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3)从征袁军 斗杀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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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赵云别了母亲、舅父、夏侯兰启程前往徐州
他沿着官道南行,走了几天,进入了河间地界。
这天,他一边走一边想:到了徐州能不能找到王朗呢,如果找到了他,他不愿帮忙又怎么办呢?心中犹豫起来,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忽然看见前面路边树着一面旗子。他走近一看,原是一座军营,营门口还横挂着一面醒目的小旗,上书“招兵买马”。他想,如能在此处从军,就用不着到徐州了,于是举步走向营门。
把守营门的士兵见他走来,持枪上前拦住,“军营重地,休得乱闯!”
“我来投军!”赵云指着营门口“招兵买马”的旗帜说。
“投军的,好!随我去见高将军!”小将引着赵云走进营门,进入中军帐。
中军帐中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坐在案后,将赵云审视着。
赵云上前施礼,“赵云——赵子龙前来投军。”
那将军名叫高览,是渤海太守袁绍的大将,伸手啪啪击掌两下,随即幔帐后面跃出十余个刀手,将赵云团团围住。
赵云大吃一惊,唰一声地拔出太阿剑,两眼环视刀手,宝剑寒光闪闪。
高览惊了一下,又拍了两下巴掌,命令刀手,“退下!”
刀手们即收刀立于两旁。
赵云见状,知是军中的游戏,嚓地一声将剑插回鞘中,“将军,恕在下卤莽!”
“好!身手敏捷!”高览点点头,“赵子龙,你有一定的武功,就在我中军帐作护兵吧!”
“谢将军!”赵云拱手施礼,退到侧边。
接着一个小将走进来,向高览施礼,“报告高将军,黎书将军到。”
“请进!”高览说。
黎书是袁绍派来的副将,大步走了进来,对高览施礼,“末将黎书奉袁公之命前来高将军帐下听令!”
“袁公有何指令?”
“袁公接替韩馥的冀州牧主。”黎书激动地说,“袁公说,冀州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料定其它诸侯将来争夺袁公命令在下前来佐助将军训练军马,以防来犯诸侯。”
高览命令侍从,“备酒,为黎将军接风!”
不久北平太守公孙瓒得知袁绍入主冀州、自称冀州刺史,心里很不平衡,从幽州调集十万人马屯扎盘河,提出要与袁绍平分冀州,同时令归降自己的黑山军占领了冀州北部的常山郡。
袁绍得悉,一面调集人马到盘河界桥与公孙瓒决战,一面命令高览率部夺回常山。
高览接到袁绍的命令,任命黎书为先锋,拔寨起兵,直取常山。
这天上午,高览带领队伍刚进入了常山地界,一骑探马从对面跑来,“禀报将军,前面路口发现有黑山军头领杜长的营寨。”
“公孙瓒居然与黑山贼沆瀣一气,狼狈为奸!”高览挥起马鞭,喊道,“打败黑山贼,夺取常山!”
命令传出,军马开始跑步前进。官道上顿时尘土滚滚。
赵云听到杜长的名字,想起了兄长被杜长打死的事,边跑边问身边的同伴,“喂!伙计,黑山军中有几个叫杜长的人?”
同伴说,“未听说有几个杜长,应该只有一个。”
“一定是那恶魔!”赵云眼中露出了一种复仇的光芒。
“你与那杜长有私仇?”同伴问道。
“他曾经抢劫大梁镇,打死了我兄长,抢走了我家的马匹。这回……”
另一个同伴插话说,“赵子龙,你这次出征既杀公敌,又报私仇,真可谓公私兼顾!”
其余同伴们不由得哈哈大笑。
黑山军营寨内,杜长身穿一件虎皮砍肩,与几个头目在一起划拳饮酒,叫喊不断。杜长举杯说,“常山郡粮草丰富、酒肉多多。——喝!——尽量地喝!”
“喝!”几个小头目一齐举杯,同时一饮而尽。
一个喽罗匆匆进来,上前跪下报道,“禀报杜将军,袁绍的军马向常山来了!”
杜长吃了一惊,将酒杯一甩,高声道,“杀一个袁军,赏酒一坛、肉十斤!”
