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5)投奔公孙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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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想回到真定县舅父家中等待机会另外谋求官职,骑着白狐缓缓前行着,临近中午进入了真定县地界他走着走着,踌躇起来:当初拒绝舅父建议去许都投奔曹操,执意要去徐州,结果徐州没有去成,进了袁营,现在又这样狼狈地回去,怎么说呢?如实说自己中途改变了主意,投奔袁绍军中,在助高览夺取了常山的战役中杀了杜长,既未寻到明主,也未建功立业,就偷了白狐跑了——这真丢脸!——再到徐州去吧,又要经过袁绍的军营,难免会遇到麻烦。怎么办呢?他将白狐勒住,何去何从,犹豫不决。
“驾!驾!”一阵吆喝声从北边路口传来,一个商人带着几个伴当赶着一驾装满货物的马车过来。
他听说公孙瓒在盘河与袁绍鏖战,决定向那商人打一下战况,于是勒转马头,挡住去路。
商人见他坐骑高头白马,全副武装,以为遇上了强盗,吃了一惊,急忙拔出腰刀,喝道,“你……你要干什么?”
赵云施礼,“客官不必害怕,我不是歹人,只想打听、打听情况。”
商人见赵云说话诚实和善,没有歹意,惊恐消失,“壮士有什么只问不妨。”
“你知道公孙瓒将军么?”
“知道。”
“公孙将军与袁绍在盘河交战胜负如何?”
“只听说两军在盘河在打仗,不知胜负如何。”
“公孙瓒是什么样的人?”
“以前是北平太守,现在是幽州刺史,镇守幽州,甚有威名,叛贼慕名归降,蛮夷闻风丧胆,堪称当今之英雄!”
“是真的吗?”
“人们都这么说,也许是真的吧。”
赵云思考了一阵,认为商人说的情况不会有假,决定前去盘河投奔公孙瓒试试,向商人施礼说,“多谢客人指点!”
商人还礼,“壮士不必多礼。”
赵云抖动缰绳,绕过商人的马车,加鞭而去。
商人对伴当说,“虚惊一场,没事了,赶路!”
袁绍从常山回到盘河大营,决意打下公孙瓒的威风,立即在界桥北面摆开阵势。
公孙瓒也想用实际行动教训袁绍,整顿军马应战。两军阵上,公孙瓒拍马上前,与袁绍对骂了一阵,舞刀出阵,要与袁绍决一胜负
袁绍叫大将文丑与公孙瓒交锋。
文丑拍马举刀出阵,立即与公孙瓒打在一起,往来冲杀,尘土飞扬。
公孙瓒不是文丑的对手,来回交锋十余回合,在文丑连连进攻中渐渐招架不住,正要下令鸣金收兵,突然文丑一刀向他头顶劈来,躲闪不及,头盔中刀落地,惊恐万分,回马就逃。
文丑纵马举刀紧紧追赶,“公孙瓒小儿休走!”
“捉拿公孙瓒!”袁绍见文丑得胜,立即驱兵掩杀。
“讴!讴!”公孙瓒惊慌失措地逃跑着,长发飘飘、狼狈不堪。
“哈哈!”文丑高举大刀追赶着、狞笑着,“看你龟孙往哪里逃!”
公孙瓒在山路上拼命逃跑,文丑在后面紧紧追赶,越追越近,情况万分危急。
赵云从山口走出,见此情景,快马冲来,挺枪截住文丑,喝道,“看枪!”
文丑惊吓一跳,急忙挥刀迎战赵云。
公孙瓒侥幸逃脱性命,唤住逃散的士兵,立马观看,只见一个陌生的年轻将军与文丑厮杀一起,刀枪相触,铿锵有声;忽然那年轻将军一枪刺出,绿光闪闪,文丑招架不及、左肩中枪,摇晃一下,哎呀一声,拨马便走。
“杀!”公孙瓒大喜,挥军乘机反击。
大将颜良带领一队人马前来接应,见公孙瓒、赵云追赶文丑,命令士兵,“放箭!”
公孙瓒见袁军势大,鸣金收兵,在回营寨的途中,对赵云道,“多谢壮士搭救!”
赵云施礼,“在下前来投靠将军。不必言谢。”
公孙瓒用人的标准是忠心耿耿、惟命是从。他听说赵云是来投奔自己的,就想了解一下这人是否可靠,“壮士家住何处,高姓大名?”
“在下系常山郡真定县大梁镇人氏,姓赵名云,字子龙。”
“现在何处为将,官居何职,为何援助于我?”
赵云实话实说,“在下原系袁军中的百夫长,因高览赏罚不明,不是良将;袁绍武断专横,不是明主,就离开了袁营。听说将军在这里与袁绍鏖战,故来相助!”
“袁绍军中的百夫长!”公孙瓒有些反感,皱着眉头道,“你为何要判离袁绍,反而来助我呢?”
