。刘备见刘琰骑在马上东张西望,不知所措,高声喊道,“刘琰,随我来!”
张飞、陈到两员战将断后,保护着刘备、刘琰、徐庶、伊籍进入东边一条小路,渐渐消失在淡淡的月光之中。
糜竺徒步追了几步,叫喊道,“谁骑走了我的马!”又一队曹军从后面追来,将几个百姓、士兵砍倒在地。他吓得面如土色,向路边的荆棘丛中钻去。
曹军过去了。一轮明月从东山上跃出,照耀得山坡一片迷蒙。路中、道旁到处都是乱纷纷的人影和哭叫声,尸首、车仗、包裹之类的东西随处可见。
赵云同十几个骑兵驰马过来,不见刘备,勒马张望。
糜竺从草丛中钻出,“赵将军,我的马匹丢了!”
赵云上前,问,“主公在何处?”
糜竺指着前面,“张飞、陈到保护着主公向东走了。”
赵云松了一口气,见远处一匹马站在路边,唤了过来,对糜竺说,“赶快逃出去!”
糜竺骑上马,“你呢?”
“主母和小主人还在后面。”赵云说着,勒转马头向西北跑去。
糜竺看着赵云的背影,呆了一会儿,跳上马背,转向一条小路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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