黑山军队伍开出营门,列成阵势,等待着袁军的到来。杜长身穿虎皮坎肩,手提着狼牙棒,坐骑一匹雪白的千里马,来回驰骋。

过了一阵,高览带领军马到达,在黑山军对面列成阵势。高览对先锋黎书道,“那就是杜长。擒贼先擒王。将那人擒住,常山就将唾手可得。”
赵云一眼认出杜长,小声对同伴道,“那杜长所骑白马、所穿虎皮,都是从我家抢去的。”
同伴小声提醒说,“战场上不得随便说话!”
杜长驰马过来,举着狼牙棒喝道,“杜长在此,对阵中,谁敢出来与我交锋!”
高览扭头对身后的将士道,“谁去斩下那贼将首级?”
“末将愿去!”黎书飞马冲出阵前,直取杜长,“大将黎书来取你狗头!”
“哈哈!”杜长笑着,兜转马头,“说话猖狂,立即灭亡!”
黎书冲近杜长,举刀就砍。杜长闪身一躲。黎书大刀砍空。杜长伸手抓住黎书刀柄,一掀。黎书支撑不住,倒撞马下,惊慌失措,爬起就跑。杜长回马赶上,哗哧一棒打向黎书。黎书头顶中棒,一声闷响,鲜血喷溅,大叫一声,倒地而死。
高览见黎书阵亡,为了稳住军心,亲自纵马提刀出阵,“河间名将高览在此,贼将休得猖狂!”
“什么名将!——哈哈哈!”杜长狂笑道,“你分明就是那个断头鬼的送葬品!”
高览大怒,挥刀砍向杜长;杜长举棒相迎。两马相交、刀棒并举,狠斗了起来。
赵云双手握着长枪,催马上前几步,注视着杜长与高览的厮杀。
两人交锋十余回合后,杜长精神抖擞,一条狼牙棒上下飞舞,毫无破绽;高览渐渐力气不加,招架不住,虚晃一刀,拨马便逃。
“哪里逃!”杜长催动白狐,挥棒追来,所骑白狐四蹄翻动、快如疾风,渐渐追上高览。
赵云见情况紧急,不及多想,拍马挺枪,冲出阵前,拦住杜长,“贼将杜长,认得我么?”
杜长不认得赵云了,吃了一惊,勒马喝道,“你是谁?”
赵云大声喝道,“大梁镇赵云——赵子龙。你抢劫大梁镇,打死我兄长。——我今天要取你性命,为我兄长报仇!你骑的白马、穿的虎皮,都是从我家抢来的,快快退还于我!”
杜长哈哈大笑,“赵云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几年前本将军饶了你,今天本将军不会再饶你了!”
赵云挺枪刺向杜长;杜长举棒就打。两人来回冲杀了十余回合,不分胜负。赵云见难以取胜,突然虚刺一枪,回马便走。
杜长狞笑着,举棒赶来,“赵云小子,留下性命!”
赵云骑在瘦马上跑着窥视着身后追来的杜长。
杜长催动白狐快如闪电,举着狼牙棒迅速追赶。
高览见状,以为赵云真的败下阵来,喊道,“谁去助战?”
阵中将士人人畏惧,无人敢出阵助战。
杜长渐渐追近赵云,挥动狼牙棒打来。赵云俯身躲过,见杜长左胁空虚,反手一枪刺出。杜长躲闪不及,左胁中枪,腰间鲜血哧的一声喷出,如一道红色的光芒射出,将赵云的右腿上、马腹上洒满了血雨,变成了红色。
杜长翻身落马,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了几下,就卷曲着不动了。
赵云勒转马头,正碰杜长所骑白狐过来,扬手抓住缰绳。
袁军阵上顿时士气高涨,一片叫好声。高览将手臂一挥,大声喊道,“杀!”
袁军奋勇当先,冲杀过去。赵云跳下瘦马,牵着白狐,走到杜长尸首边,见其身上的虎皮坎肩粘满了血污和尘土,叹息了一声,“太可惜了!”
“你将贼将杀了,还可惜什么?”一个护兵同伴过来,不解地问道。
“虎皮!”赵云指着杜长身上的虎皮坎肩说,“此人所穿虎皮,是从我家抢的。”
高览拍马过来,高声喊道,“赵子龙,还在磨蹭什么!一鼓作气夺取常山!”
“遵命。”赵云飞身跃上白狐,抖动缰绳,闪电般地向黑山军冲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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