“于今诸侯割据,天下汹汹,民众处在倒悬的境地,都盼望有一个爱民的明主出来平定天下。不是我故意叛离原主,而是因袁本初无爱民之心,不体察将士,是一个昏主。我来助将军,旨在投奔明主,平定天下,为民造福!”

公孙瓒听罢,断定赵云是一个不听话,不可靠的人,但碍于他将自己从文丑的刀下救了,不好当众拒绝,“你要投靠明主,你心志高远。好!——你先到后营住下,听候将令!”
赵云不知公孙瓒的用人标准,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施礼说,“在下听候调遣。”
公孙瓒经过几天休整决定再次与袁绍开战,召集部将严纲、关靖、孙瑾在中军帐中商议,说,“常山得而复失,丢尽了脸面,挫伤了锐气,致使屡战不利;前日取得了一次小胜,士气有所提高,现在再次与之决战,颇有胜算。请诸位献策!”
孙瑾说,“主公可等到刘玄德的援军到达之后再与袁军决战不迟。”
关靖说,“刘玄德一介县令,兵微将寡,岂能将决战的胜利寄托在他的身上?他没有来,不影响开战。”
孙瑾说,“主公可任命赵子龙为先锋,如旗开得胜,也有获胜的希望。”
“不可。”关靖说,“赵子龙是袁绍的旧部,如其为先锋,临阵反戈,将极为不利。”
“说的有理。”公孙瓒说,“赵云对原主不忠,且心怀异志,不可重用,不能充当前部先锋。”
关靖说,“北平军中,严纲将军资历最深,军威最高,可为先锋。”
公孙瓒对严纲道,“严将军,你武艺高强、威加全军。本太守任命你为阵前先锋,明日去打头阵!——待灭了袁绍、收复了冀州,我将表封你为常山郡太守!”
常山郡太守的官职对严纲产生了极大的诱惑力,他顿时感动不已,起身施礼,“主公既然如此说,在下一定效命!”
决战这天,赵云被公孙瓒安排在后面接应。他带着几百兵士在盘河北路山口整队而立。
日光渐渐升上了半空,忽然前面喊杀声不断传来。过了一阵,公孙瓒带领幽州军仓皇逃了过来。
“公孙小儿拿命来!”袁绍的大将曲义一马当先,紧追不放。
赵云见了,大喊一声,带领士兵上前接应,正逢曲义,举枪就刺。曲义连忙招架,交马三合,被刺于马下。
袁绍带领大军赶来,见赵云保护着公孙瓒退到了山坡上,下令,“将山坡团团围住,将那公孙老儿困死在山上!”
公孙瓒被赵云再次解救,对赵云的看法有所改变,就命令赵云带领前军据守山口,挡住袁军。两军在山口相抗,进退维谷,一直到日影西斜,均无进展。他站在山顶上忽然看见远处出现一面写着“平原刘玄德”的青色军旗,精神为之一振,“刘玄德的援军到了!——赵子龙,接应!”
“遵命!”赵云顿时勇气陡增,立即率领士兵冲出山口。
颜良、文丑见了,一齐出马夹攻赵云。赵云迎住二人厮杀,难分难解。
此时刘备、张飞从后面杀进袁军后阵。袁军受到前后夹击,顿时大乱。
袁绍不知刘备带了多少人马过来,吓得面如土色,喊道,“撤退!”
公孙瓒见了,拍马舞刀,冲下山坡,挥军掩杀。
袁军抵敌不住两军前后夹攻,撤离山坡,逃向盘河。桥窄人多,拥挤不堪,一时难以通过,兵士争先恐后过桥,挤下河中者不计其数。
赵云见了袁绍上了桥头,拍马挺枪追去。刘备见赵云勇往直前,不禁赞扬道,“虎将!真是一员虎将!”
公孙瓒赶了过来,“玄德!”
刘备勒住马缰,指着前面的赵云问,“那青年将军叫什么名字?”
“姓赵名云,字子龙,原系袁绍旧部,无缘无故投降于我,尚不知心腹,未敢重用!”
此时,袁绍、颜良、文丑过了界桥,在桥南集聚人马、列成方阵、剑拔弩张,准备反击。
赵云杀上界桥,勇往直前。
刘备担心赵云中计,带着张飞拍马上前,高声喊道,“穷寇莫追!子龙且回!”
赵云听见喊声,将马勒住,见刘备气宇轩昂,上前施礼,“来者莫非玄德公么?”
刘备还礼,“在下正是刘备。”指着身后的张飞说,“这是我三弟张飞——张翼德。”
赵云向张飞施礼,“翼德兄,赵云有礼!”
张飞还礼,“幸会!幸会!”
刘备同赵云、张飞走到公孙瓒身边,“公孙将军,此处不可久留,收兵回营吧!”
公孙瓒下令,“收兵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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