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8)初识樊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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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撤走后,徐州牧主陶谦邀请田楷、刘备、关羽、张飞、赵云等援军将士进入徐州城,在府衙设宴款待
宴席之后,赵云想起了舅父曾经托付樊博的事,向刘备告假,出了府衙,骑上白狐,寻向樊庄。
这天,樊博与妻子张琴在家中整理着一些杂物,风趣自嘲地说,“神仙打仗,凡人遭殃。曹军撤走了,神仙不打仗了,我樊家的凡人就平安无事了。”
张琴说,“那些个争权夺利的人远远没有满足,征战杀伐尚未休止,百姓任人宰割的命运远远没有结束。”樊博的妻子张琴是黄巾军首领张角的胞妹。他虽然不赞同几个兄长起兵造反,但对世态的看法与兄长们仍有相同之处,“夫君,你不要喜欢得太早了!”
“你这些话,对朝廷的官员抱有成见,与你兄长张角的话如出一辙!”
“不管谁说的话,只要说得在理,就值得听;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先人说,居安思危,一旦徐州烽烟再起,也好有个应对。”
门丁走了进来,“老爷,外面有位青年将军,说是从幽州过来的,自称姓赵名云,字子龙,要见老爷。”
“幽州过来的,赵云——赵子龙?”樊博略思片刻,随即喊道,“有请!”随即与妻子张琴进入客厅等候。
一会儿,赵云全身披挂进来,向樊博、张琴施礼,“真定县夏侯良外甥——赵云——赵子龙拜见两位长辈。”
“啊!子龙,请坐!请坐!”
“舅父曾有书信一封。”赵云坐下,掏出书信,双手递与樊博。
樊博接过书信读罢,抬眼看着赵云,“三年前的书信。——你为何现在才来徐州?”
“那时因路过河间,投军袁绍帐下,后来又到公孙瓒部下为将,今随刘玄德救援徐州,抽空将信送来请长辈恕罪!”
“好几年未见到你舅父了!”樊博感慨万端,“他近来可好?”
赵云将过去的情况向樊博作了简要的陈述。
“真是人世险恶,世事难料啊!”樊博感慨地说,“所遗憾的是,蒙将军那么有远见,居然当了董卓的鹰犬,最终落入了王允、李肃之手!还有你舅父,怎么将兰儿送到曹操那个奸臣手下谋事呢!——曹操虽然曾经与我等都救过蒙渊将军,但这个人奸狡巨猾,专横跋扈,挟天子以令诸侯,借故攻打徐州,声言屠城,恶毒之至!——樊某见了你舅父,一定得说他两句。”
赵云对涉及师傅和舅父的是非问题不想多加评论,只说,“晚辈刚到徐州,在两军阵上,看见了表弟夏侯兰——他站在曹操身后,不敢上前相见。”
“你是刘玄德借来援助徐州的。”樊博接着问,“徐州人都说刘玄德是一个英雄,是真的么?”
赵云点头,说出了自己对刘备的看法,“刘玄德胸怀大志、礼贤下士、关爱百姓,不仅是一个真正的英雄,而且是一个真正的明主!”
“阿爸,”樊博的独生女儿——小樊榆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字,蹦蹦跳跳进来,“我打一个谜语给你猜。”
“什么谜语?”
“一人去赶场,二人去找他,三人说在王家;王家下面有一颗弯弯树,弯弯树下面吊死四个蛮疙瘩。”
“是什么呢?”樊博看着赵云,“子龙,你能猜出吗?”
赵云摇头说,“猜不出。”
小樊榆对樊博提示说,“——一个字——您做的什么生意,就是什么字。”

樊博终于明白,“原来是‘馬’字!”
樊榆接着说,“门外有一匹白马,好威风啊!——我想骑到后园去玩一玩!”
樊博正色道,“那是客人的马匹——赵将军打仗用的。哪是你小孩子家玩的!——去!去骑你那匹小青马吧!”
樊榆倔强地说,“哪个赵将军的马,怎么骑到我家里来啦!”接着,看了赵云一眼,嘴巴一翘,一溜烟跑出门外。
“我们这女儿,从小惯坏了,很淘气。子龙,就在我家吃晚饭!”张琴说罢,进里屋去了。
樊博陪着赵云喝茶聊天。过了一阵,仆人进来喊道,“老爷,小姐将客人的马牵到后园去了!”
“匪丫头,越大越淘气。——不教训一下,简直要上天了!”樊博起身对赵云说,“子龙,你坐坐!樊某去看看!”
“前辈,我那坐骑很温顺,让小妹妹骑骑也无妨!”
樊博走进后园,见樊榆骑着一匹白马在后园花径上、假山边奔跑着,喝道,“匪丫头!简直欠打!”
樊榆吓了一挑,跳下马就跑。
“你还跑!”樊博折下一支柳条,大步追去。
樊榆被父亲逼在后院拐角处,急得哭了起来。
赵云大步走来,向樊博施礼,“樊大叔,饶过小妹妹!”
樊博一心要教训女儿,扬起柳条打向樊榆。
樊榆哭着,赶忙绕到赵云身后躲避。
赵云护着樊榆,拦住樊博,再次施礼,“前辈息怒!前辈息怒!”
“老头子,骑骑马有什么不得了,动不动就打!——当真不是你生下来的肉!”张琴从里屋出来,拉着樊榆去了。
“看在赵将军面上,饶过你这一回。”樊博丢下柳条,和颜悦色地对赵云说,“子龙,回屋饮酒!”
黄昏时分,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在馆舍内兴致勃勃地饮酒。赵云走了进来,张飞抢先说,“子龙,告诉你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啊!”赵云看着张飞,“什么消息?”
关羽插话说,“陶公主提出将徐州让与大哥,决定明日在府衙当众授予印鉴!”
“我大哥正愁着平原县的地盘太小。”张飞激动不已,“真是踏破芒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刘备谨慎地说,“陶公主将徐州让与刘某,虽是好事,但如果得不到朝廷的正式封赐,曹操将随时借故讨伐,其他诸侯也会起兵争夺。名不正、言不顺,要保住徐州,创建基业,不是意见容易之事。”
赵云说,“随明公来徐州真是没有白来。我去将母亲接来,全力以赴助明公镇守徐州,创建基业。”
“这当然好!”刘备想了想说,“我向公孙瓒借兵时,答应要完璧归赵。现徐州之危已经缓解,我不能自食其言。你就再忍一些时日。——他与袁绍之间面和心不和,早迟还会再起争端。待天下有变,你再来徐州共谋大业!”
“大哥,子龙自己要投靠于我们,又不是我们从那公孙老儿手中抢夺的。”张飞坦率地说,“你就将子龙留下,看公孙老儿敢怎么样!”
刘备向张飞喝道,“你懂得什么?”接着握住赵云的手,“复兴汉室、造福百姓的是任重道远,欲速不达!子龙,你先回去交差;往后若有战事生,不要意气用事、好勇斗狠,应以注意自身保全为上。”
“记住了。”赵云浸着眼泪,深深向刘备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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