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章惊变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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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果冻突然拍手叫好道:“不愧是我看重的敌人,想象力果然丰富。只不过我有一件事情还是不明白。”龙志问道:“什么事?”果冻说:“就是你刚才常说的某种方法。这种蒙混过关的说法为免有点差强人意吧?”小鸟也立刻叫嚣道:“不错。最关键的地方一语带过,随你怎么说都可以啦!”龙志嘲讽道:“看你们一唱一和的,蛮默契嘛。”周天豪说道:“毛头,我也很想知道:小鸟是用什么方法屡次成功地把老鹰骗出去的?”龙志叹气道:“这个方法可谓屡试不爽,因为就算鹰哥知道是陷阱,也会义无反顾地踏进去。”“为什么?”周天豪迫不及待地问道。龙志答道:“方法非常简单,只要小鸟用匿名电话告诉鹰哥说手中有他儿子的消息,鹰哥就一定会赶去的。”周天豪奇道:“老鹰的儿子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杳无音讯,他也曾派人多方察探,可惜都一无所获。小鸟是如何得知其下落的?”龙志瞪着小鸟,一字一句道:“因为小鸟他就是鹰哥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
“什么?”场中只有周天豪一人大惊失色道:“老鹰的儿子?”小鸟脸色骤变,但仍矢口否认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龙志双目精芒暴现,高声喝道:“小鸟,不要再演戏了!我找人去警方档案库查过你和鹰哥的资料,虽然你的档案是在进入孤儿院后才有的,出生证明上又没有父亲的签名,但是你母亲一栏中填写的名字却是赵敏珠。”小鸟声音微颤道:“那又怎样?赵敏珠是我母亲,有何奇怪?”龙志接着说道:“可是我在鹰哥坐牢期间的探监纪录中也发现了赵敏珠这个名字,对此你作何解释?”小鸟大笑道:“难道说天下间所有叫赵敏珠的女人都是我的母亲吗?”
龙志胸有成竹地乐道:“早知你会抵赖,幸好我有所防备。我曾经拿着令堂的照片去给当年监狱的狱警看,他一眼辨认出你妈妈就是来监狱探望的那个赵敏珠,并且说鹰哥称呼令堂为‘老婆’。”小鸟闻听此言,顿时情绪失控,发指眦裂地咆哮道:“你胡说!那个混蛋根本没有娶我妈妈,他的心里只有帮会和大哥!”话一出口,小鸟立即醒觉中计,愤而怒指龙志道:“你敢阴我!”龙志得意道:“我看到你的出生证明上只有母亲的签名,所以猜测你可能是个私生子,因此才出言试试你而已。”周天豪惊讶道:“你真的是老鹰的儿子?”小鸟怒气冲冲地吼道:“他不配做我的父亲!那种抛妻弃子的人,不配!”
这时,站在另一角的果冻突然开口称赞龙志道:“厉害!连小鸟这种城府极深的人都被你激地丧失冷静,露出马脚。果然厉害!”龙志浅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你们不也是先利用豪哥对若夕的疼爱来使他焦躁不安,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再说,小鸟能够暗中与你串通联手,同时又在豪哥面前假意维护鹰哥,此等心机,若非抓住他的心理弱点,又怎能令其自己招认呢?”果冻佩服道:“我们所有的计划似乎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甚至连小鸟是老鹰儿子这种绝密的事情,居然也被你查出来了。”龙志低声说道:“我只是不明白既然小鸟要排除异己,为何不像你那样,干脆把鹰哥干掉呢?所以我推断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以至于他不想这么做。因此,我便摆脱朋友去暗中调查一下两人的背景,没曾想竟然查出了这个惊天大秘密。”
这时,小鸟见阴谋败露,恼羞成怒地对果冻嚷道:“如果不是你当天临阵退缩,他今天怎么会有命来这里拆穿我们!”龙志闻言,惊异道:“原来那天晚上偷袭我在先,后来又无故遁走的黑影就是你?”嬴政同时警觉道:“那么朕的无故昏厥也必然与他有关啦?”果冻故作惊讶地反问道:“原来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是无所不知的呢。”龙志坦言:“听你刚才这样一说,我突然想起在你们整个的阴谋当中,尚有几件事情一直没能想通。”果冻大方地摆手说:“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反正今晚有的是时间。”其余的人听见果冻的话,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到龙志的身上,周天豪是因为他及时揭穿小鸟等人的阴谋,故而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疑团能够令眼前这位聪明绝顶的年轻人参想不透;小鸟则是狠狠地瞪了龙志与果冻一眼,心道:“毛头这小子阴鸷狡诈,理应速速动手将其解决,为何还要同他多费唇舌?”三人中只有展恨心里暗喜道:“昏君从出现开始,便主导了整个场中的局势发展,兄弟你越来越高明啦!”
既然果冻已经答应,龙志当然不会客气,他略一思量,立刻扬声问道:“首先,以你的才智武功,为什么要与小鸟联手?凭你的手段,足可自己摆平行将就木的韩云山和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果冻耸耸肩道:“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龙志追问道:“为什么?”果冻似有所指地答道:“因为你知道答案。”龙志苦笑道:“那就说说为什么你来杀我之时,又半途而废吧?”心中暗叹:“这个家伙果然精明,看出我是在引诱他说出利用小鸟的阴谋,不过这也表示他今晚信心十足,志在必得。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嬴政亦赞同道:“此人心思细密,却是咱们的一大劲敌。”果冻轻笑道:“你是不是还想问,当时我说得那些话有何用意?”龙志惋惜道:“如果你我异地而处,必然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
果冻看看龙志,莫名其妙地说:“也许咱们上辈子就是朋友,不过后来其中一人做出了对不起朋友的事情,所以这辈子只好做敌人了。”龙志催促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果冻想想说:“因为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你,我不想杀一个无能的对手,我要等你变强之后再杀你。”龙志不理对方的轻视,接着问道:“既然你要等我变强之后才动手,又为何要在吴兴酌行刺失败之后,派出大批手下来围攻我?”果冻忽然仰天大笑道:“毛头,我看你恐怕搞错了吧?那天晚上袭击你的人不是我派去的,相反,当晚若非我出手相救,你早就死在乱刀之下啦!”龙志和小鸟不约而同地惊叫道:“原来是你!”嬴政更是紧缩双眉,暗道:“此人行事不按常理,令人难以琢磨,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龙志看到小鸟诧异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一切:“果冻与小鸟是盟友,而吴兴酌的突然出现必然会打乱两人的计划,所以他就暗中通知小鸟躲藏起来,并且让小鸟转告我;但是小鸟却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拖延到很晚才给我打电话。之后,他又怕我死不了,再次暗中派人突袭,但最后不料竟会被自己的盟友所破坏。”正当龙志理清前因后果之时,小鸟已经气急败坏地冲果冻大吼道:“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他?如果不是这个小子坏事,我们早已大功告成了!”果冻双目寒光暴射,傲然道:“我有自己的理由,不需要向你解释!况且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他什么也破坏不了。”周天豪心中一怔:“是呀!只要若夕一天没有脱险,纵然拆穿一切,也是枉然!”而龙志立刻说道:“我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地救我,应该不只是单纯地为了同我较量,这么简单吧?”
“你真的想知道?”果冻沉声问道,眼中骤然显现的仇恨与杀意令龙志心头一凛。但他仍毫不畏惧地迎着对方凌厉的眼神说道:“当然。”果冻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恐怖,攥紧的双拳因为极度的愤恨而微微颤抖起来,显然有种难以自制的冲动怒火不断向外迸发:“因为你出卖我!你欺骗我!你把我当成傻瓜一样来愚弄!我怎能让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死地糊里糊涂,又怎能让你死在别人的手中?我一定要亲手把你杀死,而且是用天底下最痛苦的方法!”他越说越激动,情绪也越发失控,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包含的悲愤、痛苦,以及滔天的恨意。在场众人心中均疑惑不解道:“听果冻的言辞,这两人以前不仅认识,而且还有一段血海深仇,但毛头却好像从未见过对方一样,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龙志对果冻的指责同样感到莫名其妙,惊异地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果冻满面怒气地答道:“也许这只是你做过的无数卑鄙事情当中的一件,也许我只是你出卖的众多朋友里的一个,但是你所犯下的罪孽,即使再过两千年我也不会忘记,就算是已经死去,我也要从地狱中回来,向你讨还公道!”说到这里,龙志和展恨惊见果冻的左肩上缓缓地浮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此人体格魁梧,挺拔如松,棱角分明的脸孔上满是怨恨之色。“异能者!”两人随即向后跳开,异口同声地低喊出来。同时,龙志的胸中再次涌起一股伴随着恐慌的熟悉感觉,他立即尝试着呼叫老友嬴政,可是脑海里却无人回应。果冻看看左肩的人影,立刻会意道:“原来你们两个能够看见我的本来面目。毛头,你果然是我要找的人!”龙志此时已顾不得许多,连忙全神戒备道:“你究竟是谁?”三人奇怪的对话,使站立一旁的周天豪和小鸟听得稀里糊涂,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周天豪更像从未见过龙志似的,密切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不期然地生出一个莫名的怪念头:“毛头他绝对不是凡人!”
就在龙志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果冻之际,一道冷电似的寒光陡然暴现,直向他的咽喉处飞来。寒光快若迅雷,眼看便要命中目标,而龙志对此却视而不见,丝毫没有出手或是闪避的意思。就在这时,展恨忽然猎豹似地窜到他身前,左手掌心猝地激射出一道金色的电流,瞬间将寒光击落。周天豪看着跌落在地面的飞刀,痛心疾首地暴喝道:“小鸟!”小鸟见偷袭失败,又看到展恨如鬼神般的怪异能力,一时间竟慌乱地说不出话来。龙志见状,大声斥责道:“小鸟,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执迷不悟的是你们!”果冻怒声喝道:“就算你拆穿我们所有的阴谋又如何?韩小云和周若夕都已落入我手,黑风会的人马也被我的小弟看着,周天豪纵然知道小鸟是叛徒,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乖乖地任由我们摆布。我大获全胜,而你就一败涂地!”说道这里,他的声音中透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
龙志不解道:“既然你已稳操胜券,为什么还要耐心听我讲完所有的事情?”果冻恨声道:“因为我要你感受那种自己明明已经洞悉一切,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与绝望;我要你失去权力、财富、朋友,甚至黑风会这个大靠山,我要你孤苦伶仃,一无所有!”龙志看着对方几欲喷火的双目,被复仇的快感扭曲的面孔,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忍不住质问道:“我和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你要这样报复我?”说话间,他又暗中呼叫了几次嬴政,但依旧没有回音,故此他已经能够肯定嬴政的晕厥必然与果冻有莫大的关联。
果冻冷笑着说道:“你接地下我这招,自然会明白!”言语间,双手骤然化成鹰爪,一声震天嘶鸣后,人如大鹏展翅般扑向龙志,身形之快令人骇然。龙志惊见对方的身法犹在自己之上,当下不敢怠慢,大喝一声:“阴维脉,开!”双手一成虎爪,一成鹤嘴,分使截然不同的两套拳法,自创的“虎鹤双形”左右开弓直取对手的“太阳**”。果冻大笑一声,挟雷霆万钧之势,凌空疾扑而至,一双鹰爪狠辣刁钻,专攻敌人的要害死**,无论眼睛、喉咙、心坎、下阴,都是他要摧毁的目标。龙志不料对方一出手便是狠毒杀招,岌岌运起略有小成的“屠鬼”心法,力贯双臂,悍然迎上。只听“啪,啪,啪”数声暴鸣,两人各自从拳风腿罡中倒射飞退而出,但果冻身形潇洒,轻松地飘落三丈开外;而反观龙志却胸前衣衫尽碎,踉跄跌退五丈有余,论拳法,终归还是前者略胜一筹。在场之人均听说果冻身手了得,可无一人亲眼目睹,今日一见,三人心中都暗许道:“盛名之下,果然无虚!”
龙志稳住身形后,瞪着双眼注视果冻许久,才震惊欲绝地从口中吐出两个字:“赵炙!”展恨闻声,同样大吃一惊道:“他就是赵炙?”龙志低语道:“绝对没错!只有赵炙才会使用怒鹰一般的‘大秦武道’。”赵炙狞笑道:“不错,毛头……不!嬴政!你终于想起我啦!”顷刻间,龙志马上醒悟到对方为何对自己恨之入骨,因此连忙解释道:“赵炙,关于嬴政的事情,我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住口!”不等龙志说完,赵炙就大吼道:“你休想再用花言巧语欺骗于我,我不会再上当了!你根本就是嬴政本人,不然如何会使‘大秦武道’,又怎会知晓我的姓名!”龙志清楚对方误会已深,唯有尽力说明:“我不是嬴政,但他就在我的大脑里面,不管你相不相信,‘大秦武道’和你的故事全都是嬴政本人亲口告诉我的。”赵炙勃然大怒道:“一派胡言!在我醒来的时候,也见到过这副身躯的主人,但我们二人的灵魂根本无法共存,在被一股外力吸扯到一起之后,那个胆小懦弱的家伙就魂飞魄散了!可见一副肉身只能由一个灵魂来控制。”
龙志心中立时明白道:“是呀,一个唯唯诺诺的胆小鬼果冻,又怎么会是昔日赵国大将的对手呢?但嬴政口中的赵炙应该是一个不畏强权,刚正不阿的好汉子,怎么如今竟会变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毛头没有骗你!虽然秦始皇在他的脑域中,但因为某些无法解释的原因,他与你我并不相同。”展恨突然插嘴说道:“正如你所见到的,毛头没有异能!”周天豪呆立一旁,已经几乎忘记自身的危险处境,目瞪口呆地听着三人莫名其妙的对话,既紧张又迷茫;而小鸟也渐渐把注意力转到龙志等人身上,似乎想从只字片语中获得一点启示。
赵炙听到展恨的话,突然大笑道:“照你所说,我也是特例一名。因为我也没有你们口中提到的异能。”“你撒谎!”展恨斥责道:“据我们观察所得,只有在使用异能的时候,异能者的左肩上才会浮现出影像,就如你现在这样。”赵炙一愣,扭头看看自己左肩处的灵魂影像道:“这有什么稀奇。每当我战意狂燃之时,它就会自己浮现出来。”龙志心道:“难怪上次在‘无眠夜总会’里没有发现他是异能者,原来他那次根本毫无战意可言。”赵炙压根就不信两人的解释,想起千年之前嬴政的种种作为,忍不住暴怒如狂,长啸一声道:“两个狡诈之徒无为多费唇舌,乖乖领死吧!”双臂一展,凌厉的鹰爪挟开山裂石之威猛劈过来。展恨见状,冷哼道:“那就看看鹿死谁手!”说着,就要上前帮忙。
龙志陡地高喊一声:“展恨,你不要出手!这件事情我必须亲自解决!”展恨虽然不理解他的做法,但仍旧尊重朋友的决定,立刻收起溢出体外的电流,退回原地。几乎同时,龙志催动体内真气狂飚飞转,将“大秦武道”的威力提升到颠峰,双手交替使出“虎拳”、“鹤掌”和“幽蛇幻觉”的精妙招式,飞身扑上。三种截然不同的拳法在他的手中使来,不仅没有丝毫强拼硬凑之感,反而配合的天衣无缝,威力倍增。无数的虎爪、鹤掌和蛇手交错重叠在一起,铺天盖地的罩向赵炙,令人眼花缭乱,心惊胆寒。展恨纵然不懂武艺,可是也不禁为这一招的气势所折服,心中暗想:“如果我不用雷兽电能,绝对挡不住!”周天豪虽在黑道打滚多年,终日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但是何曾见过这般高超的惊人武艺,因而不由得忘情称赞道:“好功夫!”甚至连一向看重赵炙的小鸟亦开始为盟友暗暗担心起来:“看样子,毛头是要拼命了。果冻,你能挡地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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